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情牽亂世,謀局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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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泯騎著一匹矯健的黑馬,馬蹄叩擊城門下的石板路,發出沉悶有力的聲響,緩緩踏入紫彥城。城中熱鬧非凡,街邊小販扯著嗓子叫賣,吆喝聲與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喧囂。可她卻絲毫提不起興致,目光深邃而警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來回掃視,每一個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可能是各方勢力安插的眼線。
    “這紫彥城,表麵歌舞升平,實則暗流藏殺機。”墨泯低聲自語,聲音瞬間被市井喧囂吞沒。她輕輕勒緊韁繩,放慢馬速,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朝堂之上。
    紫彥王朝的朝堂,如今已淪為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蘇晟翼為擴充自己的勢力,手段層出不窮。他時常在自家府邸舉辦奢華宴會,珍饈美饌擺滿長桌,瓊漿玉液任人暢飲。
    “張大人,您這一手書法可是越發飄逸灑脫了,若是能為我新得的這幅古畫題字,那可真是錦上添花呐!”蘇晟翼滿臉堆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一邊說,一邊輕輕晃動手中繪著栩栩如生墨竹的折扇。
    張大人受寵若驚,忙不迭拱手作揖,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蘇大人抬愛,下官定當盡力。能為大人的珍藏題字,是下官的榮幸。”
    而孫鶴銘那邊,則憑借手中軍權,對地方將領軟硬兼施。昏暗的營帳內,燭火搖曳,孫鶴銘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目光炯炯地盯著麵前的王將軍:“王將軍,您麾下的軍隊若能與我一同戰線,他日我權傾朝野,論功行賞之時,您可是頭一份兒。榮華富貴,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將軍眉頭微皺,猶豫片刻後,拱手說道:“孫丞相,此事容我再考慮考慮。這事繁雜,還需從長計議。”
    孫鶴銘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王將軍,這機會可不多,您可得想清楚了。錯過了這次,再想出頭可就難了。”營帳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場無形的權力博弈正在悄然上演。
    墨泯,自拿下天華城起,計劃便已開啟。但想要在這混亂的局勢中站穩腳跟,就必須盡快掌控更多的城池。她的目光最終鎖定在了靈水城。靈水城依水而建,碼頭眾多,商船雲集,交通極為便利,便於自己暗中運輸物資。“靈水城,紫彥王朝的交通命脈,拿下它,就握住了關鍵一步。”墨泯心中暗自盤算,眼神堅定而決絕。
    回到府邸,墨泯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刻喚來陰墨瑤。陰墨瑤一襲黑衣,身姿輕盈如燕,眼神中透著幹練與果敢。她單膝跪地,等候墨泯的指令。
    “過幾日,你去靈水城。”墨泯神色凝重,一字一頓地說道,“城主、官員、城中的勢力分布,都要查清。”
    陰墨瑤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是,少閣主。”說罷,她起身,轉身如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處理完要事,墨泯滿心都是對白詩言的思念。自上次分別,他們已經許久未見,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滿。趁夜色,墨泯施展精妙的輕功,如夜梟般悄無聲息地潛入相國府。
    花園裏,月光如水,灑在花草上,像是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銀紗。墨泯避開巡邏的侍衛,輕車熟路地來到與白詩言約定的角落。白詩言早已在那兒等候,月光下,她的身影柔美動人,一襲淡藍色的羅裙隨風輕輕飄動。
    “詩言。”墨泯輕聲呼喚,聲音裏滿是思念與眷戀。白詩言聽到聲音,猛地轉身,眼中淚光閃爍,幾步衝上前,撲進墨泯懷裏:“你可算來了,這些日子我好想你。每天都在盼著,感覺時間都過得好慢。”她緊緊抱住墨泯。
    墨泯緊緊擁著她:“我也是,沒有你的日子,做什麽都沒心思。”她輕輕撫著白詩言的發絲,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淡淡的香氣,那是她思念已久的味道。
    白詩言抬起頭,雙手環著墨泯的脖子,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你瘦了,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她的眼神中滿是心疼與關切。在觸碰的瞬間,她微微一怔,緊接著臉上的擔憂更濃了,“你的額頭好燙,你是不是發燒了?”
    墨泯強撐著笑了笑,試圖讓她安心:“可能是趕路急了些,沒什麽大礙,見到你就好了。”
    白詩言卻不依不饒,拉著她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月光下,能清楚看到她眼眶泛紅:“都怪我,剛剛隻顧著高興,現在才發現。你等著,我去拿些水和藥來。”說著便要起身。墨泯趕忙拉住她的手:“別去,被人發現就麻煩了。隻是一點小熱,一會兒就退了。”
    白詩言用力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不行,生病了怎麽能拖著,萬一越來越嚴重怎麽辦?我會小心的,不會被發現。”她輕輕掙開墨泯的手,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侍衛,朝府內走去。
    沒過多久,白詩言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匆匆返回。她在墨泯身旁坐下,用勺子輕輕攪拌著藥湯,一邊吹著氣,待溫度稍降,才遞到墨泯嘴邊:“快喝吧,喝了藥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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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泯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頭一暖,接過藥湯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散開,他卻覺得這是世間最甜的藥。
    白詩言又從袖間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墨泯額頭上的汗珠:“以後別這麽拚命了,要是你病倒了,我該怎麽辦。”
    墨泯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我答應你,以後會照顧好自己。有你在,我舍不得倒下。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身體硬朗著呢,這點小毛病很快就好。”
    白詩言輕哼一聲:“就會嘴硬,看你現在臉色都不太好。等你好了,我得好好監督你調養身體,每天給你做些滋補的湯羹。”
    墨泯笑著點頭:“好,都聽你的,隻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對了,等這次忙完,我們就去那個有花海和小溪的地方,到時候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白詩言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真的嗎?那我要吃你烤的魚,還要一起去摘花,把花編成花環戴在頭上。”
    墨泯刮了刮她的鼻子:“好,都依你。還要帶你去山頂看日出,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把這些日子錯過的美好都補回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墨泯感覺精神好了許多,看著白詩言溫柔的模樣,心中滿是眷戀。
    天剛蒙蒙亮,晨曦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相國府白詩言的閨房。白詩言從一夜輾轉的淺眠中醒來,腦海裏全是墨泯那蒼白憔悴的麵容。一想到他昨晚的高熱和虛弱,她便再也躺不住,滿心都是擔憂與牽掛。
    簡單洗漱後,白詩言趁著相國府還未完全蘇醒,悄悄溜出了自己的院子。她輕手輕腳地避開早起的丫鬟和侍衛,像一隻敏捷的小鹿,沿著熟悉的街巷,朝著墨泯的別院匆匆趕去。
    一路上,她的腳步急促,心跳如鼓,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墨泯可能病得更重的畫麵,每一步都帶著無盡的焦急。
    終於,白詩言來到了墨泯別院的門口。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然後輕輕叩響了院門。
    “來啦來啦!”伴隨著一陣風風火火的腳步聲,院門被打開,秋姨那張滿是笑意的臉出現在眼前。瞧見是白詩言,她眼睛瞬間亮起來,大著嗓門說道:“喲,這不是白姑娘嘛!一大早的,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秋姨一邊熱情地拉著白詩言的手往院子裏拽,一邊嘴裏像連珠炮似的念叨著,“白姑娘你可是稀客,平常少爺總念叨你,這下肯定得高興壞咯!上次你送的那塊手帕,少爺都當寶貝收著,我打趣她,她還不好意思呢。”
    白詩言禮貌地向秋姨問好,眼神卻急切地往院子裏張望:“秋姨,墨泯呢?她醒了嗎?”
    秋姨的笑容一下子收了收,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今天也怪了,少爺很少睡這麽晚的。平常天還沒亮就起來舞劍練功了,莫不是真累著了?”
    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又補充道,“不過少爺那性子,就算累著了也不會吭聲,硬撐著的時候多了去了。上次練劍受傷,自己悄悄上藥,還是我發現他走路不對勁才知道的。”
    白詩言聽聞秋姨所言,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她強裝鎮定,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對秋姨說道:“許是她這些日子太過勞累,難得能好好歇息。我去她房裏看看,給她留些滋補的糕點。”說罷,便提著食盒,蓮步輕移朝著墨泯的房間走去。
    秋姨跟在後麵,依舊嘰嘰喳喳:“白姑娘你就是心細,還帶了糕點。少爺有你這麽個貼心人,真是她的福氣。我跟你說,上次少爺吃了你送的點心,那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還偷偷藏了幾塊舍不得吃呢,可把我逗樂了。對了,前幾天少爺還說想找機會回禮給你,正發愁不知道選啥呢。”
    白詩言來到墨泯房門前,輕輕叩門,輕聲喚道:“墨泯,是我,詩言。”然而,屋內一片死寂,無人應答。她心中一緊,伸手緩緩推開房門,隻見屋內光線昏暗,窗簾緊閉,墨泯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眉頭緊鎖,似乎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墨泯!”白詩言驚呼一聲,快步走到床邊,將食盒隨手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摸向墨泯的額頭。觸手滾燙,熱度比昨晚更甚。她心急如焚,轉身就要出去找大夫,卻在此時,秋姨也跟了進來。
    秋姨看到墨泯的模樣,卻沒有露出太多意外,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唉,這孩子,又病了。”白詩言滿臉疑惑地看向秋姨,秋姨擺了擺手,解釋道:“白姑娘你不知道,少爺一到冬天就老是生病,他又不喜叫大夫,自己寫了一堆藥方,讓我們看症狀拿藥方。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我一開始也著急得不行,後來次數多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說著,秋姨回憶起以往的場景,“有一回啊,她高燒不退,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非要自己起來寫藥方,把我給嚇壞了。我當時就說,咱還是請個大夫吧,她死活不同意,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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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秋姨便快步朝自己房間走去,嘴裏還念叨著:“我記得那張治風寒的藥方就放在櫃子左邊的抽屜裏,可別找不到。上次找另一張藥方,翻得我頭暈眼花,這次可別再折騰了。”
    不一會兒,秋姨拿著一張泛黃的藥方匆匆跑了回來,臉上帶著慶幸的神色:“可算找到了,還好沒弄丟。白姑娘,你先照顧著少爺,我這就去藥鋪抓藥。對了,要是少爺醒了,你就跟她說秋姨馬上就回來,讓她別擔心。”
    白詩言看著秋姨忙前忙後的身影,心中滿是感激:“秋姨,辛苦您了。要是沒有您,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說啥呢,不辛苦!”秋姨擺了擺手,“我看著少爺,就跟自己孩子似的,隻要少爺能快點好起來,比啥都強。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不過也懂事得讓人心疼。”說完,又急匆匆地出了門。
    過了好一會兒,秋姨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手裏拎著幾包草藥。“可算回來了,這藥抓得可不容易,有幾味藥還得現找。那家藥鋪人也多,排隊等了好一會兒。我還跟掌櫃的叮囑了好幾遍,讓他把藥抓好點。”秋姨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在小廚房生起火,架上鍋開始煎藥。
    她一邊熟練地攪拌著藥湯,一邊時不時探頭朝墨泯房間的方向張望,嘴裏還念念有詞:“這藥可得快點煎好,讓少爺喝了趕緊好起來。也不知道這孩子現在咋樣了,可別再燒糊塗了。上次生病喝藥,還跟我討價還價,說太苦了,真是拿她沒辦法。”
    在等待的時間裏,白詩言一秒都不敢離開墨泯的床邊,她的手緊緊握著墨泯滾燙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她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怕墨泯醒來看到會擔心。她微微俯身,湊近墨泯的耳畔,聲音輕柔,一遍又一遍地輕聲呼喚:“墨泯,墨泯,你快醒醒,我在這兒呢。”
    墨泯的意識已然混沌不清,周身好似被滾燙的浪潮緊緊包裹,連呼吸都變得艱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拉扯著幹澀的喉嚨。她深陷於痛苦的深淵中拚命掙紮,眉頭緊鎖,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很快就打濕了鬢邊的碎發。
    身子不受控製地時不時不安翻動,仿佛在躲避著什麽可怖的東西。幹裂的嘴唇微微顫動,從喉嚨裏擠出含含糊糊的聲音:“詩言……詩言……”那聲音微弱得隨時都會被這寂靜的空氣吞沒。
    在半夢半醒間,墨泯的意識如同被迷霧裹挾,破碎的話語不受控製地從她幹裂的唇間溢出。“詩言……”她聲音破碎沙啞,帶著病中的虛弱,“那天……陽光好刺眼,可你笑著朝我走來,比光還耀眼。”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虛弱卻溫柔的笑意,似乎回想起那個場景,仍覺得溫暖,“我的心猛地一顫,像被什麽狠狠擊中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可很快,她的眉頭又痛苦地皺起,呼吸急促,夾雜著幾聲痛苦的悶哼,“後來啊,隻要看不到你,時間都變得好難熬。”說著,一滴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你別走,千萬別走……”
    緊接著,她急切地傾訴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好想帶你去好多好多地方,去看漫山遍野的花海,去聽潺潺的溪流,去看最美的日出日落……”她的話語雜亂無章,全然沒了平日裏的沉穩,就像一個迷失方向的人,隻能憑著本能表達著內心深處的眷戀。
    白詩言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她眼眶瞬間紅透,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連忙又湊近了些,幾乎將臉頰貼到墨泯的臉上,急切又溫柔地回應:“我在呢,墨泯,我就在這兒,你別害怕,我不會離開你的。”說著,她用另一隻手輕輕撫著墨泯的額頭,從額頭緩緩滑到鬢角,動作輕柔而緩慢,試圖用自己的安撫讓她從這痛苦的掙紮中平靜下來。
    或許是白詩言的聲音和觸碰起了作用,墨泯原本緊皺的眉頭竟微微鬆開了一些,原本急促得有些紊亂的呼吸也稍稍平穩了些,她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光亮,不安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隻是偶爾還會發出幾聲含糊的囈語:“別離開我……詩言……”
    不知過了多久,秋姨端著冒著熱氣的藥湯匆匆走進房間,藥湯的苦澀味道瞬間彌漫在空氣中。“白姑娘,藥好了,快給少爺喝吧。”秋姨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裏壓抑的寂靜。
    白詩言輕輕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藥碗,坐在床邊,然後輕輕扶起墨泯的上半身,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她用勺子舀起一勺藥湯,放在嘴邊輕輕吹涼,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墨泯的臉,輕聲哄著:“墨泯,醒醒,把藥喝了,喝了藥就不難受了。”
    墨泯艱難地睜開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滿了血絲,透著深深的虛弱與迷茫,她的目光遊離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聚焦在白詩言的臉上。看到白詩言的那一刻,她幹裂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微笑,那笑容裏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也帶著對她深深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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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詩言見狀,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但她還是強撐著,溫柔地將勺子遞到墨泯嘴邊:“來,墨泯,喝藥。”墨泯微微張開嘴,順從地將藥湯咽下,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散開,她卻沒有絲毫抗拒,因為她知道,隻有喝了藥,才能快點好起來,才能一直守在白詩言身邊。
    在她們的精心嗬護下,墨泯的病情逐漸有了好轉。她的臉色慢慢恢複了往日的紅潤,不再是那毫無血色的慘白;額頭的溫度也降了下來,不再滾燙得嚇人。她的精神也一天天好了起來,開始能坐起身和白詩言、秋姨說說話,房間裏也漸漸有了往日的溫馨與歡笑 。
    墨泯其實挺喜歡被白詩言這樣照顧的,雖說身體上的不適讓她難受,可白詩言那滿眼的關切與溫柔,卻讓她心裏暖烘烘的。每次白詩言坐在床邊,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喝藥,她總會故意放慢吞咽的速度,隻為能多享受一會兒她專注的眼神和輕柔的話語。
    “墨泯,再喝一口,就剩一點了。”白詩言輕聲說道,語氣裏滿是哄勸。墨泯微微點頭,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緩緩咽下那口藥,卻不小心嗆了一下。
    “哎呀,怎麽這麽不小心。”白詩言趕忙放下藥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眼中滿是心疼。墨泯看著她著急的模樣,心裏既愧疚又甜蜜,小聲說道:“沒事,是藥太苦了。”
    白詩言無奈地笑了笑,從一旁拿起備好的蜜餞,遞到她嘴邊:“就知道你怕苦,快含著這個。” 墨泯順從地含住蜜餞,甜蜜的味道瞬間在口中散開,可她覺得,白詩言的關心比這蜜餞還要甜上幾分。
    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白詩言打來一盆溫水,打算給墨泯擦擦臉。她輕輕擰幹毛巾,溫柔地擦拭著她的臉頰、脖頸,動作細致又輕柔。墨泯靜靜享受著,目光一刻也沒從她臉上移開,看著她專注的神情,心中滿是眷戀。
    “怎麽一直盯著我看。”白詩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泛紅。“因為你好看。”墨泯毫不掩飾地說道,眼神裏帶著幾分病愈後的慵懶與深情。
    白詩言輕啐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就會貧嘴,快閉眼休息會兒。” 墨泯聽話地閉上眼,嘴角卻始終掛著笑意,感受著她指尖偶爾觸碰到皮膚的溫熱。
    隨著墨泯的身體逐漸康複,秋姨也慢慢減少了在屋內照料的時間,給這對戀人留出更多相處的空間。一天,白詩言坐在床邊,幫墨泯整理著額前的碎發,感慨道:“你可算好起來了,這些天可把我和秋姨擔心壞了。”
    墨泯輕輕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這次多虧有你,等我徹底好了,一定帶你去我們說過的那個地方,看花海,看日出。”
    白詩言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輕輕靠在墨泯的肩頭,柔聲道:“我可一直記著呢,那地方你提了好多回,我早就盼著了。”墨泯嘴角上揚,說道:“等去了,咱們就找個小木屋住下,清晨被第一縷陽光叫醒,傍晚伴著餘暉漫步花海。”
    白詩言抬眸,眼中閃爍憧憬的光,興奮地說:“到時候,我一定要帶上畫本,把漫山遍野的花、潺潺的溪流,還有那醉人的日出日落全都畫下來,將這些美好一一珍藏。”墨泯滿眼寵溺,抬手輕捏她的鼻子,笑著打趣:“我看你最想畫進畫裏的,是賞景的我吧。畢竟往後的每處美好,我都要在你身旁。”白詩言臉頰瞬間泛紅,嬌嗔地拍了下墨泯,軟糯道:“就你會打趣。真要是有你入畫,那肯定更生動,說不定能成我最得意的作品。”
    說完,白詩言滿心歡喜,一下抱住墨泯的手臂,腦袋親昵地靠在她肩頭,輕輕磨蹭著她柔軟的部位。墨泯隻覺血液瞬間沸騰,可泛紅的耳根還是暴露了內心的緊張。白詩言每蹭一下,墨泯都像被電流擊中,指尖微微顫抖,心跳急速加快。
    正蹭著,白詩言突然察覺到墨泯的異樣。她動作猛地一停,緩緩抬眸,直直對上墨泯閃躲的眼神,瞬間紅透了臉。她輕咬下唇,眼中閃過慌亂,帶著羞澀與嬌嗔,小聲問:“你……這是怎麽了?”墨泯的臉瞬間漲紅,支支吾吾:“對……對不起,你靠太近。”
    白詩言垂著眼簾,手指不安地揪著衣角,心底竟泛起一絲隱秘的欣喜。猶豫片刻,她心一橫,俏皮又大膽地又蹭了幾下。墨泯呼吸一滯,這才發現白詩言也貪戀這份親昵。
    “詩言,你……”墨泯聲音沙啞,白詩言突然抬頭,四目相對,愛意翻湧。“我也不知道,就是特別想和你親近。”白詩言聲音很輕,往墨泯懷裏縮了縮,緊緊環住她的胳膊。墨泯抬手,輕輕環抱住白詩言,溫柔地說:“我也是,就怕唐突了你。”白詩言嘴角上揚,埋在墨泯脖頸間嘟囔:“隻要是你,我都願意。”
    兩人緊緊相擁,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隻剩彼此的心跳與溫熱的呼吸,交織成一曲甜蜜的樂章 。
    窗外,寒風裹挾著雪花簌簌飄落,屋內的炭盆燒得正旺,暖烘烘的。白詩言忽然打了個哆嗦,墨泯心中一緊,忙伸手將她往懷裏帶了帶,又拿起一旁的狐皮披風,輕輕披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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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雪下得愈發大了,可別著涼。”墨泯輕撫著她的發絲,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白詩言仰起臉,眼中滿是笑意:“有你在,我定是不會著涼的。”
    這時,丫鬟端來熱氣騰騰的紅棗桂圓湯。墨泯接過,坐在床邊,用勺子輕輕攪動,待溫度適宜,才遞到白詩言唇邊:“來,喝口熱湯暖暖身子。”白詩言乖巧地就著勺子喝了一口,湯汁香甜,暖到了心底,“這湯甜滋滋的,真好喝。”
    喝完湯,白詩言瞧著墨泯麵色紅潤,行動自如,知道她的身體已大好,心中既欣慰又有些不舍。她猶豫片刻,輕聲說道:“你如今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府幫忙準備父親的壽宴了。這幾日都沒在府裏,也不知籌備得如何,心中實在放心不下。”
    墨泯雖滿心不願她離開,但也知曉此事重要,隻能點頭應道:“你放心回去,我這邊已無大礙。隻是這雪天路滑,你路上千萬小心。”
    白詩言還窩在墨泯懷裏,眼神靈動。她瞥見桌上的棋盤,眼睛一亮,“我們下棋吧,這麽冷的天,正好找點樂子。”墨泯笑著點頭,起身將棋盤擺好,又為她添了些熱茶。
    兩人對坐,落子有聲。白詩言時而托腮思考,時而眉眼彎彎,得意地落下一子。墨泯則寵溺地看著她,偶爾巧妙應對,讓棋局不失趣味。
    “哎呀,又被你吃了一子。”白詩言佯裝生氣,輕輕跺腳。墨泯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別著急,慢慢來。”
    棋局在兩人的歡聲笑語中繼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可屋內卻滿是溫情,炭火映照著他們的臉龐,愛意在這小小的空間裏肆意流淌。
    然而,就在墨泯病情好轉的同時,紫彥城的街頭卻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傳言。有人說看到神秘黑衣人頻繁出沒,似乎在謀劃著什麽。還有人說,朝堂上蘇晟翼和孫鶴銘的爭鬥愈發激烈,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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