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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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很悲哀的事實,就因為孫家是外地人,所以哪怕青皮所作所為嚴重的違反律法,也沒一個人會幫著孫惠,不管哪兒,都是欺負著外地的。別瞧著往日裏對青皮的痛恨,現在如果被人知道了消息,孫惠這兒被人拆了都是有的,醫藥費要賠,還得掏出些錢來賠償。這正是孫惠十分擔心的一點,可沒幾個人能為她說話,能站出來的更是少。

    不管孫惠多麽的焦慮,太陽漸漸的升起,四周都灑亮,聽著羅羅、牛的叫聲,孫惠動了起來,這些擔心的先丟開,還是喂了牲畜食物再說。還有狗兒,昨天幸虧了它,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得好好的給它吃的,犒勞一番才是道理。

    火塘裏添了把柴火,鍋裏粥的香味飄逸,一夜沒睡,聞了這味道,孫惠覺得餓的不行,恨不得立刻就盛了碗喝。不過還是忍住了,留著鍋裏燜了會兒,那樣的粥才是最好。就在這時,吵鬧的聲音由遠而近,夾雜著哭聲咒罵。孫惠動作僵住,知道大事不好,果然,下一刻大門就被轟的大響,門外人嘴裏罵道:“小娼婦給我死出來,有娘生沒爹教的下賤種子,哪個地裏養的,下這麽狠的手,娼女都比你善良!”

    汙言穢語,花白頭發神情激動的婆子手裏鋤頭不停的砸門:“小娼婦死出來,讓我扒了衣服扔進窯子裏,你個下賤東西!我的兒啊······怎麽那麽慘啊!你這娼婦····嗚嗚,死出來····”抹著眼淚,婆子眼裏滿是恨意,手裏鋤頭奮力的砸,一下一下,賣出了死力,大門轟通作響。

    青皮回去後的慘樣,讓婆子看了幾欲昏倒,右手被咬的皮開肉綻,小手指都見了骨頭,血液是往外直流,半個身子都紅了!更嚴重的傷口就是大腿,一個深深的口子,足有巴掌大,血流的都止不住,多少布匹纏繞都有血液溢出,火速的請了郎中,抓了藥,外敷內服,也沒個保證,隻說讓等著,熬的過來還能活,熬不過來就得準備後事了!

    這還了得,平常時候兒子再壞,罵罵也就是了,現在被人打成這樣,還是個外地人,婆子哪裏能忍,說著就要拚命!三姑六姨的,族裏人糾結了不少,這些人往常最是厭惡青皮,不少還被這青皮欺負過。可這時候不同,青皮被外地人欺負,活命都是困難,也不管青皮所做下的事情得了這下場活該,氣憤非常的結勢而來。勢必要個說法,孫惠不脫層皮都難。

    吵吵嚷嚷的,一路上得了消息的人不少,有的是嘴裏嘀咕欺負人小孩子不是道理,更多的是瞪了一眼,說是這丫頭心狠著,被打了也活該。大多數都站在村裏人這邊,孫家外地人,再有理也沒幾個人站在她們家。

    吳家叔母得了信兒,心裏咯噔,麵色都變了,這下子完了,得趕緊過去看著點,東西砸壞還沒什麽,重要的是得護著惠子,可不能讓她受傷!丟了手裏的活計,一下解了身上圍子,大步的就要追上去。

    忽的停下,吳母想著單憑著她一人,也難以護著孫惠周全,急忙的喊道:“彩蝶、彩蝶!快出來,娘有事要你辦!”“來了來了!”吳彩蝶聽娘叫的急,把侄子給嫂子抱,小跑著出來,看著院子裏踱步的娘:“什麽事啊,這麽急?”心裏奇怪著,不知道什麽事情讓娘這麽的急躁。

    來不及細說,你快去請了裏正往孫惠那兒去,要出大事了!”孫母上前一把拉了女兒,推搡著她往裏正家去,她想著把裏正叫來,總是威懾力,實在不行,裏正一個男的,總比在家這個女流力氣大些。

    娘什麽事啊?惠子那兒出什麽情況了,你快告訴我!”吳彩蝶心裏急躁,不知道朋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見母親這麽樣子,就猜到事情不小,她擔心不已。

    吳母搖頭,催促:“好了,快別問了,趕緊跑著去,晚了可就糟了!我現在就先趕去,能攔多久就盡量的拖延,不出事就好。”念叨了幾句,吳母推了女兒一把,自己邁著步子急速的往孫惠家走,心裏不無埋怨,這都什麽事兒,欺負人孤兒寡母的,自己沒本事養家,偷偷摸摸的本事倒不小,早先不知道教訓,現在又鬧騰什麽!

    吳彩蝶一點沒敢耽擱,跑著就去了裏正家,一口粗氣也沒喘,拉了裏正就往孫惠家走:“伯伯快點,孫惠家出事兒了,我娘叫了我來喊您,快去瞧瞧!” 裏正本來吃著早飯,被吳彩蝶直接從桌上拉走,看她這麽急,知道事情不小,邊走著問道:“快說說,是什麽事兒?”得了解情況,到時候才好辦事。

    我····我不知道什麽情況,我娘沒···沒和我說,急著就···就打發了我來。”吳彩蝶喘息著,一路上累了個半死,現在說話都費勁。

    裏正眉頭皺著,見吳彩蝶確實不知道情況,隻得道:“好吧,咱們過去了看看。”

    吳母趕到孫家的時候,看見圍了很多人,為首的幾人正奮力的撞門,走近了瞧,發現沒一個人進去,不由的舒了口氣。她就怕還沒等到場,孫惠就受了傷,現在還好,裏麵孫惠至少還是安全的,隻要裏正能夠來的及時,還有機會。

    婆子鋤頭把門砸了坑坑窪窪的,牆上的夯土也砸下不少,不過因為昨天夜裏孫惠擔心第二天有人報複,在大門處用各種木頭攔著,又挖了不少的土堆積,累了不少時辰,現在益處也顯而易見,很難從外麵進來。

    別費力氣了,直接從外麵把屋子點了,看那娼婦還待不待在裏麵了。”婆子的弟媳、青皮的叔母,手裏釘耙揮舞久了,累了,咬牙切齒的提議道。

    曹家的,今天你敢點了這屋,看我不翻了你家!”本來看熱鬧的李家娘子聽了這話,臉色直接就變了,恨不得直接就去和提議的廝打! 李家就在孫家不遠處,而且正當著風口,如果孫家被點著了,用不了多久,李家也是逃不掉的,都是茅草屋,沾著火星燒起來快著呢!由不得李家不急,情況就是,隻要孫家點了,李家絕對會燒個一幹二淨。

    婆子心裏急,不過這腦袋還有些清醒,知道不能真的燒屋子,不然一些還幫著助威撐勢的人恐怕都會反水,那麽本來在村裏裏就不待見的兒子,要想討個公道就不可能了。所以她不得不道:“再花點力氣,就要砸開了,到時候捉了那娼婦,還能跑得掉?”本來放火燒是最簡單,也最安全的,那娼婦手黑著呢,不得不小心點。

    嘴裏嘀咕了兩句,有些不情願,青皮叔母也不是個善茬,在村裏是有名的潑婦,她可不管別人怎麽想的,直接道:“孩子伯娘,我們可得說好了,我也是賣了力氣的,進去後東西可得分些給我。”聲音不算小,她也不怕被人說,反正就是不要臉。

    青皮母親點頭,道:“沒事,進去之後你挑吧。”

    一些不單純的,這時候往前走了幾步,很顯然想渾水摸魚,趁著不注意,順些好處走。

    吳母急的不行,往前麵擠,想拉住了人,不過哪裏是那麽好上前的,這兒不懷好意的人不少,多的是往前走的,吳母最後非但沒往前移,反而退後了不少。

    都圍著幹什麽?誰讓你們這麽多人帶了種地家夥站人家門口的?”裏正這時候終於趕了過來,瞧了場麵,就知道不好。生怕再不出聲會出事,趕忙的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