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國府中的母女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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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與墨泯分別後,時光變得黏滯又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滿。在相國府的日子裏,白詩言就像一隻困於樊籠的鳥,滿心都是對自由與愛人的渴望,卻因家族的規矩和世俗的眼光而躊躇不前。
庭院中,秋末的銀杏葉金黃燦爛,在風中簌簌飄落,本是詩意的景致。可白詩言坐在池邊的石凳上,眼神空洞而遊離,眼前的景色全然無法吸引她的注意,腦海裏全是墨泯的笑顏。他笑起來時,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眼眸中閃爍的光芒,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
樓閣之上,她憑欄遠眺,目光穿過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屋瓦,極力向遠方探尋,試圖在這繁華的城中尋到墨泯的蹤跡。相國府的每一處角落,都留存著她對墨泯的思念。無論是落葉紛飛的小徑上踱步,還是殘荷滿池的池塘邊佇立,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在人群中搜尋,期望能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上一眼。
這日,溫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麵灑下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畫,光影交錯,如夢似幻。白詩言坐在窗前,手中捧著一卷詩書,可她的心思卻全然不在書上。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書頁上,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紙張,紙張的觸感她早已熟悉,卻無法喚起她對書中文字的關注。許久,那書頁都未曾翻動一頁。終於,內心的思念如洶湧的潮水,澎湃得再也無法抑製。她迅速起身,動作稍顯慌亂,簡單整理了一下略顯褶皺的衣衫,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驚擾了這寂靜的時光,又像是在躲避著什麽未知的危險。
當她來到府門口,一隻腳剛邁出門檻,一個溫柔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傳來:“言兒,你這是要去哪兒?”白詩言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間凝固。她緩緩轉過身,看到母親花凝玉正站在不遠處,眼神中帶著幾分洞悉一切的意味,仿佛能看穿她內心的每一個想法。
花凝玉蓮步輕移,身姿輕盈地走到女兒麵前,她的目光柔和中帶著探究,像是要將女兒的心思看穿:“這麽著急出門,可是要去見墨泯那孩子?”
白詩言的臉頰瞬間泛起一片緋紅,猶如天邊被夕陽染透的絢麗雲霞。她慌亂地低下頭,下巴幾乎要貼到胸口,聲音小得如同蚊蠅振翅,不仔細聽幾乎難以察覺:“娘,我……我隻是想去外麵走走。”
花凝玉輕輕搖了搖頭,抬手溫柔地撫著女兒的發絲,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寶物,輕聲歎息道:“言兒,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的心思母親又怎麽會不清楚?你和墨泯的事情,母親都看在眼裏。”
白詩言驚訝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她從未想過母親竟如此清楚她的心思。花凝玉拉著她的手,來到庭院中的石凳旁坐下。就在這時,一團雪白的身影從花叢中敏捷地竄了出來,正是白詩言的愛貓雪球。雪球歡快地“喵喵”叫著,那叫聲清脆而活潑,一躍跳上白詩言的膝蓋,用毛茸茸的腦袋親昵地蹭著她的手,撒嬌似的討要撫摸,仿佛也想分擔主人的喜悅或憂愁。
花凝玉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關切,看著女兒,認真地說道:“墨泯這孩子,母親看著也是喜歡的,她年少有為,對你的真心也是顯而易見的。隻是,咱們相國府身處朝堂的權力中心,一舉一動都被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諸多麻煩,牽一發而動全身。”
白詩言咬了咬嘴唇,那嘴唇被她咬得微微泛白,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娘,我知道您擔心什麽,可我和墨泯是真心相愛的,我們不在乎這些外界的紛擾。我相信,隻要我們彼此相愛,就沒有什麽能將我們分開。”
花凝玉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真心相愛固然重要,但這世間的情愛,又怎能僅憑一腔熱血來維係?我聽說,墨泯身邊的桃花可不少。前幾日你劉姨跟我講,她娘家的侄女對墨泯傾心已久,總是找各種借口往軒墨莊跑。她每次去,都精心打扮,還帶上自己親手做的點心,就盼著能引起墨泯的注意。還有綢緞莊張家的千金,也常常在各種場合刻意製造與墨泯的偶遇。上次在詩會之上,她故意坐在墨泯旁邊,又是請教詩詞,又是誇讚她的才華,那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白詩言的手猛地一僵,原本輕柔撫摸雪球的動作戛然而止。雪球似乎察覺到了主人情緒的變化,不滿地“喵嗚”了一聲,伸出小爪子輕輕抓了抓她的衣袖,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忽略自己。
“言兒,娘並非是要故意讓你難過。”花凝玉心疼地握住女兒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眼中滿是慈愛與擔憂,“隻是想讓你明白,人心是最容易改變的,尤其是在他們那個充滿利益糾葛的圈子裏。你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好好看清楚墨泯對你的感情是否始終如一。不要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最後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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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言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娘,墨泯她不會的,她向我承諾過,會一直對我好。她說過,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她都會站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花凝玉輕歎一聲,那歎息聲中滿是無奈與期許,溫柔地說:“娘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在感情這件事上,謹慎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你先靜下心來,這段時間不要和墨泯過於頻繁地見麵,好好觀察觀察她,也讓自己冷靜冷靜。等你徹底看清了她的心意,娘自會為你做主。娘是過來人,不想讓你走彎路,受委屈。”
白詩言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像是打翻了調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交織。雪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低落情緒,乖乖地窩在她懷裏,不再像往常那樣活潑好動,隻是安靜地陪著她,仿佛在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與母親長談之後,白詩言的內心被無盡的煩惱緊緊糾纏。母親的那些話,如同魔咒一般,時常在她的耳邊回響,攪得她心神不寧。以往她最喜愛的刺繡,如今拿起針線,卻總是思緒紛亂,針法也變得雜亂無章。原本能繡出栩栩如生花鳥魚蟲的她,現在繡出的圖案歪歪扭扭,連最基本的線條都難以保持平整。曾經讓她流連忘返的賞花時光,如今漫步在花園中,那些嬌豔的花朵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再也無法吸引她的目光。她看著那些花朵,腦海裏卻總是浮現出母親所說的墨泯身邊的那些女子,心中滿是憂慮與不安。
這日,晴空萬裏,湛藍的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毫無瑕疵的藍寶石,沒有一絲雲彩的遮擋。陽光毫無保留地灑下,給整個世界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墨泯懷揣著滿心的期待,步伐輕快地走進了城中最有名的綢緞莊。她此次前來,是為了取那件耗費了她無數心思、專門為白詩言定製的月白色錦緞長裙。
為了挑選到最適合白詩言的料子,她不辭辛勞地跑遍了各地的每一家綢緞莊。每到一家,她都仔細地觸摸每一匹綢緞,感受它們的質地;認真地觀察每一種顏色,想象著白詩言穿上後的樣子。經過無數次的觸摸、對比、挑選,才終於選定了這塊最上乘的雲紋錦緞。這錦緞的觸感如春日裏的微風拂過肌膚,輕柔絲滑,讓人忍不住想要多摸幾下;色澤溫潤柔和,恰似月光灑在靜謐的湖麵,泛著迷人的光澤,仿佛能映照出白詩言的美麗與溫柔。
裙子上的桃花圖案,更是她花費了好幾個日夜,精心構思、親手繪製而成。她一筆一劃,將自己對兩人未來的美好憧憬都融入到這圖案之中。再交由城中手藝最為精湛的繡娘,一針一線、全神貫注地繡製。繡娘繡製時,她還時常在一旁看著,對每一個細節都嚴格要求,確保每一朵桃花都繡得栩栩如生,花瓣的紋理清晰可見,花蕊更是細膩逼真,仿佛帶著春日裏蓬勃的生機與活力,承載著她對兩人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
墨泯剛踏入綢緞莊,一陣嬌柔嫵媚的聲音便傳入她的耳中:“老板,把你們這兒最好的料子都拿出來給我瞧瞧,可千萬別藏著掖著啊。”她下意識地轉過頭,隻見一位身著桃紅色羅裙的女子正站在櫃台前,身姿婀娜,眉眼如畫。那女子身姿搖曳,舉手投足間盡顯嫵媚之態。仔細一看,竟然是多年未見的舊相識——月晴雨。
月晴雨也在這時瞧見了墨泯,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喜,那光芒仿佛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絢爛煙花,奪目而熱烈。她二話不說,邁著輕快的小碎步,徑直朝著墨泯走了過來,還沒等墨泯反應過來,就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親昵地說道:“墨泯,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可真是太巧啦!”那聲音嬌柔得如同春日裏的黃鶯啼叫,卻讓墨泯心中一陣厭煩。
墨泯的身子猛地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極不自在的神情,下意識地就想要抽回手臂。但念及曾經的交情,又不好做得太過決絕,生怕顯得自己太過無情。她隻能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月晴雨,還真是巧。我來取件衣服。”那笑容僵硬地掛在臉上,顯得格外不自然。
月晴雨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件放在一旁的月白色長裙,嫉妒的火苗瞬間在眼底一閃而過。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臉上又恢複了那副甜美的笑容:“這裙子真漂亮啊,是給哪家姑娘做的呀?該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還沒等墨泯回答,她便自顧自地拉著墨泯往布料區走去,一邊走,一邊嬌嗔道:“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麽有眼光。我最近正打算做幾件新衣裳,你就好人做到底,幫我挑挑料子唄。”那語氣中帶著撒嬌的意味,卻讓墨泯感到無比厭煩。
墨泯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滿是無奈,可又實在拗不過月晴雨,隻能被動地跟著她走。一路上,她隻是簡單地回應著月晴雨的話,神色冷淡,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她的腦海裏全是白詩言的身影,想著白詩言看到裙子時會是怎樣的驚喜表情,想著他們見麵時要說的話。她一直在盤算著如何盡快擺脫月晴雨,好去別院等著白詩言的到來,每一秒的耽擱都讓他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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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好一陣料子,月晴雨的餘光突然瞥見了那件月白色長裙。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趁墨泯不注意,突然伸手奪過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起來,還笑著說道:“墨泯,你看這裙子我穿怎麽樣?是不是還挺合身的?”那笑聲中帶著一絲得意與挑釁。
墨泯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中閃過明顯的不悅。她幾步上前,從月晴雨手中拿回裙子,動作幹脆而果斷,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店家,疊好包起來。” 店家看到墨泯冷硬的臉色,心裏一緊,雙手微微顫抖,趕忙小心翼翼地將裙子疊好,放進一個精致的盒子裏,動作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生怕惹惱了這位貴客。
白詩言這些日子,滿心滿眼都是對墨泯的思念。墨泯的音容笑貌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不管是處理相國府的瑣事,還是獨自一人在庭院中踱步,她的思緒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向墨泯。這種思念如潮水般,將她的心填得滿滿當當,讓她再也坐不住。
她還是決定出門去尋墨泯。馬車緩緩前行,她坐在車內,心情急切又忐忑,時不時掀起車簾,盼望著能快點見到墨泯。就在她滿心期待的時候,車緩緩經過綢緞莊,不經意間,她瞥見了綢緞莊門口的墨泯。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目光緊緊鎖住墨泯。
隻見墨泯身旁站著一個婀娜的女子,手中拿著一件月白色長裙,正得意地在自己身上比劃,還笑著說著什麽。白詩言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刺了一下,酸澀感蔓延開來。她看到墨泯的臉色陰沉,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墨泯和別的女人這般近距離相處,她的眼眶微微泛紅,一種難以言喻的委屈湧上心頭。
她放下車簾,靠在車廂上,滿心的醋意讓她無心欣賞沿途的風景。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墨泯和那個女子站在一起的畫麵,她越想越氣,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停車!”白詩言突然大聲喊道,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車夫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趕忙勒住韁繩。白詩言也不顧儀態,匆匆下了車,轉身就往相國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的腳步急促而沉重,心中不停埋怨墨泯:“你怎麽能和別的女子在綢緞莊裏這般親昵?”她越想越難受,原本平靜的心此刻被嫉妒和不安攪得一團糟。
回到相國府,白詩言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她撲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浸濕了枕頭。
而這邊,墨泯拿著裝裙子的盒子,大步走出綢緞莊。剛出門,她就不經意間瞥見一輛熟悉的馬車正緩緩遠去。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心中湧起一陣喜悅,那可不就是白詩言常坐的馬車嘛!她滿心以為白詩言肯定是去別院了,這下正好能給她一個驚喜。
這麽想著,她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著往別院趕去,一路上腦海中都在想象著白詩言看到裙子時驚喜的表情。她想象著白詩言看到裙子時,眼睛會瞬間睜大,眼中閃爍著驚喜與感動的光芒,嘴角會不自覺地上揚,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後歡快地撲進她的懷裏。
回到別院,墨泯連茶都顧不上喝一口,就徑直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門口,仿佛隻要這樣,就能立刻看到白詩言的身影。她想象著白詩言看到裙子時,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會綻放出怎樣的驚喜與感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隻有臉上的笑容在不斷變幻,時而溫柔,時而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西斜,院子裏的陰影越來越長,可白詩言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墨泯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在院子裏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慌亂。她的眼睛還是時不時地望向門口,生怕錯過白詩言到來的那一刻。她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增加一分,她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白詩言出了什麽事,是不是路上遇到了麻煩。
這時,秋姨端著一盤剛做好的點心路過,看到墨泯這副望眼欲穿的模樣,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少爺,你是不是看錯啦?人家姑娘說不定今天有事來不了呢。瞧你這等得望眼欲穿的樣子,再等下去,這飯菜都要涼透咯。”那笑聲中帶著一絲調侃與關愛。
墨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嘴上卻還在說:“秋姨,我再等等,詩言肯定會來的,說不定是路上耽擱了。”可她的心裏,也開始犯起了嘀咕,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底慢慢蔓延開來,她的眉頭也不自覺地皺得更緊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焦慮,不時地望向門口,又看看天色,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又等了許久,白詩言依舊沒來,墨泯實在坐不住了,決定去相國府找她。一路上,她滿心焦急,步伐匆匆,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白詩言可能遭遇的各種意外狀況。她想到白詩言可能在途中遇到了危險,被歹人劫持,受到驚嚇;可能被壞人欺負,孤立無援;可能馬車出了故障被困在半路,無人相助……越想越害怕,腳步也越來越快,恨不得立刻飛到白詩言的身邊,確認她是否平安。她的心跳急劇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步都邁得又大又急,仿佛在與時間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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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心急如焚,在相國府的外牆下稍作觀察,確定無人注意後,利落地縱身一躍,雙手攀住牆頭,翻身而上,動作敏捷得如同一隻夜貓。落地時,她腳尖輕點地麵,盡量不發出聲響,隨後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朝著白詩言的閨房快步走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單薄,卻又充滿了力量,那是對愛人的擔憂與牽掛賦予她的力量。
好不容易抵達閨房外,墨泯聽到房間裏傳來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輕輕啜泣。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住,顧不上許多,上前輕輕叩響了門扉。那敲門聲急促而又輕柔,帶著她的關切與焦急。門緩緩打開,白詩言雙眼紅腫,眼眶周圍還有些微微的泛腫,顯然是經過長時間的哭泣。她的眼神中滿是委屈與難過,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憔悴。
看到白詩言這副模樣,墨泯心疼得仿佛被千萬根針紮著。她一步跨進屋內,雙手不自覺地抬起,似乎想要觸碰她,又怕驚擾到她,最後懸在半空中:“詩言,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聲音裏滿是焦急與關切,那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她內心的不安與擔憂。
白詩言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湧上心頭。她的眼眶再次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下唇被牙齒輕輕咬住,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我今日看到你和一個女子在一起,她挽著你的手臂,那是誰?”聲音帶著哭腔,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她的心酸與難過,那聲音裏的痛苦讓墨泯心如刀絞。
墨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誤會。她急忙解釋,雙手在空中比劃著,像是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清晰地描繪出來:“詩言,你別誤會,那是我多年未見的朋友月晴雨,今天在綢緞莊偶遇,她太熱情,我實在推脫不掉。這裙子,是我專門為你定製的,你看。”說著,她手忙腳亂地打開身旁的盒子,動作急切得差點打翻盒子,將那件月白色的錦緞長裙展示在白詩言麵前。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真誠,希望白詩言能立刻相信她。
白詩言看著那件精美的裙子,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但剛剛目睹的那一幕始終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委屈依舊縈繞在心頭:“那你為什麽不推開她?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有多難過。”她的肩膀微微顫抖,眼中的淚水再次滾落,順著臉頰滑下,那淚水仿佛是她內心痛苦的宣泄。
墨泯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像是要用自己的溫度驅散她內心的不安。她微微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與白詩言平齊,真摯地說道:“詩言,是我不好,當時我滿腦子都想著快點擺脫她,去見你,心裏亂糟糟的,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應該更果斷一點,立刻推開她的。你在我心裏的位置,誰都替代不了,從始至終,我的心裏隻有你。”她的目光緊緊鎖住白詩言的眼睛,試圖讓她從自己的眼神中看到堅定不移的愛意。
白詩言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會喜歡上別人。這幾日母親和我說了那些話,我心裏本就不踏實,今天又看到那一幕,我……”她哽咽著,說不下去,滿心的委屈與不安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墨泯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手臂微微用力,將她緊緊地護在懷裏,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給予她無盡的安全感:“小傻瓜,怎麽會呢?我的心裏裝的全是你,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你是我見過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些無端的猜測,別再想了。”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節奏緩慢而溫柔,像是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
白詩言在她懷裏抬起頭,眼睛裏還閃爍著淚花,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那你以後不管去哪兒都要帶著我。”眼神裏滿是依賴與眷戀,此刻的她,就像一隻需要庇護的小鳥。
墨泯笑著點頭,眼中滿是寵溺,抬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以後去哪兒都帶著你,你就像個小尾巴一樣,甩都甩不掉。就算你想離開我,我也不會答應。”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笑意,試圖緩解她的情緒,讓她從悲傷中走出來。
白詩言破涕為笑,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輕輕捶了她一下:“你才是小尾巴呢!就會拿我打趣。”這輕輕的一捶,帶著她的嬌嗔與愛意,原本壓抑的氛圍也隨之輕鬆了許多。
墨泯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伸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劃過,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貴的寶物。她調侃道:“看看你,哭的跟隻小花貓似的,不過就算是小花貓,也是我最愛的小花貓。以後可不許再自己偷偷哭了,有什麽事都要和我說。”她的眼神裏滿是溫柔,仿佛世間萬物都不及眼前的她。在她眼中,此刻的白詩言,即便滿臉淚痕,也是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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