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爺爺，我想吃烤鴨！”白天澤跳著腳說，小眼睛閃閃亮。
    “天佑，你想吃什麽？”莫修染摸了摸白天澤的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白天佑其實有點想吃老京市的銅鼓涮肉了，可是，既然二弟想吃烤鴨，那就吃烤鴨吧。
    “莫爺爺，我也想吃烤鴨。”白天佑回答。
    於是，三人坐車直奔德聚全烤鴨店。
    德聚全烤鴨店坐落在京市最繁華的大柵欄附近，一天隻烤一百隻鴨子，中午和晚上各五十，先到先得，買不上可以明天再來。
    待三人進了店，說要點一隻烤鴨的時候，窗口裏的服務員笑著說：“你們來得可真巧，正好還有一隻。”
    莫修染也是多年不在京市了，狐疑的問：“這飯點兒都還沒到，怎麽烤鴨就沒了？”
    這個服務員倒是態度好，也是看莫修染衣著不俗：“這烤鴨都是要提前預定的，中午吃的話一般前一天就來預定了，這晚上吃的，早起來預定的占一大半。”
    莫修染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好在今天足夠運氣好，沒讓小天澤白跑。他看看手邊的菜單又點了幾個菜，把拿著錢票的手往窗口裏放。
    “等等，這烤鴨我要了。”莫修染的手臂被硬生生的從窗口裏拉出來，一時間，他的身邊被四五個男青年和五六個女孩子包圍了，正是其中的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把他的手從窗口裏拉出來的。
    “你，你們想幹什麽？怎麽可以這麽不文明！”莫修染甩甩自己的手臂，仿佛是想把什麽髒東西甩掉，被碰觸過的地方，總覺得惡心得很。
    “老頭，識趣點兒，讓開，把烤鴨讓給我們，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那人高馬大的青年高揚起下巴，驅趕莫修染，因為莫修染的手臂雖然被他從窗口拉出來了，身體還擋在那裏。
    “凡事要講個規矩吧，不講規矩也要有個先來後到，我先到的，烤鴨自然是我的。”莫修染氣得很，這也是個倔老頭，憑什麽他孫子想吃的烤鴨要讓這些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那青年一聽這小老頭骨頭還挺硬，抬起拳頭就想打人，被身邊的一個男生拉住了，還小聲的勸他：“別動手，別動手，為了吃個烤鴨值當的嘛。”這時，那群女孩子裏有人說：“思楠，你快勸勸王東方，咱們換一家吃飯吧，犯不著因為吃個飯打架。”
    那個叫思楠的女孩子抬起頭，委委屈屈的說：“可是，艾雲，東方哥他被欺負了，我......”
    “他被欺負了.......”艾雲.......
    長眼睛的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了，一群同學約飯，這江思楠說想吃德聚全的烤鴨了，有的同學就說，這烤鴨要預定，否則吃不上，王東方說，他一定會讓思楠妹妹吃上烤鴨的，年輕人愛抬杠也愛湊熱鬧，都知道這王東方現在正追求江思楠，呼啦啦一群人就來了德聚全。
    艾雲看江思楠存心是不想管，她不願意看王東方欺負人家一個老人還帶著兩個孩子，於是說：“王東方，大晚上的幹嘛一定要吃烤鴨，油油膩膩的，去澤豐園吃個炒菜不行嗎？”
    王東方瞥了一眼艾雲，“你想吃什麽我不管，思楠她想吃烤鴨，我必須讓她吃上。”
    另一個女生說：“換一個地方也行啊，賣烤鴨的又不止這一家，還有便宜坊呢。”
    王東方：“思楠妹妹說想吃德聚全的烤鴨。”得，又回到江思楠這裏了，眾人的眼神齊刷刷的看向江思楠，江思楠在心裏往死裏罵王東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要買就趕緊給票，不買就快點走，烤鴨沒吃上，反倒是把她弄得裏外不是人。
    但想要她就此放棄是不可能的，她江思楠從來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今天就想吃個烤鴨怎麽了，於是，她嬌滴滴的說：“東方哥，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你受委屈。”
    得，艾雲翻了個白眼，這京市的江家說起來，也算是家風清正的，怎麽就出了這麽個惹事精，還是個沒腦子的。
    她懶得再與她為伍，今天這烤鴨要是吃不到肚子裏，怕要吃一肚子氣，要是吃到肚子裏，那也得消化不良，不就是一個烤鴨，也值得搶，穿著京市友誼商店三位數的衣服，全身都是小家子氣。
    “我今天晚上隻想吃個芥末堆兒，先走了。”艾雲轉身之後，又回頭問：“誰想去，澤豐園，我請客。”
    呼啦啦，四五個男青年，走得隻剩這個王東方，五六個女孩子，走得還剩下那個江思楠和一個一直在她耳邊竊竊私語的女孩。
    白天佑想，好青年還是占大多數的。阻止不了，也不跟著起哄，左不過一個烤鴨的事，能怎麽樣。而且，就這個江思楠，這名字他好熟悉，這不是他二叔，嗬嗬嗬，好你個白戰煜，等回去的。
    怪不得大家阻止不了就都走了，這江家在京市也算有點名氣，王家是哪個王家，姓王的太多，估計也有點來頭，這些人年紀都不小了，這是知道規避風險了。
    也好，隻要不仗勢欺人，都是好的，所有的人如果都能做到不仗勢欺人，那不也就沒人被欺負了，也不需要見義勇為了。
    這王東方一看沒有熟悉的人圍觀了，嘴臉頓時醜惡起來，也許是覺得都不給他麵子，他臉上掛不住了，這口氣要找個地方出，也許是想讓心愛的姑娘知道他的勇猛，他掄起拳頭對著莫修染就砸了過去：“老東西，讓你躲開你不躲，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
    這時，一直站在莫修染身邊呈保護姿態的白天佑出手了，有他在不可能讓人傷到莫爺爺的，他左手迎上抓住他揮出來的手腕，右手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王東方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張嘴就要一個老人家的命，能是什麽好東西，先打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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