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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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繁華喧囂的廣州,桂梅帶著兩個孩子,過著看似熱鬧卻充滿壓力的生活。想起自甘墮落的老公,這座城市有著無盡的機遇和繁華,但對於桂梅來說,卻也有著難以言說的悲傷和失望。
    隨著出發日期的臨近,桂梅的心情愈發浮躁。她再次檢查了行李,確認沒有遺漏任何重要的東西。翻出綠本本上離婚證三字,她感覺這是對她曾經的人生打了一個大大的x,她帶著孩子們在廣州的街頭走了走,最後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的氣息。當夜幕降臨,桂梅看著窗外的燈火輝煌,心中默默地與這座城市告別。她知道,明天將是一個新的開始,帶著希望和夢想,向著家鄉的方向前行。
    清晨,陽光灑進廣州繁忙的火車站,每一個旅人的腳步都顯得那麽匆忙而堅定。桂梅站在售票口前,手裏緊緊握著三張回老家的火車票,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她身邊是兩個乖巧的小孩——六歲的劉光和三歲的劉琪。
    他們一雙好奇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媽媽,我們要去哪裏?”劉琪拽了拽桂梅的衣角,稚嫩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安。
    桂梅彎下腰,溫柔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微笑著說:“我們要回老家,去見爺爺奶奶。”劉光站在母親身旁,小小男子漢的模樣顯露無疑,他一手牽著妹妹,一手拿著行李,試圖展示出更多的勇氣和責任感。然而,他的眼中也難掩興奮的光芒。
    火車站內的人潮湧動,桂梅緊緊拉著兩個孩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在這熙攘的人群中走散。廣播聲不斷提醒著列車進站的時間,桂梅的心也漸漸提到了嗓子眼。她清楚,這次旅程並非一帆風順,尤其是帶著兩個孩子。但他們別無選擇,這是一次必須完成的旅程。
    終於,廣播裏傳來了他們車次開始檢票的通知。桂梅鬆了口氣,帶著孩子們排起了隊。經過一輪身份檢查和安檢,一家三口終於踏上了開往老家的列車。
    擁擠的車廂裏,彌漫著各種複雜的氣味。桂梅一手緊緊拉著大兒子劉光,一手拉著行李箱,劉光又拉著劉琪,艱難地在過道中穿行,尋找著自己的座位。好不容易找到了位置,卻發現座位旁堆滿了其他乘客的行李,桂梅隻能輕聲請求大家幫忙挪一挪。
    坐好後,小光和小琪忍不住興奮地四處張望,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列車緩緩駛出站台,城市的喧囂逐漸被拋在身後。
    桂梅看著車外的風景,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感。多年未歸的家鄉如今變成了什麽樣子?父母是否安好?她的心頭泛起一絲忐忑。
    “媽媽,看,那隻小鳥!”小琪興奮地指著窗外的天空,一隻飛鳥正好掠過。
    “是啊,小鳥也要回家了。”桂梅微笑著回應,但她的思緒已經飛回了那個遙遠的家鄉。一路上,列車穿過平原、越過山脈,途經幾座橋梁和隧道。
    小光不斷地給妹妹講解外麵的景色,雖然有些地方他自己也不熟悉。但這種講述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小大人,似乎真的能夠保護這個家。
    列車行至一個偏僻的山區站點時,突然停了下來。廣播裏傳來列車員略帶歉意的聲音:“各位乘客,非常抱歉,由於前方突發山體滑坡,道路暫時無法通行。請大家耐心等待,我們會盡快搶修完畢。”
    車廂內頓時響起了一陣抱怨和歎息聲。桂梅緊緊握住孩子們的手,示意他們不要慌張。然而,長時間的等待讓小琪開始感到不安,她緊緊地靠在媽媽的懷裏,小聲地問:“媽媽,我們什麽時候能到家?”
    “很快的,小琪,你要耐心一點。”桂梅輕聲安慰著,但她自己的心也在焦慮地跳動。她擔心這次旅程會變得更加艱難,尤其帶著孩子們。
    經過數小時的等待,列車終於重新啟動,緩緩滑過搶修好的鐵軌。車廂內的人們紛紛鬆了一口氣,抱怨聲也逐漸變成了欣慰的交談聲。然而,這隻是旅程的開始。隨著列車再度行駛,桂梅知道,前方的路還很長,回家的路從來都不會是那麽容易。
    火車繼續行駛,夜幕漸漸降臨。桂梅感受到了一絲涼意,她將外套披在小琪的身上,擔心女兒會著涼。車廂內的燈光昏暗,大多數乘客已經開始打盹,隻有少數幾個人還在低聲交談。小光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夜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倦意。他努力撐著眼皮,不想讓媽媽知道他有多困。
    然而,長時間的顛簸和白天的興奮情緒終於讓他難以支撐,他靠在媽媽的肩膀上慢慢進入了夢鄉。
    “媽媽,我想睡覺。”小琪打了個哈欠,聲音嬌柔。
    “好,乖乖睡覺吧。”桂梅輕輕地拍著小芳的肩膀,為她蓋上外套,小心地為她整理一個舒適的睡姿。
    不久,劉琪便在媽媽溫柔的撫慰下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桂梅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們,心中的擔憂依舊沒有消散。她知道,這次旅程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勞累,更是精神上的挑戰。她輕輕閉上眼睛,耳邊是列車有節奏的軌道聲,心裏默默祈禱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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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命運總喜歡考驗人的意誌。深夜時分,列車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緊接著是緊急製動的刺耳聲響。桂梅猛地睜開眼睛,心跳加速,她條件反射式地抓住身邊的座椅。車廂內瞬間亂作一團,乘客們的驚呼聲四起。小光和小琪被巨大的慣性驚醒,驚恐地抱住了母親。桂梅強作鎮定,緊緊擁抱住孩子們,低聲安慰道:“沒事的,別怕,媽媽在這裏。”
    列車停了下來,車廂內的燈光全部消失,隻有緊急照明燈散發出昏黃的光。廣播裏再次傳來列車員的聲音,這次卻多了幾分緊張和焦急:“各位乘客,非常抱歉,列車前方遇到了不明障礙物,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我們需要暫時停車檢查。”
    桂梅心跳如鼓,她不知道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這次停車會持續多久。但她必須保持冷靜,為了孩子們。她輕聲對孩子們說:“我們先下車透透氣吧,媽媽陪你們。”車廂門打開,冷風灌了進來,桂梅不禁打了個寒戰。她帶著孩子們走下車,看到前方軌道上果然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擋在路中間,列車工作人員正在忙碌地進行檢修。
    周圍是漆黑的山間,偶爾傳出幾聲動物的叫聲,讓人心生寒意。“媽媽,我們怎麽辦?”劉光的聲音裏透出一絲恐慌。
    “別怕,隻是暫時的困難。”桂梅盡力保持鎮定,盡管她自己也很害怕。但她清楚,作為母親,她是孩子們的全部依靠。漫長的等待中,列車工作人員終於清理掉了障礙物並確認安全,列車得以繼續前行。桂梅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帶著孩子們重新回到車廂。這一晚注定是不平凡的,桂梅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更加重大。不管前方還有多少未知的困難,她都必須堅持下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桂梅的臉上,她揉了揉眼睛,感受到列車輕微的顫動。這一晚過得極其不平靜,幾次意外讓她神經緊繃。小光和小琪仍在熟睡中,她輕手輕腳地起身,不願吵醒孩子們。昨夜的突發事件令她一夜未眠,此刻的疲憊感愈發明顯。她決定去餐車喝點熱飲,稍作休息。
    踩著輕緩的步伐,桂梅來到餐車。此時餐車內隻有寥寥數人,顯得格外寧靜。
    “您好,需要幫助嗎?”一位年長的乘務員熱情地問道。
    “請問可以來一杯熱咖啡嗎?謝謝。”桂梅點點頭,微笑回應。
    “當然可以,馬上為您準備。”乘務員轉身忙活起來。
    桂梅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目光透過玻璃窗望向遠方初升的太陽。她的思緒又一次回到了那個遙遠的家鄉。父母的臉龐在她腦海中清晰可見,她多麽希望早一點見到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一起。
    乘務員端著一杯熱咖啡走了過來,桂梅接過咖啡,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乘務員的微笑讓她感到了一絲溫暖與安慰。“您看起來好像很疲憊啊。”乘務員關切地說道。
    “是啊,帶著兩個孩子回老家不容易呢。”桂梅歎了口氣,抿了一口咖啡,那熟悉的苦澀味道讓她清醒了不少。
    “孩子們還好吧?”乘務員問道。
    “還好,隻是有點折騰人。”桂梅輕輕笑了笑。
    就在這時,小光和小琪醒了過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進餐車。看到媽媽的身影,他們立刻跑了過來。“媽媽,你在這裏啊。”小琪欣喜地撲進桂梅懷裏。
    “我們在找了好久呢。”小光也走過來,臉上露出安心的表情。
    “對不起,媽媽讓你們擔心了。”桂梅摸了摸孩子們的頭,滿是歉意。
    “沒關係的,媽媽。”小光懂事地說。
    乘務員見狀,友好地問道:“小朋友,想不想吃點什麽?”
    小光和小琪點了點頭。隨後,乘務員為他們準備了溫熱的牛奶和麵包。孩子們大口吃著,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看到孩子們這麽開心,
    桂梅的心中也放鬆了一些。她感激地看向乘務員:“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乘務員笑著回應。一路的艱辛讓這片刻的溫暖顯得尤為珍貴。桂梅明白,無論多麽困難的時刻,總會有人伸出援手。孩子們在她的守護下逐漸恢複了活力。吃完早餐後,他們又重新坐回座位上,望著窗外流動的景色。列車繼續行駛,穿越無數的山川河流。桂梅望著逐漸明亮的天空,心中念起那句古老的詩句:“春風又綠江南岸。”她期盼著早日抵達家鄉,見到久別的親人。
    就這樣經過了四天多的行程,列車終於接近了桂梅的南開市。隨著列車逐漸減速,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桂梅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她叫醒了小光和小琪。
    兩個孩子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窗外。“媽媽,我們到了嗎?”小琪揉著眼睛問。
    “是的,寶貝,我們到了。”桂梅溫柔地回答,眼中閃爍著淚光。當列車停穩後,桂梅迫不及待地牽著孩子們下了車。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那是家鄉獨有的泥土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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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火車,需要換乘南開到邑縣的大巴車。桂梅背著沉重的行李,牽著兩個孩子,在人群中艱難地穿梭。突然,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他們沒有帶傘,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桂梅用身體護住兩個孩子,生怕他們著涼生病。雨水打在臉上,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依然堅定地向前走著。
    大巴車上,孩子們因為疲憊和寒冷,又沉沉地睡去。桂梅看著他們安靜的睡臉,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起了在廣州的點點滴滴,想起了那些為生活奔波的日子,也想起了老家親人們的期盼。
    途中,大巴車突然拋錨,司機在雨中搶修。桂梅的心又懸了起來,她不知道還要耽擱多久,孩子們能不能受得了。這時,車上的其他乘客紛紛安慰她,讓她不要著急。
    終於,大巴車重新啟動,繼續前行。當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終於快要到家了。遠遠地,桂梅看到了老家的燈火,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
    這一路的波折,讓桂梅深刻地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但她堅信,雖然未來的日子或許依然充滿挑戰,但隻要有家人和這些溫暖的陌生人在,她就有勇氣麵對一切。
    不遠處是前來縣城迎接他們的父母,父親拄著拐杖,母親則拿著一些水果零食站在大巴車門前。桂梅快步走上前去,緊緊擁抱了自己的父母。
    小光和小琪略顯害羞地跟在媽媽身後,直到被爺爺奶奶溫柔的呼喚打破拘謹。“奶奶!”小琪第一個衝上去抱住了奶奶的手臂。
    “哎喲,我的乖孫女,長這麽高了。”桂梅媽彎下腰摸著小琪的頭,滿臉喜悅。
    爺爺也走上前來,抱起了小光,對他說:“小夥子長壯實了不少。”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向堂哥的農用車走去。
    農用車行駛在熟悉的鄉間小路上,桂梅感到無比心安。這條路她走了無數遍,但這一次意義非凡。沿途的田野、小溪依然如舊,仿佛時光在這裏停滯。遇到村裏的鄰居們紛紛打招呼。
    回到家中,桂梅的父母準備了豐盛的飯菜等候多時。小小的院子被布置得溫馨舒適,桌子上擺滿了一道道家的味道——紅燒肉、清蒸魚、炒青菜等等。
    桂梅感到無比幸福,這種家的溫暖是她旅途中最珍貴的收獲。晚飯過後,全家人圍坐在一起聊家常。桂梅講述了廣州和劉明長的婚姻和此次旅途的經曆,父母聽得時而憤怒、時而悲傷,聽到坐火車的經曆還提心吊膽。
    小光和小琪也在一旁插話,講述他們的對爸爸的感受。
    “孩子,你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啊。”父親感歎道。
    “是啊,不過我們都平安回來了。”桂梅笑著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親慈祥地說。
    晚上,桂梅躺在那張熟悉的床上,感受到無比的安心與舒適。小光和小琪則在隔壁房間快樂地玩耍,一切都顯得那麽和諧美好。桂梅閉上眼睛,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盡管這一路很艱辛與失望,但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她身邊有家人的支持而變得無所謂了。未來的日子裏,她會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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