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可以等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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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瀟掌管南淩攝政王府一切暗中事務,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她偶爾問起守夜的玄哨,也知道他使的一些手段。
    比如昨天夜裏把樓又河的頭發剪短一半,今天晚上把樓又河的頭按進水裏,明天晚上給樓又河喂能做噩夢的藥丸,後天就給他飯菜裏下瀉藥,雖然傷害性不是很大,但是連著一個月下來,最是折磨心神。
    她最近忙,可是也聽說樓又河精神不濟,常發高燒,胡言亂語了。
    在東綏送質子來的的時候,夜淩錦已經調動布防,雨燕族一向配合,她們故土在西,加之西姚有變,樓飛雨又在南境鎮守,就把樓又溪調去了西部,而他們姐弟倆的母親,也離開了京都。
    姐姐不在,母親也不在,樓又河就算是有苦也無處哭訴。家書有玄哨盯著,也寄不出去,而且,以樓又河現在的狀態,也寫不了家書。
    說起來,夜淩錦多少有點小小的愧疚。
    “嗯,去樓又河那裏看看。你去傳百裏姝,讓她去給樓又河治一治,畢竟才入府兩個月,現在死了,本宮沒法跟雨燕族交代。”樓又河做下的事情,免不了一死,但不是現在。
    等夜淩錦看到樓又河的模樣,饒是她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也不由得心裏驚了一下,在戰場上,殺敵時出於一份尊重,她還會給對方一個痛快呢。都是為國而已,都是忠義之輩,她不是很喜歡折磨俘虜。
    畢竟,都是熱血兒女,從軍征行,活要活出個肆意,掙得功名;死也要死個痛快,不被折磨。
    可是樓又河的樣子,仿佛被抽了生氣一樣,形容枯槁不說,眼中都沒有了光彩,頭發被權瀟剪的參差不齊,沒有美感可言,本來清秀的臉凹了下去,身形也如紙一般單薄。
    眼睛睜著,看見夜淩錦來了也不曾動一下眼珠,如果不是還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樓又河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權瀟,夜淩錦默念著他的名字,不愧是攝政王府暗中勢力的掌權人,就是不知道,那些被抓到的夜北女兒們,在他的手裏都受過怎樣的折磨!
    夜淩錦讓百裏姝給樓又河治療。百裏姝也是心驚:“長公主,病可以治,外傷也好說,可是心怎麽醫啊。”
    夜淩錦明白了:“他還有多少時日?”
    百裏姝歎道:“好好用參湯吊著養一養,還能活到明年開春。”
    “行,阿姝,你把他的命保住吧。”至少也得讓樓又河活到樓又溪的通敵證據被查出來的那一刻。
    夜淩錦出了河軒。
    轉眼,就見冷彥祈在雲居門口,像是等了她很長時間的樣子,見夜淩錦轉過頭,冷彥祈請安:“臣侍參見妻主。”
    冷彥祈今天穿了一身墨綠色的常服,領口略微開大了一點,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和鎖骨,在這蕭瑟的冬日裏,看著很有生氣。他麵如冠玉,在家裏做公子的時候就才名遠播,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君子如玉的感覺。
    夜淩錦聽了那聲“妻主”,心裏不舒服,平時都叫“長公主”的,這妻主二字可真是怪怪的。
    之前,從來沒有誰叫過她“妻主”,如今冷彥祈這一聲,倒是提醒了她,如今,她也是有侍君的了。
    夜淩錦看了冷彥祈就有點頭疼,她至今都沒想好冷彥祈的下家給誰,真的,這麽好這麽優秀的公子,殘落在她的王庭裏真的很可惜,而且他還是父後的侄子,總是要給些臉麵的,對待他不能用蘇繪書那種方法。
    而且就算是冷彥祈要重新許嫁,也得等到她母帝大限靈歸之後,畢竟這是她母帝親手塞進她後院裏的。
    把冷彥祈送回去,就等於在打母帝的臉,也是在打白鶴族的臉。
    給他找低的人家倒是好找,可是冷彥祈貴為白鶴族嫡子,擁有白鶴族和白鴿族兩大軍侯的血脈,配的不能太低,否則就是在打白鶴的顏麵;
    而高的世族軍侯裏,也不會接受一個被長公主下堂的公子,縱然是白鶴族德才兼備的公子,也有些不被滿意。
    十七將倒是好說,也有良配,就看冷彥祈願不願意了,但是這現在邊防不能鬆,十七將都有的忙,不是練兵就是駐紮,有沒有時間相看都是問題。
    “臣侍新譜了一首曲子,不知妻主願不願意品鑒一番。還有早上新做的梅花糕,妻主,不妨來嚐嚐吧。”冷彥祈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夜淩錦不願直視冷彥祈的眼睛,她怎麽會不知道冷彥祈對她的心意呢,這帶著情誼的眼睛,灼熱又滾燙,讓她不知所措,也不敢麵對,更不敢回應。
    而且,對長公主有情誼的公子們多了去了,她還要都回應不成?
    畢竟一個注定涼薄的帝主,這一生都不能動情,冷彥祈也好,其他的軍侯公子也好,還是那權瀟也罷,她都不能愛。
    不給回應,他們的那顆心也就慢慢靜了,隨著時間的沉澱,他們會明白的;如果給了回應,給了他們希冀,讓他們誤會,覺得長公主心裏是有他們的諸如此類,等到他們發現她內心涼薄時,對他們才是最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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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夜淩錦不願意,讓更多的男子成為後宮中的冷青存,她那一生都鬱鬱寡歡的父後。
    夜淩錦淡淡回答冷彥祈:“本宮國事繁忙,不能赴冷側君的好意了,若是想家了,讓主事們準備車駕,回去看看就是。”
    說完,夜淩錦就走了出去。
    冷彥祈就立在門邊,靜靜看夜淩錦走遠。
    “側君,許是長公主真的忙呢。”侍人紙硯寬慰他。
    冷彥祈搖了搖頭,長公主不是忙,隻是不願意哄他,不願意花時間去與他相處,不願意去嚐試喜歡他而已。
    畢竟,如果喜歡上了,心裏在意了,沒時間也會擠出時間的,國事繁忙也會抽出空的。
    “沒關係的,”冷彥祈在心裏說,“長公主,你不喜歡我也沒事的,我喜歡你就可以了,隻要你別像趕走蘇繪書和宮若風那樣,把我趕走,讓我待在你的身邊,能夠守著你就可以。”
    “夜淩錦,我可以等,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等到你的目光看的到我的時候,等到你可以愛我喜歡我的時候,我會一直在的。”
    “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喜歡的不是長公主,隻是你夜淩錦。”
    “可是,你什麽時候才能看得見,我的心意呢?”
    冷彥祈回了雲居,這雲居比起他在家時的臥房,狹窄了些許,他坐到榻上,撫明月琴,琴音嫋嫋,如泣如訴。
    檀香嫋嫋,撫平心緒,隻是越是靜,心裏的苦楚就越是清晰。桌上的梅花糕漸漸涼了,慢慢散去了芳香。
    小劇場——
    夜淩錦:我天性涼薄,冷心冷情。我放你回家,重新許嫁。
    冷彥祈:長公主,我可以等你的素手彈琴,眼角含情)。
    那個,默默問一句,大家覺得冷彥祈好不好,要不要女主給他一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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