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人順天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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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多,我們收工把盜洞掩蓋。
二叔和孫反帝回旅館休息,我和蔣曉玲兩人繼續守在原地。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和蔣曉玲也沒時間回去洗澡換衣服,隻是用礦泉水洗一下臉,漱漱嘴。
其實幾天不洗澡換衣服倒也無所謂,隻是上廁所就有點尷尬。
我倒還好,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解決。
蔣曉玲一個女孩兒那就不一樣了,不僅要找一個特別隱蔽的地方,而且還特別遠,好像生怕我在後麵跟蹤偷窺似的。
甚至為了減少上廁所的頻率,蔣曉玲能忍著一整天都不喝水,實在渴的不行,最多也就是喝口水濕一下嘴唇。
本來計劃進展的一切順利,可到了下午,突然就毫無預兆的變了天,大風驟起,烏雲蔽日,天說陰就陰了,簡直比川劇變臉來的都快!
尤其是在對麵的嶽麓山,厚厚的烏雲積在半山腰,甚至還能隱約聽到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我看這說變就變了的天,心裏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人順天不順,所有的問題都順利解決,最後老天爺又要出來跟我們作對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也沒了心思睡覺。
直到晚上,好在是天一直陰著,並沒有下雨。
不過在烏雲的遮蔽下,山裏烏漆嘛黑,猶如潑墨,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大概等到九點多,周圍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周圍有人朝我們這邊過來,天太黑,隻能聽到聲音,看不見人。
因為二叔和孫反帝平時都是十點多來,現在還不到時間,我有點不確定來的是不是二叔,就學著貓叫春喊了幾嗓子。
我別的口技不會,唯獨就這個學的惟妙惟肖,也是我跟二叔的特殊對接暗號。
黑暗裏立刻傳來二叔壓低的聲音:“是我……”
二叔和孫反帝急匆匆的走來,開口第一句話就罵罵咧咧的說道:“嬲他娘的,天氣預報明天局部有雷雨,後天中雨,大後天還要下暴雨!”
孫反帝也跟著罵道:“操他娘的,這天氣預報真不靠譜,正好趕在清明節,我昨天還特意買了份報紙,看了一下天氣預報,未來一個星期都沒雨的!”
我小聲的問了一句:“你買的是上個星期的報紙?”
“呃……”
孫反帝瞬間語塞,然後又咬牙罵道:“我操了個……我還真就沒注意看日期,明天回去看看,那個報停要是敢賣我上個星期的報紙,老子晚上放把火,把他的報停給燒了……”
二叔打斷了孫反帝的話,陰沉道:“現在說這些破話沒用,計劃有變,必須要在後天之前搞定,趕快幹!”
後天有大暴雨,我們要趕在暴雨來臨之前,把活兒幹完。
這就好比是農田搶收,跟老天爺搶時間,一旦慢了,那未知的變故可就多了。
說話的同時,我也趕緊掀開盜洞的蓋板。
因為天色太黑,就不得不用光照了,手電筒的亮光過於明顯。
二叔也提前在這方麵做了準備,這次來的時候特意帶了三個馬燈。
馬燈的光照範圍小,放在盜洞裏用就剛剛好。
這次換了分工,二叔在下麵刨土,孫反帝在上麵接應,我和蔣曉玲還是負責散土。
雖然夜色太黑,下山的路要比前兩天難走,但好在我和蔣曉玲之前走了兩天,已經把下山的路給摸熟了。
並且也沒有太多的土需要散了。
僅僅隻是跑了三趟,二叔就把盜洞裏的塞石完全清理了出來。
整條長方形的塞石有一米高,寬度也是一米,被填塞進了古墓的拱形墓門裏。
而拱形墓門有接近一米五的高度,由於塞石是長方體,不能完美的將整個墓門填塞,上麵的弧形部分用經過打鑿的石塊填封,縫隙嚴密。
不過隻要塞石能用千斤頂推得動,上麵的石塊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二叔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鋼管,先一節一節的橫向插進塞石對麵的土裏,直到頂在對麵的岩石上,以此來作為支撐點,中間再卡上手動液壓千斤頂。
如法炮製的先插六根鋼管,用了六個千斤頂。
如果六個千斤頂推不動,那就再加!
隻要裏麵的墓室空間夠寬,能容下塞石的長度,就一定能用千斤頂推得進去!
現代的房屋平移都見過吧,別小看這小小的千斤頂,隻要數量夠多,三層小樓都能頂的起來。
等裝好六個千斤頂後,我們就在上麵操作,用洛陽鏟的加長杆當做液壓杆。
多個千斤頂同時用,必須要力量均衡,壓力保持一致。
我們每個人負責兩個液壓杆,由二叔喊口號:“1……2……3!”
“1……2……3!”
我和孫反帝跟著二叔的口號,帶著節奏壓著液壓杆。
剛開始的幾下很輕鬆,等到千斤頂真正受力之後,液壓杆就明顯變得很重,用力壓下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二叔聽著聲音不太對勁兒,口號停了。
孫反帝看著二叔咧嘴問道:“薑老板,六個千斤頂好像有點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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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險起見,二叔又下去加了兩個。
畢竟要是千斤頂玩壞了,再讓金小眼兒送新的過來,會耽誤不少時間。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要在暴雨來臨之前趕著‘搶收’,一分一秒都彌足珍貴。
多加了兩個,那就是八個千斤頂了。
這一個千斤頂大約可以承受兩噸的重量,八個千斤頂的極限,就相當於是最少十六噸的推力。
這裏說的是推力!
即便是這條塞石重量超過二十噸,再加上地麵摩擦力,也完全能推得動。
現在考慮的是,鋼管能不能承受得住,還有作為受力點的岩石能不能撐得住。
更重要的是,塞石後麵會不會被什麽東西卡住。
根據我們的大致推測,當初的造墓匠人應該是測量好了塞石的長度,能完全的塞進甬道,與墓門持平。
之所以現在露出了一米多長在外麵,應該是施工的時候,推到這個深度就因為某種原因推不進去了,不得已,沒辦法才留了一米多長在外麵。
當初的人力沒辦法推進去,但千斤頂就不一定了。
畢竟這八個千斤頂,多的不說,最少也能抵得上三十成年人的力量。
在又加了兩個千斤頂後,在一旁望風的蔣曉玲也過來幫忙。
我們四個人分別站在兩邊,重新跟著口號一起發力。
“1……2……3!”
“1……2……3!”
半山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二叔的聲音壓的很低。
不過這次隨著我們用力的壓下液壓杆,塞石有動靜了!
並且隔著封堵的墓門,好像還隱約聽到裏麵傳來了“哢”的一聲響。
“動了……動了……動了……”
孫反帝瞪大眼珠子盯著下麵的塞石,激動興奮的打斷了二叔口號呼了一聲。
我同樣也是心裏忍不住興奮的心跳猛地加速。
隻要塞石能推得動,那後麵的一切就都好說了。
二叔則低聲的嗬斥了一句:“嚷嚷個什麽,繼續!”
“1……2……3!”
我們繼續跟著二叔的口號同時用力。
雖然二叔表麵淡定,心裏同樣是興奮激動,喊得口號的節奏都比剛才快了很多。
隨著我們四個人不停的壓著液壓杆,塞石被一點點的擠壓著往裏推進。
在往裏推了大概二十公分的深度,千斤頂的支撐軸也伸到了極限。
二叔和孫反帝又下去加了墊片,等推到一節鋼管的長度,再把墊片換上鋼管。
就這麽反複循序漸進,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露在外麵的一米多長的塞石終於終於被我們用千斤頂推到了與墓門持平的位置。
再接下來,那就不能用千斤頂直接頂著塞石了,需要兩邊都用上鋼管,要不然千斤頂就沒辦法操作。
一切正如二叔所料,這塞石真的可以直接往裏推進墓室
至於上麵弧形部分壘砌的石頭,在塞石被一點點的推進去後,掉下來後就平鋪在下麵。
隻要塞石能被完全捅進墓室,留出來的一米多的高度,也隻夠我們貓著腰爬進去的。
眼看著塞石被我們一點點的捅進去,內心的激動促使著我們個個幹勁十足。
就是千斤頂的支撐軸太短,需要頻繁的加墊片和加鋼管,時間在這上麵浪費了很多。
一直到清晨的四點多鍾,我們把塞石推進去了三米多深,但依舊還是堵在甬道裏。
其實我們心裏也沒底,不確定這條甬道到底有多長。
很多大墓的甬道都有十幾米長,甚至是幾十米都不足為奇。
如果真的遇到幾十米長的甬道,以我們一晚上推進四米多的進度,想要趕在暴雨來臨之前進入墓室,那可就真的難了。
按照往常,這個點兒肯定就要收工了。
但是天陰的特別重,頭頂上的烏雲密布,風還很大。
二叔也就是看天陰的特別重,要比平常天亮的晚一點。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時間特別緊,所以就又加了一節鋼管,搶時間再多幹一會兒。
也就是這剛剛加了一節鋼管,把塞石又往裏推了不到十公分的深度,突然千斤頂崩掉了,八根支撐的鋼管也嘩啦啦的全部掉了一地。
緊接著就聽到裏麵傳來‘轟轟隆隆’的一聲巨石滾落的巨響,不僅是巨響,我甚至都感覺腳下震了一下。
隨著巨石的滾落聲,還跟著傳來一連串稀裏嘩啦的聲響。
這突然的巨大動靜,瞬間就打破了天馬山清晨的寂靜。
同時也把我們四個人給嚇了一大跳,頭皮發緊,心跳噌的一下就堵在了嗓子眼兒。
聽這動靜,像是頂進去的塞石往下掉了,並且還把墓室裏的很多大件的東西給砸了!
“頂到底兒了?”
我瞪大眼睛看向二叔,心裏既興奮又激動,還帶著害怕。
激動興奮的是,聽這動靜塞石被完全頂到墓室裏了,這活兒就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接下來就是進去摸金了。
害怕的是,我們萬萬沒想到,塞石怎麽就突然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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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怕是都傳到天馬山對麵的馬路上了。
這時二叔聽這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臉色也變得格外嚴肅和緊張,根本來不及分析塞石到底是怎麽掉下去的,甚至即便知道甬道被打通了,這種情況下也根本來不及考慮進去看個究竟的事兒。
毫不猶豫的低聲喊道:“今天這活兒幹不了了,趕快收拾東西撤!”
現在可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動靜鬧得太大,又是在四點多的清晨,即便是可以直接進去摸金,也要保持理智,必須忍著!
我和孫反帝還有蔣曉玲趕緊把工具全部都扔進盜洞裏,然後蓋上木板,再鋪上床單,擺好畫具和零食飲料偽裝起來。
二叔和孫反帝快速撤離現場,我和蔣曉玲繼續留下來。
要是來了人,我和蔣曉玲頂著。
不過為了以防我和蔣曉玲遇到意外脫不了身,二叔和孫反帝撤離現場,並沒有走多遠,隻是躲在暗處盯著我們這邊。
還好我們處事的比較果斷。
也就是我們剛把現場收拾偽裝好,清晨天還沒亮的夜色中,就出現了幾個人影,像是聞到腥味的貓,朝著我們這邊尋了過來。
不用問,這肯定是清晨來踩點的同行。
由於情況特殊,為了偽裝的更像,我也就隻能一把摟住蔣曉玲,把蔣曉玲給壓在了地上。
蔣曉玲被嚇了一跳,我趕緊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演個戲,配合一點……”
這肯定得演個戲啊,倆人在地上一摟一抱一翻滾,那幾個人過來一看,識相點應該就見而避之了。
要是兩個人在這裏幹坐著,騙騙那些單純的學生還差不多。
可想要真正騙過這些同行,那就唯有真實了。
畢竟幹盜墓的同行也是擅長各種偽裝,不演的真實一點,還真就有可能騙不到他們。
下麵的古墓已經打通了,我寧願犧牲一點色相,也絕對不可能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出現任何意外。
我怕蔣曉玲會反抗,還特意趴在她耳邊低聲嚴肅的說道:“三十萬……”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接下來的話才剛開口,被我壓在身下的蔣曉玲突然猛地一用勁兒就把我給推開。
我心裏正慌,蔣曉玲直接就反壓著我,啃在了我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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