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長公主,他不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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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天上無月,漆黑一片。
夜淩錦和權瀟悄悄潛入了城內,越州被奪兩城以後,周邊的城鎮一下子就謹慎了起來,連夜加緊加固城牆和天上的陣法。
夜淩錦和權瀟進城的時候,險些都被發現,在小巷子裏走,都能隱約聽見城牆邊傳來的忙碌聲。
夜淩錦回憶這一處的地形和大致主幹街道,對權瀟指了個方向:“那邊應該是城防營,你去把這藥下了。”她塞給權瀟一個小瓶子。
“裏麵是什麽?”權瀟問。
夜淩錦看了他一眼,沒說實話:“卸力散。”
“那你呢?獨自去闖這一處的城主府嗎?”權瀟擔心。
“無事,我自有打算。”夜淩錦不想和權瀟多說,隻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夜淩錦悄悄溜進了城主府裏。
東綏這一處的地勢依山傍海,起伏連綿,連房屋格局都不規整,有高有低的,戶型也以閣樓居多,並不似夜北那樣正南正北,敞亮通透。
夜淩錦對此處的房屋格局隻是有所了解而已,她身處院子中,隻覺得迷路,索性跳上房屋行走。
摸到城主院落的時候,透過窗戶朦朧的光影,夜淩錦看見人影交疊,她耳力靈敏,聽得見一些靡靡之音,頓時覺得有點進退不是。
有些事情,她知道是一回事,撞見就又是一回事了。
夜淩錦轉身就想走,可靈敏的耳力卻聽見了說話聲:“怎麽樣,是不是比父親那老頭子,強得多?”
隨後是一女子聲音輕顫:“他自然是比不得,比不得你的,夜北都要打進來了,我們帶著,帶著錢財走好不好,好不好呀?”
“乖,小娘,等我在新太子那裏站穩腳跟,我即刻就來接你。”男子的聲音滿是情欲,床榻之上的許諾,一聽就是畫餅。
夜淩錦頓住腳,小娘?這是城主的院落,怎麽會是小娘?
夜淩錦望向房中,從屋簷上飛過去,揭開了兩片瓦。果然看見了老城主的屍體在地上躺著。
是背部中刀,一擊致命,可能是下手的人怕沒死透,又胡亂補了兩刀。
夜淩錦突然有一種自己的計劃被這對野鴛鴦打亂了的感覺。
夜淩錦靜靜聽著房中的動靜,想著再捕捉一下兩人話裏的信息,可是回應她的耳朵的,隻有令人臉紅心跳的靡靡之音。
直至雲雨方歇,屋裏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女子似是極其不滿意男子敷衍的態度:“你到底有沒有個準話啊,我都幫你殺了你父親了,你若是不帶我走,等夜北打進來,我就隻有被夜北殺死這一個去處了!”
夜淩錦淡淡聽著,心裏也驚不起太大波瀾,像這些肮髒的事情,在軍侯世家裏,也是很常見的,她天蝶院的密檔裏,也有不少呢。
看多了也就不足為奇了。
屋中的男子軟下語氣來說道:“我的好小娘,你消消氣呢,我從前跟著前太子做事,手裏握著不少密辛,如今前太子倒了,我也得找好新主子,把那些尾巴都清理掉才能接你走啊。”
那女子又依了,一番叮囑道:“好好好,不過你一定要和從前那個夜北女子斷了聯係啊。如今夜北打過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你與夜北女子有聯係,指不定怎麽對付你呢。”
“好好好,我的好小娘,隻不過是從前為了執行任務才與那樓家的女人有牽扯,那事情已經了結了,還有如今夜北起戰,我自然不會再和她有聯係了。”男子又說了話,不經意間,扯出了一個秘密。
讓蹲在房頂偷聽的夜淩錦一下子愣住。
夜淩錦一瞬間怔住了,他說什麽?樓家的女人,是樓家的誰?
是樓又溪嗎?還是樓家其他的女人?這羽族大陸,除了夜北雨燕樓家,還有其他的樓家嗎?
還是她聽錯了,不是這個“樓”,而是這個“婁”?
可是“婁”是小姓,族人年限極低,話裏話外中分析,是的這個“婁”可能性不大。
“好了我的好小娘,就一個女人罷了,你還惦記醋著呢!今夜還長著呢。”黏膩的聲音又傳來。
“老頭子的屍首還躺在那裏,你就幹這檔子事,就這麽膈應我啊?”女子的手指描摹著男子的身線。
“我的好小娘,老頭子還在的時候,不也這麽幹過嗎,如今膈應什麽呀?”男子的話讓房頂的夜淩錦越聽越感到炸裂。
女子嬌嗔的聲音傳來,帶著無盡的情色:“討厭死了~!”
屋內雲雨再起,蹲在房頂上的夜淩錦陷入了沉思。
從這個男子的話來看,他應該是前太子陸楚昭暗中的一個手下,與夜北雨燕族有牽扯。
她之前一直覺得,浴池蠍子花一事,有陸楚昭的一筆,將端木家族的蠍子花給了夜雲琴,兩人聯手算計她。因為儲君一旦出事,夜北必然動蕩;陸楚昭是為了夜北大亂,夜雲琴則是想要趁機奪權。
那蘇珺珺一直和東綏有著聯係,想圖謀夜北江山,這背後的,也是陸楚昭。
還有很多在她還沒長大之前的許多事,都有陸楚昭的手筆。
可是她之前怎麽都沒有想到,陸楚昭竟然還能跟權平之死扯上聯係,而且雨燕族在夜北最西部,怎麽還能跟東綏勾結在一起!
而且這個男的在其中究竟是發揮了什麽作用?什麽叫與樓家的女人有牽扯?
能讓這個女子醋意大發,是怎麽個牽扯法?
是她想的那樣嗎?
夜淩錦想的出神,絲毫沒有察覺到斂下聲色的權瀟悄悄靠近,等到自己突然從後麵被抱住,腰間被一隻手緊緊禁錮,另一隻溫熱的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時,夜淩錦才察覺到了權瀟的存在。
出於本能,她的手立刻移到腰間抽九冰劍,還沒等拔出來,就被背後的人往懷裏一帶,她徹底落入一個寬大的懷抱裏。
夜淩錦做深刻的自我反省,她真是失了謹慎、放鬆警惕了。
權瀟在她耳邊輕輕笑道:“想不到夜長公主還有這樣的癖好,原來把權某支開,是為了獨享這一場活春宮啊。”
“不過夜長公主,他可是不好看的。”權瀟的聲音低沉悅耳,在耳邊呼出的氣息弄的夜淩錦心上癢癢的。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和情緒在夜淩錦內心慢慢生長,就像小小的種子,破土而出,發芽長大。
“別看了,髒了我們長公主的眼睛,就不好了。”他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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