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的冰窖裏，林玄薇攥著七皇子發燙的手腕，看著那些銀色紋路像活物般在他皮膚下遊走。三個月前她親手植入的納米修複程序，此刻正在吞噬宿主的血肉。
    "母後...兒臣想吃糖蒸酥酪。"蕭玨蜷縮在冰磚上，睫毛結著霜。他腕間銀紋突然暴起，將青玉鐲絞成齏粉。
    林玄薇反手扣住他命門，袖中防狼噴霧對準少年眉心："小七，背《九章算術》第八章。"
    "粟米之法...咳咳..."蕭玨突然劇烈咳嗽，噴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銀色蛛網，"萬乘之國...粒子...波動方程..."
    異變來得比預計更快。林玄薇摸向頸間雙生鏡，鏡麵竟滲出黑色黏液。昨夜子時鏡中ai用摩爾斯電碼警告的"不可逆變異"，正在以fibonai數列的速度蔓延全城。
    "砰！"
    冰窖石門突然炸裂。十二名暗衛持弩闖入，箭頭泛著幽藍冷光。為首的舉著鎏金令牌："奉陛下口諭，妖後禍亂宮闈，即刻誅殺！"
    林玄薇突然笑了。她扯開鳳袍露出凱夫拉纖維內甲，指尖在蕭玨後頸輕點三下："寶貝，給他們看看你的新玩具。"
    少年瞳孔驟縮成量子隧穿般的奇點。滿地碎玉騰空而起，化作暴雨梨花針。暗衛們的慘叫與冰棱碎裂聲交響成曲，林玄薇趁機掀開暗格——那裏藏著用硝酸甘油改造的煙花筒。
    "走水啦！走水啦！"
    當第一朵銀色煙火在太和殿炸開時，林玄薇正抱著蕭玨躍上琉璃瓦。月光下，她看見無數宮人像提線木偶般抽搐，皮膚下銀潮翻湧。三個月前用來治療瘟疫的納米機器人，正在把活人改寫成矽基生命體。
    "娘娘！玄淵閣傳來密報！" 瓦當陰影裏鑽出個蓬頭垢麵的小太監，雙手奉上浸過顯影液的《金剛經》。經文空白處浮現出工部侍郎的筆跡：子時三刻，神機營異動。
    林玄薇突然嗅到一絲苦杏仁味。她拽著蕭玨淩空後翻，方才立足處的琉璃瓦已被腐蝕出蜂窩狀孔洞。二十個眼球凸起的太監從四麵八方湧來，指尖滴落濃硫酸。
    "玩化學是吧？"她摸出冰鑒裏凍了三天的石灰包，"小七，閉眼！"
    漫天白霧中響起皮肉灼燒的滋啦聲。林玄薇趁機甩出纏著凱夫拉絲線的玉搔頭，勾住百步外的銅雀燈。懷中的蕭玨突然痙攣，嘔出的銀血在漢白玉欄杆上蝕刻出黎曼猜想公式。
    "母後...禦花園...第三株垂絲海棠..."少年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根係...有克萊因瓶結構..."
    林玄薇瞳孔驟縮。三個月前她為監控麗貴妃，在禦花園埋下改良版"諦聽"裝置。若真形成四維拓撲結構，整個皇城都已陷入莫比烏斯環式的時間循環。
    "抓住那個妖婦！"
    羽林衛的吼聲從午門傳來。林玄薇突然扯開蕭玨的蟒袍，在他心口畫了道傅裏葉函數曲線："還記得怎麽召喚"它們"嗎？"
    少年咬破手指按在函數峰值處。地磚突然裂開，數百隻轉基因螢火蟲破土而出，尾光連成薛定諤方程。追兵在量子疊加態的光幕中扭曲成抽象畫，林玄薇趁機撞開欽安殿暗門。
    "砰！"
    一支燧發槍頂住她後腦。皇帝蕭明稷站在《璿璣圖》前，麵具下傳來機械運轉聲："梓童，這場遊戲你玩過頭了。"
    林玄薇突然撫上他胸口。在納米視界中，那顆以鈈238為動力的機械心髒，正以彭羅斯階梯的軌跡跳動。三個月前冷宮那場刺殺，她早該發現這個秘密。
    "陛下可知..."她突然吻住麵具縫隙，"你的心跳比伽馬射線暴還耀眼？"
    蕭明稷的槍管出現0.01秒的顫動。林玄薇袖中滑出超導磁鐵，將燧發槍吸向《璿璣圖》後的暗格。齒輪咬合聲響起，整麵牆翻轉露出閃著冷光的量子計算機。
    "第246次模擬即將重置。"機械女聲從穹頂傳來，"請管理員錄入終止代碼。"
    林玄薇看著滿屏的dna雙螺旋代碼，突然把蕭玨推進光幕："寶貝，唱《廣陵散》！"
    少年的歌聲與量子比特共振刹那，納米狂潮如退去的銀河。宮人們皮膚下的銀紋開始逆流，化作滿天星鬥。蕭明稷的麵具應聲而裂，露出與實驗室ai完全相同的麵容。
    冰窖暗格裏，林玄薇盯著雙生鏡中逐漸消散的倒影。倒計時懸浮在鏡麵：距離第247次模擬還有23時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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