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仇家恨之下，哪怕隻有三成勝算，趙瞾也必定同意。”
    歐陽雪舞給出她的判斷，美眸閃爍：“我建議你趁機向女帝索取一些……嗯，特別報酬，幫我們蕩虎山解決些迫在眉睫的麻煩。”
    許靈均一怔，斟酌著道：“你的意思是……借刀殺人？引大趙的騎兵入境，幫我誅滅埋伏在八仙縣的綠魔賊？”
    “然也，嘻嘻，此乃天賜良機，不是嗎？”
    歐陽雪舞提及此事後，便不再言語，將所有決策權都交給心上人。
    畢竟，引他國鐵騎入境，聽著像是漢奸賊子的行徑，會帶來很大的道德汙點。
    但其中轉圜餘地很大，可操作空間極多，比如許靈均完全可以不參與，隻是一味龜縮防禦，而趙國騎兵可以打著報複綠魔賊搶劫糧草的旗號，狠狠剿滅之。
    許靈均也向來厭憎乾武帝，對乾國毫無歸屬感，所以歐陽雪舞才給出這一招毒計。
    “有意思。”
    許靈均頷首淺笑，對歐陽雪舞道：“咱們雪舞也頗有羽扇綸巾，談笑間決勝千裏的風姿啊。這一招妙計當真神奇，我隻需動動嘴皮子，綠魔賊就會遭到滅頂之災。趙瞾女帝十有七八會同意的，因為對她而言，剪除小小的綠魔賊輕而易舉，隻需向邊疆騎兵下一道詔令即可。”
    “那你……”
    “但沒那個必要。”許靈均朝著她歉然笑笑，“你的提議極好，屬於執行難度最低的生意人策略，能夠以最節省的成本，得到最大化利益。但它的缺陷，同樣在於此。”
    “咦？”歐陽雨汐疑惑不解，“叔叔你難道不想剿滅綠魔賊嗎？”
    “想，但隻想親手解決。”許靈均悠悠道，“倘若綠魔賊是一支強敵，沛不可擋，那我自然願意請趙國鐵騎掃除他們。但他們弱爆了，其實是可以用來幫我們練兵的磨刀石，何必假手他人呢？”
    他瞥向許偉、劉小別和宋鐵牛三個隊長級人物：“你們不能自行解決嗎？”
    “小事一樁罷了。”許偉嗤笑。
    “綠魔賊，就是路邊的野狗群，除了數量多些，根本就不算啥！”劉小別也自信滿滿。
    “俺揮舞鐵錘，單人獨騎就能殺個七進七出！”宋鐵牛同樣很是不屑，“一群隻敢煽動流民來耍陰招的渣滓，也配跟咱們蕩虎山群豪抗衡？”
    許靈均大笑：“很好！將為兵之膽，你們仨的精氣神關係到咱們蕩虎山民兵的威風。”
    “所以。”他扭頭對歐陽雪舞道，“接下來，我會繼續研究印刷術，咱們要將造紙術與印刷術一同突破，然後……在蕩虎山大搞文娛產業，囤積一大批的小說和圖畫，然後召集一些大商人向列國販售，狠狠撈金！”
    “文娛產業是啥？？？”
    眾人滿臉懵圈。
    許靈均對著這一群土鱉古人笑道：“是人，就有娛樂的需求，需要釋放壓力，而文娛乃是價格最低廉，成本最簡易的娛樂方式之一。說白了，就是天橋底下說書的，以及繪製的那些春宮圖。”
    “哦，你別整得文縐縐的，這樣一說，我們就懂了。”歐陽雨汐輕笑，她的的確確跟許靈均是知己，立刻就道，“你莫非是想大批量印刷《嫪毐與我娘親二三事》這樣的圖畫？我可以打包票，必定能夠暢銷列國。”
    許靈均頷首，笑問：“據說，它的作者是你們趙人，可否請歐陽家族找到他，聘請到蕩虎山來？”
    “呃，你想找她？”歐陽雪舞和歐陽雨汐的眼神頓時都有些複雜。
    許靈均一怔：“瞧你倆的神色，似乎認識作者？那可太棒了，我願意高薪聘請她到此一敘，請他拓展《嫪毐與我娘親二三事》的故事，將那寥寥幾幅圖畫，擴展為完整的故事！”
    “譬如：嫪毐是如何認識主人公的娘親，從相識到相知，從皮肉之歡到彼此交心，而且還要有嫪毐與趙姬，嫪毐與皇女，嫪毐與各種貴婦間的愛恨情仇，融入‘霸道太後愛上我’，以及‘霸道太後愛上我’的各種小劇情，再加上活色生香的插畫。”
    許靈均侃侃而談：“我們爭取將故事營造得有血有肉，必能令列國的讀者為之心醉，從而慷慨解囊，購入此書，以此大賺特賺。”
    在大乾搞文娛，不懼盜版，利潤絕對恐怖。
    別人想盜版也做不到，一來沒有廉價的紙，二來隻有許靈均準備搗鼓的活字印刷術和銅版印刷術，才能夠達到技術門檻。
    “嗯？”蘇媛媛愕然，“霸道太後愛上我，你為啥要重複兩遍？”
    許靈均攤手：“因為這是兩個階段。”
    蘇媛媛：“？”
    歐陽雨汐卻已是咕嘿嘿地笑出聲來：“倉頡造字，當真博大精深。愛上與愛‘上’，可謂是天差地別。”
    眾人恍然醒悟，頓時笑得人仰馬翻。
    辦事處中，頓時充斥著快活的空氣。
    “咳咳，行吧，我可以幫著聯絡原作者，但……你也不必抱有太多希冀，人家不缺錢，視財富如糞土，未必就願意來。”歐陽雪舞抿唇，眼神複雜地揭露出原作者身份，“畫師不是別人，正是與我同列為趙國四大美人之一的宋妖妖。”
    “姓宋？”蘇媛媛愕然，“難道是趙國第一豪門，三代為相，富可敵國的宋家子嗣？”
    “正是。”
    歐陽雪舞攤手，苦笑道：“宋妖妖出身第一名門，自幼才色雙絕，尤擅畫道，還曾去稷下學宮拜當時馳名列國的雜家宗師——魔道子為師，繼承了他的小說家一脈。當她學成歸來，趙國想要迎娶她的男兒不計其數，媒婆幾乎踏破宋家門檻。”
    許靈均不由撓頭，愈加疑惑：“如此名門才女，豈會自甘墮落到畫小汙圖？而且，居然還不隱瞞身份，被世人所知悉？”
    “此事，說來話長。我且，長話短說。”
    歐陽雪舞歎息：“她小時候也是我的玩伴，但命途多舛。昔日她去稷下學宮遊學，便是為了避開一個追求者——當今趙瞾女帝的叔叔，大趙實權派王爺之一的秦王，趙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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