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直接守在盜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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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夫子的工作時間就是晝夜顛倒,白天蟄伏,晚上活動。
    因為昨晚散土實在是把我累得夠嗆,白天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下午五點。
    其實下午五點對於我們這個職業來說,也都算是‘早起’了。
    二叔和孫反帝比我起得更早,並且還出去接了一趟貨,把金小眼兒給我們準備的工具帶了回來,八個手動的液壓式千斤頂,和一捆鋼管裝在了魚竿包裏。
    為了避免長時間住在一家旅館晝伏夜出引起旅館老板的懷疑,我們挪了個窩,又在另外一條街換了家旅館,同樣也是藏在深巷子裏的一家很破的旅館,肮髒的被褥,潮濕發黴的房間,糟糕的環境都差不多。
    晚上八點多,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家稍微好點的飯店,定了一個包廂,點了幾個特色菜,又叫了一瓶好酒,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幹活。
    二叔給蔣曉玲呼了條信息,讓她過來飯店跟我們匯合。
    結果等我們吃完飯,已經是將近九點,可還沒見到蔣曉玲來。
    她們學生公寓距離我們這個飯店,也就隔了一條馬路,幾百米的距離而已。
    看左右等不到人,孫反帝也開始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薑老板,那妮子會不會是看出來我們是幹什麽的,拿了錢放我們鴿子了吧?”
    我覺得這還真就不好說,蔣曉玲不是一般的聰明,她要是知道我們不是殺手,也不是當地的地頭蛇,而是盜墓的,還真就可能拿錢跑路了。
    要真是這樣,一萬塊錢請個女散工隻幹了一晚上,我們可就虧大了。
    不僅虧大了,計劃還要有變。
    孫反帝又接著嘀咕道:“要我說,那一萬塊錢就不應該先給她……”
    二叔喝了口酒,臉色沉思著也開始不確定起來,就拿出大哥大,撥了個號碼出去:“喂,扣,十分鍾見不到人,弄死你!”
    “麽子?這個不能發?”
    二叔眉頭一挑,又換了個語氣:“十分鍾見不到人,去學校找你!”
    以前的人工台不是什麽話都能發出去。
    也就是二叔剛掛斷電話沒過一分鍾,包廂的門從外麵被推開,推門的正是蔣曉玲,穿了件黑色的外套,把頭發紮起來戴了個針織帽,一臉的油光,看上去像是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洗臉,喘息也有點急促,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
    推開門的同時,剛好口袋裏的bb機滴滴響了。
    蔣曉玲掏出bb機看了看,秀眉微蹙,看著二叔低聲說道:“薑老板,不好意思,我白天有課,下午放學才睡了一會兒,不小心睡過頭了……”
    看蔣曉玲臉都沒來得及洗,一路跑過來喘著粗氣,看來是我們剛才多想了,她的工作態度倒還算積極。
    二叔示意蔣曉玲坐下來,問道:“還沒吃飯吧?”
    看蔣曉玲輕輕點了點頭,二叔讓孫反帝加了兩個菜,又問道:“你是大幾的?什麽專業?白天課程比較緊?”
    蔣曉玲又點了點頭:“大二,主修民俗學,輔修畫畫,平時課程也不是很緊,不過我是班級的宣傳委員,這幾天有宣傳任務畫黑板報……”
    說到這兒,蔣曉玲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又改口搖頭道:“我今天隻是時間沒有調整好,以後不會耽誤你們的……”
    我聽蔣曉玲話裏的語氣帶著主動,跟昨天聽我們說刨坑埋屍時艱難抉擇的反差很大。
    我基本上就已經猜出來,蔣曉玲確實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了,不僅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抗拒心理,反而還變得很主動。
    其實這個也不奇怪,雖然都是踩著紅線的違法勾當,但盜墓的性質可要比殺人輕多了。
    而且三十萬幫忙盜一座墓,以當下的市場行情,也隻有真正的大師傅才能有這個價。
    對於這種賺大錢的機遇,尤其是在特別急缺錢的情況下,就算是大學不上了,那都絕對有很多人願意。
    二叔自然也是聽出了蔣曉玲話裏的意思,索性也就直接捅破了窗戶紙,問道:“你知道我們真正是幹什麽的了?”
    蔣曉玲倒也幹脆,想都沒想的就點了點頭。
    看蔣曉玲點頭這麽幹脆,二叔點上煙抽了一口,又在心裏想了想問道:“你還學畫畫?”
    蔣曉玲點頭道:“從小就喜歡,所以就選了一門輔修。”
    二叔彈了彈煙灰,又接著問道:“那你能不能跟學校請幾天假?隨便編個理由,比如家裏有事,或者生病了之類的?”
    我以為二叔讓蔣曉玲請假,是怕她白天上課,晚上在耽誤了我們幹活,或者是被拖後腿。
    而實際上,二叔是另有其他打算。
    說到這,我就不得不吐槽一下二叔了,他性格謹慎,腦子裏的想法和點子特別多,走一步想三步,可有很少會把想法提前跟我們說,以至於我們經常跟不上他的節奏。
    蔣曉玲聽二叔說去跟學校請假,她短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說明天就去學校找班主任請假,但是不能超過一個星期,要不然就要找校長審批,否則就要算曠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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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也在我們的計劃之內。
    我們的預計也就是盡量在一個星期內搞定這座墓,因為天馬山的位置太招眼,不比在深山老林裏,待上一兩月都沒事兒,甚至時間長的能幹上半年。
    吃完飯已經是將近十點,外麵黑燈瞎火的,人也漸漸稀少。
    我們四個人離開飯店,回旅館稍微準備了一下,十一點鍾準時行動。
    重新來到天馬山的舊地,被我們遮蓋的盜洞一切無恙。
    但最近活躍在天馬山的其他團隊都滿山找瘋了,即便我們把這個盜洞偽裝掩蓋的再怎麽好,也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其他團隊發現的風險,而且這風險還很高。
    一旦被其他團隊發現,那就必然要有競爭。
    孫反帝提議,現在就把對麵的點兒讓金小眼兒泄露出去,其他團隊知道了對麵的點兒,那就自然不會再滿山溜達著踩點,而大大降低了我們這個點兒被同行發現的風險。
    他們在北邊挖,我們在南邊挖,因為有著陡峭的山脊相隔,雙方互不幹擾。
    更重要的是,就算被公安發現,那肯定也是對麵先被發現,從北麵繞到南麵最快也要二十分鍾,就相當於對麵還能幫我們擋槍!
    但是二叔卻否決了孫反帝的提議,說這是我們的一個後手,不到關鍵時刻,暫時先不用!
    時間要緊,我們也沒有耽擱。
    到了地方就直接開工。
    由於改變了計劃,之前的盜洞就用不上了。
    我們需要把塞石全部都挖出來,才能用上千斤頂。
    而塞石有一米寬,接近兩米長,再加上還需要操作千斤頂,那就最少需要挖一個一米寬,兩米多長的大坑!
    盡管不是特別深,但這對於我們來說,也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剛開始,二叔和孫反帝把挖出來的土回填到昨天挖的盜洞裏,我和蔣曉玲不用散土,就負責在旁邊望風。
    黑夜裏,二叔和孫反帝拿著洛陽鏟和短柄鋤上下翻飛,幹的特別起勁兒。
    連續幹了三個小時後,昨天的盜洞被回填滿,再多餘出來的土就需要我蔣曉玲如法炮製的散到湘江。
    就這麽一直不停歇的幹到了將近清晨的五點,現場被我們挖出了一個寬一米五,長兩米五的長方形土坑,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放棺材的墓坑。
    盜洞不是圓的就是方的,最大的直徑一般也不會超過兩米,而且還都是在亂世才會有這麽大的盜洞,近代的盜洞基本上都會被控製在直徑一米之內。
    我們挖這麽大一個土坑,那也是實在迫於無奈。
    因為工程量大,我們這一夜隻是挖了兩米深,按照這個進展,最起碼還要兩個晚上的工作量。
    時間上好說,但是盜洞挖的太大,我們現在又麵臨了一個不好掩藏的問題。
    小的盜洞可以用木板蓋起來,上麵再鋪上一層土。
    可這麽大的盜洞,雖然也可以用木板蓋,但由於麵積太大,雜草叢裏禿了一大塊,鋪的土又是濕的,必然會非常惹眼。
    這個問題我們當然也有事先考慮過。
    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既然不好掩蓋,那就不掩蓋了,直接就讓我和蔣曉玲白天守在這裏!
    這也是二叔吃飯的時候問蔣曉玲學的專業,和讓她去學校請假的主要原因。
    先把盜洞用木板蓋住,然後在上麵鋪上布,我和蔣曉玲就假裝出來遊玩寫生的學生,買點零食飲料,架上畫板,在這裏從早到晚待上一整天。
    學生見了也以為我們真的是出來畫畫寫生的,對麵眺望著湘江和嶽麓山,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那些滿山溜達踩點的同行團隊,見到我們連靠都不敢靠近!
    這也就是蔣曉玲三十萬的真正價值!
    雖然其中的風險也是有,那肯定要比用木板蓋著的偽裝,風險低的多了。
    確定好之後,我們臨時先用木板蓋一下,上麵鋪上土,工具也全部都放在了盜洞裏,空著手回去準備了一下。
    蔣曉玲在學校請了假,又從學校拿出來了兩個畫板,以及畫畫用的彩墨紙張,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畫具。
    我就在商店買了兩大包的零食飲料,和一床花布床單,和蔣曉玲倆人趕在日出時回到了原地。
    二叔和孫反帝不適合待在這裏,就回了旅館睡覺。
    我把床單往蓋著盜洞的木板上一鋪,買的零食飲料全部都放在旁邊。
    蔣曉玲架起畫板,麵向對麵的嶽麓山,這會兒太陽初升,東方的朝霞格外漂亮。
    還別說,我們這帶著零食飲料,一邊與大自然親近,一邊戶外寫生,大學生的悠然自然和文藝氣息,看上去還真就像那麽回事兒。
    任誰來了,即便是腦洞大開,也都不可能懷疑我們是盜墓的,床單下麵蓋的是個盜洞!
    不過畢竟寫生隻是偽裝,熬了一整夜,睡覺肯定還是要的。
    兩個人又不能同時睡,那就隻能輪替著睡。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是被臉上的太陽給曬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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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的第一眼,我就看到蔣曉玲剛落下筆,畫板上是一幅彩畫。
    我粗人一個,不懂什麽藝術,隻是看蔣曉玲畫的很專業,很漂亮,是一幅嶽麓山景,下麵是湘江,江麵上有條漁船,一對漁民夫婦在配合著劃船收網,很生動和形象。
    蔣曉玲跟我說,這是她關於愛情憧憬的一部分,無論貧窮與富貴,生老與病死,都會一直在一起。
    我隻是淡淡的笑著沒說話,等她躺下睡著後,在漁網上畫了倆王八……
    可能也是因為我幹的是違法的勾當,所以我心裏首先想到的就是,倆人在一起太黏,到時候落網也會一起落網啊……
    然而我卻沒想到,也就是我這隨手幾筆,卻‘一筆成讖’……
    當然,這些也都是很遠很遠的後話了。
    這第一天的計劃非常順利。
    也和我們預想中的一模一樣,我和蔣曉玲在這裏寫生,被人見到也沒有被任何的懷疑,平時也有一些寫生的學生,一畫就是一整天。
    即便是有,看著我在畫畫,蔣曉玲在旁邊睡覺,或者是看著蔣曉玲在畫畫,我在旁邊四仰八叉的打著呼嚕睡覺,那也都是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
    期間也有遇到了兩三在附近踩點的同行團隊,見到我們立馬就改道繞行。
    隻不過就是蔣曉玲醒了後,看到我在她的畫上又多畫了兩個王八,氣得直噘嘴……
    直到晚上十點多,二叔和孫反帝來了,還特意給我們帶了盒飯和水,以及一些零食。
    簡單的說了一下白天的情況之後,我們收起床單和畫具,掀開木板繼續接著昨晚的工作。
    又是一夜的挖坑和散土。
    速度進展要比我們想象中的快。
    到了第二天的淩晨四點多,我們基本上就已經挖到了塞石的位置,並且把整條從甬道裏露在外麵的塞石都刨了出來。
    按照這個進展速度,隻需要明天再幹一夜,就能下千斤頂了。
    等到明天,就能揭曉千斤頂的辦法到底行不行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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