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雪恥之戰
    嶽飛：“當然得打，不打那些禽獸就會放過我宋人女子嗎？
    靖康之恥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十四年，我大宋多少公主、妃嬪被金兵擄去淪落為官妓一般的女子，每日接客一般受盡淩辱！又有多少良家婦女被奸淫！？
    十四年的血海深仇，無論如何都要報！
    給張憲去令，無論傷亡多少，彈藥消耗幾何，今夜之前必須攻進去！
    若是還拿不下來，我親自去陣前替他指揮！”
    ……
    兩個時辰後，黃昏將至。
    背嵬軍的將士靠著臨時用鎧甲拚湊防護的攻城車衝到城下，再鑿出缺口安放炸藥炸開了內城城牆。
    這種方法能夠成功的前提是，金兵能夠炸毀攻城車的的鐵罐子炸藥已經用完了。
    滾木雷石等常規守城器物可以被加粗加厚且用鐵甲防護的戰車勉強扛住。
    攻入內城後就是更加混亂的廝殺。
    但畢竟有槍械和更多的炮彈以及手雷，殺到後來金兵開始不受控地胡亂突圍，亂了防禦陣腳露出空缺，這些金兵指隻會死得更快。
    漸漸的也有金兵開始投降了。
    大宋舊都的皇宮中，完顏宗弼沒有理會部將們要舍命帶他突圍，而是下令縱火焚燒宮殿後自盡於大火之中了。
    在他看來，大宋將亡之際，老天爺卻如此偏袒宋人，讓他金國這個從屈辱落後的部落拚殺至今才有的國，就這麽即將被軟弱無骨的宋朝滅亡。
    那他自然不會為了宋人保留這皇宮中集漢家千年心血才有的傳承。
    臨死之際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泄恨一回。
    進入汴梁的嶽飛，遠遠地看著那已經救無可救的大火深深歎了口氣。
    腳步沉重地走過這曾經舉世最為繁華的汴京城。
    而今這裏目光所到之處隻剩了廢墟和死寂，毫無生機。
    家家戶戶全都沒了人影，哪怕城池已經打了下來，也不見有汴梁的宋人百姓出來。
    窗戶結了好幾層蜘蛛網，屋內的家具床鋪落滿了灰，人早就沒有了。
    不是逃了出去，而是被屠了。
    南邊的宋人看了天幕會覺醒，北邊的宋人看了一樣會為了自救而反抗。
    金人又怎麽會容許占領的城池裏是一群難以為自己所用，且時時刻刻想著要殺他們報仇的宋人存在？
    放他們走會增強南宋的國力，那就隻有屠了。
    現在保存有大量文物、古籍的皇宮也被燒了個一幹二淨。
    汴梁城雖然收複了，但除了象征意義和戰略意義外，這座城已經再沒了其它意義。
    抬手下令道：“殺光所有金人，投降的，不投降的，一個不留。”
    ……
    太原到汴梁直線距離是八百裏左右，路徑距離約一千二百裏。
    從太原出發，沿汾河穀地向南，經過平遙、介休、靈石等地，到達霍州。
    然後繼續向南，經過洪洞、臨汾、襄汾，抵達絳州今新絳）。
    再從絳州向東南，經過垣曲，進入太行山脈與中條山脈之間的峽穀通道，即軹關陘。
    出了軹關陘後，便進入了黃河北岸的平原地區，經過河陽今孟州），渡過黃河，再經過汜水、滎陽等地，最終到達汴梁。
    要說這條路上最容易伏擊的，當屬攔頭截尾就能形成包圍的軹關陘。
    但軹關陘橫跨四五百裏。
    攔頭倒是方便，從汴梁西北天波門往濟源急行軍三百裏就抵達陘口進行設伏。
    而截尾就隻能派出一支輕裝部隊隱蔽埋伏於峽穀了，人數還不能多。
    倒也不必擔心金軍不走這條路，他們要想城破之前馳援汴梁城裏的完顏宗弼，就隻能走這條最快但也最凶險的路……
    峽穀的兩側懸崖上，兩千餘大宋將士蟄伏於此。
    他們此時還不知道汴梁城已經被攻克了，但圍殲這股金兵與破城與否並不衝突。
    指揮這支奇兵的將領終於從望遠鏡中看見了一隊金人騎兵馳騁而來。
    趕忙收起望遠鏡避免反光被察覺，並向後匍匐隱藏。
    “金人的斥候來了。”
    “他們會攀上來看嗎？”
    “會攀的，但咱們攀上來就廢了一個時辰，等他們攀上來天都黑了，往後爬，要是暴露就宰了他們。”
    渾身裹著草植的將士們就這樣蟄伏著一動不動，刺刀早就攥在了手裏隨時摸哨殺敵。
    但將士們的運氣還算不錯，金人比想的還要急，斥候還在用爪鉤繩索攀登，沒有完成偵查的時候，金人的大軍就已經魚貫沿寬不過七八步的陘道迅速穿行了。
    耐著性子等候了許久，金人的大軍終於過了去，斥候也在此時攀登了上來。
    等斥候站穩腳跟往崖頂莫名長得很茂盛的草叢裏摸的時候，幾團草叢趁黑忽動，瞬息之間捂嘴的，擒拿的，猛擊其喉管的，配合極為默契。
    隨後三柄刺刀就從斥候的下顎、腋下、側腹分別刺了進去。
    盡管斥候為了攀登沒有著甲，這三個將士也按自己廝殺經驗從這些專門搏殺著甲之士的部位下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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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待片刻確定沒有暴露，懸崖下的金人還在用女真話喊問情況。
    一組用弩的將士緩緩匍匐到懸崖邊，按目標人數用手語分配那幾人協同負責擊殺那個目標後，十幾支弩箭一同射出。
    悄無聲息地就趁夜殺了這一小隊金兵斥候。
    但是懸崖底下兩側都有斥候，難免還是出了岔子，有一金兵得益於鎧甲保護沒有傷到要害，發現敵情後立即大喊著報信並上馬就要奔逃。
    又補了一輪弩箭將其射殺後，更遠處的斥候已經被驚動，分出人手一頭趕赴此處探查，一頭奔向前麵的大軍報信。
    但是無妨，金人大軍已經過去。
    蟄伏的宋軍無需再隱藏，一排的長槍探出，集火射殺完這群斥候，爆破兵們立即索降至懸崖半腰。
    那裏早就鑿好了一整排的爆破洞放置好了炸藥，隻要挪開遮掩的石塊串聯上導火線後就能立即爆破。
    一切準備妥當後點火，一根主線引燃幾十根炸藥引線，緊張稍候片刻，震耳欲聾的爆炸後，懸崖兩側的山石就順勢堵住了狹窄的陘口。
    這股多達近十萬的金人援兵退路就此被斷。
    但這還遠沒有結束。
    他們要以兩千人的兵力，依據山勢阻擊十萬金兵，在主力沒有徹底圍殲這群金兵前，他們決不能讓金兵從這裏突圍出去。
    負責阻擊的兩千宋軍分出部分兵力索降到路口的碎石山上。
    看著這一夫當關的地形，將領獰笑道：
    “知道我們要打的是一場什麽仗嗎？一場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麽痛快的屠殺之戰！雪恥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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