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開車駛出家屬院的時候，冬日清晨的太陽剛剛升出地平線。
    路上的行人，一邊走一邊吐著白煙，從腳步聲都能聽出大地的冷硬，一年中最冷的時節，和一天中最冷的時間。
    田野，覆蓋著皚皚白雪，地平線上的那一排白楊樹，好像淡墨在宣紙上暈染的一樣，那樣的真實，又仿佛自己也是在一幅留白巨大的畫卷中。
    經過小村，雞鳴犬吠，人喚馬嘶，炊煙嫋嫋，屋舍疏疏，盡管並沒有看到人，卻也覺得這個村落定然是富裕安閑......
    “媽，你早上說的那首歌，怎麽唱，能教教我們嗎？”白天佑的話，把一直看風景沉思的江竹芽，拉回了車內。
    “媽媽，我要聽，我要聽，你先唱給我聽。”因為早起一直迷迷糊糊的小冰冰，一聽唱歌，忽然來了精神.
    “媽媽，是什麽歌？歌名叫什麽？我們以前唱過嗎？”小天霖的眼睛也亮了。
    “好，那我先給你們唱一遍，你們要是覺得好聽呢，我就教你們唱。”江竹芽說。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
    正在開車的白戰煜聽到這兩句歌詞，差一點把油門踩到底，是真的有這樣一首歌，還是竹竹剛剛寫了一首歌？
    他更傾向於後者，以竹竹的本事，寫一首歌也不是難事？可是，她為什麽要寫這樣一首歌呢？
    一首歌剛唱了兩句，有人就亂了心神。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夏天的陽光，這個世界全部時光美得像畫卷.......”
    “想去遠方的山川，想去海邊看海鷗......”
    ......
    一首歡快的歌唱完，這個車裏都是快樂的泡泡，“好聽，真好聽，媽媽，我要學，你把曲子寫下了，我還要用口琴伴奏。”白天霖覺得這個曲子的風格和口琴更配。
    “好的，咱們一點兒一點兒來，先把歌詞背下來，然後學曲譜，咱們這一路咱們能學會唱，等著晚上回到家屬院，你想用口琴也好，手風琴也好，小提琴也好，隨你的心意，都嚐試一遍也不是不行。”江竹芽揉了揉小天霖的頭頂，這短發，紮手啊，這摸頭殺的體驗感不怎麽樣。
    又摸了摸小團子毛茸茸的發頂，嗯，還是擼自己的心肝寶貝妞吧。
    江竹芽把歌詞又說了一遍，這幾個天才兒童就把歌詞都記住了，包括一點點大的白如冰，這都是什麽逆天的娃啊，江竹芽感覺自己已經夠聰明了，遇見的這四個娃，一個比一個厲害。
    既然歌詞會了，那就唱唱譜，唱了一遍譜，開始學歌，好吧，隻能說這個歌的旋律比較簡單，孩子們幾遍就學會了。
    開車的白戰煜也學會了。
    唱歌似乎比演一條鯉魚，更容易些。
    昨天他去部隊打電話，遭到了很多人的調侃，有的問：“你這鯉魚啥時候跳龍門？”
    他回答，“我這大衣啊，不知道啊，不知道多少錢，是我媳婦在京市給我買的。”
    有人問：“你這條大鯉魚會遊泳不？”
    他回到：“我這圍巾啊，圍巾是我媳婦給我親手織的，不是買的。”
    他就這麽在值班室走一路的答一路，把大家恨得牙根癢癢，有一個人懟他：“你說，你大過年的不在家好好待著，出來溜達啥，人家年夜飯沒湊上吉慶有餘的，再把你撈去紅燒了，清燉了。”
    白戰煜：“他家也得有這麽大的鍋啊，我媳婦做魚特別好吃，清蒸，紅燒，清燉的都好吃。”
    ......
    昨天，初一，大過年的，他差一點就挨揍，屬於是一塊石頭掉公共廁所了——激起民憤。
    孩子們學會了，一遍一遍的大聲唱，白戰煜在心裏唱，越唱越覺得這歌，怎麽能這麽好聽呢，明年文工團要是還讓演出，他們一家就唱這個歌。
    他想著明年演出，沒想到的是，一大波的演出機會已經在路上了，他這條魚，還要再繼續蹦躂.
    說著笑著，不顯時間長，這一路唱著歌，開心又快樂的，也不顯得路長，因為路上基本沒有車，臨近京市，路況也好，他們隻用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京市。
    到了機關家屬院，也不過一小時五十分鍾。
    車停在小樓門口，白天佑下車正要開門，，大門卻被打開了，戴君安站在門邊說：“直接開進來吧。”
    江竹芽搖下車窗：“爸，您要出去嗎？”
    “不出去。”戴君安說：“昨天小白打電話說你們今天來，我提前把今天的事都安排好了。”
    江竹芽見戴君安來開門，以為是正巧趕上他出門，事實上恐怕是一直等在這裏的吧。
    “姥爺，姥爺，我來了。”小天霖趴在窗戶上喊。
    “姥爺，我也來了。”小冰冰的從江竹芽身邊探出頭去，頭頂頂到了江竹芽的下巴，嘴還在車窗下鬥沒露出來呢，就姥爺姥爺的喊。
    “寶貝冰冰，咱不著急，等著姥爺來抱你。”戴君安看車停了，來開車門，這戴長，一聽到女兒帶著孩子來拜年，在大門口等著開門，還等在車下，等著給女兒開車門，這都是什麽待遇啊。
    江竹芽趕緊跳下車：“爸，你和媽都挺好的吧。”
    “好，好，”戴君安越過江竹芽，把正要下車的白如冰抱在懷裏。
    “誒呦，姥爺的小心肝，坐車累不累，餓不餓？”戴君安把小冰冰抱在懷裏，一轉身看到了滿臉怨念的江竹芽。
    戴君安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著急看到小團子了，隻好，訥訥的說：“你看，你看，你也不送抱不是。”
    “爸，她也會走路。”
    捏什麽，你媽等著你呢。
    聽到汽車聲，樂慕怎麽還坐得住，她小跑著開門出來，看到了整整齊齊的六個人。其實是七個，隻是有人被忽略不計了。
    上一張發上去，依舊卡審核，這一張估計也是這個宿命，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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