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四人在友誼商店停留的時間不長，衣服一類的沒有適合四小隻和江竹芽穿的。
    主要是江竹芽也嫌棄買衣服花外匯券性價比不高，樂慕知道她一直搞破壞，讓買不成東西的小心思，於是去了四樓，給母子五人去挑她喜歡的好東西。對，性價比高的東西。
    四樓都是一些有年份，但是年份又不太高的老東西，間或也有走眼混進來的好東西，但是，江竹芽覺得，她沒那個本事甄別簡陋，隻挑合眼緣漂亮的吧。
    上了四樓，祖孫四人就睜大了眼睛看，看了一圈金飾沒有合眼緣的，又看玉器櫃台，看了一圈也平平常常，沒有入得了眼的。
    再去看銀飾就有一搭無一搭了，因為江竹芽不喜歡這個材質，至於青銅，算了吧，那多半都是假的。也不能說是純假的，畢竟這裏是友誼商店，是百年前做的假，保存到現在了也有點價值。
    正想著叫著樂慕回家呢，小冰冰翹著腳說：“媽媽，我喜歡那個盒子。”
    順著小冰冰的手指方向，江竹芽看到了一個漆器的首飾盒，共有三層，有三個抽屜，每個抽屜都有兩個鋁飯盒那麽大，江竹芽看了看上麵的花紋，隻有三四十年的東西，應該不貴。
    樂慕見好不容易有喜歡的東西了，別管是誰喜歡，難道小團子的喜歡不是喜歡嗎？趕緊問售貨員多少錢。
    “一百四十八元外匯券。”售貨員說。
    “媽，有點小貴，不是很值。”江竹芽扯著樂慕小聲說。
    “就是沒有性價比唄，一個首飾盒要什麽性價比。”樂慕嘲笑女兒，抱起小冰冰問：“你這麽小一個東西，還沒有這個盒子高，你要她幹什麽？”
    “給媽媽做生日禮物呀，明天就是媽媽的生日了，冰冰買個首飾盒，哥哥們買首飾。”
    “一個盒子，一個哥哥，都裝滿。”小冰冰把任務分配得十分合理。
    “好，咱們就先買上盒子，看看你的好哥哥們什麽時候把這大首飾盒裝滿。”樂慕笑得臉上皺紋都多了幾條，這坑哥的小東西啊，可愛死了。
    幾分鍾後，首飾盒到手，送自己的禮物，還沒送呢，就得江竹芽自己拿，小天霖和小冰冰都拿不動，怎麽也不能讓樂慕拿吧。
    出了友誼商店，去吃了西來順涮羊肉，羊肉是真嫩，真香，但是沒有什麽可選擇的配菜，隻有幾片白菜葉子，涮羊肉就是涮羊肉，沒有後世那花裏胡哨的科技與狠活。
    小天霖和小冰冰都吃得小肚子溜溜圓，小天霖一直念叨，要是二哥在就好了，他可喜歡吃肉了，念叨得江竹芽都想兩大隻了。
    “去逛逛百貨商店吧，你和孩子過年的衣服還沒買吧，正好也不用動車了，馬路對麵就是百貨商店。”樂慕一手拉著小天霖，一手拉著小冰冰，三人蹦蹦跳跳的過馬路了。
    樂慕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和孩子們跳躍著過馬路一點都不違和，江竹芽跟在後麵，覺得手有點多餘，隻好揣進褲兜裏。
    樂慕指著旁邊新開的蛋糕店：“竹竹，我給你在這定了生日蛋糕，一會兒出來時你提醒我帶著，別再忘了。”
    這是京市第一家蛋糕店，剛開了沒幾天，買蛋糕麵包的人，都要排出好長的隊伍。
    “好的，媽媽。讓您破費了。”江竹芽的內心是感動的，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她是貧窮還是富有，她一定會孝順這兩個老人的。
    “又不是你一個人吃，謝什麽，你也就意思意思嚐嚐味道就行了，剩下的都給我的寶貝們吃。”樂慕低頭對小天霖和小冰冰說：“想不想吃生日蛋糕？”
    “想吃！”兩小隻說得好整齊。
    樂慕聽了，挑釁的看向江竹芽，好吧，輸給你們這些小小孩，老小孩了。
    百貨商店裏的人是真多啊，有種不要錢也不要票今天要免費大贈送的感覺，尤其是食品櫃台，快過年了，都想買點好吃的東西給除夕的團圓飯添個菜。
    賣成衣這一層的人少些，現在人們的消費觀念，多半還是想買塊布回去做。
    一上樓，樂慕就被掛在衣架上的一款羊絨大衣給美到了。
    款式一改以往那根煤氣罐似的一籠統，有肩，有收腰，有下擺，領子是稍加改動列寧裝的翻領，最吸睛的是羊絨領子上，還有一個毛茸茸的貂皮領子。
    顏色也是多種多樣，連鵝黃，淡粉的都有，樂慕一樣盯上了那件大紅色的，過年了要穿得喜慶點：“同誌，把這一款小號的，大紅色的拿下來，我們試試。”
    這時候的衣服也沒有那麽多號，隻分大中小號。
    售貨員有點不情願，嘟嘟囔囔的說，要是誰都試，不是把我們的衣服都試舊了，試了可就要買的。
    江竹芽剛想說，賣衣服哪有不讓試的呢，不試的話買回家穿了不合適，百貨商店又不給退貨。樂慕伸手阻止了她，轉去櫃台的另一端，小聲說：“君子不跟驢置氣，咱們買衣服是開心的事，不生氣。”
    櫃台的另一側也有售貨員：“小同誌，把這件大紅色的小號的衣服，拿下來試試。”
    “好的，是您穿，還是這位小同誌穿，您要穿的話得穿中號。”售貨員態度良好，還給推薦尺寸。
    “我女兒穿，小號就行。”樂慕說完還給了江竹芽一個眼神，意思是，你看，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兒，犯不著和她較勁兒生氣。
    “試了大紅的，再試試這個米色的，我認為你女兒駕馭這兩種顏色都沒問題。”售貨員把取下來的兩件衣服都放在櫃台上了，讓江竹芽試穿。
    江竹芽脫下身上的羽絨服，穿上媽推薦的大紅色，這衣服穿著真不錯，朝氣，熱烈，顯得肌膚勝雪，纖腰一握。
    脫了紅色的，再穿米白色的，這件衣服一上身，氣質立馬就不同了，清冷飄逸，好像是個不染纖塵的仙女。
    “誒呀，阿姨，這款衣服今天好幾個人試了，都沒你女兒穿著好看。”售貨員開啟誇誇大法：“我們這衣服啊，好看是真好看，挑人也是真挑人的，有的人穿上就很土氣，有的人穿上.......”
    "........”
    “好，兩件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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