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均翻個白眼，眸光沒有任何覬覦，清澈得像是徹底斬斷世俗根的大乾太監首領——蕭楚楠：“小雷音寺的弱雞還是算了，還是像你小姨一樣，去大雷音寺進修一番，再出來施展美人計。”
    他撇撇嘴，隱晦地掃視一眼她那隻能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酥胸。
    沒有大雷，也想撼我道心？
    歐陽雪舞嗔怪瞪他一眼，跟許靈均混久了，她是懂得小雷與大雷涵義的。
    “你真懂造紙？”奶媛和腿雪一左一右，都好奇滿滿地問。
    “不止造紙，還有印刷。”許靈均微微一笑，“我們可以做文娛一條龍，自己造紙再印刷四書五經，販售到列國去，甚至……我可以親自寫些能大賣的小說，狠狠撈錢。”
    “你會寫書？”歐陽雨汐眨眨美眸，“那些‘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詩詞，真是你寫的？我以為是你花錢從文人墨客手裏買的，然後據為己有了呢。”
    蘇媛媛輕哼：“慎言，歐陽小姐。此等千古名句，豈會有讀書人願意拿來賣錢？何況，此等風骨，又豈是市儈之徒能寫出來的？”
    許靈均也不搭理歐陽雨汐的拌嘴，隻是正色道：“我肚子裏墨水可多了，但基本……都隻是故事梗概，還得另找飽學之士潤色。”
    “哦？都是啥故事？”
    歐陽雨汐跑來抱著許靈均的胳膊，搖啊搖。
    這一動作，倘若由蘇媛媛或歐陽雪舞來做，都能令許靈均色與魂授，倍感溫軟。
    但歐陽雨汐……
    許靈均即刻抽回胳膊，惱火地揉了揉：“以後勿要如此了。”
    歐陽雨汐愕然：“小姨這樣做時，你不是很舒爽嗎？”
    歐陽雪舞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許靈均麵無表情地鄙夷道：“你的排骨硌得我胳膊疼，還請小雷音寺的女施主自重！”
    歐陽雨汐：“…………”
    “但我肚子裏的故事嘛，隻能用博學來形容。”許靈均傲然地以手指天，“你若不懂小說，見我如井中蛙觀天上月，你若懂文學，見我如一粒蚍蜉望青天！”
    “我有一篇演義故事，講的是魏蜀吳三國紛爭，桃園結義，草船借箭，七進七出，最終英雄遲暮，恰如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許靈均唏噓喟歎，“此故事若是成書，足以令所有男人血脈賁張，為之癡狂！”
    “我還有一部山中石猴餐風飲露，得道成精，拜師學藝，終成一代妖王，於是自號齊天大聖，打上淩霄寶殿，但最終在曆經九九八十一難後磨去棱角，變得圓融可愛，封鬥戰勝佛，卻歸來仍是斬妖除魔真大聖的故事。”許靈均微微一笑，“此故事跨越全年齡段，男女老幼都愛看，一旦寫出，必定洛陽紙貴，暢銷列國！”
    “我還有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的十四部武俠傳奇故事，寫盡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滄桑，足以顛覆現在的文學圈。”他嘿嘿笑道，“我正在考慮是否提筆呢。”
    “唔……”
    三女麵麵相覷。
    歐陽雨汐撇嘴：“倘若你沒有吹噓的話，那你將來能賺到比那齊國錢家十倍的錢，不止富可敵國，簡直比我們歐陽家還強百倍。”
    “小小歐陽家，本就不足掛齒。”許靈均淡淡嗤笑，打破了這個妮子對家族的濾鏡光環，“僅是憑著大乾強腎丹，我上月就賺了一萬八千兩。而目前的蜂窩煤，僅是銷往你們趙國，每年也能賺兩萬兩。這都是純利潤，你歐陽家每年生意，又能賺多少利？”
    “哼！”
    歐陽雨汐畢竟是少女心性，又常年在深閨中，受不得激將。
    她立刻掰著玉指，跟許靈均算了筆賬：“我們歐陽家的糧食生意，橫跨乾國、趙國、楚國和草原眾部落，每年都至少有十萬兩純利。我們的皮草生意，也能賺三萬兩。還有阿膠和藥材……每年起碼也有五萬兩呢！再說，我們還有走鏢的商隊托管……”
    許靈均淡淡笑笑：“滿打滿算，也隻有十八萬兩是吧？”
    “你再算算，倘若我全力開拓渠道，向列國甩賣大乾強腎丹，能賺多少？”
    “你且看看，我的玻璃製品，若是開始往列國傾銷，又能年入多少？”
    歐陽雨汐：“！”
    她拿著小算盤，敲敲打打片刻後，頓時震撼地看著許靈均，美眸複雜：“難怪說父親將我也派來施展美人計……看來，小姨不夠，加我亦不夠，說不準將來二妹、三妹也都會被派來。”
    歐陽雪舞嗔道：“太荒唐，我寫信罵他，讓他收斂些。”
    接下來，一夜無話。
    許靈均本想跟蘇媛媛圓房，同時讓歐陽雪舞暖床，奈何有歐陽雨汐這個死妮子搗亂，不能得逞。
    但目前瑣事繁多，重任在肩，許靈均倒也覺得她倆都不必太早有孕。
    一大清早，許靈均拿豬毛刷子蘸著碳粉，清理完牙齒後，便帶著孔侑和歐陽雨汐，一同前往已建好的玻璃大棚。
    他要向他們展示自己的非凡成就，以此來拉攏……孔侑！
    是的，不是已有禍水級美貌的歐陽雨汐，而是緹騎孔侑。
    因為許靈均昨日在酒席間看得出，此人心灰意冷，對公事十分敷衍，甚至是將兩張聖旨隨隨便便甩給自己。
    而在以前，許靈均記得很清楚，這位緹騎對他的“君父”乾武帝相當忠誠。
    孔侑有救世濟民之誌，奈何乾武帝不靠譜，一腔熱血都錯付了。
    目前便是撬朝廷牆角，將緹騎挖成自己人的大好良機！
    許靈均深知己方缺陷：太平民，純草根，沒有跟乾國士族和官方接洽的渠道，所以很難獲得優質資源。
    而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資源，都被官員和豪門支配，底層民眾往往隻有豁出一條命去，才僅能乞討到一條活路罷了。
    孔侑既是緹騎，又是孔聖世家的人，直接牽涉到兩大勢力。
    當孔侑和歐陽雨汐跟著許靈均走入玻璃大棚時，他倆頓時感到熱浪襲來，仿佛置身酷暑。
    隨後……
    孔侑目瞪口呆地看到了滿地長得很旺的韭菜：“這……隆冬長蔬菜？許二爺莫非真的懂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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