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薇捏著改良版司南在永壽宮轉了三圈，青銅勺柄突然"哢"地折斷。七皇子蕭玨捧著《九章算術》從屏風後探頭："母後，您把指南車拆了做這個會轉的盤子，父皇知道又要說您..."
    "這叫蓋革計數器。"她彈了下少年額頭，盯著盤中細沙詭異地聚成放射狀紋路，"看來咱們淑妃娘娘的玉佩，當真有些意思。"
    三日前太醫令來報，淑妃小產時胎衣竟呈詭異青紫色。林玄薇想起現代見過的核輻射病例，連夜用磁石、魚膠和銅箔製成探測儀。此刻儀器指針瘋狂震顫，她望著鎏金托盤裏那枚螭龍玉佩，翡翠深處隱約透著鈾礦石特有的螢光。
    "娘娘！"掌事宮女春桃跌進來，"麗貴妃帶著人往冷宮去了，說要審德妃..."
    話音未落，西邊傳來轟然巨響。林玄薇抓起玉佩塞進鉛盒，紫色電弧卻在盒縫炸開。蕭玨突然捂住右耳，鱗狀胎記滲出銀白液體，地麵青磚竟泛起水波紋。
    冷宮地磚上躺著三具屍體——德妃、麗貴妃，還有個灑掃宮女。詭異的是三人麵容完全一致，連額角朱砂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微臣驗過骨相。"太醫令聲音發顫，"確是...同一個人。"
    林玄薇用銀簪挑開麗貴妃衣襟，鎖骨處燙著的宮籍編碼正在融化。她突然想起昨日玄淵閣密報：近三月出宮的十二名宮女，歸家後都突發惡疾身亡。
    "母後小心！"蕭玨猛地推開她。地上"屍體"突然暴起，指甲暴漲三寸直刺麵門。林玄薇旋身抽出裙下藏著的電擊棒，藍紫色電弧中，刺客皮下竟浮現機械脈絡。
    "砰！"鉛盒中的玉佩自行炸開，翡翠碎片在空中組成全息投影。畫麵裏國師正在煉丹爐前調試粒子對撞機，爐膛深處幽藍光芒與玉佩如出一轍。
    太廟地宮的景象讓林玄薇倒吸冷氣。九尊青銅鼎環繞著微型核反應堆，冷卻劑竟是冰鑒裏的酸梅湯。牆壁刻滿量子方程式，最刺眼的是用朱砂圈出的臨界時間：戊寅年七月初七。
    "今日是六月初六。"她摩挲著突然發燙的雙生鏡，"還有三十天。"
    鏡中突然浮現現代實驗室場景，助手正在給"昏迷"的自己注射藥劑。林玄薇瞳孔驟縮——藥劑標簽上的分子式，竟與蕭玨每日服用的湯藥完全相同。
    "娘娘！"春桃舉著火把衝進來，"皇上帶禁軍圍了玄淵閣，說您私造兵器..."話音戛然而止，少女咽喉插著半截玉簪，傷口湧出的卻是銀色納米液。
    地宮開始劇烈震顫，反應堆核心顯現出國師虛影："林教授，這場跨紀元實驗您還滿意嗎？"
    蕭玨的眼淚在琉璃盞中結晶成血珀，每一顆都映出不同時空的景象。林玄薇終於明白，所謂藥人體質實為活體量子計算機，而自己穿越竟是係統設置的糾錯程序。
    "母後，兒臣聽見齒輪轉動的聲音。"少年耳後鱗片開始剝落，露出皮下閃爍的電路板，"在太廟地底..."
    暴雨傾盆而至，林玄薇抱著渾身滾燙的蕭玨衝向地宮。雙生鏡在雨中迸發強光，現代實驗室的急救聲與古代禁軍的喊殺聲交織成奇異和弦。她扯開鉛盒將剩餘玉佩碎片吞入腹中，矽膠假孕肚突然發出刺目藍光。
    國師虛影在強光中扭曲："你竟敢用胎兒做電磁屏障！"
    "這叫法拉第籠。"林玄薇擦去嘴角血跡，將蕭玨推進反應堆核心，"而且本宮懷的是個防輻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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