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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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兩聲,胡元道:“你呀,真是說不過你了,在這兒等著,咱們中午的時候喝幾杯。正好我大舅子也在,你就陪客吧。”轉身對孫惠道:“你嫂子在屋子裏,這就去,也好長時間沒見,還說了挺惦念你的。”

    我也是,要不是家裏這幾天走不開身,早就過來拜訪了。”孫惠笑著道,然後指著屋對丈夫道:“我去那邊了,有事讓人叫我。”

    去吧,和嫂子說說話。”

    孫惠去了屋裏,而馮軒則被拉了剛剛的圈子,介紹了一番,又聊開了。

    屋子裏的人挺多,居中做的是胡娘子,孫惠敲門進來,當先的就瞧見了,上前道:“好嫂子,我今兒過來特地討杯喜酒吃呢。”

    胡娘子驚了一跳,見是孫惠,繼而大喜:“可等著你來了,嫂子前兒還和你胡大哥說要單約了你和你丈夫過來玩呢。”拉了坐自己身邊,指著道:“這丫頭,是我丈夫同窗的媳婦兒,說來也是緣分,我倆剛見了麵,就好的什麽似的。隻怪各自丈夫沒早介紹了認識。”

    胡家小姑道:“我瞧著也是麵善,怪不得嫂子念叨,換作是我,可不得天天作了一處耍!”她不是胡元的嫡親妹妹,算是堂妹,家裏條件不是多好,所以說話裏就帶著討好,但也沒到十分刻意的地步。

    所以胡娘子也樂意她伴著說話,看著她道:“你也這麽覺得吧,不怕你醋,我和這弟妹,可是親的很。就是當了自己妹妹也嫌不夠呢。”

    嗬嗬笑了聲,孫惠挽著她的胳膊道: “嫂子快別這麽說,我得羞愧了,這麽久才上門。”

    你知道就好,今天嫂子說什麽也要灌你一杯酒才行。”胡娘子嗔怒,假意怪孫惠來晚了。

    急忙擺手,孫惠道:“嫂子快收了這話,我可是一杯就醉的,可別到時候耍酒瘋,擾了宴席的好。”她還真怕被灌酒,她現在是酒味聞著也暈,說一杯就醉或許誇張了,但喝上兩三盅,絕對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這可不怕,家裏屋子多,醉了就找間屋子歇下,正好還能多陪了我兩日。”胡娘子道:“我這可是預謀了很久,今兒你可是逃不掉!”

    說笑了這麽久,胡娘子正式介紹了屋子裏人給孫惠認識:“剛剛出聲的,是你胡大哥的妹妹,族裏排第三,你就喚三妹妹吧。” 這位胡三妹,身上衣物半新,麵容也顯得和緩,在介紹她的時候,微笑著點頭,叫了聲姐姐。

    拉著孫惠起身,到了一位屋子裏最大的婦人麵前,約摸有二十好幾,胡娘子道:“這是我大嫂,你也跟著我喚大嫂吧。”孫惠從善如流的道:“大嫂好。”還有幾人,也是家裏的親戚,全介紹了一遍,就聊起天來。

    沒多久,就有人過來說是擺飯了,胡娘子領著屋裏的人進了堂屋,在西南角竹簾子掛著擺了一桌。

    吃飯的時候,孫惠再怎麽推拒,還是被胡娘子灌了兩杯,才算是饒了她,這還是看在她麵色泛紅,被酒味嗆著了的份上,不然可不會這麽容易。吃了這次飯,孫惠算是見識了胡娘子的海量,那酒盅是不停的灌,粗略數了下,不少於十五杯之多,算起來得有半斤還多的酒。

    女桌這邊吃喝的時間倒是不長,但等這邊都收拾完畢了,男桌那邊才喝到興起,孫惠瞟了丈夫一眼,喝的不少,想著今天恐怕得醉了。午後,孫惠被拉了到一旁,也沒旁人,就和胡娘子兩人,其他人都有事。

    就剩她們倆,胡娘子說話也就放開了,喝了茶道:“妹子,這次我也聽你胡大哥說了,馮小弟是沒中,但不是他學業差,而是寫的不合考官的意。”真的是有些可惜,馮軒的縣試、府試兩次的排名都挺靠前的,按理是不會落榜的,但就是這次的學政不喜歡花團錦簇,簡約的更合他的意,所以馮軒才沒被選中。

    嫂子,也沒什麽的,反正我丈夫年齡在那,等下次也成的。”孫惠知道胡娘子這麽說,是在安慰自己,她雖也惋惜,但並不覺得就有多麽的難過,正如她所說,馮軒年齡在這,十幾歲不中的,太正常不過了,隻要往後裏認真些,應該是可以得中秀才的,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你能這麽想就好了,也多開導一下馮小弟,別讓他鑽了牛角尖。”胡娘子也不怕孫惠介意,直接道:“當年你胡大哥也是,他還隻過了縣試,在家裏悶了個把月不搭理人,我是勸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好容易勸住了。”湊到孫惠耳旁,笑著道:“也不怕你笑話,你馮大哥還準備將書燒了不學來著,被我雞毛撣子抽了幾下,才繼續學了。看看,現在他可得感激我了,不然他當年燒了書,哪裏有如今的風光。馮小弟如果也這樣,別心疼,隻管抽,將來他會知道你的好的。”

    瞧著胡娘子挺溫婉的,孫惠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不僅酒豪邁,這做事也挺彪悍的。

    噗嗤笑著,孫惠點頭道:“好嫂子,聽您的,我丈夫如果鑽了牛角尖,也學著你抽上一頓。”回去的時候說了丈夫聽聽,讓他也警醒一下,看他還敢不敢鑽牛角尖。

    當然也別抽太狠,怪疼的,讓他知道你厲害就成。”胡娘子道,她可不想馮小弟真的受罪。

    孫惠道:“我也不舍得呢,打他身上,自己也不舒服呢。”

    胡娘子取笑了孫惠幾句,之後道:“今天就別回去了,在這兒住一宿,咱們倆夜裏一塊兒睡,好好聊天怎麽樣?”多留,大概是不成,馮小弟他們不一定能多待,所以胡娘子想著,就留了過一夜,也好聚聚。

    嫂子,這大概不成,你不是也知道我婆婆身子不大好,家裏離不了人。我們住外麵也是擔心,所以隻好回去了,嫂子下次到家裏玩,住幾天怎麽樣?”孫惠沒辦法住,所以就邀請了嫂子去家裏玩,在她家多住幾天,也是一樣。

    胡娘子收了笑,她也聽丈夫提過馮小弟娘身體的情況,知道在去年的時候,還危險了一陣,就算現今好了很多,但也沒斷了病根。“伯母現在身體怎麽樣,還好嗎?”

    藥還在吃,不過也沒多加重,在保養著。”孫惠沒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畢竟這事連丈夫也是瞞著的。

    這樣啊,那我也不再留你了,等酒席散了,喝了醒酒茶,就趕緊的趕路,免得到家後天色太晚。”既然不能留了這過夜,那麽就別耽誤了,一路也不少裏,稍微耽誤了大概就得摸黑走了。

    恩,那嫂子可得記著到我家裏做客啊。”

    回家的路上,是孫惠駕車的,馮軒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當然不能讓他駕車。不過馮軒雖醉成這樣,還是堅持著要坐前麵,說了太多也不聽,為了趕時間,也隻能聽了他,就讓他坐旁邊。本來還頭點著,嘴裏嘀嘀咕咕的,有時還笑幾聲,在車子晃悠了下,馮軒自然就進入了睡夢,頭枕在了孫惠的胳膊。

    歎息一口,停下車,孫惠費力的將丈夫挪到了車裏,拿了早起趕路時蓋身上的大衣,給丈夫搭好。才去繼續的駕車。

    到了家,是孫母開的門,見了女兒問道:“女婿呢?”孫惠將驢車停好,指著後麵車廂道:“喝多了,躺裏麵睡著呢。娘,過來幫著搭把手,將他攙扶著進屋子你休息。”這麽遠的路,孫惠可不一定能夠有力氣搬的動丈夫,短距離還行。

    幸虧馮軒也不重,兩人搭著,不算費力氣,就將他安置睡下。

    孫母看著女婿渾身的酒氣,問道:“可喝了醒酒茶?”“在那邊喝了。”

    兩人出來,馮母已經端了飯菜進來,道:“軒小子這會兒大概不會吃,咱們就吃吧。”等過會兒給燉碗粥吧,也不可能睡一夜的。

    用了飯,孫惠收拾碗筷的時候問起娘道:“這次往廟裏求簽,可是上上簽?住持怎麽說。”她為了心安,也有些願意接受這些在上輩子來說是迷信的東西。

    馮母道:“不礙事,住持說並沒礙著什麽東西,隻要好好養著就行。”

    對,住持可是說了好些好話,並沒有要注意的。”孫母現在是心安了很多,見天色很晚,告辭道:“好了,不多說了,我這得趕緊了回去了。”她等到這會兒,就是怕扔了馮母獨自在家不放心,所以才會待了這麽久,現在女兒回來了,她該走了。

    娘,今天就留這兒住一宿吧,時間不早了,您這會兒趕路,我怎麽放心。”

    夜路也不是第一次走,再說又不遠,能有多長時間?”

    馮母這時候道:“今天真的就別走了,夜裏露氣也重,別傷寒了。這兒也不是沒的住,客房一直都收拾了的,抱了被子就能住了。”也挽留,如果不是為了她,也不會留了這麽久。

    對啊,娘,您得聽我們說才行。反正您也不是非得回去,又沒什麽一定要辦的事。就留了住一夜吧。”

    家裏也擔心著呢,得告訴了這消息才是。而且你弟弟夜裏也離不得我,下次過來做親戚,定然是要多住幾天的。”放心不下小兒子,孫母還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