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棺槨用的是金絲楠木？"我摸著棺材內壁的紋理，指甲突然被一道刻痕勾住。借著手心防狼噴霧的熒光，三氧化二鐵與稀鹽酸反應的化學方程式赫然在目。
    殿外傳來釘棺聲，我連忙將解毒丹壓在舌下。鴆酒的灼燒感還殘留在喉間，原主記憶如潮水湧來——三日前麗貴妃誕下雙生子卻血崩而亡，皇帝蕭明稷認定是我這個皇後動的手腳。
    "娘娘，奴婢給您補些口脂。"記憶裏大宮女翡翠捧著鎏金妝奩，指尖沾著的卻不是胭脂。那抹詭異的藍光，分明是石墨烯在月光下的折射！
    棺蓋轟然閉合的瞬間，我摸到袖袋裏冰涼的玻璃瓶。這是雙生鏡係統帶來的現代產物，瓶身上"氰化物解毒劑"的標簽正在量子態下閃爍。突然，棺底傳來規律的叩擊聲，七皇子蕭玨帶著哭腔的童音穿透楠木板："母後，兒臣找到您要的青銅齒輪了......"
    我猛地曲指敲擊棺槨內壁，按照摩爾斯電碼的節奏回應。靈樞殿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楠木棺材裏傳出指甲抓撓聲，任誰都會以為是屍變。當第七枚長釘即將落下時，我對著棺蓋縫隙噴出防狼噴霧。
    "詐屍啦！"小太監的慘叫中，我一腳踹開棺蓋。陰風卷著紙錢撲進靈堂，蕭玨正踮著腳往長明燈裏添油。火星濺在他手背的刹那，我看到鱗片狀胎記泛起金屬光澤。
    "母後的手好涼。"孩子仰起臉，瞳孔裏閃過一串二進製代碼。我握住他滲血的手掌，觸感像在撫摸納米機器人集群。突然，翡翠的聲音從帷幔後傳來："德妃娘娘說，該喂藥了。"
    我抱著蕭玨旋身避開銀針，針尖沒入棺木竟發出高頻蜂鳴。十二盞長明燈同時爆燃，火苗在空中交織成囚籠。"這是次聲波共振。"我扯下孝帶蒙住蕭玨耳朵，抬腳踢翻青銅燈架。當啷一聲，編鍾的殘片在青磚上震顫出17.5赫茲的頻率。
    德妃從梁上翩然落下時，發間的碳納米絲正在月光下閃爍。"姐姐怎麽詐屍也不換身衣裳？"她笑著甩出水袖，袖中飛出的卻不是暗器——那分明是微型無人機！
    我按下藏在腰帶裏的遙控器，三天前布置在靈樞殿的皮影燈突然大亮。無人機群撞在投影幕布上，爆出團團電火花。"妹妹的機械蜂該充電了。"我拾起燒焦的殘骸，集成電路板上的南疆圖騰正在滲血。
    蕭玨突然掙脫我的手，撲向殿角的楠木櫃。暗格彈開的瞬間，青銅齒輪組開始自動咬合，整麵牆壁緩緩翻轉。德妃的臉色第一次出現裂痕："你怎麽會知道先帝的......"
    話未說完，她的身體突然在月光下自燃。我衝過去時隻抓到一把灰燼，灰裏混著未燒盡的生物芯片。"克隆人。"我碾碎芯片，想起翡翠妝奩裏的石墨烯。冷宮方向傳來編鍾聲響，與靈樞殿的殘片產生共鳴，整座宮殿突然開始高頻震動。
    "母後小心！"蕭玨把我撲倒在地的刹那，十二道弩箭擦著發髻飛過。箭矢釘入廊柱後竟自動調轉方向，尾羽上的光學傳感器閃著紅光。"自動化武器？"我扯下孝服拋向空中，防狼噴霧對準陽光聚焦處。
    納米纖維遇熱收縮，在殿前織成阻隔網。弩箭撞上蛛網的瞬間，我抱著蕭玨滾進密道。孩子的手掌按在石壁上，掌紋竟與機關鎖完全契合。"這是兒臣昨夜夢見的路線。"他指著密道深處的熒光，那些發光的苔蘚分明是轉基因生物。
    前方傳來水聲時，我聞到濃重的血腥氣。三十七具宮女屍體懸浮在暗河中，每具心口都插著青銅鑰匙。蕭玨突然捂住耳朵："有人在唱歌！"
    《廣陵散》的旋律從頭頂傳來，音波震得石壁簌簌落灰。我摸出懷裏的聲波分析儀——這是上個月用雙生鏡從現代實驗室換來的。"頻率400赫茲，正在形成次聲波牢籠。"我撕下裙擺塞住蕭玨耳朵，"抓緊我，我們要跳了！"
    暗河盡頭是百丈瀑布，水霧中浮現出琉璃穹頂的輪廓。墜落的瞬間，我按下腰帶裏的電磁脈衝器。皇宮各處傳來精密儀器停轉的嗡鳴，懷中的蕭玨突然開口："母後，我的核心處理器過熱了。"
    水花吞沒我們之前，我看到他頸後的鱗片開始剝落，露出下麵閃爍的電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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