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奉茶。”夜淩錦說著，放下了手裏的卷宗，抿了一口茶。
    夜靜然進了書房，如今夜靜然做著北雁族長，而原來的四王爺世女的位子，前不久夜靜然請封，由其妹夜昭然來做。她安安靜靜地行禮：“臣妹參見長姐。”
    夜淩錦感覺氣氛不對，招呼她坐下：“你的十七軍如今正操練著，又接手了一整個北雁族，不是忙著嗎，今日怎麽有空找我了？還是北雁族那邊有什麽棘手的事情？”
    夜靜然不知從何開口，看素瓷奉茶上來，接過來輕輕抿了一口，手中捏著茶碗，似是不知從何開口。
    夜淩錦見狀也不急，拿起卷宗重新看了看：“你想好再說就好，若是真遇到了什麽事，咱們諸多姐妹，如今都一條心呢。”
    夜靜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倒是算不得什麽大事，隻是，靜然想請長姐恕罪。”
    夜淩錦保持著姿勢，把卷宗從臉前拿開，看著夜靜然：“也沒聽天蝶院來報說你犯錯了啊，我看了最近的文書和卷宗，你對北雁族的治理還挺不錯的。能有什麽事值得你這般驚慌恕罪？”
    夜靜然從座位上起身，跪在了夜淩錦的桌案前：“長姐，是蘇繪書，臣妹、臣妹把他給睡了，就在昨天晚上。”
    夜淩錦難得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在思考這話的重量，姿勢沒動：“誰？”
    夜靜然囁嚅道：“是長姐曾經的蘇少君，也是蘇珺珺如今唯一還活著的血脈。”
    “所以，你帶著小心翼翼的神色來我這裏，是因為他是我曾經的少君？你覺得收了他不行？”夜淩錦問。
    “一開始是這麽想的，但是長姐既然已經將他譴回族內，就說明已經不會再管了，靜然不是因為這個。”
    夜淩錦又想了幾秒，才問：“那你來是因為什麽？你是主動收的他，還是他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爬了你的床？”
    “臣妹怎麽會主動收他呢。昨天臣妹與其他幾個族的族長應酬了一番，喝了些酒，有些迷糊了，今早臣妹查的時候，房中有與君歡的痕跡，不過蘇繪書不承認。”夜靜然都快要哭了，“長姐，靜然知道他身份特殊，是蘇珺珺的血脈，也已經給他找好了妻主，隻等明年成親了，靜然一時疏忽，竟然讓他鑽了空子。”
    夜淩錦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夜靜然麵前，把她拉起來：“所以，你跑到我麵前委屈的快要哭出來，就為了一個蘇繪書？”
    夜靜然更委屈了：“長姐，靜然還沒有收過什麽侍君呢，就讓蘇繪書給算計了。”
    夜淩錦寬慰她：“他做我少君的時候，我可沒有碰過他，他從未侍寢過，是幹幹淨淨回去的，你不用覺得很委屈。”
    夜靜然說不清楚自己委屈在什麽地方：“我知道的長姐，我不是為這個而委屈。”
    夜淩錦明白了，語氣中含了笑，輕聲問夜靜然：“靜然是不是想把自己最初的美好都留給自己的正夫？被蘇繪書算計了初夜去覺得委屈、不平？”
    夜靜然點頭：“長姐，我感覺好惡心啊，我都沒有娶正夫呢，我恨不得把蘇繪書千刀萬剮。”
    夜淩錦無奈地笑了，也是，這幾個妹妹再精明能幹，如今一個個也還沒到育年呢，北雁的大限是七百歲，育年是一百一十五歲，夜靜然如今才一百一十歲呢：“靜然，你如今已經承擔起了一族的重擔，今天你可以委屈地在長姐這裏哭一下，等出去了，就不許這樣了。”
    “蘇珺珺留下的勢力如今都被清剿得差不多了，蘇繪書沒了往日的靠山，他曾經貴為一族嫡出公子，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打擊，想攀上高枝的心也是有的，”夜淩錦說。
    夜靜然聽長姐在為蘇繪書說話，美眸充滿了控訴，和委屈。
    卻聽夜淩錦話鋒一轉：“可是，他錯在手段卑鄙。如今看來，你身邊的婢女和暗衛，也有不忠之人，出了這樣的岔子，該換換了。”
    “曾經母帝在給我選侍君時，北雁族有一個男子就妄圖勾引儲君，被我打入了廣雲軒，你是族長，又是夜家的貴女，陷害你、勾引你、算計你，按照律法，也當打入廣雲軒。”夜淩錦說。
    “如果你願意，收了給個名分也不是不行，一族之長，可以有一個正夫、一個平夫、四個側夫，還有侍人無數。”
    “他算計到你頭上，你到長姐麵前委屈沒有用，給長姐拿出你的驕傲和氣勢來！他的生死在你手裏，你想怎麽處置，不都是隨你心意。”
    夜淩錦一席話，令夜靜然醍醐灌頂。
    “是，長姐，靜然知道了。”可是夜靜然還是很委屈，她還沒有到育年啊，她還沒有娶正夫啊，她堂堂族長，還能被一個男子算計！
    “還有，待會兒去百草堂，自己去找百裏姝問一劑落子湯，且不說如今你沒到育年，萬一有了身孕傷身體，就說那蘇珺珺的兒子，也不配讓你懷上他的血脈了。”
    夜靜然嘴角抽搐了一下：“多謝長姐提醒，靜然告退。”
    “等等。”夜淩錦叫住了夜靜然。
    “長姐可還有其他的事情？”夜靜然停住腳步。
    夜淩錦悄悄問夜靜然：“那歡好的滋味，如何？”
    她沒有體驗過，有點好奇。
    夜靜然眨了眨眼，大膽放肆了一下：“長姐若是好奇，後院的侍君們恐怕很是願意，與長姐同赴巫山雲雨。”然後便落荒而逃。
    夜淩錦看著夜靜然離去的身影，挑了挑眉。
    這個妹妹，如今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呢。
    蘇繪書有路不走，自作聰明，夜靜然如何處置她不會管，畢竟，已經不是含光府的侍君了。
    說起蘇繪書來，夜淩錦才想起她的後院中如今還有三個人，這半個多月忙的辛苦，也不知道後院這幾個人怎麽樣了。
    “素瓷，去後院。”夜淩錦放下了手中的卷宗，起身往後院走去，上一次去後院，還是歸寧時蘇繪書與冷彥祈鬧的時候呢。
    “公主，您這次去後院，可要去看看樓少郎？”素瓷問。
    夜淩錦納悶了一會兒樓又河怎麽了，就突然就想起來權瀟已經連著教訓樓又河一個月了，從他知道權平之死與樓又溪和樓又河脫不了幹係時，權瀟夜夜都去折騰樓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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