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破禁入穴遇新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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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柄燙得我指骨都要融化了,鎮魂咒的紅光在颶風裏碎得像撒了一地朱砂。
周師兄的道冠早不知飛哪兒去了,發帶纏在七星劍柄上活像條垂死掙紮的白蛇。
守護者突然把銀鞭纏上我的腰,冰涼的鱗片隔著衣料硌得我後腰生疼:"借靈力一用!"
我還沒罵他亂碰女孩子腰,就感覺丹田突然被抽走三成靈力——這手法怎麽和師父偷我桂花釀時一模一樣?
紫金鈴在腕間發出尖銳爆鳴,糖漿核心突然爆發出刺目白光,我條件反射用雷擊木擋在眼前,卻聽見周師兄破音的喊聲:"地麵!
看地麵!"
無數血色藤蔓正從深淵裂隙裏瘋長出來,那些暗紅脈絡裏遊動的分明是茅山封魔錄裏記載的噬魂蠱。
守護者的銀鞭突然化作流光纏住我們三人,我順勢把桃木劍插進藤蔓最密集處:"天地玄宗——"
"用火訣!"守護者突然掰開我結印的手,沾血的指尖在我掌心畫出扭曲符紋,"你師父改良過的離火陣!"
掌心燃起的火焰居然是幽藍色,那些撲上來的藤蔓瞬間蜷縮成焦炭。
我借著火光看清腳下——這哪是什麽深淵,分明是個倒懸的巨型蜂巢,每個六邊形孔洞裏都封著扭曲人影,最中央懸浮的糖漿核心正在融化。
"抓緊!"周師兄突然甩出七張符咒結成傘狀,我們三個像掉進滾筒洗衣機似的被甩進某個孔洞。
後背著地時我聽見清脆的骨裂聲,不知是地麵碎冰還是我的肋骨。
守護者的銀發鋪了滿地,像撒了層月光。
我摸著發燙的紫金鈴撐起身子,發現這裏竟是個冰窟窿似的洞穴,四壁泛著詭異的紫光。
周師兄擦著嘴角血跡苦笑:"師妹,你乾坤袋裏還有回春丸嗎?"
"最後一顆上個月喂了後山的訛獸。"我撕開道袍下擺給他包紮手臂,突然發現守護者正用銀鞭戳冰壁上的圖騰,"這紋路...像不像師叔書房裏那本《靈界異聞錄》的插圖?"
冰層突然炸開蛛網狀裂痕,腥臭血水從縫隙裏噴湧而出。
我拽著兩人急退三步,雷擊木劈開血浪的瞬間,看見十幾個黑影順著血瀑滑下來。
這些家夥長得像被剝了皮的穿山甲,尾巴卻綴滿人牙齒,眼窩裏轉動的分明是縮小版輪回盤。
"是噬法獸!"守護者的銀鞭突然繃直成槍,"它們專吃靈力波動——小丫頭,把你鈴鐺捂嚴實了!"
最前麵那隻突然張開嘴,喉嚨裏伸出三條帶倒刺的舌頭。
我旋身躲過偷襲,桃木劍卻劈了個空——這些鬼東西居然能在冰麵瞬移!
周師兄的七星劍擦著冰壁濺起火星,劍鋒削掉的半截尾巴落地就化作黑煙。
"攻它們尾椎第三骨節!"我甩出五帝錢擊退撲向守護者的怪物,突然感覺小腿一涼。
低頭看見褲腿被撕開三道血口,傷口滲出的血珠居然懸在空中,被那些怪物吸進鼻孔。
守護者突然把銀鞭甩成光圈:"閉氣!
它們靠血氣定位!"我屏息滾到冰柱後邊,摸出乾坤袋裏的犀角粉往傷口灑——師父說過,這東西能幹擾邪物嗅覺。
周師兄的符咒在冰窟頂端炸開金色光網,暫時困住大半怪物。
我趁機咬破指尖在冰麵畫血符,突然聽見細微的哢嗒聲。
抬頭正看見最大的噬法獸用牙齒扯開光網,它脊背上隆起的骨刺正在吸收符咒靈力。
"這不對勁。"我盯著它尾巴上新長出的鱗片,"普通噬法獸不可能進化這麽快......"
冰窟突然劇烈震動,所有噬法獸齊刷刷仰頭嘶鳴。
它們尾巴上的牙齒開始脫落,露出底下閃著幽光的晶體。
我後背躥起涼氣——每塊晶體裏都封著個小人,看服飾竟是曆代失蹤的茅山弟子。
守護者的銀鞭突然發出悲鳴,鞭身鱗片嘩啦啦脫落大半。
我這才發現他的發梢正在變透明:"這些孽畜在吞噬空間法則......小丫頭,賭一把?"
"賭什麽?"
"賭你師父教過你逆轉乾坤陣。"他染血的唇角揚起挑釁的笑,"再賭你袖子裏藏著我去年輸給青玄老道的龍鱗甲。"
我反手把暗金色軟甲拍在冰麵上,突然發現那些晶體小人全部轉向我。
它們空洞的眼窩裏亮起紅光,像突然被注入了靈魂的提線木偶。
最大的噬法獸張開血盆大口,喉嚨深處隱約浮現出糖漿核心的紋路——那裏麵居然裹著半片我親手係在師父劍穗上的平安扣。
紫金鈴突然在我腕間炸開一串火星,那些晶體小人同步抬起右手。
這詭異的場景讓我想起去年中元節,師父用傀儡戲教我結陣的情形——等等,傀儡戲?
"周師兄!"我反手甩出三枚銅錢釘住撲來的噬法獸,"《靈界異聞錄》第七章,噬法獸伴生體是什麽?"
"是...是提線蠱!"周師兄的七星劍突然轉向劈向冰壁,劍氣削落大塊紫色冰晶,"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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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它們後頸!"
最大的噬法獸正用尾巴卷起晶體小人,那些小人的後頸果然延伸出近乎透明的絲線,另一端沒入冰窟頂端的黑暗裏。
我喉嚨發緊——這手法分明是茅山控屍術的變種,而整個師門會這門秘術的隻有......
"先別管這些!"守護者突然把銀鞭插進冰麵,裂紋中湧出的黑霧瞬間凝成八卦陣,"逆轉乾坤陣要借星位,小丫頭,你師父是不是教過你北鬥踏罡步?"
我踩著冰麵滑到陣眼位置,龍鱗甲在掌心燙得驚人。
那些晶體小人突然齊聲尖叫,音波震得冰壁簌簌落雪。
周師兄的道袍突然鼓成風帆,他咬破舌尖噴在七星劍上:"巽位交給我!"
當第一顆北極星的光穿透冰層時,我終於明白守護者說的"賭"是什麽意思。
龍鱗甲在陣紋中融化成金水,那些遊動的液體自動勾勒出師父改良過的陣圖。
噬法獸群突然集體後退,它們尾巴上的晶體開始龜裂。
"就是現在!"守護者的銀發突然變成火焰般的赤紅,我這才發現他瞳孔裏浮動著同樣的北鬥七星紋路。
紫金鈴的爆鳴聲裏,我踩著師父教的"醉仙望月步"開始走位,每一步都精準踩在陣眼星位上。
冰麵突然翻轉成星空幕布,那些噬法獸的哀嚎聲裏混著茅山招魂鈴的餘韻。
最大的怪物突然人立而起,它喉嚨裏的平安扣迸發出青光——這分明是師父的護體劍氣!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我並指抹過桃木劍,劍身上的雷紋應聲亮起。
噬法獸脊背的骨刺突然調轉方向刺入自己體內,暗紫色的血液噴濺在冰麵上,竟然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周師兄突然拽著我後領暴退三丈:"小心地脈反噬!"他話音未落,我們剛才站立的位置突然塌陷成漩渦,無數蒼白手臂從地底伸出。
那些手臂腕間都係著褪色的茅山符繩,指甲縫裏嵌著我熟悉的朱砂色。
守護者的銀鞭突然卷住我的腰:"看晶體內部!"最大的噬法獸正在融化,它尾巴上的晶體小人突然睜開眼睛——那是我去年下山曆練時失蹤的七師姐!
"它們怕的是..."我猛地攥緊紫金鈴,鈴芯殘留的靈力突然震顫出特殊頻率。
那些蒼白手臂果然瑟縮著縮回地底,"周師兄!
用清風訣第三式!"
"你瘋了?那招是給紙鳶除塵用的!"
"快!"
當周師兄不情不願地揮出清風訣時,我趁機將靈力波動調整到和紫金鈴同頻。
原本凶猛的噬法獸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互相撞作一團。
最弱的那隻甚至開始用尾巴抽打自己的腦袋。
守護者突然笑出聲:"原來如此!
這些傀儡蟲習慣了戰鬥靈力,反而對清潔術的波動過敏。"他說著突然扯下發帶甩向空中,銀絲般的發帶瞬間展開成星圖,"小丫頭,借點血用用!"
我還沒反應過來,指尖突然一涼。
守護者竟用銀鞭割破我手指,血珠精準落在星圖中央。
那些晶體小人突然集體轉向星圖,後頸的絲線發出琴弦崩斷的脆響。
"就是現在!"我把桃木劍插進冰麵,雷紋順著裂縫蔓延成電網。
周師兄默契地甩出七張爆破符,爆炸的氣浪掀翻了最後幾隻噬法獸。
當塵埃落定時,冰窟頂端垂下的絲線正像融化的雪水般滴落,在地麵匯成個詭異的符咒。
守護者突然單膝跪地,銀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灰:"快...靈力核心..."他染血的手指指向冰窟深處,那裏不知何時裂開了道發光的縫隙。
周師兄攙扶著我往裂縫走,沿途冰層裏封凍著更多晶體小人。
我注意到他們的道袍款式橫跨三百年,最早那位的發髻還是明朝樣式。
紫金鈴突然自發飛向前方,鈴鐺撞在無形屏障上迸出火星。
"退後!"我拽住想要伸手觸摸的周師兄。
裂縫盡頭懸浮著拳頭大小的光團,那東西像活物般緩緩旋轉,表麵流淌著銀河似的星輝。
但當我們距離它三丈時,空氣中突然漾開水紋般的波動。
我試探著彈出道靈力,光團周圍立刻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鎖鏈。
那些鎖鏈上刻滿倒懸的梵文,最粗的那根鎖鏈末端竟拴著半塊茅山掌門令——正是師父常年佩在腰間的那塊!
"這不可能..."我踉蹌著往前半步,突然感覺丹田靈力不受控製地外湧。
光團深處隱約傳來師父哼小調的聲音,那分明是他每次偷喝我桂花釀時的腔調。
守護者突然按住我肩膀:"別被幻象迷惑。"他的手掌冷得像千年寒玉,"靈力核心在模仿你記憶中最牽掛的事物。"
周師兄突然指著地麵:"你們看!"光團投射的陰影裏,無數細小的金線正沿著冰麵爬向我們腳踝。
我蹲下身細看,發現每根金線都是流動的符文,而符文的起筆走勢...竟然和師父批改我功課時寫的朱批一模一樣。
紫金鈴突然發出示警的嗡鳴,我反手抽出雷擊木畫下結界。
光團在這時突然坍縮成光點,又在下一秒爆炸成漫天星屑。
那些星屑落地即燃,火苗裏浮現出無數記憶碎片——我看見七師姐在教新弟子畫符,看見師叔偷藏的話本,看見師父把我從雪地裏撿回來的那個清晨。
"小心!"守護者突然把我撲倒在地。
一道金光擦著後頸飛過,我聞到自己發梢燒焦的味道。
抬頭時看見光團位置出現了旋轉的黑洞,某種超越認知的威壓正從洞中滲出。
我摸到腰間師父給的保命玉牌,溫潤的觸感讓心跳漸漸平穩。
當指尖觸到玉牌內側的刻痕時,我突然想起去年生辰師父說的話:"瑤兒,若有一天你遇到連為師都解不開的局..."
冰窟突然地動山搖,黑洞中伸出隻由星光凝成的手。
周師兄的七星劍突然脫手飛向黑洞,劍身映照出我們三人驚愕的臉。
守護者的銀鞭自動纏上我的手腕,鞭梢鱗片倒豎著指向黑洞深處。
我深吸口氣按住狂跳的紫金鈴,將全身靈力灌入雷擊木。
玉牌在掌心發燙,師父殘留的劍氣突然在經脈中遊走。
當黑洞擴大到吞沒半個冰窟時,我終於看清星光手掌中央的印記——那正是逆轉乾坤陣缺失的最後一道陣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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