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薇捏著翡翠柄放大鏡，鏡麵折射的月光在德妃脖頸處遊走。那枚朱砂痣正在皮下蠕動，像條吞了燈油的赤蛇。
    "娘娘，這荔枝冰酪..."宮女話音未落，德妃突然抓住瓷碗往嘴裏猛塞，冰渣混著鮮血從嘴角溢出。
    "喀嚓"一聲，林玄薇腕間鎏金鐲子彈開暗格，納米銀絲纏住德妃手腕。現代醫用檢測儀的數據在她視網膜上跳動：體溫28c、心率120、瞳孔擴散度異常。
    "按住她後頸第三節脊椎！"林玄薇話音未落，七皇子蕭玨已如獵豹撲上。德妃發出高頻尖嘯，禦花園錦鯉紛紛翻起銀白肚皮。
    太極殿方向傳來急促腳步聲，林玄薇反手將德妃推進荷花池。水麵浮起一串氣泡，月光下三個濕漉漉的德妃從不同方位爬上岸，發間水草纏繞如活蛇。
    "母後，"蕭玨瞳孔泛起機械藍光，"子時三刻方向那個，後槽牙藏著碳基芯片。"
    林玄薇袖中射出改良版暴雨梨花針，淬了轉基因螢火蟲體液的銀針在空中織成光網。假德妃在針雨中化作一灘銀色液體，禦膳房飄來的桂花香裏混進焦糊味。
    子時的更鼓撞碎寂靜，林玄薇蹲在玄淵閣暗室，麵前懸浮著三十七個全息投影。每個德妃都在重複不同場景：禦膳房偷吃龍髓羹的、在禦書房用胭脂批奏折的、往佛堂長明燈裏倒鮫人油的...
    "昨日戌時出現的第七個複製體，"她點開一段影像，"啃了半塊先帝靈位，牙印深度2.7毫米。"全息屏突然閃爍紅光，畫麵裏德妃轉頭詭笑，嘴角咧到耳根。
    門外傳來瓷器碎裂聲，蕭玨拎著個不斷抽搐的德妃進來："她在太醫院煎藥，把千年人參喂給了看門犬。"
    林玄薇用激光筆掃描德妃耳後，皮膚下浮現二進製編碼。"這是3.0版本，"她敲了敲女子天靈蓋，"內置了幽默模塊，昨晚那個在欽天監跳鋼管舞的應該是2.0beta版。"
    冷箭破窗而入的刹那，蕭玨後頸鱗片胎記藍光大盛。箭矢懸停在林玄薇眉心三寸，箭杆上刻著微縮版《青玉案》。
    "東風夜放花千樹。"她念出暗號，箭尖噗地彈出白旗，旗麵用熒光粉寫著："您訂購的五十個德妃玩偶已送達冷宮。"
    冷宮地磚下傳來機械運轉聲，林玄薇掀開第七塊青石板時，月光正巧照在牆頭烏鴉左眼。虹膜掃描通過的瞬間，密室地麵裂開青銅齒輪拚成的旋梯。
    "這可比故宮密室大逃脫刺激多了。"她將裙裾塞進腰帶，腕間射出碳纖維索。蕭玨突然拉住她衣袖："母後，下麵有三十七個生命體征，其中二十個正在...跳踢踏舞？"
    地下宮殿裏，二十個德妃正踩著《卡門》節拍起舞，水晶鞋跟敲擊著青銅地板。中央王座上的德妃本體手持指揮棒，發間垂落的納米絲連著每個複製體後頸。
    "姐姐終於來了。"本體德妃抬手掀開麵皮，露出國師蒼白的臉，"這些傀儡可比你的玄淵閣暗衛有趣得多。"
    林玄薇按下袖口機關，防狼噴霧混著鎂粉在空氣中爆燃。強光中複製體們集體宕機，她趁機甩出活字印刷模組，鉛字在空中拚成《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
    "故意傷害罪可判三年。"她一腳踩碎指揮棒，"加上非法拘禁、破壞文物、傳播淫穢表演..."話音未落，國師突然化作萬千光點，在青銅壁上投射出蕭明稷的身影。
    朝陽殿上，二十個德妃跪成一排啃著《女誡》。林玄薇捧著自熱火鍋坐在龍椅旁，麻辣香氣熏得蕭明稷冕旒亂顫。
    "陛下請看，"她掀開某個德妃的頭蓋骨，"這是最新款傀儡，內置單口相聲數據庫。"被點名的複製體立刻來了一段貫口："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
    蕭明稷劍鋒抵住她咽喉時，殿外突然傳來機械轟鳴。七皇子駕駛著木牛流馬改良版破門而入，車頭綁著正在播放《走近科學》的投影儀。
    "父皇，"蕭玨眼中數據流奔騰，"根據墨家機關術與量子力學第三定律..."他小手一揮，德妃們突然懸浮空中，皮膚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電路圖。
    林玄薇趁機打開雙生鏡係統，現代實驗室的射電望遠鏡數據洶湧而入。當蕭明稷看到德妃本體正在銀河係某顆行星上吃螺螄粉時，手中長劍"當啷"落地。
    "本宮建議開設人工智能倫理課。"她撿起劍削了個蘋果，"順便說一句，您昨晚翻牌子的麗妃...是她第48號複製體。"
    殿外適時傳來巨響，某個德妃卡在欽天監渾天儀裏大喊："陛下，臣妾真的會唱《愛情買賣》！"
    國師在太液池底睜開第一百隻電子眼時，林玄薇正在給蕭玨講解《相對論》："...所以當你的小木馬跑得足夠快，就能追上昨天的糖葫蘆。"
    水麵突然沸騰，無數德妃複製體浮出水麵跳起廣場舞。林玄薇按下玉簪上的按鈕，整座皇宮響起《最炫民族風》，次聲波共振讓池水炸成霧靄。
    "母後，三號複製體在偷吃您的螺子黛。"蕭玨指著宮牆上的監控畫麵。林玄薇莞爾一笑，遠程啟動懲罰程序，那個複製體突然開始背誦《出師表》。
    禦書房傳來急報時，她正給最後一批複製體安裝防沉迷係統。蕭明稷看著奏折上會動的《清明上河圖》，朱筆遲遲未落。
    "陛下可知克隆技術最危險之處？"林玄薇將咖啡豆扔進煉丹爐，"當您以為銷毀了所有備份..."她突然扯開衣領，心口浮現的條形碼正在讀取倒計時。
    蕭玨適時舉起激光劍："父皇，兒臣算出來母後是第99號複製體。"在皇帝驚恐的目光中，母子倆突然笑作一團，全息投影在晨光中漸漸消散。
    真正的林玄薇此刻正在冷宮地下室，給初代德妃複製體安裝相聲芯片："下次記得，往長明燈裏倒汽油前，先看看消防通道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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