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暖慈心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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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相國府,日光透過雕花窗欞,仿若碎金傾灑屋內,光影交織,如夢如幻。白詩言端坐於妝台前,玉指輕挽發髻,每一個動作皆輕柔且專注。花凝玉蓮步輕移,款步入室,她望向女兒的眼眸裏,愛意盈盈。“言兒,幾日後便是前往慈心坊的日子,你可都準備妥當了?”花凝玉的聲音輕柔,仿若春日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柔,悄然拂過。
    白詩言轉過身,眼中閃過一抹期待的亮色,說道:“母親,我已準備就緒。我在想,此次能否邀墨泯一同前往?她武藝高強,途中可為我們保駕護航,況且她為人不錯,孩子們或許也會喜愛他。”花凝玉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盡是寵溺之色,她款步走近,抬手輕輕撫了撫白詩言的頭,恰似安撫一隻溫馴的小鹿:“我的寶貝女兒,你的心思,娘豈會不知?你呀,分明是心係墨泯這孩子。”
    白詩言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如天邊流霞,嬌嗔地往母親懷裏蹭了蹭:“娘,您又打趣我了。隻是覺得她同去,確實能幫上不少忙。”花凝玉淺笑嫣然,將女兒摟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好好好,那就叫上她。隻要我家言兒歡喜,母親無有不應。”
    白詩言羞澀地把臉埋在母親肩頭,手指不自覺地揪著母親的衣袖,恰似秋日裏含苞待放的花蕾,藏著少女的嬌羞與甜蜜。待花凝玉離去,白詩言稍作躊躇,親自前往別院尋覓墨泯。
    剛至別院門口,便見秋姨坐在小板凳上,雙手麻利地擇著菜。瞧見白詩言的瞬間,她眼睛一亮,臉上笑開了花,那笑容跟朵盛開的菊花似的 :“哎喲喂,我的白姑娘,可把你盼來啦!快進來,可別在門口吹風著涼,我這心都得跟著揪起來!”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地在圍裙上蹭了蹭手上的菜漬,熱絡地拉著白詩言的手就往院子裏走,那親昵勁兒,就好像白詩言是她心尖尖上的寶貝疙瘩。
    踏入院子,仿若置身夢幻花園。各類花草繁茂,微風輕拂,花枝搖曳,馥鬱芬芳悠悠飄散。白詩言隨著秋姨步入正廳,屋內布置簡約雅致,幾幅水墨丹青高懸牆上,墨香悠悠,添了幾分書香雅韻。
    “白姑娘,隨意坐,我這就去給你沏杯熱茶,暖暖身子。”秋姨風風火火地進了廚房,眨眼間,就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快步出來,“咚”的一聲穩穩放在白詩言麵前,“快喝口茶潤潤,等會兒墨泯那小子就來了。這孩子,一聽說你要來,一大早就在屋裏打轉,方才還嘟囔著你咋還沒到呢。”
    白詩言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開,可她心思全然不在茶上,眼神不時飄向門口,滿心盼著墨泯出現,手中無意識揪著衣角,自己都沒察覺。
    突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從院子外傳進來,隻見墨泯腳步匆匆,幾乎是小跑著衝進廳內。此刻她額頭上布滿汗珠,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淩亂地貼在臉頰上。看到白詩言的那一刻,她眼中瞬間閃過驚喜光芒,腳下步子更快了,幾步就跨到白詩言麵前,聲音還帶著些微喘息:“詩言,你來啦。”
    白詩言看著墨泯滿頭大汗的模樣,心中猛地一軟,下意識地,她的手迅速探入袖間,掏出自己的手帕,輕輕為墨泯擦拭額頭的汗珠。汗珠順著她的鬢角滑落,打濕了領口,她微微皺眉,嗔怪道:“怎的跑得這般急切,瞧你這滿頭大汗的,也不怕摔著。若是不小心磕著碰著了可如何是好?”
    墨泯微微一怔,一時間愣在原地。隨即,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意,從她的嘴角緩緩蔓延開來,綻放在臉上。她靜靜地佇立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任由她擦拭,眼神裏滿是寵溺,仿佛此刻,喧囂的世界瞬間安靜下來,整個天地間都隻剩下他們兩人。她凝視著白詩言低垂的眉眼,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顫動,心中被幸福填得滿滿當當。
    待白詩言說明來意,邀請她同去慈心坊時,墨泯眼中瞬間亮如星辰,她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距離白詩言更近了些,近到兩人的呼吸都交織在一起,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彼此的臉頰。她毫不猶豫地應道:“我求之不得之事,隻要是與你同行,無論去何處,我都滿心歡喜。”說話間,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詩言,眼神裏的深情仿佛要溢出來。
    兩人相談甚歡,從慈心坊孩子們的趣事,聊到彼此對未來的憧憬,不知不覺間,日頭漸漸西斜。天邊像是被一位肆意的畫家打翻了顏料盤,橙紅色的晚霞肆意地鋪展開來,將整個天空裝點得如夢如幻。秋姨大大咧咧地走進來,一眼就掃到了相談正酣的兩人,臉上帶著那意味深長、洞悉一切的笑,扯著嗓子說道:“都這時候了,留下用膳吧,我這就去炒幾味拿手好菜,保準你們吃得肚滿腸肥。”話還沒落音,她就風風火火地轉身進了廚房,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白姑娘最愛吃我的糖醋排骨了,今日可得多做些。墨泯那小子也愛吃我做的紅燒肉,一並安排上!這倆孩子在一塊兒,我可得把看家本事都使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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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桌上,兩人挨得很近,膝蓋偶爾不經意地輕輕碰在一起,那輕微的觸碰,卻像一道電流,瞬間讓彼此的心跳加速。墨泯夾起一塊色澤紅亮、香氣撲鼻的糖醋排骨,那排骨外酥裏嫩,還冒著誘人的熱氣。她輕輕放進白詩言的碗裏,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詩言,嚐嚐這個,秋姨的手藝堪稱一絕,特意為你烹製的。你呀,多吃些。”
    白詩言臉頰微紅,像熟透的蘋果,泛著迷人的紅暈。她也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那魚肉剛剛出鍋,還冒著騰騰熱氣,鮮香的氣味彌漫開來。她細心地挑去魚刺,每一根小刺都被她仔細地挑出,生怕有一絲遺漏。然後,她遞到墨泯麵前,聲音軟糯,帶著幾分羞澀:“你也嚐嚐這個。”兩人眉眼間滿是笑意,空氣中都彌漫著甜蜜的氣息,仿佛整個屋子都被這股濃濃的愛意填滿,連角落裏都洋溢著幸福的味道。秋姨瞧著這一幕,臉上掛著欣慰的笑,識相地退了出去,還輕輕帶上了門,將這方甜蜜的小天地留給了他們。
    飯後,夜幕已經完全降臨,明月高懸在漆黑的夜空,灑下銀白的光輝,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紗。白詩言這才猛地意識到時間已晚,她微微一驚,連忙起身告辭:“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母親該憂心了。這麽晚還未歸,她必定一直在等我。”
    墨泯起身相送,堅持要送白詩言回相國府。一路上,兩人並肩而行,笑語晏晏,默契非常,時不時相互打趣,妙語連珠。墨泯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牽住白詩言,白詩言亦大方地回握,兩人的手緊緊相扣,偶爾輕輕晃蕩,親昵而甜蜜。月光如水,傾灑在他們身上,將兩人相依的身影拉得悠長,勾勒出一幅滿是溫情的美好畫麵 。
    到了相國府門口,墨泯才戀戀不舍地鬆開白詩言的手,她目光溫柔地凝視著白詩言,輕聲說:“詩言,回去早些安歇,夜間入眠記得蓋好衾被,莫要著涼了。”
    白詩言臉頰滾燙,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她輕輕應道:“好,你也早些回去,路上千萬小心。” 隨後,她轉身走進府內,腳步輕快,心中滿是甜蜜,腦海裏還回蕩著和墨泯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瞬間,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心中閃爍不停 。
    清晨,相國府在晨曦的輕撫下漸漸蘇醒,簷下燈籠的微光與日光相互交織,宛如一幅朦朧的水墨畫。相國府門口,大包小包堆積如山,墨泯一襲玄色勁裝,身姿挺拔如鬆,劍眉下的雙眸深邃銳利,透著幾分冷峻,正百無聊賴地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手臂,時不時抬眼望向府內,等待著白詩言與花凝玉。
    不多時,一陣環佩輕響傳來,花凝玉與白詩言相攜而出。花凝玉神色端莊,舉止間盡顯相國夫人的優雅,她的眼眸中滿是溫和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白詩言則像春日裏初綻的花朵,明媚動人,一身月白色羅裙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裙擺繡著淡雅的蘭花,恰似她溫婉的氣質。
    墨泯見狀,立刻上前,身姿筆挺,恭敬地拱手行禮,聲音沉穩有力:“晚輩,見過相國夫人。”花凝玉麵帶溫和笑意,微微點頭,語氣溫和地說道:“墨公子不必多禮,今日便同我們一道去慈心坊看望孩子們。”墨泯應下,抬眸看向白詩言,目光瞬間柔和下來。白詩言回以甜美的笑容,輕聲說道:“有你同去,孩子們定會歡喜。”墨泯的心猛地一顫,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連耳尖都微微泛紅,他暗自清了清嗓子,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隨後,墨泯手腳麻利地將物品搬上馬車。一路上,她騎著一匹矯健的黑馬,與馬車並行。秋日的微風輕拂,撩動著她的衣袂,也撩動著她的心弦。車內,白詩言和花凝玉輕聲交談,歡聲笑語不時傳出,如同一首動聽的樂章,讓墨泯的心情也愈發愉悅。
    剛到慈心坊,孩子們就像歡快的小鳥般,一窩蜂地跑出來張望。白詩言和花凝玉剛一下車,便被孩子們緊緊圍了起來,“白姐姐,花姨,你們可算來啦!”孩子們興奮地尖叫著,聲音此起彼伏。白詩言和花凝玉笑著,親切地一一喊出孩子們的名字,現場氣氛熱烈而溫馨,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快樂的氣息。
    這時,那對照顧孩子的宋氏夫妻也迎了出來,丈夫宋思明身形魁梧,臉上帶著質樸憨厚的笑容,他的雙手因常年勞作布滿了老繭,此刻正局促地在衣角擦拭著;妻子蘭喜兒身形嬌小,麵容和善,眼神裏滿是慈愛,她快步上前,拉住花凝玉的手。花凝玉快步迎上去,握住他們的手,真誠地說道:“又勞煩你們照顧這些孩子了,這段時間孩子們都還好吧?”宋思明憨厚地笑了笑,撓撓頭,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都挺好的,孩子們也都聽話,就是天天盼著白姑娘和夫人來呢。”蘭喜在一旁笑著補充:“是啊,每次聽說你們要來,孩子們都興奮得好幾晚難以成寐。”
    白詩言走上前,溫柔地說:“你們辛苦了,若是有什麽難處,萬不可隱瞞,一定要告知我們。”說著,她從袖兜裏掏出一個荷包,悄悄塞進蘭喜手中,蘭喜連忙推辭,白詩言卻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一點小心意,給孩子們添些生活用品。”夫妻二人推辭不過,隻好收下,眼中滿是感激。花凝玉從身旁的包裹裏拿出一些布料和生活用品,遞給他們,說道:“這些是給你們和孩子們準備的,希望能略盡綿薄之力。”夫妻二人連聲道謝,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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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泯站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場景,卻有些不知所措。她從未和小孩子相處過,冷峻的氣場讓孩子們都有些怯生生的,不敢靠近。墨泯尷尬地撓撓頭,雙手局促地垂在身側,想伸手摸摸孩子的頭,又怕動作太生硬嚇到他們。
    這時,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鼓起勇氣,像隻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墨泯的腿,脆生生地說:“我不怕你,你幹嘛看起來這麽凶呀?”墨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渾身一僵,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並非凶狠,我隻是……不太會與你們相處。”小女孩仰起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那你陪我們玩蹴鞠吧!”墨泯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蹴鞠場上,孩子們活力滿滿,你來我往。墨泯學著孩子們的樣子,高高躍起,一腳將蹴鞠踢了出去。然而,她用力過猛,蹴鞠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一個小男孩急忙伸手去接,卻因球速太快,沒能接住,整個人被衝擊力帶倒,直接摔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墨泯頓時慌了神,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滿臉愧疚。“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墨泯急忙蹲下身子,想查看小男孩的傷勢,可又怕自己的動作弄疼他,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小男孩哭得更厲害了,周圍的孩子們也都圍了過來,一臉指責地看著墨泯。
    就在墨泯不知所措的時候,白詩言快步走了過來。她先是溫柔地把小男孩抱在懷裏,輕聲安慰道:“莫哭莫哭,勇敢的孩子不哭哦,姐姐看看疼不疼。”說著,她仔細查看了小男孩的腿,發現隻是擦破了一點皮,並無大礙。
    白詩言從袖兜裏拿出一塊幹淨的手帕,輕輕擦拭著小男孩腿上的灰塵,一邊擦一邊說:“小哥哥不是故意的,她是太想和你們一同玩耍啦,不小心才弄疼你。你看小哥哥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啦。”白詩言又看向墨泯,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說點什麽。
    墨泯連忙說道:“小朋友,真的十分抱歉,等會兒哥哥給你帶好吃的,你莫要生哥哥的氣好不好?”小男孩抽抽搭搭地看著墨泯,又看看白詩言,哭聲漸漸小了下來。
    白詩言笑著從包裏拿出一塊糕點,遞給小男孩說:“看,這是你最愛吃的糕點,吃了便不疼啦。”小男孩接過糕點,咬了一口,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墨泯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向白詩言。白詩言朝她眨眨眼,小聲說:“與小孩子相處,可得多些耐心。”墨泯點點頭,暗暗記下。
    之後,孩子們又拉著墨泯去玩翻花繩。圍坐下來後,墨泯看著孩子們手中靈活跳動的花繩,感覺一頭霧水,那些花繩在孩子們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可到了自己這兒卻像一堆亂麻。輪到她時,她笨拙地伸出手指,試圖挑起花繩,結果花繩瞬間纏作一團。孩子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一個小男孩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墨泯說:“哥哥,你怎麽連這個都不會,太笨啦!”墨泯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她尷尬地撓撓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詩言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笑意,她走過來輕聲安慰:“莫要著急,循序漸進,孩子們起初也並不嫻熟呀。”說著,她拿起花繩,耐心地給墨泯示範了一遍,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緩慢,像是在編織一個美好的夢。墨泯深吸一口氣,再次嚐試,可還是以失敗告終。孩子們笑得更歡了,可墨泯沒有氣餒,在白詩言和孩子們的反複指導下,她終於成功做出了一個簡單的花樣,孩子們紛紛為她鼓掌,那掌聲清脆響亮,讓墨泯心裏滿是成就感。
    翻花繩結束後,孩子們又拉著墨泯去玩彈弓打靶。墨泯接過彈弓,看著遠處的靶子,自信滿滿地拉動皮筋,一顆石子“嗖”地飛了出去,精準無誤地擊中了靶心。孩子們驚得瞪大了眼睛,原本準備嘲笑的話語卡在喉嚨裏。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墨泯又迅速射出幾顆石子,顆顆命中,百發百中。孩子們忍不住歡呼起來:“哥哥好厲害!”墨泯笑著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時常練習,故而準頭還行。”
    之後,孩子們又提議玩投壺。墨泯想著這個自己應當擅長,果然,她投出的箭姿態優雅,力度恰到好處,大多穩穩落入壺中。孩子們見狀,紛紛圍過來向她請教技巧,墨泯耐心地給孩子們講解:“投壺講究一個穩和準,出手之時要把控好力度和角度。”她一邊說,一邊親自示範,手把手地教孩子們調整姿勢。在墨泯的指導下,孩子們投壺的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院子裏不時響起歡快的笑聲和歡呼聲。
    中午時分,大家一起在院子裏用午膳。墨泯幫著那對照顧孩子的夫妻擺放桌椅、分發飯菜。用餐時,一個小男孩不小心把飯菜灑在了墨泯身上,小男孩嚇得眼眶都紅了,以為墨泯會生氣。墨泯卻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無妨,哥哥小時候亦常如此。”白詩言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溫柔,對墨泯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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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陽光正好,白詩言提議教孩子們唱歌。她先是清了清嗓子,眉眼彎彎,溫柔地對孩子們說道:“小朋友們,姐姐今日教你們一首格外動聽的歌,名為《春日童謠》,大家跟著我一同學唱,好不好呀?”孩子們興奮地拍著小手,整齊地回應:“好!”那聲音清脆稚嫩,仿若林間歡快的鳥鳴,在院子上空回蕩。
    白詩言起了個頭,她的歌聲如同一股清泉,從喉嚨中流淌而出,清脆悅耳,帶著春日的蓬勃生機:“春日暖,花兒綻,鳥兒歡歌飛滿天……”孩子們努力地跟著哼唱,那一聲聲稚嫩的童音,如同春日裏破土而出的新芽,充滿了純真與希望,和白詩言的歌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純真的樂章。
    墨泯站在一旁,目光自白詩言起唱的那一刻,就被緊緊鎖在了她身上。她的歌聲宛如具有魔力,讓她瞬間失了神。他微微張著嘴,眼中滿是驚豔與愛慕,周圍的喧囂聲仿佛都漸漸遠去,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白詩言那動人的歌聲。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他倆,以及這美妙的旋律,她的眼中映著白詩言的身影,深情而專注。
    唱完歌後,墨泯發現院子裏有一些廢舊的木頭,她靈機一動,決定給孩子們做幾個小木馬。她尋來工具,專注地鋸木頭、打磨,木屑飛揚,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滑落,浸濕了她的領口。孩子們好奇地圍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眼中滿是崇拜。
    隨後,墨泯注意到院子角落有個小男孩正獨自耍著木劍。那孩子一招一式雖略顯稚嫩,卻透著股認真勁兒,仿佛在踐行著自己心中的俠義之道。墨泯一時興起,走過去拿起另一把木劍,手腕輕抖,耍了幾個漂亮的劍花,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引得周圍孩子們紛紛圍過來觀看,眼中滿是驚歎與向往。
    耍完劍,墨泯收勢站定,卻見那獨自耍劍的小男孩滿眼崇拜地看著她,拉著她的衣角說:“哥哥,你好厲害!你能教我們嗎?”其他孩子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哥哥教我們!”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充滿了對未知的渴望。
    墨泯看著孩子們期待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又看向不遠處的白詩言,白詩言笑著點頭鼓勵她。得到肯定後,墨泯便認真地教起孩子們基本的劍術動作,從握劍姿勢到簡單的劈、刺、挑,不厭其煩地示範講解。孩子們學得有模有樣,一招一式雖不熟練,卻格外認真,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那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在院子裏回蕩。
    就在孩子們學得正起勁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大家匆忙躲進屋內,孩子們擠在窗邊,看著雨幕有些失落,小臉上寫滿了沮喪,仿佛被烏雲遮住了光芒。墨泯靈機一動,對孩子們說:“哥哥教你們做個小風箏,這樣下雨天就能在屋裏玩啦。”孩子們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興奮地圍到墨泯身邊,眼睛裏閃爍著好奇與期待的光芒,仿佛重新被點燃的小蠟燭。
    墨泯在屋內找了些廢棄的竹條、紙張和繩子,開始動手製作風箏。她一邊做,一邊給孩子們講解步驟:“先把竹條搭成風箏的骨架,要搭得結實又勻稱。”孩子們目不轉睛地看著,不時提出問題,那一張張充滿好奇的小臉,就像盛開的花朵。在墨泯的指導下,孩子們也動手嚐試,雖然有人把竹條弄斷了,有人把紙糊歪了,但大家都樂在其中,歡聲笑語回蕩在屋內,溫暖而歡樂。
    製作風箏時,墨泯趁孩子們不注意,悄悄多做了一個。她精心挑選了輕薄的紙張,用細竹條搭建出輕巧的骨架,還在風箏上用彩筆繪了一朵盛開的荼蘼花,那荼蘼花栩栩如生,恰似白詩言溫婉的模樣。等風箏都做好後,孩子們拿著自己的風箏在屋內嬉笑玩耍。墨泯則走到白詩言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這個特別的風箏遞給她,低聲說:“這個,給你。”說完,不等白詩言回應,她就像個害羞的孩子般,轉身加入孩子們的打鬧中,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不知不覺,天邊的夕陽漸漸西沉,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橙紅色的薄紗。墨泯和白詩言不得不準備與孩子們告別。孩子們像是察覺到了離別氣息,一下子安靜下來,眼眶中蓄滿了淚水,緊緊拉著墨泯和白詩言的手,小手攥得死緊,仿佛一鬆開,兩人就會消失不見。
    那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眼眶紅紅,聲音帶著哭腔:“哥哥姐姐,你們能不能不走,再陪我們玩一會兒嘛。” 有個小男孩直接“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說:“哥哥,你答應教我更厲害的劍法,還沒教完呢。”那哭聲揪著墨泯和白詩言的心,讓他們也滿是不舍。
    墨泯心裏一陣發酸,蹲下身子,輕輕擦去小女孩臉上的淚珠,柔聲道:“乖,我們一定會再來的,下次來給你們帶甜甜的糖葫蘆,還有更好玩的玩具。”白詩言也彎下腰,把孩子們一一摟進懷裏,輕聲安慰:“大家要乖乖的,等姐姐下次來,教你們好多好多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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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孩子們依舊不依不饒,拉著他們的衣角,哭聲越來越大。照顧孩子的宋氏夫妻也過來幫忙勸說,孩子們這才慢慢鬆開手,但還是站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他們。墨泯和白詩言一步三回頭,每走一步,都感覺孩子們的目光緊緊追隨。直到上了馬車,漸行漸遠,還能看到孩子們小小的身影在慈心坊門口,拚命揮手,那揮動的小手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不舍,也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牽掛。
    回去的路上,馬車裏,白詩言和花凝玉輕聲交談著今天的點點滴滴。花凝玉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率先開口:“詩言,你瞧墨泯,她這人挺有趣的,骨子裏是個善良的孩子。”白詩言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輕皺著眉問道:“母親,您為何突然這麽說?就因為他今天和孩子們玩得好嗎?”
    花凝玉輕輕拍了拍白詩言的手,語氣溫柔且耐心:“這可不止是玩得好。孩子的世界最為幹淨純粹,就如同小動物一般,本能地就能分辨出誰的內心純淨,誰值得親近。你看今天那些孩子們,一開始雖然怕他,可後來都黏著他,連分別的時候都舍不得他走。”
    白詩言聽著母親的話,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忍不住偷偷伸手,輕輕掀開馬車的簾子一角,目光悄悄落在墨泯身上。隻見墨泯騎在馬上,身姿挺拔,側臉在夕陽的餘暉下勾勒出堅毅的線條,她的眼神中透著溫柔與眷戀,正時不時地望向馬車。
    就在這時,墨泯的目光再次投來,與白詩言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兩人都微微一怔,像是被電流擊中,白詩言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慌亂地放下簾子,心跳如鼓。花凝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接著說道:“你再想想,她今天為了哄那個被她弄哭的孩子,又是道歉又是承諾給買好吃的,那緊張又認真的模樣,就能看出她是個有擔當的人。還有她給孩子們做小木馬、教劍術、做風箏,每一件事都做得那麽用心。”
    白詩言輕咬下唇,臉上滾燙,小聲道:“娘,您就別打趣我了。我和她……還沒到那一步呢。”可眼中的幸福光芒怎麽也藏不住。花凝玉輕輕戳了戳白詩言的額頭,笑著說:“還瞞著我呢,你每次和她在一起,眼睛裏都亮晶晶的,娘還能看不出來?墨泯這孩子,有擔當,又有能力,關鍵是對你一片真心。就說今天,她給你做的那個風箏,上麵畫的荼蘼花,分明是把你放在了心上。”
    白詩言捂著臉,撒嬌道:“娘,您就別說啦。不過……我確實覺得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很安心。” 說完,白詩言腦海中又浮現出墨泯的樣子,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又勾住了簾子一角,再次輕輕掀開,目光帶著幾分羞澀與期待看向墨泯。此時的墨泯正抬頭看向天邊的晚霞,餘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溫暖的輪廓。感受到那熟悉的目光,墨泯轉過頭,兩人的視線再次在空中交匯,白詩言慌亂又害羞,立刻放下簾子,靠在馬車的椅背上,心髒砰砰直跳,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
    馬車外,墨泯騎著馬,雖聽不見車內母女的對話,但一想到剛剛與白詩言的對視,嘴角就洋溢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微風輕輕拂過,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為這歸途增添了幾分寧靜與美好。
    “今天真的很開心。”白詩言打破沉默,輕聲說道。墨泯微笑著點頭:“是啊,沒想到和孩子們相處,這麽有趣。”花凝玉看著他們,眼中滿是慈愛:“以後有時間,我們可以多來看看他們。”
    白詩言和墨泯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好。”話音剛落,兩人像是被什麽擊中,突然尷尬地對看,臉上迅速泛起紅暈。白詩言緊張地揪著衣角,墨泯則不自然地撓撓後頸,空氣裏彌漫著絲絲縷縷的羞澀。
    花凝玉看著這一幕,笑得更歡了,眼中滿是欣慰與寵溺:“瞧瞧你們倆,都這麽大了還害羞。” 白詩言不好意思地往母親身後躲了躲,墨泯則佯裝鎮定地望向別處,可泛紅的耳根還是暴露了他的窘迫。
    笑聲透過車窗傳了出去,引得墨泯的馬也輕輕嘶鳴了一聲,仿佛也在為這份甜蜜而歡樂。馬車緩緩前行,帶著他們的溫暖與希望,駛向充滿愛的未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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