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哥啊，怎麽樣我？哥長的帥吧。”關浩並沒有感到程程的異樣。
    “你說他是你哥，他叫什麽名字？”
    “我哥叫關翔，飛翔的翔。”
    “他是不是做過手術？”
    “是啊，他做了個大手術，並不是他得了病，他是為了救我爸。”
    “他做了肝髒手術？”
    “程程，你怎麽知道我哥做了肝髒手術，他為了給我爸籌錢給別人捐了肝。”
    “籌錢？籌到了嗎？”
    “籌到了。”
    “籌到了？那為什麽你哥還要去坐牢？”
    “因為晚了，錯過了法院的最後期限。”
    程程呆呆的看著那張照片，程程確定照片上的人就是給小海洋捐肝的人，她很清楚自己並沒有給過他錢，何況那時的她也沒有多少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程程陷入了沉思。
    “程程，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關浩，是誰給你哥的錢？”
    “當然是病人的家屬。”
    “你哥是這麽說的？”
    “我哥什麽都沒說，隻是說他找到籌錢的辦法了，我也是在我哥錯過期限後看到他肚子上的傷口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我是學醫的他騙不了我的。”
    “你確定他是從病人家屬那裏拿到的錢嗎？”
    “我想是的，不然誰會給他那麽一大筆錢。”
    “多少錢？”
    “程程，你認識我哥嗎？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問題？你對我哥很好奇麽？幹嘛問這麽多？”關浩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不，我不認識你哥。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我哥確實讓人很有興趣去了解，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生。我哥從小收到的情書都能開展覽會了。”關浩饒有興趣的觀察著程程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表情？該不會以為我是花癡吧？”程程回過神來，她並不打算將她跟關翔的聯係告訴關浩，至少不是現在。
    “還說你不是，你去照照鏡子，標準的一張花癡臉。”
    腳下有什麽東西在蹭，不用低頭看程程就知道一定是傑裏米。
    “你不餓嗎？快來幫忙收拾。”程程說著走向了廚房。
    程程的腦海中一直都是關翔躺在病床上的臉，程程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了關翔錢，顯然不是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程程突然想到了那個在醫院裏熟悉的背影。程程站在案板旁，努力的回想著那個背影，那個背影好像並不想讓程程想起，變的越來越模糊。
    “程程，好了嗎？要是還沒好我就先帶傑裏米下樓溜溜。”
    “好吧，你去吧。”程程放棄回想，專心於麵前的食材。
    很快春節就過完了，這是一個對程程來說還算ok的新年。畢竟沒有什麽難過的事情發生，隻是有了些疑惑而已。
    關浩隻在程程這裏待了一天，初一下午就離開了。程程心裏有事無暇感到孤獨，春節很快就過去了。春天來了，傑裏米已經長大了不少，程程打算帶上傑裏米去和蘭玉郊遊。
    程程做了很多好吃的，開著車，蘭玉抱著傑裏米和程程一起來到了郊外的山上。青草吐出嫩黃，到處生機勃勃。傑裏米在草地上跑來跑去，程程跟蘭玉在樹下鋪了塊花布坐在上麵吃帶來的好吃的，清風送來清涼，兩個美女愜意的眯著眼睛。
    “蘭玉，這裏並沒有多麽美，可是這樣真的很舒服。”
    “是啊，風景並不僅僅是風景，它是心情，心情好的時候它就是美景。”
    兩人仰麵躺下，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看著藍藍的天空。
    “蘭玉，我打算繼續做化妝師了。”
    “姐，你想好了？什麽時候？”
    “等我老板再過來，我就告訴他我的決定。”
    轉眼已到四月份，掰著指頭算算，程程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自己的老板了，蘭玉的生日快到了，程程打算買一份禮物送給她最親愛的妹妹。
    “傑裏米，你說我送什麽給蘭玉好呢？二十歲的生日，應該送點特別的東西吧。之前的那套藍寶石的套組就非常適合她，帶回來的時候我就是打算送蘭玉的，可是海洋病了我所有的首飾都處理掉了。我得送她一件既有意義又獨特有品味的東西才適合蘭玉，到底送什麽呢？”程程有些頭痛。
    “嗡嗡……”程程的手機震動著。
    “喂？你好。”
    “你好，你是程程嗎？”
    “是的，你是？”
    “我們是愛麗莎婚紗影樓的，前幾天你在我們這裏填了應聘表格，你下午有時間嗎？我們有麵試。”
    “哦，好的。請問下午幾點鍾？”
    “下午兩點至五點之間到就行，不要遲到，給新娘化妝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守時。”
    “好的，我會守時的，謝謝。”
    程程掛斷電話，她已經等她的老板很久了，可是他依然沒有出現。程程覺得她給老板打電話並不合適，所以撥通了關浩的電話。
    “喂？關浩。”
    “程程，有事嗎？”
    “你現在方便講話嗎？”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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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幫我問下老板，他什麽時候有空能過來一趟嗎？我有事跟他講。他要是很忙來不了的話，抽一點時間給我就好，我去找他，告訴我時間地點就行。”
    “有什麽要緊的事嗎？很著急嗎？”
    “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但是挺著急的。幫我轉達一聲，要是實在抽不出時間請他給我打個電話吧。”
    “哦，行，我會轉告老板的。”
    “你忙吧，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
    關浩將手機放下，手握方向盤等著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誰的電話？”老板坐在後座閉目養神中，眼睛並沒有睜開，漫不經心的說。
    “是程程的。”
    “她有什麽事嗎？”
    “她說她有事跟你說，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沒空見她的話就給她打個電話。”
    “她為什麽不直接給我打電話？”
    “應該是覺得你很忙不想打擾到你吧。”
    “嗯。”
    老板不再說話，關浩耐心的等待著。
    “關浩，現在幾點鍾了？”
    “1點17。”
    “去程程那兒。”
    “啊？”
    “去程程那兒。”老板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並非關浩沒有聽到，而是關浩知道下午兩點他的老板要回公司開會。
    程程拿出之前為自己重新準備的化妝箱，仔細確認了一遍沒有遺漏後，坐在鏡子前仔細的化起了妝，她是要到影樓工作的，普通的淡妝顯然不夠展示自己的水平。好久不曾化妝了，手並沒有生疏，皮膚卻好像更好了更容易上妝。程程給自己化上了有些藝術氣息的彩妝不過並不顯得十分誇張另類。程程打算兩點出門，影樓離她住的地方有些距離，路上耽擱下到的話大概三點多的樣子正好。
    路上老板的電話一直響，關浩都覺得耳朵疼了，老板終於接聽了電話。
    “會議取消，換到明天。”
    “那就後天。”
    “哪天有時間就哪天吧。下午所有安排都取消掉，沒有要命的事就不要給我打電話。”
    關浩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一定是秘書顧書琪，關浩真的很同情那個總是一臉溫柔笑容的女孩。
    程程收拾好後看了眼時間，差五分兩點，程程對於自己把握時間的技術很是滿意。可是突然的開門聲有些攪亂了程程的計劃。
    “你要出去？”男人看著化了妝的程程問。
    “對。”
    “去約會？”男人換著拖鞋。
    “不是。”
    “那是去哪裏？”
    “老板，關浩有沒有跟你說，我有事跟你說？”
    “說了，所以我抽空過來了。”
    “我們坐下說吧。”程程向沙發走去。
    “你不是要出去嗎？”
    “不著急，說完我再去。”
    “能在飯廳說嗎？”
    “飯廳？你還沒吃午飯？”
    “嗯。”
    “好吧，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有什麽就吃什麽吧。”
    程程將中午做的炒飯熱了熱，看著老板一口一口的吃著，平時他都吃的很快，這次卻細嚼慢咽的。程程心裏想著：他是故意的吧，又跟我作對。
    “老板，你能吃快點嗎？我等會有事。”
    “不是你總是說吃飯要細嚼慢咽嗎？你現在就可以說呀。”
    “好吧。”程程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三點鍾了。
    “你約的幾點鍾？”
    “五點到東五路。”
    “現在才兩點多，別著急等會兒讓關浩送你去。”
    程程稍稍放了下心說：“老板，我打算辭職了。”
    “辭職？你找好工作了？”
    “還沒有。”
    “在我這裏做的不開心嗎？我給的待遇沒有達到你的要求嗎？”
    “不，不是的。我在這裏根本就不是工作，我是保姆嗎？”
    “是。”
    “可是保姆拿的工資不會太高了嗎？”
    “我雇保姆就是這個價錢。”
    “可是你明明有家，幹嘛還要另置房產呢？”
    “這事不是一個保姆該關心的事，你隻要把你的事情幹好就行。”
    “好，我不管這些了。你另外找人做吧。”
    “你打算隻做到今天嗎？不該給我些找人接替你的時間嗎？”
    “我會做到你找到人為止，從這個月開始我不再領你薪水了。”
    “你做的好好的，為什麽不做了？”
    “我不想做一輩子的保姆。”
    “你可以做別的，在我這裏做保姆並不影響你做別的事，你想去當化妝師就去好了，我並沒有說你不可以做別的。”
    “化妝師的工作不可能是固定的朝九晚五，時間根本就不穩定，保姆的工作是要一日三餐每天的打掃，怎麽可能兼顧。如果我做的好，我想我也會需要一個保姆的。”
    “我又不經常回來，你的自由時間很多。一個月也就幾天而已，你確定你要放棄一份這樣的工作，外麵名牌大學畢業生的工資還沒有你的一半多。你要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我隻想拿與我付出的勞動力等價的工資。你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幫了我，我更不能占你的便宜。我現在沒有辦法報答你，等我賺到錢我會還你的。”
    “還我錢？”
    “是的。”
    “還我什麽錢？”
    “我從你這裏領到的工資比我付出的勞動高出太多了，我會還給你一半。剩下的生活費都在卡裏我放在鞋櫃上的紙盒裏了。”
    “你是鐵了心的要走？”
    “我隻是決定走我自己一個人的路而已。”
    “一個人？”
    “對，一個人。”
    “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要幫你？”
    “想過。”
    “為什麽？”
    “不知道，我想不通。你告訴我好了。”
    “……”
    “我就權當你是可憐我好了。孟董，真的非常感謝你。”
    “你不覺得你欠我的嗎？”
    “我會還你錢的。”
    “你隻是欠我錢嗎？”
    “還有什麽？”
    男人謔的一下站了起來，將還有大半碗米飯的碗狠狠擲在了地上，呯的一聲摔的粉碎。程程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她不明白老板為什麽會發這麽大的火，她有說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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