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沈隨安,你妻子要殺了我和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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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叔,你認識他們?”陸驚唐下意識問了句。
    聽到沈隨安說出那兩個男人的名字,顏笙、顧枝的視線,也齊刷刷地落在了他臉上。
    捕捉到顏笙眸中的冷漠與戒備,沈隨安難得有些心慌。
    顏笙本就排斥、嫌惡他,若她知道,這次傷害她的,是他大舅子蘇秦的朋友,她定會更厭惡他。
    莫名的,他不想顏笙那般憎惡他。
    不過,這麽重要的事上,他也不可能說謊,沉默了片刻,他還是如實說,“我見過他們與我大舅子蘇秦一起吃飯,蘇秦向我介紹過他們。”
    顧枝也已經畫完了另外兩個男人的畫像。
    顏笙眸中的譏誚,讓沈隨安手足無措,他連忙走到顧枝旁邊,去看那兩個男人的畫像,借以緩解下自己心中的慌張。
    真的,從小到大,他從未這般慌張過。
    年輕時他出任務,多次九死一生。
    哪怕是性命攸關,他也沒怕過、沒慌過,他也以為,自己太過冷情、沉穩,這一生情緒都不可能有過多的起伏。
    可遇到顏笙後,他莫名變得沒那麽穩重。
    麵對她,他會慌亂,會無措,更怕看到她盛滿了憎惡與疏冷的眼神。
    看清楚那兩張畫像,他微微變了臉色。
    這兩個男人,他也見過。
    張建功、張立業兩兄弟。
    那次他碰到蘇秦,與蘇秦一起吃飯的,不隻有高大凱、張誠,還有張建功、張立業兩兄弟。
    怎麽傷害顧枝的,也是大舅子的好友?
    捕捉到沈隨安眸中的驚愕,顧枝猜到,他大概率也認識這兩個男人,連忙說,“沈叔叔,你知道這兩個男人?”
    沈隨安淡淡點頭,“他們是兩兄弟,張建功、張立業。”
    “那次我大舅子跟高大凱、張誠一起吃飯,他倆也在。”
    “我去找蘇秦,問出他們的家庭住址!”
    沈隨安剛抬起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秦跟顏笙、顧枝沒有過交集。
    就算蘇滿、沈明煙母女跟顏笙母女之間有過不愉快,並把那件事告訴過蘇秦,那晚的事,沈明煙、蘇滿不占理,且那點兒小事,也不至於傷人性命。
    他覺得今晚的事,大概率跟大舅子沒關係。
    可就算跟蘇秦沒關係,蘇秦跟他們關係好,他去找蘇秦,萬一蘇秦會向他們通風報信,反而會打草驚蛇。
    這麽想著,他還是改口說,“我們拿著畫像,去公安局!”
    顧枝沒想到這四個人,竟都是沈隨安大舅子、也就是沈明煙親舅舅的好友。
    她那次跟沈明煙比試贏了後,沈明煙、蘇暮雲都看她特別不順眼,沈明煙幫著鍾聽晚陷害她,蘇暮雲也多次針對她。
    但這點兒小恩小怨,不至於直接要她的命吧?
    可她跟張建功、張立業更是無冤無仇。
    若這件事與沈明煙無關,她想不通張建功、張立業為什麽要來傷害她。
    顧枝忍不住看了沈隨安一眼。
    沈隨安跟她記憶中的爸爸長得真的太像了。
    說是一模一樣,都分毫不誇張。
    她一直覺得,沈隨安跟她記憶中的爸爸長得那般像隻是巧合。
    畢竟,他在這個年代,隻是沈明煙的爸爸,跟她沒有任何瓜葛。
    難道,這並不是巧合,沈隨安與媽媽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麽簡單,所以,哪怕媽媽救了沈老爺子,蘇滿母女,依舊瘋狗一般針對她們?
    這隻是她的猜測,她肯定不好當著沈隨安的麵問出她的疑惑。
    她決定先去公安局,等一會兒回來,再問問顏笙,她之前是不是與沈隨安有過交集。
    這一瞬,顧枝想到了很多可能,顏笙也隱約猜到了些什麽。
    那天在陸家,她便覺得蘇滿惡意針對她,有些莫名其妙。
    後來蘇滿說,她氣惱顧枝搶了沈明煙主舞的機會,才會幫鍾聽晚胡鬧,顏笙也沒再多想。
    但現在,這四隻傷害她跟女兒的畜生,都是顏笙親哥哥的好友,這真的太巧了。
    沈隨安已經不記得他倆相知相愛的那一年,她一直覺得,蘇滿更不可能知道他倆的關係。
    現在看來,隻怕蘇滿已經知道了她跟沈隨安在鄉下的事,她容不下她跟顧枝!
    顏笙恨得渾身發顫。
    她恨蘇滿的狠辣。
    更恨的,卻是沈隨安的負心薄幸。
    既然他在首都已經有了妻兒,她在懸崖下救下他後,他就不該向她示好,還與她結為夫妻。
    與她結為夫妻後,他又單單忘了他們之間的那一年,這算什麽?
    “顏同誌,你先換身衣服,我和小唐送你和小顧同誌去警察局。”
    見顏笙渾身濕漉漉的,臉也慘白慘白的,沈隨安心裏特別不舒服。
    方才剛回招待所的時候,他已經提醒過她一次。
    隻是她急著畫出那兩個男人的模樣,並沒有理會他。
    現在已經鎖定了目標,去公安局倒是沒那麽著急,他忍不住又提醒了她一遍。
    “我的事不用你管!”
    顏笙極度憎惡、憤恨地望向沈隨安。
    想到女兒跟著她受了十九年的苦,他卻從未抱過女兒一次、從未照顧過女兒片刻,卻因為他,女兒差點兒被他的妻子、大舅子害死,哪怕還有小輩在,她依舊無法壓製心中洶湧的恨意。
    “沈隨安,你倒是應該管好你的妻子、大舅子,讓他們別再隨便害人!”
    “我……”
    沈隨安被顏笙凶懵了。
    他覺得她有些不講道理。
    那四個男人,的確是大舅子的朋友。
    但大舅子沒道理、也不可能傷害她跟顧枝,蘇滿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傷害別人性命,她莫名其妙對他發火,真挺不可理喻的。
    他久居高位。
    曾經的一些上級,現在也變成了他的下屬。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對他大呼小叫過。
    按理說,顏笙這般無理取鬧,他應該很憤怒、很厭惡,厲聲嗬斥她後,直接拂袖而去。
    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慘白的臉、看著她因為憤恨劇烈顫抖的唇、看著她克製不住淌出的一滴淚,他心裏沒有怒,隻有疼。
    他還聽到自己好言好語說,“顏同誌,我知道你今晚受到了驚嚇,情緒激動情有可原。但我妻子和我大舅子與你並無深仇大恨,不可能傷害你跟小顧同誌的性命。”
    “我和小唐先出去,你和小顧同誌都去換件幹淨的衣服。”
    說完,他就率先往門外走去。
    看著緊緊關死的客房大門,顏笙心口依舊劇烈起伏。
    顧枝擔心她直接在房間問顏笙,外麵的人會聽到她倆的聲音,還是把她拉到了洗手間,壓低了聲音說,“媽媽,我之前跟你說過,這些年,我在另一個時代。”
    “我第一次見到沈叔叔的時候,覺得特別震驚,因為他和我在那個年代的爸爸,長得一模一樣。”
    “你和沈叔叔,是不是舊識?他是不是……是不是我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