第19章 桂梅決定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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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梅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會在一瞬間陷入如此巨大的旋渦之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猛地拽進了一個黑暗、深不見底的深淵,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無助和迷茫。
    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緊緊地扼住了桂梅的心髒。她不知道劉明長怎麽會變成這樣,不知道這個旋渦會把她帶到何處。每一個未知的明天都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獸,在黑暗中等待著將她吞噬。她害怕生活變得更加糟糕,害怕自己無法應對即將到來的種種挑戰。這種恐懼如影隨形,讓她在無數個夜晚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濕透了衣衫。
    無助感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桂梅喘不過氣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片孤獨的葉子,在狂風中飄搖,卻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枝幹。
    迷茫則像一層厚厚的迷霧,籠罩在桂梅的心頭。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走出這個旋渦。過去的經驗和知識在這個巨大的困境麵前顯得蒼白無力,她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對未來的道路感到一片茫然。每一個選擇都像是一場賭博,而她卻不知道哪一張牌才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這種迷茫讓她陷入了無休止的思考和焦慮之中,精神時刻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她想起曾經那個充滿活力、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丈夫,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傷。那時的她,有著明確的目標,有著堅定的信念,相信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創造美好的生活。而現在,一切都變得如此模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否還有意義。
    在這個旋渦中,桂梅的內心不斷地掙紮。她試圖抓住一些東西,一些可以讓她感到安心和穩定的東西,但每次都隻是抓住了一把虛無的空氣。她感到自己正在逐漸失去對生活的掌控,仿佛置身於一艘在暴風雨中失去方向的船隻,隻能隨波逐流。
    桂梅感覺天塌了,整個世界仿佛在瞬間失去了色彩,生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混亂之中。
    曾經規律而平靜的生活節奏被徹底打破。以往,每天清晨她會在陽光的輕撫下為家人準備溫馨的早餐,然後送孩子上學,再去上班。但如今,她早上醒來,卻隻是呆呆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沒有絲毫起身的動力。廚房的爐灶不再有煙火的氣息,餐桌也變得冷冷清清。
    桂梅曾經是充滿激情和幹勁的。她總是能高效地完成任務,並且積極地與同事合作。但現在,她頻繁地出現失誤,對工作任務感到力不從心,無法集中精力。工友們關切的目光和詢問,在她眼中卻變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想要逃避。
    桂梅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否定之中。她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麽生活會變成這樣?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她覺得自己失去了價值,對未來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每一個夜晚,她都在淚水中入睡,每一個清晨,又在絕望中醒來。
    曾經喜歡的書籍和音樂,現在也無法給她帶來絲毫的安慰。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孤獨的島嶼,四周是茫茫的大海,沒有出路,沒有希望。
    在這座燈火輝煌、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中,桂梅獨自站在她那間狹小卻承載著無數辛酸記憶的出租屋裏。窗外,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世界;窗內,卻是無盡的孤寂與絕望。她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狂奔在過往的歲月裏,每一幕都刺痛著她的心,這兩年劉明長回家場景一幕幕出現在眼前:
    “桂梅,我回來了。”門外傳來的是劉明長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伴隨著的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桂梅的心猛地一緊,她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一場風暴。
    劉明長推開門,滿身酒氣地闖了進來。他的眼神迷離,臉色潮紅,顯然是又喝醉了。桂梅試圖勸阻,但話未出口,就被劉明長粗魯地打斷:“別煩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話音未落,劉明長便開始摔打屋內的東西,桌椅板凳發出刺耳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家庭的不幸。小光和小琪,兩個孩子驚恐地瞪大眼睛,唯唯諾諾地躲在屋角,緊緊抱在一起,身體因恐懼而不停地顫抖。
    桂梅強忍著淚水,走到劉明長麵前,試圖讓他冷靜下來:“明長,你別這樣,孩子們都嚇壞了。”
    劉明長卻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怒吼道:“嚇壞了?他們就知道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麵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我壓力有多大?”
    桂梅無言以對,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她看著蜷縮在屋角的小光和小琪,心如刀絞。
    每當劉明長酗酒回家發泄時,小光和小琪總是第一個感受到恐懼。他們小小的身軀在黑暗中顫抖,眼睛裏充滿了無助和驚恐。他們不敢哭出聲來,生怕引起更大的怒火。
    有一次,小光鼓起勇氣,小聲地對桂梅說:“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們?為什麽他總是對我們發脾氣?”
    桂梅聽著兒子的話,淚水奪眶而出。她緊緊抱住小光和小琪,哽咽著說:“不是的,爸爸隻是心情不好,他還是很愛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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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樣的話語,連桂梅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她知道,孩子們需要的是一個溫暖、和諧的家庭,而不是這樣充滿恐懼和暴力的生活。
    夜深人靜時,桂梅躺在床上,聽著孩子們均勻的呼吸聲,心中又悲又痛。她輕聲對小光說:“小光,你害怕嗎?”
    小光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回答:“媽媽,我不害怕,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回想起這一幕幕,桂梅感覺整個心都碎了。她曾無數次地試圖改變劉明長,試圖讓這個家重新充滿溫暖和歡笑。但每一次努力,都換來拳打腳踢和惡言相加。
    她站在出租屋裏,望著窗外繁華的都市,心中卻是一片荒涼。她絕望了,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桂梅努力讓自己和孩子們做好適應新環境的準備。她給孩子們講述老家的美好,比如廣闊的田野、清新的空氣和親切的鄰裏。但她也沒有回避可能麵臨的困難,比如生活條件的簡陋和教育資源的相對匱乏。她鼓勵孩子們要勇敢麵對,相信一家人在一起能夠克服一切。
    對於未來的生活,桂梅充滿了期待。她期待著在老家能夠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院,種上一些蔬菜和鮮花,過上簡單而寧靜的生活。她想象著每天清晨在鳥兒的歌聲中醒來,推開窗戶就能聞到泥土的芬芳。
    “這裏終究不適合自己啊,”桂梅決定帶兩個孩子回老家。
    在城市中生活,各項開支巨大,桂梅一人承擔著家庭的重擔,感到力不從心。而回老家,生活成本相對較低,住房可能是自家的老宅,無需支付租金,水電費等費用也相對較少。在老家,還能依靠家裏的土地種植一些農作物,滿足部分生活需求,減輕經濟負擔。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老家那熟悉的炊煙嫋嫋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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