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要是再醒不過來，就直接把他扔到馬廄裏去！”
    蘇禦在濃濃的草藥味中悠悠轉醒，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紅娘子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卻感覺全身像被裹成了粽子，纏滿了繃帶，活脫脫一個木乃伊。
    “我……我昏迷多久了？”蘇禦有氣無力地問道。
    “三天了。”赫連雪端著藥碗，快步走了過來，“南梁的太醫說了，你要是再不醒，就得準備後事了。”
    這時，蕭青璿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看來朕的太醫令，命還挺硬。”
    女帝身著一身便裝，走進屋內，手裏隨意把玩著一塊青銅殘片，“你認識這個嗎？”
    蘇禦眯起眼睛仔細瞧了瞧——殘片上刻著一些古怪的符文，正是九鼎上的星圖紋樣。
    係統光幕像是感應到了什麽，自動彈了出來：【檢測到鼎靈碎片，可兌換5000民心值】
    “陛下，這是從哪兒找到的？”蘇禦疑惑地問道。
    “昆侖山腳。”蕭青璿隨手將殘片丟給蘇禦，“從嚴黨潰軍的身上搜出來的，還不少呢。”
    紅娘子突然在一旁插嘴道：“對了，楚玦那小子留了封信，就跑沒影了。”
    說著，她掏出一塊青銅板，“說是要去找其他鼎靈碎片。”
    蘇禦接過青銅板，係統立刻給出提示：【收到數據備份，記憶恢複至95】。
    楚玦的留言很簡潔：“九鼎雖封，碎片猶存。我去善後，勿念。”
    “這家夥……”蘇禦剛想吐槽幾句，目光卻被係統新解鎖的頁麵吸引住了——【工業革命科技樹】下麵，蒸汽機、紡織機、煉鋼法等圖標全都亮了起來，最下方還有個不停閃爍的【戰馬改良技術】。
    “陛下！”蘇禦激動得想一躍而起，結果扯到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臣有辦法解決軍馬不足的問題了！”
    七日後，河西馬場。
    蕭青璿看著眼前這個帶著輪子的古怪裝置，眉頭皺成了個疙瘩：“蘇卿，你管這叫‘戰馬訓練器’？”
    “它的科學名稱是‘動態平衡輔助裝置’。”蘇禦一邊解釋，一邊轉動把手，木製圓盤上的小馬駒立刻歡快地跑了起來，“幼馬每天在這上麵跑半個時辰，骨骼發育能提升三成呢！”
    紅娘子往小馬嘴裏塞了把豆子，滿臉懷疑：“這玩意兒能比得上在草原上放養？”
    “得配合這個才行。”蘇禦又推出一個裝滿綠色糊糊的木桶，“這是苜蓿草粉加骨粉的配方，係統……咳咳，是南梁的獸醫說，這個能增強馬蹄的硬度。”
    赫連雪蹲下來，仔細檢查著飼料：“聞著怎麽像柳如煙上次做失敗的綠豆糕。”
    “報——！”一個傳令兵騎著快馬，疾馳而來，“陛下！西羌使者求見，說是要討回之前被俘的戰馬！”
    蕭青璿冷笑一聲：“朕憑本事搶來的，憑什麽還給他？”
    “等等！”蘇禦眼睛突然一亮，“臣有個主意……”
    在馬場的會客廳裏，西羌使者仰著腦袋，一副傲慢的樣子：“大胤必須歸還我們三千匹河西駿馬，否則……”
    “否則怎樣？”紅娘子“啪”的一聲，把火銃拍在了桌上。
    蘇禦笑眯眯地推過去一個木盒：“使者大人，您請看。”
    盒子裏整齊地碼放著十塊褐色的方塊，散發著淡淡的草香。
    使者疑惑地捏起一塊：“這是什麽東西？”
    “濃縮馬糧。”蘇禦當場演示起來，“一塊泡水，能發五斤，頂得上十斤精飼料呢。”
    使者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西羌最缺的，就是過冬的草料。
    “用這個換戰馬，怎麽樣？”蘇禦又摸出一個小瓷瓶，“再加上這個‘馬蹄鐵護理膏’，能減少馬匹在雪地行軍時的磨損。”
    【叮！民心值+1000】
    【西羌好感度提升】
    使者咽了咽口水，急切地問道：“能換多少？”
    “一比三。”蕭青璿突然開口，“一塊換三匹馬。”
    “陛下！”赫連雪急得拽了拽蘇禦的袖子，“這配方太便宜他們了！”
    蘇禦眨了眨眼睛，小聲說：“無妨，這隻是初級版。”
    就在這時，係統私聊窗口彈出楚玦的消息：【我在西域發現嚴黨用類似配方控製戰馬，小心】
    蘇禦心裏一緊，正要細問，馬場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名玄甲軍滿臉是血，衝了進來：“報！羌人偷襲東馬廄！”
    “好你個調虎離山之計！”蕭青璿二話不說，拔劍就往外衝。
    眾人趕到東馬廄時，這裏已經一片狼藉，幾十匹種馬被劫走了。
    奇怪的是，盜馬賊專門挑毛色純黑的馬匹下手。
    “追！”赫連雪翻身上馬。
    蘇禦卻蹲在地上，仔細研究著馬蹄印：“等等……這腳印也太深了。”
    他扒開草料，發現下麵有幾塊泛著綠光的碎石，“係統，掃描！”
    【檢測到劣等鼎靈碎片】
    【常用於控製動物行為】
    紅娘子湊了過來：“是嚴黨餘孽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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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蘇禦想起楚玦的警告，“有人在複製青銅衛技術，不過這次用的是活馬……”
    蕭青璿用劍尖挑起一塊碎石：“把他們找出來，殺無赦。”
    眾人順著綠光碎石的蹤跡，來到了祁連山支脈的一個隱蔽山穀。
    山穀中矗立著一座簡陋的青銅熔爐，十幾個工匠正在給馬匹鑲嵌“額飾”——正是那些泛著綠光的石頭！
    “臥槽……”紅娘子躲在岩縫後麵，窺視著山穀裏的情況，“他們這是在製造鋼鐵戰馬？”
    被改造的戰馬雙眼泛著詭異的綠光，鐵蹄踏在地上，濺起陣陣火星。
    更可怕的是，這些馬排列成陣，動作整齊得就像提線木偶一樣。
    赫連雪搭箭上弦：“必須毀掉控製核心。”
    “看那個！”蘇禦指向穀中央的石台——上麵放著一個青銅頭盔，樣式和當初控製飛龍的頭盔如出一轍。
    蕭青璿剛要下令突襲，係統突然在蘇禦的腦海中拉響了警報：【檢測到宿主記憶異常！缺失片段與當前場景高度吻合！】
    一陣劇痛襲來，蘇禦眼前閃過幾個碎片化的畫麵：
    ——南詔使團遇襲那晚，他看到過同樣的綠光……
    ——有個戴青銅麵具的人在調試馬具……
    ——楚玦大喊了一聲“小心後麵”……
    “蘇禦！”紅娘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發什麽呆呢？”
    “我……我可能見過主謀。”蘇禦冷汗直冒，“係統記憶恢複不全……”
    蕭青璿鳳目微微眯起：“等打完這仗，朕幫你‘恢複’。”那語氣，就像要把蘇禦的腦袋劈開一樣。
    行動開始得悄無聲息。
    赫連雪的箭雨精準地射斷了控製索，紅娘子帶人點燃了草料堆。
    當馬群開始騷動時，蘇禦啟動了他的秘密武器——改良版蒸汽哨！
    尖銳的嘯聲瞬間響徹整個山穀，被控製的戰馬紛紛人立而起。
    在聲波的幹擾下，它們額間的綠石出現了裂紋！
    “現在！”
    玄甲軍趁亂殺入，蕭青璿一劍劈向控製台。
    青銅頭盔應聲而裂，山穀中所有的綠石同時爆碎！
    “贏了？”紅娘子剛鬆了口氣，山頂突然滾下無數巨石——竟然還有埋伏！
    眾人倉促躲避時，一道黑影從岩頂一閃而過，青銅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那人抬手甩出三枚綠鏢，直取蘇禦的咽喉！
    “鐺！”
    蕭青璿的劍擋住了兩枚綠鏢，第三枚被赫連雪一箭射偏。
    黑影見狀，冷笑一聲，竟然縱身跳下了懸崖！
    “追！”
    等眾人衝到崖邊，隻見下方的深澗中蕩著一條繩索，哪裏還有黑影的蹤跡。
    唯有岩壁上用綠漆畫著一個猙獰的鼎形標記，和當初嚴世蕃所用的極為相似。
    “不是嚴黨……”蘇禦盯著標記，“係統，對比分析！”
    【圖案相似度37】
    【檢測到南詔王室紋章元素】
    赫連雪突然倒吸一口冷氣：“你們看馬場！”
    穀底的馬群正在發生可怕的變化——綠石雖然碎了，但那些戰馬的眼睛依然泛著幽光，此刻正整齊劃一地轉頭，看向眾人所在的方向……
    “跑！”紅娘子拽起蘇禦就往回衝，“這些瘋馬認主了！”
    蕭青璿邊退邊下令：“傳令河西各州，見到眼冒綠光的馬匹……格殺勿論！”
    蘇禦回頭看了眼山崖上的鼎形標記，係統突然彈出一條來自楚玦的加密信息：
    【小心南詔國師，他能通過鼎靈碎片讀取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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