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把龍袍第三顆盤龍扣係到鎖骨下方兩寸。"林玄薇咬著毛筆杆，在宣紙上勾勒出全息投影儀的設計圖，"再往右偏半指，對，就是先帝祭天時的角度。"
    七皇子笨拙地扯著過長的袍袖，金線繡的蟠龍在他胸口扭成麻花。窗外更漏指向亥時三刻，月光順著青銅星軌圖爬滿密室牆壁，二十八宿的銅釘在青磚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母後，兒臣的玉帶..."少年話音未落，腰間白玉螭首突然崩裂。碎片濺在雙生鏡上，鏡麵頓時泛起詭異的藍光。林玄薇瞳孔驟縮——這是實驗室量子對撞機啟動時的輻射波長。
    鏡中突然伸出機械手臂，銀灰色指節扣住蕭玨咽喉。少年脖頸青筋暴起，耳後鱗狀胎記滲出藍色熒光。"別碰鏡麵！"林玄薇甩出袖中納米絲纏住皇子腰身，"這是四維投影實體化，你的血在激活量子糾纏！"
    密室溫度驟降，銅鏡表麵浮現密密麻麻的二進製代碼。二十七個鏡框同時震顫，每個鏡中都走出持槍的機械蕭玨。他們額間電子紋路明滅，手中燧發槍管轉動著幽藍冷光。
    "有趣。"林玄薇突然輕笑，從發髻抽出鎢鋼簪子，"本宮教了三個月pua話術，不如今天來堂實戰課。"她旋開簪頭露出微型激光發射器，紅光掃過之處，鏡麵泛起血色漣漪。
    機械蕭玨們整齊劃一地歪頭，這個動作讓林玄薇後頸發涼——正是她上周訓練皇子時的微表情。"母後要殺兒臣？"二十七道電子音在密室共振，震得青銅星軌圖上的銅釘簌簌掉落。
    真蕭玨突然劇烈抽搐，瞳孔擴散成詭異的銀灰色。他機械地舉起右手，掌心裂開微型炮管："檢測到威脅，啟動清除程序。"林玄薇猛拽納米絲，少年重重撞在刻滿洛書紋的銅柱上。暗格彈開，露出她私藏的92式手槍。
    "砰！"
    子彈出膛的瞬間，所有鏡麵應聲碎裂。機械體們化作數據流湧入蕭玨體內，少年發出非人的嘶吼。林玄薇撲過去按住他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指尖摸到皮下正在成型的金屬顱骨。
    "醒醒！"她咬破舌尖將血抹在少年眼皮上，"記住你砸碎生母牌位時的快感，記住驚馬救駕時的心跳，這些才是真實的你！"蕭玨的瞳孔忽大忽小，耳後鱗片開始剝落，露出下麵精密的集成電路。
    密室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林玄薇眼神一凜，抓起案上朱砂筆在蕭玨胸口畫起函數圖："哭！現在立刻給本宮哭！"少年茫然眨眼，被她狠狠擰住大腿，頓時淚如泉湧。
    "我可憐的皇兒啊！"皇後突然扯散雲鬢撲到鏡框上，"陛下您看看，這就是您親封的太子！"她暗中按下簪頭發射器，納米機器人順著眼淚滲入蕭玨淚腺。
    房梁上傳來衣袂破空聲。林玄薇背對暗衛勾起冷笑，繼續哭嚎："本宮知道您派了十二影衛監視，可這孩子今日背書時突然嘔血..."她突然噎住，顫抖著舉起沾滿"鮮血"的帕子——實則是稀釋的洛神花汁。
    蕭玨福至心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漏出幾顆納米膠囊。少年虛弱地拽住母親衣袖："兒臣背到"星分翼軫"時，忽覺心口絞痛..."他暗中掐動藏在袖中的心率控製器，腕間立刻顯出青紫脈象。
    屋頂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林玄薇知道皇帝最信星象之說，翼宿正對應皇室子嗣。她將計就計，抱起蕭玨撞向刻著"鬼宿"的銅鏡："既然陛下不信，不如讓列祖列宗看看！"
    鏡麵突然泛起紫光，映出皇帝蕭明稷的身影。林玄薇渾身僵住——那分明是穿著龍袍的機械體，左眼閃爍著紅光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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