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麵具人能偷看你的記憶？”
    紅娘子坐在一旁，手裏不停地把火銃拆了又裝、裝了又拆，這是她一焦慮就會做的動作。
    蘇禦蹲在河西軍械庫的角落裏，正往木箱上刻防偽標記呢，聞言說道：“係統說是‘碎片化讀取’，隻能看到我近期的畫麵。”
    “那也夠麻煩的！”紅娘子猛地一槍托砸在箱子上，“萬一他看到咱們的蒸汽機圖紙……”
    “所以他專門偷戰馬。”
    赫連雪推門走了進來，馬靴上還沾著泥，“剛接到急報，南詔邊境出現大量綠眼馬。”
    蘇禦手一抖，刻刀在箱子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必須加快軌道建設！”
    自從解鎖工業革命科技樹後，蘇禦就在河西試點“馬拉軌道運輸係統”。
    這會兒，第一條試驗線剛鋪好十裏，枕木上的鐵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蕭青璿彎腰撿起一顆道釘：“就靠這個，能日行三百裏？”
    “理論上是可以的。”
    蘇禦擦了擦汗，“但還需要特製車廂和……”
    “報——！”一個傳令兵慌慌張張地衝進軍械庫，“南詔使團到關外了！說是來討說法的！”
    女帝冷笑一聲：“朕還沒找他們算賬呢，他們倒先惡人先告狀了？”
    關城的會客廳裏，南詔使臣身著一身紫袍，一開口就是興師問罪：“大胤縱容西羌劫掠我國馬場，必須給個說法，做出賠償！”
    “放屁！”紅娘子當場就拍了桌子，“明明是你們在背後搞那些鬼馬……”
    蘇禦在桌子下麵使勁踩了踩她的腳，臉上笑眯眯的，推過去一個木盒：“大人先消消氣，嚐嚐我們新製的茶磚？”
    盒子裏的茶磚上，壓著九鼎盟約的紋樣。
    使臣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不過是區區茶葉……”
    “這可不是普通茶葉。”
    蘇禦掰下一角，泡進水裏，“這茶產自昆侖山南麓，專門解金屬中毒。”
    茶水在銀杯裏泛起奇異的藍光。
    使臣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卻故作鎮定：“簡直是胡言亂語！”
    “是不是胡言……”蕭青璿突然拔劍，抵住使臣的咽喉，“驗一驗就知道了。”
    劍鋒擦破了使臣的油皮，流出來的血竟然帶著銅綠色！
    “果然！”赫連雪立刻抽出彎刀，“你們全族都被鼎靈汙染了！”
    使臣見狀，突然向後暴退，紫袍下飛出好幾枚綠鏢。
    紅娘子眼疾手快，火銃轟鳴，打碎了兩枚，第三枚卻還是劃破了蘇禦的手臂——
    一陣劇痛襲來，無數畫麵不受控製地在蘇禦腦海中湧出：
    ……軌道設計圖……蒸汽機改良方案……昆侖山秘密路線……
    “他在偷記憶！”赫連雪一刀劈翻了使臣。
    蘇禦踉蹌著扶住牆，係統警報聲響徹腦海：【記憶防護被突破！緊急隔離中！】
    混亂之中，使臣袖中突然射出一道綠光，在屋頂炸開一個鼎形煙花。
    遠處立刻傳來戰馬的嘶鳴聲——關外埋伏的綠眼馬隊開始衝鋒了！
    “守城！”蕭青璿一劍斬下使臣的首級，“蘇禦，啟動應急方案！”
    關城外的曠野上，三百匹綠眼馬列成陣勢，發起衝鋒。
    這些戰馬全身披著甲，眼睛冒著幽光，踏地的聲音整齊得讓人害怕。
    城頭的投石機剛發射，馬群就自動分散，輕鬆規避了攻擊。
    紅娘子連開三銃，子彈竟然被頭馬額間的綠石彈開了！
    “見鬼了！”她氣得踹了一腳城牆，“這玩意兒成精了？”
    蘇禦趴在箭垛後麵，手臂纏著浸過磁粉的繃帶：“上軌道車！”
    關內突然駛出三輛怪車——木質車廂架在鐵輪上，由四匹正常戰馬牽引著，沿著新鋪的軌道疾馳而出。
    南詔馬群立刻轉向，前去攔截。
    就在雙方即將相撞的時候，軌道車上的苫布突然掀開，露出滿滿一車硫磺桶！
    “放箭！”
    火箭像雨點一樣落下，硫磺爆炸，掀起一片綠色的火浪。
    最前排的綠眼馬被氣浪掀翻，可後麵的馬群竟然踏著火海，繼續衝鋒！
    “第二方案！”蘇禦吹響銅哨。
    軌道岔道突然切換，三輛車分別駛向不同方向。
    馬群本能地追隨最近的目標，成功被分流了。
    其中一隊追著車廂衝上了懸崖支線——這條軌道的盡頭可是斷崖！
    “要翻車！”紅娘子驚呼道。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車廂自動脫鉤。
    慣性讓空車衝出懸崖，而綠眼馬群來不及刹車，跟著栽下了深穀！
    【民心值+3000】
    【河西軍民目睹軌道車首秀】
    剩下兩隊也被引入了預設的陷阱。
    赫連雪的輕騎兵用套馬索絆倒頭馬，玄甲軍趁機衝上去，斬下它們額間的綠石。
    當最後一匹綠眼馬倒地的時候，關城上下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蕭青璿卻盯著遠方，一臉凝重：“還沒完。”
    地平線上，一個戴青銅麵具的身影緩緩後退，消失在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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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軍議廳裏，蘇禦正在沙盤上調整軌道模型。
    “南詔國師必須除掉。”
    蕭青璿的劍尖點在昆侖山南麓，“但大軍很難逾越瘴氣林。”
    赫連雪突然插話：“走水路呢？瀾滄江支流能直通南詔王城。”
    “可這需要戰船……”
    “用軌道。”蘇禦突然把兩段模型拚接起來，“陸軌接水軌，車廂變船廂！”
    眾人都愣住了。係統適時彈出提示：【水陸聯運技術解鎖，需5000民心值】
    紅娘子戳了戳模型：“你管這玩意兒叫船？”
    “它科學名稱是‘軌道浮箱’。”
    蘇禦轉動某個機關，模型車廂兩側彈出浮板，“平時在軌道上跑，遇到水就能漂……”
    蕭青璿突然一劍劈開模型：“朕要的可不是玩具。”
    她甩出一卷地圖，“南詔國師能控製馬，就能控製戰象。
    你的軌道能經得起幾頭戰象踩？”
    大家都沉默了。
    蘇禦的掌心突然發燙——楚玦通過係統傳來加密信息：【南詔象陣弱點在耳後，需特定頻率聲波】
    “有辦法了！”他猛地站起來，“我們可以改造蒸汽哨……”
    話還沒說完，窗外突然射進一支綠箭，正中沙盤！
    箭尾綁著一封信，墨跡陰森森的：
    “想要記憶碎片，明天獨自來黑石穀。”
    赫連雪搶過信紙：“這肯定是陷阱！”
    “不一定。”蘇禦摸著手臂上的傷口，“他故意讓我看到部分記憶……像是在引導什麽。”
    係統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宿主記憶被植入虛假片段！】
    蕭青璿的劍鞘重重地敲在地上：“朕親自去。”
    “不行！”赫連雪和紅娘子異口同聲地喊道。
    女帝冷笑一聲：“那就都去。”她劍尖挑起那支綠箭，“讓國師見識一下，什麽叫請君入甕。”
    箭頭上，一點綠光詭異地閃爍著，就像一隻窺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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