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今天一個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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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的雨絲斜斜地打在廢棄工廠斑駁的牆麵上,歐諾的身體倒在那鏽跡斑斑的機器旁,數顆子彈穿透他的身體,幹枯的血染紅了他身下的碎石與枯葉。
    警戒線內,法醫簡單檢查後確認了他的死亡,隨後,冰冷的屍體被抬上擔架,送往太平間,裹屍袋拉上的瞬間,仿佛隔絕了他所有的秘密與過往。
    刑偵大隊第一時間聯係上了歐諾的家屬歐婭。歐婭趕到警局時,神情恍惚,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怎麽也不敢相信相依為命的弟弟就這樣沒了。
    麵對警方的詢問,她顫抖著聲音,不斷重複:“他怎麽會……他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孩子啊。”
    另一邊,偵查員在歐諾最後入住的酒店房間展開細致搜查。房間內整潔有序,唯有桌上的日記本和一具黑貓的標本顯得格格不入。
    翻開那本泛著陳舊氣息的日記本,字跡工整卻透露出一絲壓抑,刑偵隊員們的目光逐漸被其中的內容所吸引。
    歐諾在日記中詳細記錄了恐怖密室逃脫館十幾具屍體的來源——每一個受害者的姓名、特征,以及被他殺害的經過,都被他像記錄日常瑣事一般寫在紙上。
    從誘騙到實施犯罪,再到將屍體運送到密室逃脫館的每一個步驟,都被他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字裏行間透露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靜與瘋狂。
    當偵查員翻到日記的最後,一張折起來的信紙滑落出來。展開一看,竟是一封寫給蕭逸的表白信。
    信中的文字熾熱而真摯,訴說著歐諾對蕭逸長久以來的愛慕與眷戀。
    他寫道,每一次與蕭逸的相遇都讓他心跳加速,那些不敢宣之於口的情感,在心底不斷發酵,最終化作了難以抑製的執念。
    他承認,自己所犯下的一係列罪行,某種程度上是為了引起蕭逸的注意,哪怕是以如此極端、錯誤的方式。
    這意外發現的日記和表白信,讓整個撲朔迷離的案件完成了閉環。
    歐諾扭曲的愛意、殘忍的罪行,都成為了此次恐怖密室逃脫館十幾具真屍體道具案的謎底……
    冬天的雨絲裹著霓虹燈的光暈,在青石板路上蜿蜒成詭異的紋路。
    刑偵副隊長原昕把黑色風衣的領口又緊了緊,對講機裏沙沙的電流聲混著遠處救護車的鳴笛,讓這場本就棘手的狙擊手追捕行動愈發壓抑。
    他攥著那張標滿紅點的地圖,指尖不自覺摩挲著其中一個特殊標記——"迷霧"同誌酒吧。
    推開酒吧厚重的雕花木門,暖橙色燈光裹挾著震耳欲聾的電子樂撲麵而來。
    吧台後調酒師警惕的眼神、卡座區零星閃爍的手機屏幕,都在訴說著這個夜晚的不尋常。
    原昕帶著一名隊員佯裝成普通顧客,在角落裏觀察著四周。
    半小時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酒吧,目光在卡座區逡巡,最終鎖定了獨自飲酒的少年。
    "你今天一個人來的嗎?新開的精釀要不要嚐嚐?"男人笑容溫和,從懷中掏出一瓶特製酒液。
    少年猶豫片刻,接過酒杯輕抿一口,不到五分鍾,眼神便開始渙散。
    原昕和隊員立即上前,卻發現男人已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暗門後。
    地下室裏彌漫著刺鼻的化學氣味,牆壁上密密麻麻貼著受害者的照片。
    保險櫃裏,0號膠囊整整齊齊碼成小山,旁邊還擺放著用於迷奸的錄像設備。
    警方迅速控製現場,根據線索追蹤到城郊的一家酒店。
    破門而入時,濃烈的藥物氣味撲麵而來,床上蜷縮著一名麵色慘白的男生,手腕和腳踝上的勒痕觸目驚心。
    "別怕,我們是警察。"原昕輕輕握住男生顫抖的手,脫下外套裹住他瑟瑟發抖的身體。
    男生瞳孔渙散,嘴角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喃喃自語:"救我...救我..."
    急救車的鳴笛聲劃破夜空,警燈與月光交織,將少年蒼白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醫院走廊裏,原昕盯著剛從手術室出來的顧野,"患者身體多處軟組織挫傷,藥物殘留量已經超出安全範圍。"
    顧野摘下口罩,神情凝重,"更嚴重的是,他的精神狀態極差,需要專業心理幹預。"
    心理診療室裏,谘詢師輕聲安撫著蜷縮在沙發角落的男生。
    "我叫小周,本來隻是想放鬆一下……"男生哽咽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喝了那杯酒後,我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再醒來就在酒店了……"
    與此同時,緝毒科傳來消息:在酒吧地下室查獲的0號膠囊中檢測出新成分,藥效更強、成癮性更高。
    這意味著,這起案件背後很可能隱藏著更大的毒品網絡。
    原昕立刻召集其他隊員,目光堅定:"那個狙擊手要抓,這些惡魔更不能放過!"
    警方迅速成立專案組,一邊通過酒吧監控和受害者記憶鎖定犯罪嫌疑人,一邊聯合市場監管、文化執法等部門開展專項整治行動。
    在酒吧附近的出租屋內,警方抓獲了以金絲眼鏡男為首的犯罪團夥,搜出大量毒品和作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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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發布會上,原昕神情嚴肅:"我們絕不允許任何形式的犯罪逍遙法外。同時提醒廣大市民,在娛樂場所務必提高警惕,發現可疑情況及時報警。"
    鏡頭外,心理醫生正在給獲救男生做疏導,窗外的陽光終於穿透陰霾,灑在這座城市的角落。
    蕭逸死亡的消息通過媒體公布的第五天,審訊室裏的蔡鵬突然開始頻繁舔舐幹裂的嘴唇。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刑偵隊長沈嚴敏銳捕捉,他示意技術人員調出監控回放——在蕭逸“死亡”前,蔡鵬曾用戴著手銬的手反複摩挲審訊椅的金屬邊緣,留下三道淺淡的抓痕。
    “聽說你和林慶常去‘迷霧’酒吧?”沈嚴突然將一疊照片拍在桌上,最上麵那張正是眼鏡男給受害者遞酒的瞬間。
    蔡鵬瞳孔驟縮,喉結劇烈滾動,原本堅稱“不認識”的供詞開始出現裂痕:“我…我隻是偶爾去喝酒。”
    當物證科將從酒吧暗格中查獲的0號膠囊檢測報告擺在他麵前時,蔡鵬的防線徹底崩潰。
    這些標注著“進口原料”的透明膠囊,其化學分子式竟與境外走私到國內的狙擊槍運輸單據上的加密代碼完全吻合。
    更令人震驚的是,通過對酒吧監控的深度分析,林慶曾多次出現在眼鏡男交易現場,看似不經意的擦肩,實則是用暗語傳遞貨物信息。
    “他說隻是做些小生意……”蔡鵬抱頭蜷縮在椅子裏,“那些槍和藥……真的不是我做的。”
    審訊錄像顯示,他在提到“林慶”名字時,右手小指不自覺地輕敲桌麵——這是兩人戀愛初期約定的“安全信號”。
    專案組迅速調取兩人近三年的通訊記錄,發現每逢重大交易,蔡鵬手機裏都會出現一首名為《荊棘鳥》的冷門歌曲,而這首歌的播放時長,恰好對應貨物交接的時間點。
    更令人心驚的是,在林慶名下廢棄倉庫的暗格裏,警方不僅查獲了未組裝的狙擊槍部件。
    還有尚未分銷的5000餘粒0號膠囊,其包裝上的編號與蕭逸案現場發現的彈殼編號形成完整閉環。
    “他們用同誌酒吧作掩護,把迷奸藥物和軍火走私捆綁交易。”
    原昕在案情分析會上指著投影,“蔡鵬想殺蕭逸隻是多年的私人恩怨,沒想到他還留了狙擊手這一招……而經過調查,林慶更大的可能是他的幫凶。”
    當特警衝進林慶藏身的山間別墅時,這個穿著定製西裝的男人正在擦拭一把雕花手槍。
    麵對荷槍實彈的警員,他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阿鵬還在等我接他回家吧?告訴他,荊棘鳥的歌聲,永遠不會停止。”
    “全都是我幹的,不關他的事。”隨著銀色手銬鎖上,這個藏在犯罪深處的男人,最終在物證與供詞的雙重鐵證下,為這場血色羈絆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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