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陛下！”
    海風呼呼地刮著，蘇禦單膝穩穩跪在甲板上，眼角餘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嘉靖帝身後的高拱。
    嘿，這老狐狸今天穿得那叫一個精神，絳紫色的官服，把他那張老臉襯得跟偷了腥的貓似的，紅光滿麵。
    “愛卿平身。”
    嘉靖帝抬了抬手，看似虛扶一下，目光卻在蘇禦身後那浩浩蕩蕩的艦隊上轉了一圈，語氣帶著點審視，“這一船船的，都是琉球特產？”
    項少羽跟在後麵，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這皇帝問話的語氣，活脫脫像個查崗的管家婆。
    蘇禦輕咳一聲，上前回話：“回陛下，都是些珊瑚、珍珠，還有幾箱龍涎香……”
    “陛下！”
    高拱冷不丁插話，聲音又尖又急，“老臣聽聞，琉球王宮裏藏著前朝玉璽……”
    這話一出口，甲板上瞬間安靜得連海浪拍擊船舷的聲音都能聽見。
    蘇禦心裏狠狠罵了一句，這老東西，果真是沒憋什麽好屁。
    他剛要開口反駁，白雨晴突然“哎呀”一聲，手裏捧著的錦盒“不小心”摔在甲板上，幾顆鴿蛋大的東珠骨碌碌滾了出來。
    “臣妾該死！”
    白雨晴慌慌張張地去撿，發髻上的步搖隨著動作搖晃，閃出一片銀光。
    嘉靖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這是……”
    “琉球王後獻給陛下的。”
    蘇禦反應極快，順勢接話，還悄悄給白雨晴比了個大拇指。這丫頭，越來越機靈了。
    回京的官船上，蘇禦皺著眉頭，死死盯著係統界麵。
    【當前科技值：5點僅可兌換基礎農業技術）】
    “係統啊係統，就打了條海蛇，怎麽就把家底掏空了？”
    蘇禦戳著虛擬界麵，嘟囔道，“你好歹給整個分期付款功能啊！”
    【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建議兌換《母豬產後護理手冊》平複心情】
    蘇禦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就在這時，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陸炳端著一盤桂花糕走了進來：“王爺，白姑娘讓送來的。”
    “她人呢？”
    “在底艙審那個抓到的南疆探子。”
    陸炳壓低聲音，神色凝重，“那家夥招供說，高拱府上養著個南疆巫師……”
    蘇禦手一緊，半塊桂花糕被捏碎了。
    好嘛，難怪老狐狸對水晶碎片那麽上心。他剛要細問，船身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往遠處一看，三支艦隊正破浪而來，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是西楚、南梁和咱們北境的船！”
    項少羽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扯著嗓子嚷嚷，“三路大軍到齊了！”
    三大皇朝的將領齊聚主艦議事廳，場麵熱鬧得像開武林大會。
    西楚那位絡腮胡將軍嗓門最大，一開口就震得人耳朵疼：“俺們河西鐵騎已經到潼關了！”
    南梁水師統領是個白麵書生，說話文縐縐的：“在下奉旨率樓船十二艘……”
    “都消停會兒。”
    蘇禦敲了敲桌子，提高音量，“先說正事——皇城護城河多寬？城牆多厚？守軍輪值時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住了。
    最後還是白雨晴從懷裏掏出一本小冊子：“根據錦衣衛密報，西門守將王虎每晚必去翠紅樓……”
    會議一直開到半夜，終於定下了計策。
    等人都散了，蘇禦獨自走到甲板上透氣，就看見白雨晴靠在船舷邊發呆。
    “想什麽呢？”
    “屬下……下官是在算賬。”
    白雨晴耳根微微泛紅，“三萬大軍人吃馬嚼，一天光糧食就要……”
    蘇禦樂了：“放心，我剛跟係統賒了賬。”
    他像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張圖紙，“看，改良版曲轅犁，耕田效率能翻倍。”
    白雨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突然指著遠處：“王爺快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漆黑的海麵上漂著幾盞河燈，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岸上女子的歌聲。
    原來，明天就是中元節了。
    “等打完仗……”
    蘇禦鬼使神差地說，“我帶你去放燈。”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白雨晴慌得直絞衣帶，蘇禦也意識到失言，趕緊轉移話題：“那什麽……我去看看項少羽有沒有偷喝慶功酒……”
    大軍在天津衛登陸那天，正下著暴雨。
    蘇禦披著蓑衣在營地巡視，忽然聽見糧草車那邊吵吵嚷嚷的。
    “怎麽回事？”
    “回王爺，”
    小兵憋著笑，“南梁運來的稻穀發芽了，西楚送的麵粉裏摻了沙子……”
    蘇禦額頭青筋直跳。
    他就知道，那幫家夥沒安好心！剛要發作，係統突然彈出一個窗口：
    【觸發支線任務：解決軍糧危機獎勵：初級食品保鮮技術）】
    “王爺別急。”
    白雨晴撐著油傘匆匆跑來，“我剛問了老鄉，這季節山裏有野栗子……”
    當天傍晚，全軍都喝上了栗子粥。
    蘇禦蹲在灶台邊，啃著窩頭，聽老夥夫嘮嗑：“要俺說啊，當年戚將軍打仗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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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
    陸炳渾身濕透，像陣風似的衝進來，“剛收到飛鴿傳書——嚴嵩帶著百官在午門跪諫，說咱們要造反！”
    蘇禦手裏的窩頭“啪嗒”一聲掉進了火堆。
    好家夥，這是要唱“清君側”的戲碼啊！他剛要下令急行軍，係統又跳了出來：
    【檢測到政治危機，建議兌換《明代言官鬥爭史》】
    “我兌你個頭！”
    蘇禦氣得直跺腳，“現在哪有閑錢……等等！”
    他突然一把抓住白雨晴的手腕，“你上次說，高拱在通州有個外宅？”
    三日後，北京城外。
    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城頭上，玄甲軍的黑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蘇禦拿著望遠鏡觀察城頭，眉頭越皺越緊，守軍比預想的多了一倍。
    “情況不對。”
    他沉聲道，“嚴嵩哪來這麽多兵？”
    白雨晴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王爺看那邊！”
    隻見德勝門悄悄開了條縫，幾個錦衣衛押著個蒙麵人溜了出來。
    等人帶到近前，蘇禦倒吸一口涼氣——竟是穿著粗布衣裳的嘉靖帝！
    “陛下您……”
    “別聲張。”
    皇帝扯下麵巾，眼下烏青一片，“嚴嵩那老賊把朕軟禁在乾清宮，幸虧高……”
    話還沒說完，城頭突然戰鼓雷鳴。
    眾人抬頭望去，就見嚴嵩穿著蟒袍，站在箭樓上，身旁還站著個戴青銅麵具的怪人。
    “蘇禦！”
    嚴嵩的嗓音又尖又刺耳，“你可知這是何人？”
    麵具人緩緩抬起手，袖中竄出一條赤鏈蛇。
    蘇禦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這手勢他太熟悉了，分明是那個本該死在琉球的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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