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準備參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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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爹說什麽?棉花巷?”
謝瑤故作不解,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不等張安再次發作,她就恍然大悟道:
“哦!公爹說的是棉花巷啊。當時我不是說了嘛,那裏有個算賬特別厲害的先生。怎麽,公爹需要他來幫您算賬嗎?我可以替您去請啊。”
“謝瑤。”張安怒吼。
謝瑤又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害怕的樣子。
“公爹好生奇怪。您若不是為了這件事就不是唄,生什麽氣?而且,除了那個先生,棉花巷我也確實不知道什麽事了啊。”
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張安仍然有些狐疑。難道真的不是謝瑤?不,除了她,或者還要加上一個張梓禁,張安想不到其他人了。
可還想再問,他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總不能說自己有個外室,然後問對方是不是你把這件事告訴餘氏的吧。他到底是長輩,再厚的臉皮,也和兒媳說不出這話來。
他沉默了片刻,書房內隻能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良久,他冒出一句:
“你給我走。”
謝瑤很懷疑,他原本想說的是“你給我滾”。不過她也不會不識趣的拆穿就是了。
“兒媳告退。”
謝瑤說了一句,隨後轉身離開。她知道,張安肯定還是懷疑她和張梓禁,但最少今天混過去了,而且張安都讓她走了,那她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
再說雪姨娘,她被張安罰了以後,就知道對方不信她。擔心謝瑤夫妻的同時,她也有著和他們一樣的疑惑——主院那邊怎麽沒動靜呢?
“大廚房的人也太過分了,竟然隻給了這些。”
雪姨娘正沉思的時候,明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轉頭望過去,隻見明月拿回來的食盒裏隻有一碟清炒時蔬、一碗白粥和半塊雜糧窩頭。
明月忍不住又抱怨起來:“,往常姨娘的膳食該是兩葷兩素一湯,如今就算減半,也不該連點油星子都見不著,大廚房那些人也太欺負人了!”
雪姨娘本人倒很淡然,拜高踩低的人,這些年她見的多了,人性如此,她也怪不得誰。如今她不僅不受寵,還被張安罰了,大廚房的人當然要打壓她了。不過雪姨娘也注意到,明月的手裏還有個小一些的食盒。
“那是什麽?”她問。
明月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後打了開來,裏麵是一盤甜酒糟鹿肉,一盤龍井蝦仁,還有一小碗雜菌湯。她一邊把這些菜往桌上放,一邊笑著說:
“喬奴婢這記性,剛才太生氣了,忘了說。這是剛才綠柳居的芍藥姐姐給的,說是大少夫人對您表示的歉意。”
聞言,雪姨娘沒再說什麽,默默的開始用飯。吃到一半,她在那碗雜菌湯的底上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是張梓禁蒼勁有力的字跡:
“八月望日,往覓梨娘,使是夕入侯府。”
雪姨娘飛快的看清了紙條上的字,然後又快速的看了眼一旁的明月,她正在看窗外,並未注意自己。其實明月是她的人,但張梓禁夫妻如此大膽,她還是有些怕的。
雪姨娘想了想,一狠心,就著湯,把紙條吞了下去。證據雖然被毀滅了,但雪姨娘這頓飯也吃不下去了。讓梨娘登侯府的門,這可真是個難題呢,她得好好想想。
……
八月十五中秋節,昌平侯府的眾人一大早就忙活了起來,他們要去宮中參加宴會。宴會在晚上,但他們得先去拜見皇上、皇後,所以下午就得入宮。加上收拾準備一番,可不得早上就忙活起來嗎。
京中初定,今年的中秋宴會辦的很是簡樸,但張家三父子都是救駕的功臣,自然和往年很是不同。除了三房的姨娘們,和幾個不受寵的庶子女,張家的所有主子都要入宮。
綠柳居內,謝瑤也在做著準備。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入宮了,但經過張梓禁的提醒,她知道這次很是不同。這也是她脫胎換骨後的第一次入宮,自然要好好打扮。
謝瑤身著月白色纏枝桂花紋織金長襖,下搭一條靛青底銀線玉兔搗藥紋馬麵裙,裙擺自靛青漸染淺紫,似將暮色揉進雲錦。馬麵裙高腰垂墜,襴幹處銀線繡工在走動時若隱若現。她烏發挽作淩雲髻,上插一隻點翠鳳凰銜珠發簪,鬢邊淡粉絨花與珍珠流蘇相映成趣,頸間一條紅寶石瓔珞,腕上羊脂玉鐲裹著金絲,襯得指尖丹蔻愈發明豔。腰間朱紅宮絛係著白玉兔腰佩,行至廊下時,裙裾掃過青磚,恰似雲影掠過琉璃瓦,端的是“廣寒宮裏素娥來,半染秋霞半染霜”。
這副打扮,就連張梓禁也看了許久,目光中全是驚豔。良久,他憋出一句:
“你這一身,陛下的六宮粉黛怕都是比不上的。”
謝瑤笑了,問道:
“隻有衣服好看嗎?”
“你更好看。穿什麽都好看。”
這後半句,張梓禁把聲音壓低了。謝瑤原本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可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某幾處流連,她突然就明白了。一瞬間,她的臉色羞的緋紅,重重拍了張梓禁一下,低罵了句:
“不正經。”
自從他倆敞開心扉以後,張梓禁就像解鎖了什麽新技能一樣,在某些事情上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從姿勢到衣服……咳咳,扯遠了扯遠了。
總之等兩人在府門口登上馬車的時候,謝瑤臉上的緋紅才退了下去。你以為是時間久了,她終於緩過來了?當然不是。那是為什麽呢?因為張梓繁那惡心黏膩的目光。
很巧,謝瑤還魂後,對峙過張安夫妻,拆穿過張梓風,但張梓繁,她還真沒有收拾過。或許正因如此,他到現在都不把謝瑤放在眼裏。今日謝瑤穿的這麽好看,他的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了。
敏銳如張梓禁,當然也注意到了張梓繁的目光。他緊緊握住謝瑤的手,等兩人坐定,就放下了車簾,隔絕了張梓繁的目光。
他輕輕拍了拍謝瑤的手背,安撫了對方有些不好的情緒,輕聲承諾:
“再忍忍,等我騰出手來,第一個就收拾他。”
現在張梓禁很是後悔,早知道當年他絕不隻是打斷張梓繁的一條腿,而是打斷他的第三條腿了。此時的他並不知道,此次皇宮之行,最終會和張梓繁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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