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無傷肌肉瞬間繃緊，眼中殺意如刀，“我知道了。”
    沒一會，逐風回來了，他不便進入內殿，便把藥給了挽月，還讓她帶了一句話進去。
    “少爺，藥來了。”挽月把藥丸塞進洛聞雪的嘴裏，把逐風的話轉述給霍無傷。
    “少爺，逐風說下藥的秋霞被他扣在偏殿，問你要不要去。”
    藥丸苦澀，洛聞雪卻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著茶水咽下，霍無傷見狀，心痛不已。
    霍無傷叫來另一暗衛：“你去告訴陸大人，說我要離席片刻，叫他照應好現場。”
    兩人在眾人沒注意的情況下，悄然退出大殿，一出大殿，霍無傷的聲音立刻冷了下來，“秋霞關在哪兒？”
    逐風在門外等著的，聽到霍無傷的詢問，立刻回複：“西偏殿耳房，屬下已點了她啞穴。”
    洛聞雪服下解藥後，如今氣息漸穩，眼中恢複清明：“此事不簡單，戎狄的毒藥怎會到三夫人手中？”
    霍無傷眸色深沉，他也知道這事不簡單：“先審了那宮女再說。”
    西偏殿耳房內，一個身著杏色宮裝的女子被綁在椅上，口中塞著布條。
    見洛聞雪進來，她先是一愣，隨後眼中頓時充滿恐懼，拚命搖頭，洛聞雪捕捉到這個信息，淡定開口：“你知道我是誰。”
    秋霞瘋狂搖頭。霍無傷一把扯下她口中布條：“誰指使你下毒？”
    她哆嗦著嘴唇：“將軍饒命！奴婢、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
    “你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話，會讓人抓你嗎？”霍無傷嫌棄的看著她，冰冷的目光讓秋霞感到背脊發涼。
    “奴婢說！”秋霞渾身顫抖道，“我不知那是毒藥，三夫人隻說……說是讓人出醜的藥……”
    洛聞雪緩步上前，在秋霞麵前蹲下，聲音柔和：“秋霞，你可知你差點害死我？那毒無色無味，要不是我警覺，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你知道毒害將軍夫人是什麽罪名嗎？”
    秋霞麵如土色，大駭的後退：“夫人明鑒！奴婢真的不知是毒藥！是奴婢貪財，所以答應霍三夫人做這事，奴婢罪該萬死！“
    說著連連磕頭。
    霍無傷冷笑一聲：”謀害將軍夫人，按律當誅九族。“
    秋霞癱軟在地，她大腦一片空白，隨後跪爬到洛聞雪腳邊：“夫人，你饒了我吧，奴婢下次不敢了。”
    洛聞雪輕歎一聲，扶起秋霞：“我知你並非存心害我。若你老實交代，我可求將軍從輕發落。”
    夫妻兩交換一個眼神，霍無傷會意，立刻厲聲道：“夫人心善，本將軍卻沒那麽好說話！說！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秋霞被霍無傷這一聲低吼嚇到：“奴婢聽說是三夫人娘家給的，還說這藥效厲害，碰到也會中招，這才把解藥一起給了奴婢。”
    霍無傷與洛聞雪對視一眼，眼中俱是震驚。
    三夫人的娘家，跟當初洛聞雪調查的一致，看來這章府必須要查一查了。
    秋霞把知道的都吐露的差不多了，開始祈求霍無傷不要殺她：“將軍，求你饒奴婢，奴婢什麽都不會說的。”
    霍無傷掃了她一眼，“把她押在偏殿，等宴會結束後再處置。”
    “我們該回宴席了。”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眉目，洛聞雪便沒有那麽著急，她整理了一下衣裙，“久離會引起懷疑。”
    夫妻二人整理好表情，重新回到宴席，此時恰好大周準備的舞畢，阿史那律又站起來挑釁：
    “大周歌舞雖美，卻太過柔弱。不如看看我們戎狄的刀舞！”
    皇帝剛想說什麽，幾個戎狄隨從拔出彎刀，在殿中舞動起來。
    刀光凜冽，殺氣騰騰，在場的人皆是被嚇了一大跳。
    舞罷，看著不少人臉上出現了害怕之色，阿史那律得意道：“這才叫真正的舞蹈！不是那風吹就倒的模樣，不知大周可有勇士能比？”
    霍無傷正要起身，洛聞雪卻輕輕按住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使者想看剛健之舞，有何難哉？隻是我大周禮儀之邦，不便在禦前動刀兵。不如換個方式——”
    見是她站起來，阿史那律冷哼：“我看夫人也是弱柳扶風之姿，切莫因為我前麵誇了你，就以為樣樣能行。”
    “你！”霍無傷直接站起身，洛聞雪按下身邊的人，輕聲道：“對我有點信心。”
    看著她堅定的目光，霍無傷惡狠狠的看了阿史那律一眼，隨後坐下。
    洛聞雪向皇帝一禮，“皇上，臣婦願獻一曲《破陣樂》，以賀我軍大勝。”
    皇帝欣然應允。
    洛聞雪走到殿中，解下腰間玉帶，以帶為劍，翩然起舞。
    剛開始動作如行雲流水，柔美婉轉；阿史那律眼中又有不屑，霍無傷心裏冷笑，一看就是不曾了解《破陣樂》的人。
    隨後，曲漸如金戈鐵馬，氣吞山河；最後竟似一人獨戰千軍，剛勁淩厲，洛聞雪的目光也隨之堅毅起來，絲毫不遜於方才戎狄的刀舞。
    滿殿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剛柔並濟的舞姿震撼。
    舞畢，阿史那律說不出話來，他所有計謀都被霍將軍的夫人擋下，他覺得這兩人就是克戎狄的。
    在接下來的宴會中，阿史那律老實不少，再也沒有別的動作。
    洛聞雪身上餘毒未清，剛剛那一舞已經耗費她太多力氣，此刻她半倚在霍無傷身上。
    “你還好嗎？”霍無傷心裏著急，恨不得現在就帶著洛聞雪回府。
    洛聞雪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可她嘴唇已經毫無血色：“我還好，別擔心，我肯定能撐到回府的。”
    霍無傷緊握著洛聞雪的手，等待著一個又一個舞蹈和菜肴，最後，總算等到了宴席結束。
    才離開時霍無傷還牽著洛聞雪慢慢走著，眼看馬上出宮門了，霍無傷直接把她抱起，鑽進馬車中。
    “逐風，你和娘同行，大概說下情況。”
    霍無傷沒有忘記告知母親一聲，兩人在回府的馬車上，洛聞雪因為太累，直接睡過去了。
    期間他一直沒鬆手，等到了霍府門口，霍無傷發現，門口有兩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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