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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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夜淩錦拍了拍她的肩,“你素來心細,我很放心。”
夜淩錦與宮雲笙二人行至安置俘虜的大帳中,帳中太黑,二人還未進去,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飄了過來,夜淩錦借著昏黃的燈光,看清了那人麵容。
一眼,夜淩錦就知道了這是權瀟,她見過畫像,而胸前插著的鸞羽箭也是獨屬於她的。
榻上的這個男子生了一張極好的臉,即使麵色蒼白,也難掩英武之氣,眉眼即便閉著也依舊淩厲,胸口上的傷很是滲人,插著一隻鸞羽箭。
這麽好看,為什麽還戴著麵具呢,權瀟比他哥哥和弟弟都好看,那倆平時也不戴麵具,怎麽權瀟就天天戴著?
真是暴殄天物,夜淩錦心想。
心裏想著,眼睛也一住不住地看著,權瀟生的確實好看,比起夜北溫柔的男子,權瀟算是完全長在了夜淩錦的審美點上。
“屬下前天一見這支鸞羽,便猜到了他應該是攝政王府上的公子,便將他挪至這一帳裏,不敢自作主張,是死是活,還得請示公主。”
“隻是前兩日剛剛結束戰事,公主忙著,屬下就請了百裏醫官過來,簡單的上了點止血的藥。隻是這鸞羽之傷,隻怕請了百裏醫官過來,都難以醫好,若要痊愈,這還得長公主出手救治。”宮雲笙說。
在這八年中,夜淩錦隻使用過兩次鸞羽箭。
一次是兩年前她對上了攝政王麾下最強悍的葉勁之將軍,她恰好射中魂丹,令對方一擊斃命,折了權平一隻臂膀。
另一次則是在前不久,戰事將要結束時,她對上了攝政王權平的嫡次子,權瀟。
想來這人,應是權瀟無疑了。
她還以為,權瀟死了,想不到真是命大。
雖然隻有氣若遊絲的一口氣吊著,但那也是活著。
夜淩錦抬手,靈力從掌中流出,輕輕地湧入權瀟的胸膛,把那支鸞羽取了出來。
鸞羽,是用她的羽毛煉成,玄鸞身為這片大陸上最強悍的物種,別說是羽毛,連頭發絲都可以煉成兵器。
迄今為止,她不過才煉了五支鸞羽,鸞羽箭是威力極大,傷害極深的凶器,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用鸞羽。
畢竟每用一支鸞羽,她的羽毛便會掉一根。相比起鸞羽,她更擅長用軟劍和扇子。
鸞羽雖然取出,可內傷不會好,傷了這麽久,心脈受損是必然,在這一念間,夜淩錦已想出許多。
這隻白鳳,她救不救呢?
南淩攝政王權平和他的三個兒子,還有他的長女權銀月,是這片大陸上出了名的戰將。
如今,嫡長子權淵已死,權銀月也將會作為質子被送往夜北,而且聽說被人陷害,靈力全部被廢;嫡三子權澤幾個月前在戰場不知所跡,八成也是不好了。
若是這權瀟再死了,可以說,幾百年內,夜北都不會有對手了。
畢竟南淩王室,是群草包,資質並不出挑。真正資質高的,都被攝政王一家生了出來。
可是,日前,她與權瀟的這一戰,讓她感覺,她遇上了真正的對手。
實力強悍,招式漂亮。
長得也真是好看。
她本以為她的資質已是極佳,可見到權瀟,才知天外有天,這人比她大了不過幾十歲,靈力卻像長了她百餘年,方才療傷,一探發現他更是根骨奇異,是難得之才。
如若不是他還有一個兄長,憑實力來說,這世子之位,權瀟也坐得穩當。
夜淩錦也是和世子權淵交過手的,她覺得權淵不及權瀟。
這隻白鳳,若是隕了,實在可惜。
若拋開玄鸞與白鳳兩族的對立不談,整支攝政王一脈,都值得她夜淩錦敬重。
這樣的對手,值得她救。
如此一想,她手上運出靈力便溫和了許多。
宮雲笙欲提醒,但還是遵守命令,去帳門口為夜淩錦護法。
夜淩錦的魂丹,從她額間浮出,是玄色的,極其神秘高貴的顏色,那玄色一刹間便映照了整帳。
夜淩錦將魂丹輕推至權瀟的心口,一點一點修複了內傷。
她沒完全醫好,還需醫官再開些藥。
魂丹收回,宮雲笙焦急問:“公主,這多凶險啊,那可是魂丹啊。”
魂丹是精元所在,關乎性命,若出了問題這可如何是好?
權瀟幽幽蘇醒之際,便聽到一個清冷的女聲:“作為對手,他值得救。”
緊接著,溫暖的感覺消失,他又陷入了寒冷困頓之中。
夜淩錦出了些冷汗,宮雲笙遞帕子給她擦了擦。
“將他送到我帳中,隱瞞身份,不必填在俘虜冊上,你隻當權瀟死了即可。若有人向你問起今日之事,雲笙,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就算他身份暴露,母帝問起你,你也不許多說,我自會解釋。”
“是。”宮雲笙是無條件服從夜淩錦的,雖然她認為把攝政王一脈的人留在身邊並不妥當。
但是,她是部下,遵守就是。
夜淩錦實在是累了,無意再走下去,便回了主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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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用魂丹,很是凶險。可是鸞羽是她的利器,她當初設計冶煉這個凶器的時候,是按照必死的結果去冶煉的。
原以為中了鸞羽後無人可生還,權瀟倒是個例外,這不禁讓她懷疑起自己煉製的利器起來,當然,能解鸞羽的傷的,也隻有她自己。
晚些時,帳中有人送來了些小菜,宮雲笙帶著權瀟來了,樓飛雨不多時也來了。
夜淩錦早已整理出了一張小床,示意宮雲笙將人放上。
設了一道禁製,將權瀟鎖在了裏麵。
夜長公主對部下素來是沒有約束禮儀的,招呼宮雲笙和樓飛雨二人同坐用膳。
這十五將之中,能讓夜淩錦無條件相信的隻有四個,毫無猜忌,一個是樓飛雨,一個是宮雲笙,還有兩個堂妹,夜悠然和夜欣然。
宮雲笙當年被夜淩錦所救,樓飛雨同夜淩錦一起長大。
“今日將你二人叫來,是有事交代,本宮懷疑,樓又溪與南淩勾結。”夜淩錦朱唇輕啟,同時,她觀察著樓飛雨的反應。
樓飛雨雖然震驚,卻有些相信:“堂姐?!她怎會與南淩勾結?”
“本宮也不希望這是真的,樓氏部族身為八侯之一,忠心可鑒,但又溪不一定,她若不殺權淵,我還不會懷疑她,可她殺了。堂堂攝政王世子,是那麽好殺的嗎?樓又溪可是傷了權淵的魂丹,怎麽就會這麽湊巧!”
“所以,雲笙,在俘虜中注意有沒有線索,隻是這排查起來委實麻煩,選幾個可靠的手下一起做,不要走漏了消息。飛雨,你往後鎮南境,之前所有又溪在時的信件往來,部下人員,安插探子等,你都查好,可以問白鶴族協作一起。”夜淩錦吩咐。
白鶴族是忠族,世代忠於夜北,夜淩錦生父亦出身白鶴族,其忠心不需懷疑。
樓飛雨身為雨燕族的少主,不願信自己族內出奸細。
夜淩錦除了奸細一事要交代,還有樓飛雨鎮南境需要注意的一些細節,她吩咐下去便將兩人趕走了。
晚些時候,譚千魚與樓又溪送來了關於和談事宜擬訂的明細。
夜淩錦有些累,無意再細說下去,接了那兩卷簡便讓二人下去了,隨手一翻,不由冷哼一聲。
這個樓又溪!
她可真會為南淩打算,隻讓南淩割五個部落,連百年前丟掉的四分之一個白鶴族都沒要回來!讓南淩得了好處,也不知道南淩許給了她什麽!
至於為什麽不懷疑譚千魚,夜淩錦知道譚千魚的行事風格,譚千魚是一個恪守禮製的,也是一個重心都放在戰場上的,她的家族身份不如身為軍侯出身的樓又溪,所以兩個人在做事的時候,譚千魚肯定會以樓又溪為核心。
夜淩錦被氣的多了些精神,素手一揮將簡放在空中,直接用意念操握著筆寫了起來。
“來人!”她喚道,軍前令官白少蘭入帳。
“將這份竹簡,交給樓又溪和譚千魚,讓她二人好好看看,倒是不用再來本宮複命了。”
軍前令官白少蘭應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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