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情長意深,生日之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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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春節遊會的熱鬧餘韻在靜謐空氣中悄然流淌,歡聲笑語隨著餐具碰撞聲漸漸沉寂。陰墨瑤強撐著笑意,率先起身告辭:“墨泯、白姐姐,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話落,不等回應,她便匆匆轉身離去,背影滿是落寞。
墨泯看著陰墨瑤離去的背影,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轉瞬即逝。隨後,她看向白詩言,伸手輕輕牽住她的手,低聲說:“詩言,我們也回房吧。”白詩言輕輕點頭,任由她牽著,兩人一同回到房間。
一進房間,墨泯鬆開白詩言的手,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一陣涼風吹散了些許屋內的悶熱。白詩言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墨泯,今天在外麵,你給墨瑤挑發簪、送香囊,我心裏真不是滋味。”
墨泯轉過身,滿臉疑惑,攤開雙手說道:“怎麽突然說這個呀?我一直都把她當妹妹,那些不過是順手的小事,你怎麽往心裏去了。”
白詩言走上前,眉頭輕皺,語氣中帶著委屈:“我知道你習慣照顧她,可你沒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嗎?滿滿的都是愛慕。我信任你,可她這樣,我怕她越陷越深,更怕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墨泯微微一愣,撓了撓頭,解釋道:“詩言,你真的想多了,我對她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一起長大習慣了照顧她。你看,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明白嗎?”說著,她上前想拉白詩言的手,卻被她輕輕甩開。
白詩言雙手抱胸,別過頭去:“你還說我想多了,今天你親手給她戴發簪,她那歡喜得都快溢出來的模樣,還有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我能不多想嗎?”
墨泯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到白詩言麵前,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認真地說:“詩言,我真沒注意到這些,在我心裏,她就是妹妹,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要不這樣,你給我說說,我到底哪兒做得不對,我一定改。”
白詩言瞥他一眼:“你還問我?你就不該那麽親昵地給她挑發簪、戴發簪,還有那個香囊,平白無故送她做什麽?”
墨泯連忙解釋:“發簪是我看那簪子挺適合她,一時興起就買了,想著好久沒送她東西。香囊是猜燈謎贏的,想著她可能喜歡,就順手給她了,真沒別的想法。”
白詩言哼了一聲:“你呀,就沒考慮後果?她可不是你親妹妹,你得讓她清楚你們之間的界限。”墨泯點點頭,語氣堅定:“行,我明白了,是我考慮不周,以後肯定注意分寸。”
白詩言抬頭,佯裝嚴肅:“你可記住了,要是再讓我因為這種事不開心,你看著辦!”墨泯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我的詩言大人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要是沒做好,我給你當一天跟班,任你使喚。”
白詩言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拍開她的手:“就會貧嘴。”墨泯見白詩言笑了,眼中笑意更濃,順勢抓住她拍過來的手,拉向自己,讓她整個人更貼近自己。她微微湊近,溫熱的氣息灑在白詩言的耳畔,帶著幾分戲謔說道:“我這可不是貧嘴,是真心話。要是我沒處理好,往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讓我上刀山,我絕不下火海 。”
白詩言臉頰微微泛紅,輕輕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掙脫開,佯怒嗔怪道:“你呀,就會說些哄人的話。”墨泯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忍不住低頭在她鼻尖輕輕一吻,“我可沒有哄你,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肺腑之言。”說話間,她的手輕輕撫上白詩言的發絲,將一縷調皮的碎發別到她耳後,手指不經意間劃過她的臉頰,惹得白詩言微微一顫。
“你……你別亂動。”白詩言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慌亂,眼眸低垂,不敢直視墨泯那熾熱的目光。墨泯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輕聲說道:“詩言,你知道嗎?你害羞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一邊說著,她的手順著她的臉頰慢慢下滑,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
白詩言隻覺得心跳如雷,臉頰滾燙,想要別過頭去,卻被墨泯牢牢固定住。她輕輕咬著下唇,嗔怪道:“你怎麽突然這樣,不正經。”
墨泯看著她這欲拒還迎的模樣,笑意更深,“我這叫表達愛意,怎麽能算不正經呢?”說罷,她再次湊近,在白詩言的唇上輕輕一啄,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讓白詩言的臉瞬間紅透了。
“墨泯!”白詩言又羞又惱,輕輕捶打著他,“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可她的聲音軟綿綿的,絲毫沒有威懾力。
墨泯這才鬆開她,一臉滿足地躺回枕頭上,將白詩言摟入懷中,笑著說:“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睡吧。” 白詩言蜷縮在她懷裏,慢慢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不一會兒,她的呼吸漸漸平穩,在墨泯溫暖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而墨泯看著懷中的佳人,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
月光如水,透過輕薄的窗紗灑在屋內,為這溫馨的場景鍍上一層銀邊。白詩言在墨泯的懷抱中安穩睡去,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白詩言翻了個身,下意識往墨泯懷裏鑽了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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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睜開惺忪睡眼,借著月光,看著墨泯安靜的睡顏。平日裏英氣十足的她,此刻在睡夢中顯得格外柔和,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著。白詩言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心中湧起一股別樣的情愫。
回想起剛才墨泯對自己的調侃和親昵舉動,白詩言的臉頰又微微泛起紅暈。她輕輕咬了咬下唇,猶豫片刻後,慢慢抬起頭,湊近墨泯的臉。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每靠近一分,心跳就加速幾分。終於,她的唇輕輕貼上墨泯的,帶著少女的羞澀與愛意。觸碰到的瞬間,白詩言本想如之前那般迅速離開,可鬼使神差般,她舌尖輕探,撬開了墨泯的唇齒。
墨泯其實在白詩言抬頭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察覺,隻是她貪戀這片刻的溫柔,佯裝熟睡,配合著白詩言,感受著白詩言略顯生澀的吻,墨泯心中滿是驚喜,再也忍不住,伸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回應著這個吻。
兩人相互糾纏,熾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難解難分。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緩緩分開,晶瑩的銀絲在月光下閃爍,連接著彼此的唇。
白詩言滿臉通紅,眼神中還帶著未消散的迷離與羞澀。她不敢直視墨泯的眼睛,慌亂地將頭埋進她懷裏,聲音小得如同蚊蠅:“你……你醒了怎麽也不告訴我。”
墨泯輕輕撫摸著她的背,低笑出聲:“舍不得打斷你,這麽主動的詩言,我可舍不得推開。”說著,她手指輕輕抬起白詩言的下巴,戲謔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還想嗎?”
白詩言聽了,羞得她雙手捶打著她的胸膛:“你壞死了,就會欺負我!”可她躲閃的眼神和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
墨泯瞧著白詩言那紅透了的臉蛋,像熟透的蘋果,可愛得緊,心裏的愛意瞬間泛濫,捉弄她的心思愈發強烈。她伸出手指,輕輕刮了刮白詩言的鼻子,嘴角噙著一抹壞笑,打趣道:“平日裏一副溫婉大方模樣的白大小姐,這會子怎麽像隻害羞的小鵪鶉?”
白詩言一聽,又羞又惱,索性把腦袋往被子裏一埋,聲音從被窩裏悶悶傳出:“你就會拿我尋開心,不理你了!”
墨泯哪能讓她輕易躲開,手臂一伸,把她連人帶被摟進懷裏,故意逗她:“這可不行,你親了我就想跑?哪有這麽容易的事兒。”
白詩言在她懷裏掙紮了一下,嬌嗔道:“你還說!剛才……剛才還不夠嗎?”回想起剛剛兩人親昵的場景,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臉上的溫度也跟著飆升。
墨泯鬆開被子,看著她那水潤的眼眸,眼裏滿是促狹,一邊用手指把玩著她的發絲,一邊慢悠悠地說:“不夠不夠,這麽甜蜜的事兒,我還想多來幾次。要不,詩言你再賞我一個?”
白詩言伸手捶了捶她,佯裝生氣:“你這人,怎麽臉皮這麽厚!大晚上的,就知道瞎鬧。”
墨泯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眉眼含笑:“我這不是被詩言你迷得暈頭轉向,失了分寸嘛。不過,我還真好奇,你今晚怎麽突然這麽大膽,是不是偷偷藏了什麽小心思?”
白詩言白了她一眼,嘟囔道:“哪有什麽心思,就是……就是一時衝動。”墨泯湊近她,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低聲笑道:“衝動?我看是蓄謀已久吧。是不是白天看我和墨瑤在一起,心裏醋壇子打翻了,所以晚上來宣示主權啦?”
白詩言一聽,臉上一陣發燙,又羞又氣:“你……你胡說!才不是呢!”墨泯瞧著她這口是心非的模樣,笑得更歡了:“好好好,我胡說。不過,詩言,你放心,我的心裏從頭到尾都隻有你一個,以後我會和墨瑤保持好距離,不會再讓你不開心了。”
白詩言聽他說得認真,心裏一暖,輕輕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墨泯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溫柔,她的目光深情地在白詩言臉上流轉,隨後翻身,將白詩言輕輕壓在身下。她低下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我還想……” 白詩言的呼吸一滯,還沒來得及回應,墨泯的唇便覆了上去,帶著熾熱的愛意與眷戀 。
墨泯的唇覆上白詩言的瞬間,她隻覺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她的吻熾熱而深情,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白詩言雙手下意識地揪住墨泯的衣角,指尖微微顫抖。
墨泯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卻又帶著一絲急切。白詩言原本還帶著羞澀與緊張的情緒,在墨泯熱烈的攻勢下,漸漸化為了沉醉與回應。她閉上雙眼,主動迎合著墨泯,兩人的氣息愈發交融,仿佛世間萬物都已不複存在,唯有彼此是真實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墨泯才戀戀不舍地鬆開白詩言,兩人的唇分開時,還連著一絲晶瑩的銀絲,在月光下閃爍著曖昧的光澤。白詩言滿臉通紅,眼神迷離,嬌嗔地瞪了墨泯一眼,聲音帶著幾分嬌喘:“你……你就會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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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低聲笑道:“我怎麽舍得欺負你。”說著,她伸手將白詩言額前淩亂的發絲捋到耳後,眼神中滿是寵溺。
白詩言避開她熾熱的目光,側過頭去,小聲說道:“都這麽晚了,快睡吧。”墨泯卻不肯就此罷休,在她耳畔輕輕吹氣:“我還不想睡,就想這樣抱著你,和你說說話。”
白詩言被她弄得癢癢的,忍不住笑出了聲,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開:“你別鬧了,我困了。”墨泯這才放過她,翻身躺在她身旁,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詩言,”墨泯輕聲喚道,聲音裏滿是溫柔,“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白詩言窩在她懷裏,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回應:“我也是,有你在身邊,我就好幸福。”
墨泯將她摟得更緊,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詩言,我愛你。”白詩言埋在她懷裏,嘴角忍不住上揚,輕輕回應:“我也愛你。”
在這寧靜的夜晚,他們輕聲訴說著彼此的心意,分享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困意漸漸襲來,白詩言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終在墨泯的懷抱中沉沉睡去。墨泯看著她熟睡的麵容,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也閉上眼睛,帶著滿心的甜蜜進入了夢鄉 。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上灑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白詩言看著身旁墨泯安靜沉睡的模樣,讓她的心底滿是柔情蜜意。
她靜靜地凝視著墨泯,愛意在心中翻湧,令她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啄。墨泯毫無反應,依舊沉浸在夢鄉之中。白詩言又接連親了幾次,柔軟的唇瓣不斷觸碰著她。這一次,她沒有像之前那般匆匆離開,而是輕輕含住她的唇,溫柔地輾轉廝磨,沉浸在這份甜蜜之中。
就在這時,白詩言察覺到異樣,她離開墨泯的唇,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怎麽這麽燙!”白詩言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擔憂,原本沉溺在甜蜜中的眼神也變得焦急起來 。
白詩言滿臉焦急,也顧不上剛睡醒的慵懶與甜蜜的餘韻,迅速跳下床,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平日裏輕鬆就能扣上的扣子,此刻卻像是故意刁難她,怎麽都扣不好。好不容易穿戴整齊,她一邊往門口跑,一邊大聲呼喊:“秋姨!秋姨!”
秋姨聽到呼喊,急忙從廚房趕來,看到白詩言慌張的模樣,忙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白詩言語速極快地說道:“秋姨,墨泯發燒了,燙得厲害,您快過來看看!”
秋姨一邁進房間,瞧見墨泯燒得滿臉通紅,嘴裏就開始念叨起來:“哎呦,這是咋弄的啊,昨晚還活蹦亂跳的少爺,怎麽就發燒了呢,可真急死人咯!”她一邊碎碎念,一邊快速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額頭,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查看,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這燒得可不輕呐,怕是著了涼又受了點風邪。”
緊接著,秋姨風風火火地轉身,一邊快步往書房走,一邊自顧自說著:“也不知道少爺之前留的那退燒方子放哪兒了,我得趕緊找。”到了書房,秋姨拉開抽屜,又在書架上翻找,嘴裏一直沒停:“在哪呢,怎麽這會兒找不到了。”
一番折騰後,秋姨終於在書桌抽屜的角落裏找到了那方子,興奮地叫起來:“可算找到了!”她緊緊攥著方子,小跑著奔向廚房。
廚房裏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秋姨熟練地擺弄著藥罐,稱藥、洗藥、煎藥,動作一氣嗬成,嘴裏還時不時嘮叨著煎藥的注意事項:“這藥得先武火煮開,再文火慢熬,少爺的方子上都寫得明明白白,可千萬不能出差錯。”
與此同時,陰墨瑤也聞聲趕來。她的臉上帶著幾分困倦與疑惑。走進房間,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墨泯,陰墨瑤的困意瞬間消散:“這是怎麽回事?昨天還好好的啊。”
白詩言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我也不知道,早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她發燒了。”陰墨瑤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白詩言的肩膀安慰道:“莫慌,她每到冬季總這樣。”
陰墨瑤也沒閑著,拿來毛巾,輕輕擦拭墨泯的額頭、脖頸和手心,試圖幫她散熱。在眾人的悉心照料下,墨泯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可依舊眉頭緊皺,看起來十分難受。白詩言緊緊握著墨泯的手,一刻都不敢鬆開,滿心自責與擔憂:“都怪我,要是我能早點發現就好了。”陰墨瑤在一旁輕聲安慰:“別這麽說,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她肯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白詩言看著墨泯,暗暗祈禱她能快點好起來 。
就在白詩言滿心憂慮、緊握著墨泯的手默默祈禱時,秋姨端著熱氣騰騰的藥湯匆匆走進房間。“藥熬好了,快,趁著熱乎給少爺喂下去。”秋姨急切地說道。
白詩言剛要接過藥碗,這時,一直守在旁邊的陰墨瑤突然開口:“先等等。”她神色篤定,轉身快步走出房間。沒過多久,陰墨瑤腳步匆匆地返回,手中握著一個精致的小藥瓶。她徑直走到墨泯床邊,認真說道:“先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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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言和秋姨滿臉疑惑,陰墨瑤解釋道:“我知道墨泯冬天經常生病,特意請了城中有名的藥師,按照古方,用了好幾種珍貴藥材,花了不少心思才製成這藥丸,對風寒發熱見效很快 。”說著,陰墨瑤打開藥瓶,倒出兩顆藥丸,而後親自輕輕扶起墨泯,動作溫柔又帶著幾分幹練:“墨泯,把藥吃了。”墨泯迷迷糊糊地張開嘴,陰墨瑤迅速將藥丸放入她口中,端起溫水,一點點耐心喂她喝下。吃完又端起秋姨熬的藥,一點點的喂著她喝。
白詩言在一旁緊張又關切地看著。秋姨瞧著這場景,很識趣地說道:“那我先出去,有啥事兒你們喊我。”說完,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房間裏隻剩下白詩言、陰墨瑤和墨泯三人。
喂完藥,陰墨瑤沒讓墨泯躺著,就這樣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助她順氣。白詩言坐在床邊,眼神一刻也不敢從墨泯身上移開,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著墨泯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時不時抬頭看向陰墨瑤,眼中滿是擔憂與詢問。
墨泯靠在陰墨瑤身上,呼吸逐漸平穩,意識也慢慢清醒過來。她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一臉關切的白詩言和陰墨瑤,虛弱地扯出一抹微笑:“辛苦你們了,我……好多了。”白詩言眼眶一紅,聲音帶著哭腔:“你可算醒了,都快把我嚇死了。”
陰墨瑤輕輕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墨泯靠得更舒服些,柔聲說道:“別說話,好好歇著。”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額頭,發現熱度退了些,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房間裏安靜下來,隻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白詩言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到陰墨瑤麵前:“墨瑤,你也累了,喝口水吧。”陰墨瑤接過水杯,道了聲謝,輕輕抿了一口。
墨泯靠在陰墨瑤身上,享受著這份溫暖與安心。過了一會兒,她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便想要坐直身子。陰墨瑤連忙扶著她,關切地問:“你能行嗎?別逞強。”墨泯點點頭:“已經好多了,放心吧。”
白詩言坐在墨泯另一側,握住她的手:“等你好了,可得好好注意身體,別再讓我們擔心了。”墨泯看著白詩言,又看看陰墨瑤,心中滿是感動:“嗯,我會的,這次多虧了你們。”
陰墨瑤看著墨泯逐漸恢複血色的臉龐,笑著說:“隻要你沒事就好,等會兒再吃一次藥鞏固一下,應該很快就能徹底康複了。”白詩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做你喜歡的事。”墨泯聽著她們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他知道,有她們在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過了許久,藥效才慢慢起作用。墨泯的意識逐漸回籠,可身體依舊綿軟無力,眼皮也沉甸甸的。她稍稍動了動,卻沒離開陰墨瑤,就這麽繼續靠著。
白詩言湊近,眼中滿是欣喜,輕聲問:“墨泯,感覺怎麽樣?”墨泯嘴角扯出一絲極淡的笑,含糊道:“詩言,頭還有些暈。”
陰墨瑤輕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別著急,慢慢來,藥效還沒完全散開呢。”說著,她看向白詩言,“你去倒點溫水,一會兒給她潤潤嗓子。”白詩言連忙起身,快步走向飲水機。
此時,房間裏的氣氛不再那麽壓抑沉重。窗外,微風拂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訴說著對墨泯康複的祝福。墨泯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這次生病,真是麻煩你們了,尤其是你,墨瑤。”陰墨瑤溫柔回應:“說什麽呢,這都是我該做的。”
白詩言端著溫水回來,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讓她喝了幾口。水順著喉嚨流下,墨泯覺得整個人都舒暢了些。她重新靠回陰墨瑤身上,思緒慢慢清晰,想到自己突然發燒讓兩人擔心,心中滿是愧疚。
她攥緊白詩言的手,語氣誠懇:“詩言,對不起,讓你擔心成這樣。”白詩言眼眶泛紅,搖搖頭:“隻要你能好起來,就好。”
陰墨瑤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既為墨泯好轉而高興,又有些難以言說的失落。她穩了穩情緒,打趣道:“好了好了,你們倆別肉麻了,等墨泯徹底好了,咱們一起出去玩。”白詩言破涕為笑,墨泯也跟著點頭。在溫馨的氛圍裏,墨泯靜靜靠在陰墨瑤身上,感受著兩個女孩的關心,想著以後一定照顧好自己,不再讓她們操心 。
白詩言突然發現墨泯一直靠著陰墨瑤,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悅,她極力按捺情緒,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和:“墨泯,你都好點了,就躺著睡會兒吧,一直靠著多累啊。”說著,便伸手想去扶墨泯躺下。
墨泯卻微微皺眉,帶著幾分不適和抗拒:“我這樣靠著挺舒服的,躺著感覺更難受。”陰墨瑤察覺到白詩言的情緒,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忙解釋:“詩言,她剛緩過來,可能身體還不適應躺著,再讓他靠會兒吧。”
白詩言咬了咬下唇,心中的醋意愈發濃烈,可又不好發作。她沉默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照顧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麽情況我不清楚?一直這麽靠著,對她恢複也不好。”這話一出口,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凝固,空氣仿佛都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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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一臉茫然,看看白詩言,又瞅瞅陰墨瑤,不明白白詩言怎麽突然就生氣了。她虛弱地開口:“詩言,你別生氣,我……”話還沒說完,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下意識抓緊陰墨瑤的手臂,臉色變得煞白。
陰墨瑤見狀,顧不上白詩言的情緒,急忙扶著墨泯,焦急地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白詩言也慌了神,剛剛的不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擔憂:“墨泯,你別嚇我,是不是病情反複了?”
墨泯緊閉雙眼,緩了好一會兒才氣息微弱地說:“頭好暈。”陰墨瑤看向白詩言,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先別讓她躺了,這種情況躺著可能會更難受,還是讓她靠著緩緩。”白詩言雖然心裏還是不太痛快,但看著墨泯難受的樣子,也隻能無奈點頭。
三人就這麽僵持著,房間裏彌漫著壓抑的氣息,隻有墨泯沉重的呼吸聲。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暮色籠罩著整個屋子,似乎也為這場小小的風波添上了一抹凝重的色彩 。
墨泯聲音虛弱,喃喃道:“我想睡會。”說完便緩緩閉上了眼睛,身子依舊輕輕靠在陰墨瑤身上。白詩言看著這一幕,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可又擔心自己的舉動會吵醒墨泯,隻能硬生生把情緒憋了回去。
房間裏安靜得隻能聽見墨泯均勻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陰墨瑤微微調整姿勢,生怕驚擾到墨泯,她輕輕捋開墨泯額頭被汗水浸濕的碎發,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白詩言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墨泯,滿心都是擔憂,可看到墨泯安心地靠在陰墨瑤身上,那股酸澀感又忍不住翻湧上來。
過了一會兒,白詩言實在坐不住了,她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的一角,讓更多的陽光灑進屋內。暖烘烘的光線落在墨泯臉上,她似乎感受到了溫暖,眉頭微微舒展。白詩言轉過身,看著靠在陰墨瑤身上熟睡的墨泯,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墨瑤,辛苦你了,要不我來抱著她,你休息會兒?”
陰墨瑤抬起頭,對上白詩言的目光,從她眼中看到了堅持,便輕輕點了點頭:“好,不過小心點,別弄醒她。”兩人小心翼翼地將墨泯的身子從陰墨瑤身上挪開,白詩言穩穩地接住,讓墨泯靠在自己懷裏。墨泯似乎察覺到了變化,在睡夢中輕輕動了一下,嘴裏嘟囔了幾句聽不清的夢話,又安靜了下來。
白詩言坐回床邊,看著懷裏的墨泯,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愛意和心疼。她輕輕撫摸著墨泯的頭發,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小聲說:“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陰墨瑤坐在一旁,看著這溫馨又有些微妙的畫麵,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心中默默祝福著墨泯能早日康複 。
過了一會兒,秋姨端著熬好的粥和新煎的藥進來。粥是軟糯的小米粥,還冒著熱氣,散發著穀物特有的香氣,藥湯則是棕褐色,升騰的熱氣中帶著些許苦味。秋姨輕聲說道:“藥和粥都好了,喂少爺吃點,吃了才有力氣恢複。”白詩言和陰墨瑤小心地扶起墨泯,一人拿著勺子,一口一口耐心地喂她喝粥,粥順著喉嚨滑下,墨泯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許血色。喝完粥,又喂她把藥服下,墨泯重新躺好,緩緩睡去。
“白姐姐,”陰墨瑤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你很愛墨泯,也看得出她對你的心意。我們自幼一同長大,我太了解她了,曾經我天真地以為,她會是我生命的全部。”陰墨瑤頓了頓,眼神裏瞬間閃過一絲落寞,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白詩言微微一怔,轉頭看向陰墨瑤,輕聲細語道:“墨瑤,我明白這種轉變或許讓你一時難以適應。”
陰墨瑤苦笑著搖了搖頭,“起初,我的心裏確實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可當看到她因為你而滿臉洋溢著幸福,我就釋懷了。對我而言,隻要能留在她身邊,以什麽身份存在都無所謂,我有我愛她的權利 。”
白詩言眼中滿是溫柔與感動,她輕輕握住陰墨瑤的手,真摯地說:“墨瑤,其實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你對墨泯的在意,隻是沒料到你對她的感情竟這般深厚。你放心,我會全心全意照顧她的。”
陰墨瑤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白詩言真誠的眼睛,說道:“白姐姐,你有你愛她的方式,我也有我的。以後,我們便一起照顧她。”
白詩言用力地點點頭,“好,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不管碰上什麽事,都一起解決。對了,墨瑤,我都還不知道墨泯的生辰是什麽時候呢。”
陰墨瑤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輕輕搖了搖頭,“白姐姐,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在我的記憶裏,墨泯從來不過生辰,也沒聽她提起過自己的生辰。”
白詩言微微皺眉,眉心間攏起一抹愁緒,漆黑的眼眸裏瞬間湧起盈盈的心疼“怎麽會沒過過生辰呢!”白詩言喃喃自語,聲音不自覺地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意。在她的世界裏,生辰是一個人生命中一年一度的高光,是成長路上的溫馨節點,是親朋好友齊聚一堂,將愛意與祝福毫無保留饋贈的美好時刻。可墨泯卻從未品嚐過這般甜蜜,讓她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緊,酸澀與憐惜如潮水般在心間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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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床榻上熟睡的墨泯身上,思緒飄遠。“她到底獨自度過了多少個被遺忘的生辰,那些本該充滿歡笑與驚喜的日子,她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度過的呢?”白詩言在心底默默發問,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沉甸甸的疼惜。
“不行,我們得想辦法弄清楚。”突然,她眼神一凜,堅定的光芒瞬間點亮了眼眸 ,“然後給她補辦一個,肯定得熱熱鬧鬧的,要把她這些年錯過的都補回來 。”白詩言越說越激動,此時此刻,在她的腦海中,一場盛大的生日慶典已然開始徐徐鋪陳開來:五彩的燈籠掛滿庭院,馥鬱的花香彌漫四周,精致的糕點擺滿長桌,親朋好友的歡聲笑語交織成一曲溫暖的樂章。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墨泯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被幸福與愛意緊緊包裹,擁有一個畢生難忘的生日,將往昔的遺憾通通化作此刻的圓滿 。
陰墨瑤眼睛一亮,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眸光又微微一暗。自己知道墨泯的生辰並非陰荼泯的生辰,她腦海中浮現出陰荼泯平日裏看似堅強,實則隱藏著落寞的模樣。那些無人問津的生日,那些獨自度過的歲月,即便陰荼泯從未提及,可陰墨瑤又怎會毫無察覺。她心中暗自思忖,不管這生辰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日子,能為她過一次生日,讓她開心,又有什麽要緊呢。
想到這兒,陰墨瑤神色重新明快起來,連連點頭:“白姐姐你說得對!要不我們去問問秋姨,她在墨泯身邊這麽久,說不定知道呢。”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不容拒絕的熱忱,仿佛在這一刻,為墨泯籌備生日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至於那細微的差別,早已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要給墨泯一場難忘生日的決心。
白詩言應道:“這確實是個辦法,等明天秋姨有空,咱們就去問她。”白詩言接著說,“要是能知道她喜歡什麽禮物就好了,這樣準備起來更有方向。”
陰墨瑤歪著頭想了想:“墨泯平日裏喜歡看些古籍,還愛練劍,對了,她偶爾也會念叨想要一匹性子烈些的好馬,說不定這些能當作準備禮物的思路。”
白詩言嘴角上揚:“墨瑤,你可幫大忙了,有這些信息,肯定能給墨泯一個難忘的生辰。”陰墨瑤認真地說:“隻要是為了她,我做什麽都願意。白姐姐,咱們再想想,生辰那天弄些什麽特別的布置呢?”
白詩言思考片刻:“可以在院子裏掛滿她喜歡的燈籠,再布置些鮮花,擺上她愛喝的茶和點心。”陰墨瑤輕輕點頭,神色淡淡卻透著幾分期待:“她會喜歡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滿心歡喜地規劃著,全然忘了此刻已是深夜,守著熟睡的墨泯,暢想著給她的驚喜生辰。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白詩言和陰墨瑤就早早起了床,簡單收拾後,便匆匆往秋姨的住處走去。
到了秋姨的房間,秋姨正在整理藥材,看到她們進來,笑著招呼道:“呦,姑娘們,這麽早過來,是有什麽事嗎?”白詩言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問道:“秋姨,我們想問問您,墨泯的生辰是什麽時候呀?”
秋姨手中的動作猛地一滯,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極為為難的神色,重重地歎了口氣後,緩緩開口:“姑娘們呐,我跟你們說,這事兒我也是聽別人講的。當年府裏出大事的時候,夫人流落在外,是在外頭生下了少爺。母子倆在外麵東躲西藏,不敢回府,四處流浪,吃盡了苦頭。後來夫人實在熬不住,病故了。府裏的老管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少爺找回來。”
白詩言靜靜聽著,腦海中浮現出墨泯落魄流浪的畫麵,眼眶微微泛紅,滿心都是疼惜。陰墨瑤則雙手抱在胸前,神色冷淡,可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泄露了她的關切。她輕咳一聲,聲音清冷:“秋姨,既然如此,你盡快去找老管事問個清楚。”
秋姨一拍大腿,說道:“我正有這個打算!那老管事在軒墨莊幾十年了,當年就是他找到少爺的,肯定知道不少。”白詩言連忙附和:“秋姨,那就拜托您了,少爺經曆這些,太讓人心疼。”陰墨瑤雖沒再多說什麽,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秋姨瞧著白詩言滿是期許的眼神,又看看陰墨瑤雖冷淡卻藏著急切的模樣,臉上堆起和藹的笑,擺了擺手說道:“姑娘們,我知道你們心急,可這事兒急不得。”
秋姨緩了口氣,端起一旁的茶盞,輕抿一口潤潤嗓子,接著道:“那老管事如今在軒墨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咱們貿貿然過去,事情又過去這麽多年,保不齊有些事兒他也不願再提。要是去得不巧,惹他不快,反倒問不出什麽。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我琢磨著,四月份是個機會。你們曉得不,軒墨莊每兩年就會辦一場極為隆重的宴會,各界名流都會到場。今天剛好趕上這宴會,所有墨家的人都要過去幫忙。到時候我提前幾日找個借口過去。就說咱們府上也想籌備類似的宴會,找他取取經,到時候再趁機問問當年的事兒。這樣既合情合理,又能問到咱們想知道的,你們覺得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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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言與陰墨瑤對視一眼,紛紛點頭同意。白詩言上前拉住秋姨的手,眼中滿是感激:“秋姨,還是您考慮得周到,那就辛苦您多費心思了。”
陰墨瑤雖隻是輕輕頷首,但清冷的眼眸中也透露出一絲期待:“秋姨,還望您多多費心。”
秋姨拍了拍白詩言的手,又看向陰墨瑤,笑著應道:“你們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打聽清楚就馬上回來告訴你們,到時候咱們一起過少爺過個難忘的生辰。”
兩人謝過秋姨後,便返回去照顧墨泯。此時的墨泯仍在熟睡,臉色已經沒有昨日那般潮紅,呼吸也平穩了許多。白詩言坐在床邊,輕輕摸了摸墨泯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了不少,她暗暗鬆了口氣。
陰墨瑤打來一盆溫水,擰幹毛巾後,輕輕擦拭著墨泯的臉和手,動作輕柔又仔細,神情專注,仿佛這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她一向堅強,這次肯定也能很快好起來。”陰墨瑤小聲說道,聲音裏雖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但熟悉她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關切。
白詩言點了點頭:“是啊,等她好了,我們就一起商量怎麽給她過生日,就算不知道具體日期。
在照顧墨泯的間隙,兩人也沒閑著。白詩言想著墨泯平時愛看書,便在一旁翻起古籍,想著找些有趣的故事,等墨泯醒來講給她聽,幫她解悶。陰墨瑤則拿出針線,開始縫製一個荷包,她想在荷包裏裝上自己特製的香料,能提神醒腦,對墨泯的恢複或許有幫助,動作嫻熟而專注,每一針每一線都像是在傾注著她的心意。
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以及書頁翻動和針線穿梭布料的細微聲響。突然,白詩言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內容,輕輕“咦”了一聲。陰墨瑤聞聲抬起頭,目光帶著詢問看向白詩言。
白詩言指著古籍上的一處,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墨瑤,你看,這裏記載著一種用特殊手法泡製的茶飲,據說對恢複體力很有幫助,裏麵用到的藥材咱們府裏好像都有。”
陰墨瑤眼睛一亮,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淡淡的模樣,隻是語氣裏多了幾分期待:“那等會兒我們就去廚房讓秋姨幫忙做。她喝了,肯定能好得更快。”
於是,兩人一邊繼續手頭的事,一邊滿心期待著墨泯醒來。過了一會兒,陰墨瑤手中的荷包雛形初現,她滿意地欣賞著,對白詩言說道:“白姐姐,等她病好了,我再繡個劍穗送她,她不是愛練劍嘛,配上我繡的劍穗肯定更稱手。”
白詩言笑著點頭:“那她肯定喜歡,你這手藝,做出來的劍穗肯定獨一無二。我也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適合當生日禮物的點子。”
就在這時,墨泯的手指動了一下,兩人的動作瞬間停住,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墨泯臉上,眼中滿是緊張與期待,盼著她能快點醒來 。
隨著墨泯的眼睫微微顫動,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白詩言和陰墨瑤見狀,立刻湊到床邊。陰墨瑤神色依舊淡淡的,但眼神裏藏不住那一絲欣喜:“醒了。”白詩言則溫柔地笑著,眼中滿是關切:“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墨泯還有點迷糊,眼神帶著剛睡醒的懵懂,她動了動幹澀的嘴唇,聲音沙啞:“我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白詩言連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讓她靠在床頭,輕聲說:“快喝點水,潤潤嗓子。”墨泯接過水杯,仰頭喝了幾口,感覺舒服了許多。
此刻,白詩言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陰墨瑤對墨泯的感情熾熱而執著,讓她覺得像是多了個“情敵”;可陰墨瑤又這般坦誠,願意一起照顧墨泯,又像是多了個妹妹,這種複雜又微妙的感覺縈繞心間,難以言表 。
這時,秋姨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來,藥香瞬間彌漫在房間裏。白詩言接過藥碗,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墨泯說:“墨泯,來喝藥,喝了藥能好得更快。”
墨泯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臉色難看,五官都快擠到一塊兒去了,腦袋像撥浪鼓一樣直搖,雙手下意識地把杯子拉到胸前,嘟囔著:“不想喝,太苦了。”
白詩言耐心地勸著:“良藥苦口利於病,你乖乖喝了,身體才能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好不好?”可不管白詩言怎麽循循善誘,墨泯就像個倔強的小孩,把腦袋扭到一邊,根本不買賬。
白詩言的耐心漸漸被消磨殆盡,她的臉頰微微泛紅,胸脯也因為有些生氣而微微起伏,提高了音量說道:“墨泯,你別任性了!那我喂你,還是要我灌你喝?”說罷,她作勢就要把藥碗往墨泯嘴邊送。
墨泯一聽這話,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臉上露出既委屈又無奈的表情,眼神中滿是對那碗苦藥的恐懼。她偷偷瞄了一眼白詩言嚴肅的神情,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無奈搖頭的陰墨瑤,知道今天這藥是躲不過去了。
僵持片刻後,墨泯極不情願地張開了嘴,白詩言見此,立刻放緩了動作,舀起一勺藥,輕輕吹涼,再小心翼翼地送到墨泯嘴邊。墨泯緊閉雙眼,像是奔赴戰場一般,鼓起勇氣將藥咽了下去,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散開,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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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苦了!”墨泯皺著眉,五官都快揪成一團,忙不迭地張嘴,像是迫不及待要把嘴裏的苦味趕出去。白詩言心疼極了,動作迅速地拈起一塊蜜餞,輕輕遞到墨泯嘴邊,柔聲道:“來,張嘴,含著這個就不苦啦。”墨泯順從地含住蜜餞,含住的瞬間,舌尖不小心觸碰到白詩言的指尖,她渾身一僵,觸電般鬆開,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紅暈 。
白詩言指尖一麻,臉上也泛起淡淡的粉色,兩人目光交匯,一時都有些尷尬,空氣裏彌漫著絲絲曖昧。 緩了緩神,墨泯的目光又落回白詩言手中的蜜餞,小聲開口:“還要。”聲音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撒嬌意味。白詩言抬眸看向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又拈起一塊遞過去,這次,她的動作更輕柔了些 。
可剩下的藥還在碗裏,看著就讓人發愁。墨泯可憐巴巴地望著白詩言,試圖爭取少喝一點,“詩言,我能不能少喝一點,真的太苦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好很多了。”白詩言卻不為所動,堅定地說:“不行,必須喝完,把藥喝完病才能徹底好,不然又反複,你想再難受一次嗎?”
這時,陰墨瑤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喲,墨泯,平日裏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麽喝個藥跟要上刑場似的。之前你可不是這樣,再苦再臭的藥,你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這是被苦味給拿捏住啦?”
墨泯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即白了一眼陰墨瑤,沒好氣地嘟囔道:“那能一樣嗎?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這苦味就跟長在舌頭上似的,格外明顯。”
陰墨瑤和白詩言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笑了。白詩言無奈地搖搖頭說:“行啦,別耍小孩子脾氣,趕緊把藥喝完。”墨泯隻能繼續硬著頭皮,一口一口艱難地喝著藥,每咽下一口,都要停頓一下,緩一緩那股苦味。陰墨瑤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心疼,輕聲安慰:“墨泯,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喝完了。”終於,在白詩言的監督和陰墨瑤的鼓勵下,墨泯喝完了整碗藥。白詩言見此,又拿起一塊蜜餞,溫柔地送到墨泯嘴邊 :“快,獎勵你,吃個蜜餞。”
喝完藥後,墨泯整個人癱倒在床上,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長舒了一口氣。白詩言幫她掖好被子,溫柔地說:“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會舒服很多了。”墨泯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白詩言和陰墨瑤守在床邊,時不時看看墨泯的狀態,滿心期待著他能快點好起來 。
第二日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房間裏。墨泯隻覺得腦袋不再昏沉,身上的酸痛感也減輕了許多。她動了動身子,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明顯感覺比昨日有了力氣。
白詩言聽到動靜,立刻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剛熬好的粥。看到墨泯醒來,她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醒啦,感覺怎麽樣?”墨泯回以微笑,聲音還有些沙啞:“好多了,就是還有點沒力氣。”
白詩言坐在床邊,將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額頭,確定燒已經完全退了,才徹底放下心來:“那就好,秋姨特意熬了清淡的粥,你先吃點,補充補充體力。”說著,她扶起墨泯,在她身後墊了個軟枕,讓她靠坐得舒服些,然後端起粥碗,拿起勺子,輕輕攪了攪,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墨泯嘴邊。
墨泯看著白詩言細致入微的動作,心中滿是感動,乖乖張嘴喝下。這時,陰墨瑤也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件厚實的披風。看到墨泯正在喝粥,她笑著說:“墨泯,你可算好起來了,我就知道你身體素質好,恢複得肯定快。等你喝完粥,披上披風,出去曬曬太陽,保準好得更快。”
墨泯咽下嘴裏的粥,笑著打趣道:“昨天還調侃我喝藥怕苦,今天就開始關心我了?”陰墨瑤走到床邊,把披風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佯裝生氣地說:“我那不是著急嘛,想讓你快點好。再說了,昨天看你喝藥那副痛苦的模樣,確實好笑。”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詩言也跟著笑了:“好了好了,都別鬧了。墨泯,你多吃點,等會出去吹吹風,要是覺得累就趕緊回來休息。”墨泯點點頭,又喝了幾口粥,感覺身上有了些暖意。
吃完粥後,在白詩言和陰墨瑤的攙扶下,墨泯慢慢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裏。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微風輕輕拂過,帶著絲絲涼意。院子裏的花草在陽光的照耀下生機勃勃,墨泯深吸一口氣,感受著久違的清新空氣,心中滿是愜意。
三人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白詩言和陰墨瑤你一言我一語地和墨泯聊著天,分享著這幾日府裏發生的趣事,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墨泯靠在椅背上,看著眼前這兩個關心自己的人,心中感慨萬千,隻覺得這場病雖然難受,卻也讓她更加珍惜這份溫暖與陪伴 。
正聊得起勁,秋姨端著一個托盤匆匆走來,托盤上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罐子,人還沒到,聲音就傳了過來:“哎喲,少爺,可算見你氣色好些了!”她腳步輕快地走到近前,臉上堆滿了關切的笑容,“這是我按老方子做的滋補膏,最是調養身子,你每日吃上一勺,保管體力恢複得更快。” 秋姨說話像連珠炮似的,嘰嘰喳喳,透著十足的熱絡勁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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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接過,感激道:“秋姨,辛苦您了,總是這般費心。”秋姨一聽,擺了擺手,又打開了話匣子:“說啥辛苦,看著你好起來,我這心裏才踏實呢。為了你,我起早貪黑的,可一點兒都不覺得累。這方子是我從老輩子傳下來的,費了好大勁才找齊藥材,你可得好好吃,可別辜負我的一番心意……”她嘮嘮叨叨,一刻不停,從藥材的挑選,到熬製時的火候,事無巨細地講著。
陰墨瑤好奇地盯著那罐子,“墨泯,快打開讓我瞧瞧,秋姨的手藝我可惦記好久了。”墨泯笑著白了她一眼,“你才來幾天就惦記上秋姨的手藝了。”接著轉頭對著秋姨離開的方向揚聲說道,“秋姨,以後別做那麽好吃,不然哪天把墨瑤的嘴養刁了,我可養不起咯!”
秋姨遠遠地聽見,又折回來,手指點著墨泯,笑著嗔怪:“你這孩子,就會打趣。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們,隻要你們吃得開心,我辛苦點算啥!”說完,又叮囑了幾句,才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
陰墨瑤一聽,佯裝生氣地伸手去打墨泯,“墨泯,你就會打趣我!”墨泯笑著躲了躲,動作牽動到身體,還是扯得有點疼,輕輕“嘶”了一聲。白詩言見狀,連忙上前製止兩人的打鬧,“好啦好啦,墨泯你才剛好些,可別亂動。”
墨泯笑著點頭,打開蓋子,一股濃鬱的藥香混合著清甜的氣息飄散開來。白詩言起身倒了杯溫水,“來,就著溫水吃,別太急。”墨泯舀起一勺放入口中,軟糯香甜,暖意順著喉嚨直抵胃裏。“嗯,還是熟悉的味道。”墨泯滿足地眯起眼。
陽光逐漸熾熱,白詩言擔心墨泯剛病愈,不宜久曬,便提議回房。回到房間,墨泯靠在床頭,白詩言和陰墨瑤坐在一旁,翻起了古籍。“墨泯,我尋到些有趣的故事,講給你聽可好?”白詩言輕聲問道。墨泯點了點頭,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白詩言翻開書頁,聲情並茂地講述起來,時而語調激昂,時而輕柔舒緩,墨泯聽得入神,時不時與她互動幾句。陰墨瑤則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偶爾為墨泯添些茶水。
故事告一段落,墨泯感慨道:“許久未曾這般愜意,聽著故事,身邊還有你們相伴。”陰墨瑤眨眨眼,“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們天天給你講故事。”白詩言也點頭附和:“是啊,等你徹底康複,咱們再一同出遊,去那山川湖泊,賞遍美景。”
墨泯眼中滿是期待,“好,就這麽說定了。待我身子好些,咱們便出發。”三人又興致勃勃地討論起出遊的計劃,想象著旅途中的趣事,歡聲笑語回蕩在屋內,溫馨而美好,為墨泯的康複時光添上了一抹亮麗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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