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不死的，難道屬貓的？九條命啊！”
    蘇禦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城樓上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白雨晴的手“唰”地一下按在繡春刀上，正要有所行動，嘉靖帝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別衝動，那妖道會馭蛇術，邪門得很！”
    “陛下放心。”
    蘇禦一邊說著，一邊把皇帝往後拽了拽，轉頭吩咐陸炳，“陸炳，先護送陛下去中軍帳，順便把項少羽藏的那壇‘燒刀子’拿來。”
    白雨晴急得直跺腳，杏眼圓睜：“都火燒眉毛了，怎麽還想著喝酒？”
    “誰說要喝了？”
    蘇禦眯起眼睛，望著城頭晃動的火把，腦子飛速運轉，在心裏默念：“係統，兌換酒精提純技術要多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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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禦在心裏把係統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臉上卻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這時，項少羽抱著酒壇子，腳步匆匆地跑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蘇禦扒了外袍。
    “王爺，您這是……”
    項少羽一臉懵圈，看著自己突然少了件衣服。
    “借你衣服用用。”
    蘇禦一邊說著，一邊扯下自己的玉佩係在袍子上，又往衣服裏塞了兩張銀票，轉頭問白雨晴：“白姑娘，會唱《牡丹亭》不？”
    一刻鍾後，德勝門外來了隊“戲班子”。
    白雨晴抱著琵琶，嫋嫋婷婷地走在前頭，水袖在空中翻飛，腰間的金牌若隱若現，那可是剛從嘉靖帝身上“順”來的。
    守門的兵卒見狀，立刻橫起長槍阻攔。
    領頭的班主——也就是蘇禦，眼疾手快，塞給兵卒一錠銀子，滿臉堆笑：“軍爺，行個方便，這是嚴閣老點的堂會。”
    “胡說！”
    小兵握著長槍的手微微顫抖，“嚴閣老從來不聽戲。”
    “那你看看這個？”
    蘇禦掀開鬥笠，露出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趁小兵發愣的瞬間，後頭扮作琴師的項少羽一個手刀，就把人放倒了。
    一行人悄無聲息地摸上城樓時，嚴嵩正在箭樓裏暴跳如雷，破口大罵：“一群廢物！連個假皇帝都看不住！”
    轉頭瞧見青銅麵具人正慢悠悠地喂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國師還有閑心擺弄這些！”
    “閣老慎言。”
    麵具下傳出一陣沙啞的笑聲，“貧道方才算了一卦，今夜子時，有貴客到訪。”
    話音還沒落，窗外突然飄來咿咿呀呀的唱腔：“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嚴嵩猛地推開窗，隻見樓下空地上，十幾個“戲子”正圍著篝火唱戲。
    領頭的花旦轉過身，甩了甩水袖，露出白雨晴那張俏臉。
    “不好！”
    麵具人袖中的赤鏈蛇突然像箭一樣暴起，“是調虎離山！”
    真正的蘇禦此刻正帶著陸炳，在地道裏掏“老鼠洞”。
    “你確定高拱把東西藏這兒？”
    蘇禦舉著火折子，往幽深的密道裏照了照，蜘蛛網糊了一臉。
    身後的陸炳憋著笑，壓低聲音說：“千真萬確，他小妾招供說，高拱每次來這兒，都神神秘秘的。”
    “噓！”
    蘇禦突然伸手按住陸炳。
    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火光照亮了一個半人高的鐵箱。
    蘇禦打開鐵箱一看，裏麵滿滿都是書信，最上頭那封，印著熟悉的蛇形漆印。
    “逮著了！”
    蘇禦剛抓起信紙，係統突然警報大作：【檢測到毒物反應】他反應極快，猛地往後一仰，一條碧綠的小蛇從箱底“嗖”地竄出，擦著鼻尖飛了過去。
    陸炳見狀，拔刀就要砍。
    就在這時，密道深處突然傳來陰惻惻的笑聲：“南疆王果然……呃！”
    暗處飛來的袖箭突然卡殼，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僵在原地。
    蘇禦樂了：“沒想到吧？這箭上的毒是我用係統改良的。”
    話還沒說完，頭頂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土塊簌簌往下掉。
    陸炳臉色大變：“是神機營的火炮！”
    兩人連滾帶爬地衝出密道時，整個京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西門外火光衝天，隱約能聽見項少羽扯著嗓子大喊：“玄甲軍的弟兄們，跟老子衝啊！”
    皇城根下的臨時營帳裏，嘉靖帝正捧著《母豬產後護理》，看得津津有味。
    “陛下！”
    蘇禦灰頭土臉地鑽了進來，像獻寶似的舉起信件，“嚴嵩通敵的證據！”
    皇帝接過信，匆匆掃了一眼，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這……這是……”
    白雨晴趕緊遞上茶盞，趁機瞄了眼信紙，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上麵赫然畫著一張皇城布防圖，標注著“祭壇”的位置，竟然是太和殿！
    “難怪他要軟禁陛下。”
    蘇禦擦了擦臉上的黑灰，分析道，“明日大朝會，文武百官齊聚太和殿……”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親兵慌慌張張地衝進來：“報！嚴嵩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往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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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得正好。”
    嘉靖帝突然挺直腰板，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嚴，“蘇愛卿，朕記得你有個會爆炸的鐵球？”
    蘇禦嘴角抽了抽：“陛下，那叫手雷……”
    “管它叫什麽。”
    皇帝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啪”地一聲拍在桌上，“朕許你調用通州大營的兵馬，但有個條件……”
    話還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眾人衝出營帳，隻見東邊天空升起朵朵煙花，在夜空中拚出一個巨大的“楚”字。
    “西楚援軍到了！”
    白雨晴驚喜地指向官道。
    煙塵中，黑壓壓的騎兵如潮水般湧來，為首的將領舉著一麵繡金大旗，上書七個大字：“吃嚴嵩肉喝嚴嵩血”
    蘇禦扶額苦笑：“項少羽這個文盲……”
    子時的更鼓響過三遍，嚴嵩帶著三千精銳，把營帳圍得水泄不通。
    “蘇禦！”
    老狐狸穿著蟒袍，站在戰車上，聲音尖得刺耳，“你挾持聖上，其罪當誅！”
    營帳門簾一掀，蘇禦啃著燒雞，優哉遊哉地走出來：“嚴閣老，半夜帶兵遛彎呢？”
    他隨手把雞骨頭一扔，“要說挾持聖上，誰能比得過您啊？”
    嚴嵩正要發作，青銅麵具人突然按住他肩膀：“閣老且看。”
    隻見營中升起一盞孔明燈，燈下吊著個明黃身影。
    嚴嵩眯起眼睛細看，頓時魂飛魄散——那竟是穿著龍袍的稻草人！
    “中計了！”
    麵具人袖中竄出數條毒蛇，“快回皇城！”
    大軍亂哄哄調頭時，沒人注意到城樓陰影處站著個披鬥篷的身影。
    嘉靖帝望著倉皇逃竄的嚴嵩，輕聲對身旁的白雨晴道：“朕記得蘇愛卿說過，有種叫‘遊擊戰’的戰術？”
    白雨晴剛要回答，皇城方向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
    衝天火光中，太和殿的金頂轟然倒塌，露出一個巨大的青銅祭壇。
    “係統！”
    蘇禦一邊狂奔，一邊大喊，“現在能賒多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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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祭壇中央突然射出刺目血光，照亮了半個京城。
    蘇禦一個急刹車，眼睜睜看著血光中浮現出十二道黑影——赫然是十二具懸空的青銅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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