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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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結果,孫尹到底是去了,為了這,吳爹是特地的過來做了說客,兒子答應了帶孫尹一道,他是默許的。一來這路上確實挺安全的,不會出了什麽事故不好交代,二來嘛,對於孫家的情況很是同情,倆孩子沒個爹,就連親族都沒有,娘又再嫁了,幫的地方不多,也不好幫,給他一個賺錢的機會,也不枉相識一場。

    吳爹的口才,加上他一再的保證,孫母有些鬆了口氣,其實她的性子本來就是一往直前、敢拚的,不然也活不到今天。對於大兒子的以後,她早就有了想法,總不能一直的砍柴,賺不了多少不說,忒辛苦。可是,在這兒她們到底是後搬來的,有什麽機會也輪不到她兒子,早被別人搶了去。所以這次的販茶,如果不是路途太遠,擔心一路上的安全,孫母是會支持的。

    現在吳爹的勸說,一一仔細的掰扯清楚,孫母是更大的願意,瞧著娘有了答應的趨勢,孫惠在旁邊側擊了兩句,孫惠聽說吳叔父會跟著一道兒,她就同意了,想著是不是自己也跟著,去領略一番。這輩子也就這幾次的機會,在這古代,想要往別地去,除了鄉紳、官員妻女,普通女子根本就沒什麽機會。

    有了吳爹的保證,孫惠也在旁邊遊說,最終孫母答應下來。不過,她是不可能讓兒子單獨的去,她得陪著。吳爹對此並沒意見,笑嗬嗬的同意了,反正孫母的果敢他是知道的,帶著一道兒路上不會麻煩,或許還有幫助。

    既然答應了,這時候就得盤算起來,知道了出發的時間,孫惠便開始準備起來,為大弟預備了出行的衣物,也拿了錢出來,用來購置茶葉。因為是第一次,加上孫家本來錢就不多,一些還得留著將來搭建房屋,所以這次能拿出來購置茶葉的錢,也就是兩貫多些。這錢如果是些上好的茶葉,一兩都購置不到,不過這夏季的粗茶,還是能買上好幾斤,如果往茶山去收購,買的更多。

    這時候就體現了孫尹的能耐,也看出他確實是塊料子,他往各處茶園走,大的小的一個不放過。價格慢慢的談,或者可以說是磨,一家家對比,挑那種質量不錯、價格便宜的那種,到了他下手的時候,算是價格很便宜了。最後,就連吳爹聽了這價格,也放棄了本來挑中的那家,買了孫尹這家。

    出發的那天,紅陽高照,挑了個好時辰,兩家混著出發,到了縣裏還有幾家一起去的在縣門口集合。孫惠沒去,家裏不能離了人,牲畜得喂,而她還要往後山去砍柴,弟弟不在的這幾天,她鎮子裏的幾家買柴不能丟,所以都得她來。

    一個人在家裏,是不同的,寂靜,尤其是晚上,都有些害怕,好在孫惠每天都是從早到晚忙的連歇的工夫都沒有,所以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會兒,就累得進入了夢鄉。

    有天夜裏,大概很晚很晚,反正孫惠是已經睡了一陣,突然犬吠聲響起,那嗚嗚的充滿了敵意的狗叫,一下子就將孫惠驚醒,伸手摸出藏在枕頭底下的菜刀,披了衣服下了床。

    這刀是孫母臨走的時候叮囑著藏的,雖說家裏養了隻狗,不過孫母還是不放心,一定要孫惠夜裏睡覺的時候枕頭底下放菜刀,以免萬一。

    孫惠手緊緊的握著菜刀,呼吸有些不穩,緩緩的走出房門,屋子裏漆黑一片,走動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大的動作,就怕不小心傳出了聲響。就近著門縫,探視著院子,眼睛一眨不眨,即使酸澀,也逼迫著自己不能放過一瞬間。

    牆上有個黑影,看著底下的半大狗兒,嘴裏罵罵咧咧,不過他也沒在意,他是打聽好了的,今天下手,被知道了也沒什麽,就一個丫頭在家,諒她也沒膽子出來。而且那瘋婆子現在可不在村子,被知道了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孫家現在可是有不少值錢的牲畜,都牽了走,今年可就不用找下家了。

    這黑影,是村子裏的青皮,當年孫母孤兒寡母的,沒少欺負孫母,為這子女,孫母多半是忍了,她是怕自己下地的時候,青皮過來報複,但是孫母嫁了周家,那可就沒這脾性了,硬是拿了鐵鍬去青皮家,將瓦罐、水缸砸的稀裏嘩啦,門也拆了。青皮發火,擼起袖子就要動手,不過他是料錯了孫母,以為這就能降服了她。孫母見他要動手,那是二話不說,掄起鐵鍬就砸了過去,要不是青皮退後一步,恐怕不是死就是重傷,那是下的狠手!

    青皮咽了咽口水,嚇住了,孫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眼神也狠著,透著凶意。青皮這人,欺軟怕硬,欺負欺負老實人還行,真遇到這種橫的,那也是要躲的。嘴裏罵了幾句,就轉身走了,孫母可不是放過了他,將窗戶都捅了,立在青皮家門口,直到夜裏才走。而青皮夜裏都沒敢回去,在別家住了一宿,回去的時候看了家都被砸了通,狠狠咒罵了幾句,也不敢找孫母。

    這麽多年,青皮可謂是連孫母麵都沒敢見,就算知道孫家姐弟倆住著,家裏值錢的東西不少,因著孫母的威懾力,所以根本就沒敢動手。而其他的地痞,也沒膽子,他們都有些怵。

    而現在,孫母不在村子了,青皮心裏就癢癢了,畢竟孫家的東西都發賣了,可是有好幾貫錢!到哪兒能遇到這麽好的買賣?這時候也顧不得了,青皮是想了想,還是做了吧,反正隻要不被抓個現行,孫母也拿他沒辦法。抱著這樣的想法,今天就過來了。

    從院牆跳下,這用土夯實的院牆,高不到哪兒去,青皮這點高度跟玩兒似的。他也沒把狗當回事,這狗兒今年才抱的,厲害不到哪兒去,如果敢過來,直接踢死!青皮想的是不錯,不過他真的小瞧了狗兒,這狗兒被養的碩大,恐怕父母的基因不錯,塊頭不小,而且凶狠,在青皮跳下來的一瞬,嗖的就衝上去,一口就咬在了青皮手上,用力的閉合。

    青皮手上吃痛,發出淒厲的慘叫,“啊啊······,快鬆開,手指要斷了!嗚嗚。”眼淚都掉了下來,狗兒正好是咬在了手指,十指連心,那可真是鑽心的疼,成年的漢子也受不了。

    孫惠看狗兒竄出去,緊接著就一個男子淒厲的呼痛,怕狗兒被傷著,而且收拾了狗兒,自己可也逃不了。本來青皮可能隻是搶了東西就走,現在受了傷,再做出什麽事情,可就說不準了。

    準備出去,手裏的刀做武器就不太合適,太短,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不如長兵器來的好。

    丟了菜刀,拿起靠在門口的一個竹竿,這竹竿前麵被削尖,刺到身上絕對是利器,不低於鐵器的殺傷力。而且還勝在了輕巧,鐵鍬之類的,孫惠這力氣可就不能揮舞幾下就累著了。

    出了屋子,衝到了青皮麵前,也不二話,借著微弱的月光,直接就刺在了青皮的大腿,孫惠想著,刺在這地方,傷了他的腿,他就喪失了一半的戰鬥力,再想發威,可就沒有那麽厲害了,而且實在鬥不過,她跑,青皮也追不上。

    孫惠可謂是狠,當年的流亡,磨光了她現代的所有的教育,在生存的麵前,什麽事也做的出來。所以,這一下,一點也沒放手,全身的力氣幹上,直直的進去了半公分,一劃,十幾公分的口子,血液噴灑,青皮直接就半跪,死命的抽出手,摁著傷口,眼裏滿是恨意,掏出懷裏的一把柴刀,就要先結果了狗兒。

    不過狗兒這時退後,守在了孫惠的身邊,所以青皮一下沒有砍到,反而被孫惠第二下刺在了手上。青皮滿頭的大汗,臉色慘白,嘴唇都是咬破了的,早就沒了往日的凶狠,也不敢繼續待,一瘸一拐的,撬開了門,走了出去。

    孫惠沒敢追出去,站在那兒,手裏握著竹竿戒備著,就怕殺個回馬槍。等了下,拍了拍狗兒,讓它去探查。

    確定了青皮真的走了,關上門,在堂屋裏一宿都沒敢閉眼,就怕有人上門。

    等到第二天,第一縷光灑開,漸漸的有人走動,孫惠才算是鬆了口氣。有膽子走了出來。

    看著院子裏一灘黑色的血,這時候已經幹涸,不過那股鐵鏽味還是十分的濃烈。一股惡心,孫惠頭發暈。

    等自己恢複了下,忍著心裏的不適,孫惠四處的查探了下,家裏的牲畜一隻沒少,看來昨天青皮沒有得手,這樣的結果讓孫惠有些安心,這些牲畜可是家裏的支柱。隻有一段院牆,有些坍塌,而門,也有損壞,這些都是小事,稍稍修補一下就行。但是有件事,很急,就是那個青皮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