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漪殿的冰棱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光澤，林玄薇的鹿皮靴踩過積雪時發出細碎的電子雜音。她忽然駐足，狐裘大氅掃落梅枝上的霜花，那些晶瑩碎屑竟在半空組成十六進製的編碼圖形。
    "娘娘，這地方邪性得很。"侍女小滿搓著凍紅的手，嗬出的白氣在空中凝成二維碼，"前朝三位太妃都在這兒得了失心瘋......"
    話音未落，西偏殿傳來琉璃碎裂的脆響。林玄薇按住袖中改造過的諸葛連弩，鎏金護甲劃過殿門銅鎖時迸濺出藍色電弧。門軸轉動的吱呀聲裏，她看見滿地冰晶正在地磚縫隙間拚湊出微縮版紫禁城立體投影。
    "去請司天監的人？"小滿的聲音發顫。
    "不必。"林玄薇摘下累絲嵌藍寶的護甲，露出腕間現代機械表。表盤射出的激光掃過冰雕窗欞，那些看似天然的霜花紋路頓時顯現出清晰的電路板走線，"這是量子蝕刻技術。"
    忽然有冷香襲來，半融的冰柱突然爆開，數以萬計的納米機器人像銀色螢火蟲般騰空而起。它們在空中組成前朝太妃的麵容，機械合成的嗓音裹著雪粒簌簌落下："青女司霜非本意，璿璣暗度有玄機......"
    "裝神弄鬼。"林玄薇冷笑一聲，從荷包掏出磁暴手雷。這是上個月通過雙生鏡從現代實驗室帶來的違禁品，幽藍電弧炸開的瞬間，納米集群突然扭曲成莫比烏斯環的形狀。
    小滿突然指著簷角驚叫："血！冰錐在流血！"
    殷紅的液體順著冰棱滴落，在雪地上匯成兩行詩句。林玄薇蹲下身，護甲尖端剛觸到血字，那些液體突然沸騰著汽化，在空中凝成蕭玨生辰八字的立體投影。
    "量子全息術。"她瞳孔驟縮，"有人把玨兒的生物信息編入了氣候控製係統。"
    西北角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兩人循聲趕去時，隻見當值宮女仰麵倒在回廊，屍體表麵覆蓋著晶圓材質的冰殼。林玄薇用簪子輕敲屍身胸口，冰層下立刻浮現金剛石微雕的北胤疆域圖。
    "娘娘小心！"小滿突然撲過來。一支冰箭擦著林玄薇發髻掠過，釘入廊柱時爆開成漫天數據流。那些閃爍的代碼在空中重組，竟是皇帝今日午時批閱的奏折內容。
    "聲東擊西。"林玄薇撕開裙擺襯裏，取出石墨烯材質的折疊鍵盤，"既然要玩高科技......"她十指翻飛，表盤投射的激光在冰牆上刻寫反製程序。忽然有機械運轉聲從地底傳來，整座宮殿的地磚開始像集成電路板般明滅閃爍。
    冰晶電路突然暴走，無數道激光從地縫射出。林玄薇拽著小滿滾進佛龕，看著激光束將青銅香爐切成規整的金屬方塊。檀香灰燼在空中凝聚成蕭玨的臉，張嘴吐出帶著雪鬆氣息的機械音："母後，冷嗎？"
    "量子糾纏通訊。"林玄薇咬破指尖，在鍵盤上畫出非歐幾何圖形，"給我三十秒。"鮮血滲入按鍵縫隙的刹那，整座宮殿的冰晶突然調轉折射角度，將月光聚焦成高能粒子束射向夜空。
    小滿突然指著月亮驚叫："月暈！月暈變成齒輪了！"
    林玄薇抬頭看見月球表麵浮現清晰的機械紋路，像被無形之手擰動的發條裝置。她腕表發出尖銳警報，全息投影顯示大氣層外有未知能量體正在聚集。
    "娘娘！房梁！"小滿的尖叫變了調。林玄薇旋身避開墜落的冰棱，卻見那些碎冰在空中重組為等離激元芯片。她反手甩出磁暴手雷，爆炸產生的電磁脈衝讓芯片群瞬間過載墜落。
    地磚突然裂開縫隙，湧出的不是地下水而是液態金屬。銀亮溪流中浮起一具水晶棺槨，棺中女子竟與林玄薇容貌別無二致，隻是額間嵌著塊刻有斐波那契螺旋的芯片。
    "原來如此。"林玄薇突然輕笑，將腕表貼近棺槨，"鏡像備份服務器？"她按下自毀鍵的瞬間，整座寒漪殿的冰晶電路同時爆發出刺目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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