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薇蹲在禦膳房的冰窖裏，後槽牙咬著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晃出慘白的光。她手裏攥著半塊發黴的綠豆糕，這是從七皇子蕭玨枕頭底下搜出來的——那孩子偷藏點心時絕對想不到，糕餅夾層裏藏著半張用熱感墨寫的先帝手劄。
    "三十六度...三十六度..."她盯著腕間用魚鰾和銅絲自製的體溫計，突然把整張臉貼在石磚上。昨夜雙生鏡傳送來的熱成像儀設計圖在腦海閃過，冰涼的磚麵刺激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娘娘！德妃帶著人往冷宮去了！"通風管裏傳來小宮女刻意壓低的吳儂軟語，這是玄淵閣發展的第七個線人。
    林玄薇摸出袖袋裏的防狼噴霧，突然想起三天前用這玩意對付野貓時，那畜牲頂著粉紅色泡泡在屋頂跳了一夜踢踏舞。她煩躁地扯開皇後朝服的前襟，露出縫在裏襯的凱夫拉纖維背心——這是用二十八個繡娘的金絲雀羽毛偷換的軍工材料。
    冰窖鐵門被撞開的瞬間，她正把綠豆糕塞進褻衣。德妃鑲著孔雀石的護甲擦過她鎖骨時，藏在胸衣裏的活字印刷鉛塊硌得生疼。
    "姐姐詐屍月餘，怎的還改不了偷食的毛病？"德妃的步搖在黑暗中閃著幽藍的光，林玄薇鼻尖微動，嗅到氰化物特有的苦杏仁味。
    "妹妹說笑了。"她突然握住德妃手腕，指尖精準按在尺神經溝，"本宮這是在找先帝留下的養生秘方。"感覺到對方脈搏驟然加快，她順勢將沾著體溫的綠豆糕按在德妃掌心。
    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糕點表麵緩緩浮現血紅色篆文。德妃的尖叫還沒出口，林玄薇已經擰開防狼噴霧："此乃西域進貢的駐顏神露，妹妹要不要試試？"
    子時的更鼓聲裏，林玄薇蹲在太醫院屋頂，看著手中完整的先帝手劄。兩片綠豆糕拚成的密信上，用轉基因螢火蟲體液寫著："戌時三刻，持此物者體溫需保持36.5±0.2c"。
    "蕭玨！過來當暖寶寶！"她扯過正在研究自製顯微鏡的七皇子，少年後頸的鱗狀胎記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當孩子溫熱的掌心貼上密信，更多文字如血管般蔓延開來：
    【朕知蕭氏血脈有異，建元二十三年夏，國師獻雙生鏡，然鏡中...】
    文字在此處斷裂。林玄薇突然想起昨夜鏡像體傳來的警告——實驗室的量子計算機正在自動刪除北胤相關數據。她摸出藏在發髻裏的納米絲，卻聽見蕭玨疑惑道："母後，您頭頂在冒煙。"
    太醫院突然燈火通明。二十八個提著琉璃燈的太醫魚貫而出，為首的老者手持先帝禦賜金針："奉旨取皇後心頭血三盅。"林玄薇看著他們腳下整齊劃一的影子，突然笑出聲——這群人走路的步頻誤差不超過0.02秒，分明是機械傀儡。
    "想要血？"她扯開衣襟露出凱夫拉背心，"先問問它答不答應！"藏在腰間的硝化甘油小瓶被悄悄打開，這是用佛前長明燈油偷煉的烈性炸藥。
    蕭明稷的劍尖抵住林玄薇咽喉時，她正用牙齒咬著裙裾給蕭玨包紮傷口。少年被傀儡太醫劃破的手臂上，銀色血液正在凝結成二進製代碼。
    "陛下可知體溫三十六度五的秘密？"她突然含住劍身，在皇帝驟縮的瞳孔中，用舌溫將劍刃某處加熱至36.5c。雕刻著龍紋的劍格突然彈開，露出裏麵微型膠卷——這才是真正的先帝遺詔。
    詔書在月光下舒展成透明薄膜，林玄薇看著上麵浮現的量子雲圖，終於明白為何所有皇室男子都活不過三十五歲。她轉頭看向正在啃電路板碎片的蕭玨，少年耳後的鱗片正在吸收月光中的γ射線。
    "皇上，"她突然將詔書按在蕭明稷胸口，"您知道怎麽給ai當爹嗎？"沒等對方反應，她扯開龍袍前襟，皇帝心口處跳動的機械心髒上，赫然刻著微軟的ogo。
    遠處傳來德妃的尖叫，那個沾著熱感墨的綠豆糕正在她掌心生長出電路板紋路。林玄薇摸出最後半塊點心塞進皇帝嘴裏："嚐嚐吧，這是indos xp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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