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從德妃發間取下的碳納米絲，這種未來科技產物在燭光下泛著幽藍光澤。靈堂外傳來更鼓聲，距離月圓還剩三刻鍾，足夠我解開七皇子蕭玨突然昏迷的謎題。
    "娘娘，刑部來人要查驗殿下脈象。"宮女翡翠的聲音帶著顫抖，她衣袖裏藏著把淬毒銀簪——這個時空的第八個叛徒。
    我旋開鎏金手爐暗格，改良版防狼噴霧的嗤響與翡翠倒地的聲音完美重合。正要俯身檢查，棺材裏突然傳來指甲抓撓聲，那是三天前就該死透的麗貴妃。
    "別開棺！"蕭明稷的佩劍橫在我咽喉，劍鋒卻穿過身體刺入楠木棺槨——量子化狀態比想象中早來了半刻鍾。
    冷月攀上飛簷時，蕭玨耳後的鱗狀胎記開始滲血。我用手帕接住血珠，發現這些液體在琉璃盞中呈現克萊因瓶結構，這分明是四維空間的拓撲形態。
    "母後，禦膳房送來的血燕..."孩子突然噤聲，瞳孔裏閃過一串二進製流光。我猛地打翻瓷盅，濺落的血燕在青磚上組成莫比烏斯環圖案。
    雙生鏡在子時準時泛起漣漪，現代實驗室的景象卻讓我心驚——鏡像體的雙手正在鍵盤上輸入《永樂大典》的坐標，那是三個月後才會現世的古籍。
    "林教授，你所在的時空坐標出現量子退相幹現象。"鏡像體的聲音帶著電磁幹擾雜音，"立刻找到...滋...貓態的...滋..."話音未落，鏡麵突然滲出銀色液體，那是蕭玨的"血液"。
    麗貴妃的抓撓聲變得急促，棺材板上的方程式在月光下變換形態。我認出這是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的變體，但末尾多出的∑符號像條盤踞的毒蛇。
    "想要孩子活命，就打開棺材。"蕭明稷的劍鋒挑起我的下頜，這個動作讓時空產生微妙顫動——他的玉佩在某個維度是串基因編碼。
    棺蓋掀開的瞬間，數百隻機械螢火蟲傾巢而出。它們在空中拚出德妃的臉，每隻蟲腹都刻著"玄淵閣"的暗紋。麗貴妃的屍體端坐棺中，手中《女則》書頁間夾著張二維碼。
    掃碼後的全息投影裏，三天前的我正在禦花園埋下時光膠囊。畫麵中的我突然轉頭："小心第1314次迭代。"話音剛落，蕭玨的哭聲撕開時空裂縫，我們跌入量子疊加態。
    德妃的"屍體"在六個空間同時坐起，發間納米絲如活物般遊走。我按下袖箭機關，特製磁石將納米絲吸成梵高《星月夜》的圖案——這是鏡像體上周剛教的降維打擊法。
    "姐姐可知曉薛定諤的貓？"六個德妃異口同聲，拋出個鑲滿量子芯片的檀木盒，"現在盒子裏裝著蕭玨的心跳。"她們的笑聲引發空間共振，懷表指針在古典態與量子態間瘋狂跳動。
    我掏出激光筆射向房梁，納米絲遇熱收縮成笛卡爾坐標係。沿著z軸方向切開時空，第十七個德妃正將毒針刺入蕭玨的量子化心髒。防狼噴霧這次噴出的是液氮，凍結的毒針顯出"玄淵閣製造"字樣。
    鏡像體突然衝破鏡麵，我們雙手交疊按在鍵盤上。實驗室警報聲中，我看到她眼角的淚痣——那是我穿越當日在天台看到的最後景象。
    "七皇子是觀測者錨點！"我們異口同聲，代碼洪流裏浮現蕭明稷的童年記憶。先帝臨終前在他眉心植入的，竟是枚量子糾纏芯片。
    雙生鏡開始播放未來圖景：三百個時空版本的我同時舉起毒酒，其中隻有一杯通往真實。鏡像體突然篡改程序，將選擇權交給正在啃糖畫的蕭玨。
    "母後，這個好玩！"孩子把糖畫摔在地上，破碎的糖片組成泰勒展開式。我趁機將公式刻在楠木棺槨內側，時空褶皺終於恢複平靜。
    蕭明稷的劍鋒同時存在於三十六處空間，我握著從未來借來的石墨烯軟劍劈向概率雲。劍身觸及時空裂縫的刹那，現代實驗室的消防噴頭突然啟動，澆滅了德妃手中的毒香。
    "皇上可知麥克斯韋妖？"我旋身躲過第九次攻擊，袖中甩出的超導體懸浮在半空，"就像您安插在玄淵閣的十二個暗樁。"話音未落，暗衛們佩刀上的鐵元素突然逃逸，在禦花園組成費曼圖。
    七皇子在這時醒來，他的眼淚結晶成狄拉克錐材料。我將晶體拋向空中，量子牢在光電效應中土崩瓦解。所有德妃複製體如肥皂泡般破裂，隻剩本體在克萊因瓶裏永恒循環。
    雙生鏡開始播放所有可能性：飲下毒酒的我成為量子幽靈，反抗的我引發時空崩塌，抱著蕭玨逃亡的我們被概率雲吞噬。鏡像體在鏡麵那頭舉起激光筆，光標在"確認格式化"按鈕上閃爍。
    我扯斷七皇子的頭發——納米機器人集群立刻構建出蟲洞。抱著孩子躍入時空裂縫的瞬間，整個王朝如全息投影般顫動。現代醫院的消毒水味湧入鼻腔，而監護儀上的腦電波圖，正呈現著北胤皇宮的俯瞰圖。
    "媽媽，這個遊戲真好玩。"病床上的男孩睜開眼，他耳後的芯片閃著幽藍光芒。窗外飄著雪，每片雪花都是個運轉的馮諾依曼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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