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板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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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程第一次得到男人讚許的笑容,是男人看到他列的清單上的東西,每一樣都是合乎他一貫喜好的。
    男人用鑰匙打開門走進來的時候,程程正在廚房做著北方家常的麵條,抽油煙機的聲音將廚房外麵的響動完全遮擋掉。
    男人徑直走進臥室,打開衣櫃看著拆掉標簽的西裝,熨燙過的平整襯衫,已經過過水的睡衣浴袍,很是滿意的抿著嘴點了點頭。
    程程端著兩個碗轉過身準備將它們放在餐桌上,這是程程每天都會重複三次的動作,等自己吃完再把那碗一口沒動的放進冰箱。男人穿著程程買來的家常便裝這是他清單裏沒有的,灰色的運動套裝,很合身的剪裁顯得年輕了不少。
    轉過頭突然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麵前,無論是誰都會害怕的吧,隻是每個人的反應都不盡相同,程程的第一反應是將右手端著的碗向前丟去。看清來人是自己的老板,程程瞬間不再害怕,可是手已經鬆開,眼睜睜的看著紅油赤醬的麵條潑向了男人結實的胸膛。
    “啊。”程程一聲驚呼,右手條件反射似的向前伸去想要捉住那隻碗,當然了這隻是徒勞。老板向一旁閃去,瓷碗摔碎在地麵上,卻有不少麵條連同湯汁甩在了他身上連那張臉也未曾幸免。
    “對不起,對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回來了。”程程連忙放下左手裏的碗,拽起身上的圍裙擦掉老板身上的麵條。
    程程用手背抹去男人臉上的湯汁,還好不是很多,很容易就擦掉了。
    “老板,你快去換件衣服吧,這要趕快洗,不然就洗不掉了。”程程蹲下用衛生紙將地上的麵條捏起,擦著地上的油漬。
    男人直挺挺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程程擦到老板的腳旁邊,抬起頭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男人沒有反應,程程用手輕輕碰了碰他的小腿,男人這才有了反應,用拳頭捂著嘴巴輕咳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程程將地板擦幹淨,打開火準備再下一碗麵條,男人換了件黑色的t恤衫,坐在餐桌邊吃起了程程剛才做好的那碗麵。程程本身打算給老板吃新下好的,麵條放一會是會糊掉的,老板吃著麵並沒有說什麽,程程將開到最大的火關小,向老板的臥室走去。那件弄髒了的外套被丟在床頭櫃上,程程拿起它,放進融化了洗衣粉和洗潔精的水裏。
    麵下好了,程程也坐了下來,這次她沒有坐在她總是坐的位置因為那裏已經被她的老板霸占了。
    “還有嗎?”
    “啊?”
    男人將碗口對著程程,裏麵空了。
    “哦,有。”程程將自己剛剛下好的那碗麵條倒進了老板的碗裏,然後站了起來向櫥櫃走去。麵條她就做了這麽多,隻好去拿之前買來的掛麵了。
    “沒有麵條了嗎?”男人看到程程拿著的掛麵說。
    “不知道你回來,沒做多少。”
    “等一下,先把這個吃完。我也想吃些掛麵。”男人將碗裏的麵條撥進了程程的碗裏。
    吃完飯,程程在廚房洗著碗,想著等會要去趟超市再買兩隻碗,本身就隻有四個,家當真是少的可憐。程程笑著搖搖頭將洗好的葡萄放進了她買來的水晶果盤裏,端了出去。
    男人在客廳看新聞,程程放下果盤就退了出去。
    “程程,你下午有事嗎?”
    “我下午打算去超市,順便買兩隻碗。”
    “哦,除了買碗還有別的事嗎?”男人的語氣頗愉快的感覺,程程看向老板的臉,他的笑容很和煦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沒有。”
    “下午可以幫我個忙嗎?”
    “幫忙?我能幫你什麽?”
    “不可以嗎?”
    “不,不是,當然可以,我什麽都不會,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這樣吧,你去休息休息。兩點鍾我們出發。”
    “去哪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老板將視線移回電視屏幕。
    “哦。”程程走了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老板帶程程來到了電影院,這裏程程來過,生日那天跟蘭玉就是在這裏看的那個文藝片。老板拿著電影票帶著程程走進了播放廳。
    看著一排一排的座位,程程有些疑惑心裏想:老板到底要讓我幫什麽忙?來電影院幹嘛?該不會是陪他看場電影吧?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程程將視線投向屏幕打算好好欣賞欣賞影片,不能浪費了電影票不是。
    不同於跟蘭玉看的那場,這是場歐美的槍戰大片,整場耳朵都充斥著轟隆隆的爆炸聲和連珠炮似的子彈聲。程程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屏幕,這種血腥的刺激很對她的胃口,看的非常的專注。電影散場後,程程顯的意猶未盡。
    “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影片?”男人看著旁邊眼睛泛光的小女孩說。
    “是啊,你不覺得很過癮嗎?”
    “有些畫麵還是很暴力血腥的,你不怕嗎?”
    “不怕呀。”
    “小女孩不都是喜歡那種浪漫的偶像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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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小女孩。”程程眼角依然上挑著,瞳孔卻有些收縮。
    “那你是什麽?”男人的語氣裏的溫度也降低了少許。
    “我是程程啊,哈哈……”程程腳步輕快的向前走去。
    回去的路上,程程路過超市,打算順便進去買東西。
    “老板,你稍等一下,我很快的。”程程現在不僅僅是保姆還是司機。
    “我跟你一起去吧,坐了一下午了,想活動活動。”男人也打開車門下來了。
    超市裏人並不算多,可是滿滿的貨架和超市廣播裏怪裏怪氣的女聲讓男人一進去就緊鎖著雙眉。走出了超市,男人大步向停車場走去,看的出來是有些惱火的。程程不明白也不打算一探究竟,自動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我來開車。”
    程程將鑰匙交給了老板,坐進了副駕駛。男人將車開的很快,程程悄悄係上了安全帶。
    一進門,程程就趕緊倒了杯冰水遞給老板。
    “嗯?”男人顯得有些詫異,沒有說什麽,接了過去並沒有喝。
    程程準備了清粥小菜想要給老板敗敗火,將飯桌擺好,男人走進來看著清爽的青菜黃瓜綠豆芽,坐下後對程程說:
    “你想要給我清熱去火?”
    “今天有些熱,中午又吃了麻辣味的麵條,晚飯吃些粥對身體好。”程程將筷子遞給老板。
    對於程程的回答男人低下頭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程程,你覺得今天的電影好看嗎?”
    “好看啊,對了,老板你說你讓我幫你忙,你還沒有說……”程程停了下來,組織一下語言。
    “嗯?謝謝。”男人看著程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咳咳咳……”程程被嗆到了。
    “老板,我是想問你我要幫你什麽忙?”
    “你已經幫過了。”
    “嗯?”程程挑著眉毛瞪著眼睛,很萌很天真的樣子。
    “我讓你幫的忙就是陪我看場戰爭片。”
    “老板,你工作很忙壓力很大嗎?”
    “有一些吧。”
    “看完戰爭片會好一點嗎?”
    “會好一點。”
    “那這樣吧,要是再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看戰爭電影吧,一部不行就兩部。”
    “一個人看太淒涼了吧,你陪我去?”
    “可以啊,但是不要再開快車了,這種發泄方式可不好。” 程程一副教育小孩的樣子。
    “程程,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是你比我還要年長。”男人又露出了笑容。
    “老板,你有孩子嗎?”
    “沒有。”
    “雖然我沒有你年長,可是我說的對你就得聽呀,不是嗎?”
    “是,你說的對。”男人的嘴角又向上揚起。
    “老板,你結婚了嗎?怎麽不見你太太。”
    男人臉上的笑意散去,恢複了往日的嚴肅,程程知道老板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站起來將桌上的碗盤收進了水池。背後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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