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風雲再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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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雲城內,王天立聽聞欽差大臣前來,不僅毫無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行事愈發囂張跋扈,似乎在向眾人宣告他根本不把欽差放在眼裏。
    這天,日頭高懸,酷熱難耐,街道上的行人都被曬得沒了精神,腳步匆匆。王天立卻帶著一群家丁,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城中橫衝直撞。路過一家首飾鋪子時,他的目光瞬間被櫥窗裏一支通體翠綠、雕琢精美的翡翠簪子吸引。那簪子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溫潤的光澤,簪頭雕刻的花鳥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飛、婉轉啼鳴。
    王天立眼睛放光,二話不說,一腳就踢開店門,“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店內的夥計和顧客渾身一顫。他大步跨了進去,徑直走向櫃台,伸手就去抓那簪子。
    老板正在裏屋算賬,聽到動靜趕忙小跑出來阻攔,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點頭哈腰地說道:“大人,實在對不住,這簪子還沒標價呢,您要是喜歡,小的馬上給您估個公道價,一定給您算便宜些。”
    王天立眼睛一瞪,跟銅鈴似的,臉上的橫肉都跟著抖動起來,一巴掌狠狠拍在櫃台上,隻聽“啪”的一聲,櫃台上的小物件都被震得跳了起來,一些零碎的小首飾甚至掉落在地。“估什麽價?老子看上的東西,是你的福氣,還敢要錢?”說罷,一把將簪子攥在手裏,轉身就要走。
    老板急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看著多年心血可能就這樣被奪走,忍不住小聲嘟囔道:“大人,小本生意,您這樣……”話還沒說完,王天立就不耐煩地指使身旁的家丁:“給我教訓教訓這不知好歹的東西!”那家丁得了命令,上前一腳就踹在老板的肚子上,老板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隻能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王天立卻哈哈大笑,帶著家丁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出了首飾店,王天立意猶未盡,帶著家丁繼續在城中橫衝直撞。路過街邊時,一抹倩影晃入他的眼簾。定睛一瞧,竟是個身姿婀娜的女子,身著淺粉色的羅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裙擺繡著精致的蝴蝶,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一頭烏發柔順地披在肩頭,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邊,映襯著她那如桃花般粉嫩的麵容,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靈動,看得王天立瞬間呼吸一滯。
    王天立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女子,嘴角不受控製地咧開,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涎水順著嘴角淌了下來,活脫脫一副餓狼撲食的模樣。他猛地大手一揮,扯著破鑼嗓子喊道:“都給老子上,把那小美人給我弄過來,誰要是敢讓她跑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家丁們瞬間如一群瘋狗,張牙舞爪地朝著女子衝了過去。女子察覺到危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驚恐地瞪大雙眼,慌亂地轉身就跑,腳步踉蹌,幾次差點摔倒。可狹窄的街道早已被這群惡徒堵得水泄不通,她無論怎麽左突右撞,都被家丁們伸出來的胳膊和腿無情地擋了回來。
    王天立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邁得張狂又凶狠,臉上的淫笑愈發猙獰,身上散發的那股令人作嘔的酒氣和汗臭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他伸出那隻滿是汙垢、油膩膩的大手,一把死死攥住女子纖細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暴起。女子拚命掙紮,雙手用力地掰著王天立的手,指甲都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在王天立的手背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女子聲嘶力竭地尖叫著,聲音裏滿是絕望和恐懼,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順著臉頰滾滾落下,打濕了她的衣襟。可王天立卻像被欲望吞噬的惡魔,不僅不鬆手,反而猛地一用力,將女子拽入懷中,一隻手肆意地在女子的腰間遊走。
    “小美人,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敢來救你!今天你就是老子的人了,等回了府,有你享不完的快活!”王天立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張油膩的臉湊近女子的脖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周圍的百姓們都嚇得紛紛退避,躲在角落裏,敢怒不敢言,眼中滿是憤怒與無奈,卻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止這暴行。最終,女子力氣耗盡,還是被王天立像拖貨物一樣強行拖上了馬車,帶回了府中 。
    這一幕恰好被微服私訪的欽差大臣張誠看到,他原本正不動聲色地在人群中觀察民情,目睹王天立這一係列惡行,眉頭緊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胸腔劇烈起伏。張誠悄悄跟蹤王天立,接下來的時間裏,又看到他強搶百姓財物,隨意打罵路人,種種劣跡,一樁樁、一件件,都令人發指。張誠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記,心中暗暗發誓:“此等惡霸,不除不足以平民憤,我一定要將王天立的罪行徹底查清,還百姓一個公道!”
    回到臨時住所,張誠立刻召集心腹,不僅秘密調查王天立在飛雲城的種種劣跡,同時也將目標對準了淩禦瀟。他們喬裝打扮,深入街巷,走訪商戶、詢問百姓,很快便收集到了大量鐵證,從強占民宅、搶奪財物,到肆意毆打無辜百姓,樁樁件件,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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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蘇澤和陰墨瑤也在緊鑼密鼓地收集淩禦瀟的罪證。他們發現淩禦瀟不僅在城中為非作歹,還暗中克扣軍餉,與一些不法商人勾結,走私違禁物品,將飛雲城攪得烏煙瘴氣。陰墨瑤將這些罪證整理成冊,妥善保管,準備在關鍵時刻呈交給張誠,成為扳倒淩禦瀟的有力武器。
    陰墨瑤收到墨泯的信後,立刻與蘇澤商議。蘇澤麵露難色,歎了口氣說:“墨姑娘,聯係朝中勢力談何容易,我們在京城人脈有限啊,這可如何是好?”
    陰墨瑤思索片刻,眼睛一亮:“蘇城主,你可記得之前來城主府拜訪過的那位李員外?聽聞他的外甥在朝中為官,或許能通過他牽線搭橋。”
    蘇澤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對呀,我怎麽沒想到。我這就去拜訪李員外,看看能否通過他聯係上朝中支持我們的官員,但願一切順利。”
    一日,王天立帶著幾個家丁在街上晃悠,恰好碰到了微服出行的淩禦瀟。王天立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朝著淩禦瀟就走了過去,故意撞了淩禦瀟一下。淩禦瀟本就心情不佳,被這一撞,頓時火冒三丈,抬頭正要發作,見是王天立,眉頭皺了起來:“王天立,你幹什麽?”王天立冷笑一聲:“喲,這不是淩大公子嗎?怎麽,現在沒了往日的威風,出來瞎溜達啦?”淩禦瀟咬咬牙,冷冷道:“王天立,別以為我不敢動你。”王天立卻絲毫不怕,繼續挑釁:“你能把我怎樣?如今欽差大臣在查你,我看你是自身難保咯!”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一場衝突一觸即發,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遠遠躲開,生怕惹禍上身。
    另一邊,淩禦瀟得知張誠在調查王天立,心中暗自竊喜,他想著或許可以利用王天立轉移張誠的注意力,為自己爭取時間。於是,他暗中派人給王天立送去一封密信,告知他張誠正在收集他的罪證,慫恿他趕緊想辦法應對。
    王天立得知此事後,暴跳如雷,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這個張誠,竟敢查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他立刻進宮求見皇後,添油加醋地訴說張誠在飛雲城如何針對他,如何聽信奸人之言,想要陷害他。
    皇後聽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欽差大臣,竟敢如此放肆。你先回去,我自會想辦法。”
    皇後隨即找來左丞相蘇晟翼商議,蘇晟翼聽皇後說明來意,心中暗自思量,這或許是扳倒淩家一派的好機會。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說:“娘娘,此事確實棘手。張誠是陛下欽點的欽差,若是貿然阻攔,恐怕會引起陛下不滿。不過,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利用這個機會,揭露淩家的罪行,以正朝綱。”
    皇後聽了,眉頭皺得更緊:“蘇丞相,你的意思是?”蘇晟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娘娘,如今證據確鑿,我們不妨順勢而為,讓張誠徹查此事。待真相大白,不僅能懲治淩禦瀟,還能削弱淩家的勢力,一舉兩得。”
    皇後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那就有勞蘇丞相了,一切務必小心行事,不能讓張誠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暮色如墨,緩緩暈染了飛雲城的天際。墨泯與白詩言一行人終於抵達這座充滿故事的城池。城門在昏黃的餘暉下靜靜矗立,進城的百姓們行色匆匆,吆喝聲、談笑聲交織成一曲市井樂章。
    墨泯抬眸,目光掃過街道兩旁林立的店鋪與熙攘的人群,對身後的侍衛和丫鬟們說道:“大家一路辛苦了,今晚就在這飛雲城好好歇息。你們自行安排去處,不必跟著我們。”丫鬟們和侍衛們紛紛領命,臉上露出放鬆的神情,各自散去。
    白詩言輕輕挽住墨泯的手臂,眼中閃爍著好奇與興奮的光芒,說道:“早就聽聞飛雲城熱鬧非凡,今日可得好好逛逛。”墨泯寵溺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好,都依你。”
    二人漫步在飛雲城的主街上,街道兩旁燈火漸次亮起,照亮了琳琅滿目的攤位。各種小吃的香氣撲鼻而來,還有雜耍藝人的精彩表演引得人群陣陣喝彩。白詩言像隻歡快的小鹿,拉著墨泯東看看西瞧瞧,一會兒被精美的手工藝品吸引,一會兒又對街邊的新奇玩意兒充滿好奇。墨泯始終麵帶微笑,緊緊跟在她身旁,眼神裏滿是溫柔與嗬護。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一家頗具規模的酒樓前。酒樓雕梁畫棟,燈籠高掛,門口的店小二熱情地迎上來招呼:“二位客官,裏邊請!小店有各種招牌美食,包您滿意!”墨泯與白詩言相視一笑,抬腳走進酒樓。店內人聲鼎沸,食客們推杯換盞,熱鬧非凡。他們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墨泯接過菜單,點了幾樣飛雲城的特色菜肴。
    不一會兒,店小二陸續端上了幾道涼菜。白詩言剛夾起一筷子涼拌木耳放入口中,讚不絕口:“這味道真不錯。”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清脆的叫賣聲:“賣油甘串咯,酸甜可口的油甘串!” 墨泯循聲望去,隻見街邊有個小販正挑著擔子,擔子上的油甘串在燈光下晶瑩剔透,糖衣包裹著翠綠的油甘,十分誘人。墨泯想起白詩言從未嚐過,便轉頭對她說道:“詩言,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買個小零嘴。”白詩言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那油甘串,眼中滿是期待:“好呀,你快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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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泯快步走向賣油甘串的小攤,在琳琅滿目的油甘串裏,精心挑出幾串色澤鮮亮、裹滿糖霜的。一想到白詩言看到時那驚喜的可愛模樣,她嘴角不受控地上揚,眼裏滿是藏不住的溫柔與期待 。
    與此同時,在酒樓的廂房內,王天立正與一群狐朋狗友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他已經喝得滿臉通紅,雙眼迷離,腳步踉蹌地從廂房出來。剛一踏出房門,他眯著眼隨意一掃,便一眼瞥見了獨自坐在桌前的白詩言。白詩言膚若凝脂,眉眼如畫,在這喧鬧嘈雜的酒樓中,宛如一朵盛開在淤泥中的青蓮,格外惹眼。
    王天立瞬間被迷了心智,腦海中僅存的一絲理智也被欲望吞噬。他搖搖晃晃地站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邪佞,伸手在懷中摸索出一包藥粉。由於喝了太多酒,他的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費了好大勁才將藥粉撒進酒壺。隨後,他端起酒壺,腳步虛浮,搖搖晃晃地朝著白詩言走去,一路還撞翻了好幾張凳子。
    “小娘子,一個人在這多寂寞,來,陪大爺喝幾杯。”王天立大剌剌地坐到白詩言對麵,將酒杯重重一放,濺出些許酒水,而後伸手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要去拉白詩言的胳膊。
    白詩言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後躲,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大聲說道:“你休要放肆,我相公馬上就回來!”
    “相公?”王天立扯著嗓子,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那笑聲在酒樓裏格外刺耳,“在這飛雲城,還沒人敢跟我王天立搶女人,今天你可算栽我手裏了。”說罷,他仗著酒勁,伸出粗壯的胳膊,強行要給白詩言灌酒。
    白詩言拚命掙紮,雙手死死抵住酒杯,指甲都因用力泛白。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恐懼與憤怒中打轉,聲嘶力竭地哭喊:“你放開我!”王天立喝得酩酊大醉,渾身散發著刺鼻酒氣,借著酒勁蠻力大增。白詩言那纖細的手臂根本無法抗衡,被他強硬地掰到一邊。王天立將酒杯狠狠懟到白詩言嘴邊,不顧她緊閉的牙關與劇烈搖頭,強行把酒水灌下。酒水不斷從她嘴角溢出,順著脖頸淌下,很快便濺濕了一身衣裳,衣領也被酒水浸透,狼狽不堪 。
    墨泯攥著油甘串匆匆趕回,一進酒樓就看到這令人發指的一幕。刹那間,她雙眼瞬間充血,周身殺意翻湧,仿佛來自無間煉獄的煞神。手中的油甘串被她狠狠擲在地上,她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腳下一蹬,空氣都被震得發出爆響,整個人裹挾著無盡的怒火衝了過去,飛身一腳,帶著千鈞之力重重地踹在王天立的胸口。
    這一腳,王天立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胸膛處深深凹陷,肋骨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盡數斷裂,紮進內髒。他重重地砸在數米外的承重柱上,整根柱子轟然倒塌,煙塵彌漫。王天立躺在廢墟之中,口鼻噴血,出氣多進氣少,已然是進氣寥寥。
    墨泯心急如焚,忙轉身將白詩言緊緊護在懷裏,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先是輕輕捧起她的臉,仔細查看有沒有受傷,又迅速滑到她的肩膀、後背摸索,目光急切地在她臉上、身上來回掃視,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嘴裏不停地念叨:“詩言,傷到哪裏沒有?快跟我說,疼不疼?”
    白詩言驚魂未定,雙手緊緊抓住墨泯的衣角,身體還在止不住地顫抖。“墨泯,我好害怕……”她帶著哭腔說道,聲音裏滿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確認白詩言並無大礙,墨泯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說“不怕,不怕。”隨後將她安置到一旁的椅子上,溫柔地說:“詩言,你先在這兒坐著。”
    她緩緩起身,轉過身,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跳上。此刻的她,周身散發著詭異且刺骨的冷氣,那股冰冷邪氣,讓在場所有人都寒毛直豎,仿佛置身冰窖。她的眼神宛如寒夜深淵,冰冷至極,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刃,掃過之處,有的人雙腿發軟,直接嚇趴在地上,更有膽小的,直接被嚇得昏死過去。
    墨泯一步一步走向王天立,每一步都踏得極重,仿佛要踏碎他的恐懼底線。“敢動她,你就得死。”墨泯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裹挾著無盡的殺意,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審判。
    王天立隻剩一口氣,躺在地上,瞳孔因恐懼而極度放大,身體在死亡的恐懼下不停地抽搐,想要張嘴求饒,可湧出的鮮血卻堵住了喉嚨,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墨泯仿若未聞,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意,一步步走到王天立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殺意如洶湧的潮水翻湧。她微微俯身,緊接著抬起腳,如同一座驟然壓下的大山,帶著千鈞之力狠狠踩在王天立的手腕上。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王天立的手腕在這恐怖的力道下,瞬間扭曲變形,硬生生被踩斷。
    緊接著,墨泯絲毫不停歇轉身,腳跟重重砸在王天立另一隻手臂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聲音在死寂的酒樓裏格外刺耳,王天立的手臂也應聲斷裂,骨頭碴子幾乎要刺破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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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墨泯仍不解恨,她眼神冷得能凍死人,雙腳如同奪命的刑具般迅速探出。她精準地踩住王天立的腳踝,身體重心下壓,隨後猛地一擰,又是兩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王天立的雙腿在這極致的痛苦中被徹底廢去,鮮血從他的褲腿滲出,洇紅了地麵。
    王天立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酒樓,令人毛骨悚然。墨泯卻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她緩緩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姿態靠近王天立。緊接著,她伸出手,一把揪住王天立的頭發,將他的頭硬生生抬起,讓他直視自己那如深淵般冰冷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這隻是開始,敢覬覦她,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說罷,她猛地發力,隨手將王天立的頭狠狠砸在地上,王天立的額頭瞬間鮮血直流,他的意識也逐漸模糊,生死不知。
    酒樓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目光驚恐地落在墨泯身上。白詩言從最初的驚嚇中緩過神來,看著眼前仿若來自地獄的墨泯,心中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被他這般不顧一切保護自己的舉動所感動。她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向墨泯,輕輕拉住她的衣袖:“墨泯,夠了,我們走吧。”
    墨泯轉頭看向白詩言,眼中的殺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柔與關切。她輕輕握住白詩言的手,點了點頭,帶著她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酒樓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隻見一群手持利刃的家丁衝了進來,帶頭的正是王天立的心腹管家。管家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王天立,臉色驟變,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家景鴻,都給我拿下!”刹那間,這群家丁將墨泯和白詩言團團圍住。
    墨泯將白詩言護在身後,緩緩轉身,僅僅是一個眼神朝著管家瞪過去。那眼神猶如寒夜中餓狼的注視,幽冷且帶著十足的壓迫感,讓空氣瞬間凝固。管家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手中的武器“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家丁,在與墨泯眼神交匯的瞬間,隻覺靈魂都被凍結,握著武器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有的家丁直接被嚇得丟了魂,利刃從手中滑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煞白。沒有一個人敢再往前踏出一步,原本劍拔弩張的包圍圈就這樣在墨泯的一個眼神下土崩瓦解。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蔑的哼了一聲,那笑容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冰冷邪氣,隨後帶著白詩言,在眾人畏懼的目光中,穩步走出了包圍圈。
    兩人回客棧休息,墨泯的手始終緊緊握著白詩言,給她傳遞著安心的力量。一進房間,白詩言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墨泯身上,眼神中仍殘留著恐懼與後怕。墨泯輕輕撫著她的背,柔聲道:“別怕,都過去了。”橫抱著把她抱上床。
    隨後轉身走到門口,喚來小二,低聲吩咐:“拿些清淡可口的飯菜,再溫一壺安神的熱酒,盡快送到房間來。”小二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小二端著托盤敲響了房門。墨泯接過托盤,將飯菜擺放在桌上,而後扶起白詩言:“詩言,吃點東西吧,補充些體力。”白詩言輕輕點頭,卻沒什麽胃口,隻是機械地拿起碗筷。墨泯見狀,夾起一筷子她平日愛吃的菜,遞到她嘴邊:“乖,多少吃一點,吃飽了才有力氣。”白詩言看著她關切的模樣,心中一暖,張嘴吃下了那口菜。
    用過飯後,墨泯讓白詩言先去洗漱。待她從浴房出來,整個人似乎精神了些許,可眼神裏還是透著疲憊。墨泯溫柔地為她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待頭發半幹,扶著她躺到床上,拉好被子:“睡吧,我守著你。”白詩言拉住他的手:“你也睡。”墨泯猶豫片刻,脫了外衣,躺在她身旁,將她輕輕摟進懷裏。白詩言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緩緩進入了夢鄉。
    墨泯卻毫無睡意,他凝視著白詩言的睡顏,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心中暗暗發誓,絕不讓她再受到一絲傷害。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邊,她的眼神在月色下愈發堅定,那冰冷邪氣早已化作守護的決心,靜靜守護著懷中的白詩言 。
    沒過多久,眼見她雙頰緋紅,小手扯著領口嘟囔“熱,好熱”,眼神迷離失焦。墨泯伸手探她額頭,滾燙異常,再切脈象,紊亂卻非尋常發燒。
    正疑惑間,墨泯忽覺體內一陣寒氣翻湧,熟悉劇痛襲來,寒毒竟在此時發作,寒氣如冰針直逼心髒。她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濕透後背,身形一晃,趕忙扶住床頭。
    白詩言像是察覺到墨泯的異樣,費力睜開眼,朦朧中看到她痛苦的模樣,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墨泯,手心裏全是汗,聲音軟糯又帶著幾分迷糊:“墨泯,你怎麽了……別離開我。”她抓得極緊,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
    墨泯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微笑,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臉:“我沒事,你乖乖躺著。”可寒毒愈發洶湧,墨泯感覺呼吸都被凍住,每一口氣息都帶著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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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運功抵抗寒毒,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落,可目光始終落在白詩言身上,生怕她再出什麽意外 。而白詩言拽著墨泯的手始終沒鬆開,無意識地往她懷裏蹭,試圖驅散身上的燥熱,墨泯再一次運功抵抗寒毒,可這一次,寒毒的來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凶猛。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扔進了冰窖,血液都快要被凍結。
    白詩言緊緊拽著墨泯,身體因燥熱不停扭動,無意識地呢喃。墨泯的意識也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逐漸重影,她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不斷調整內息,試圖壓製寒毒。
    然而,寒毒卻像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完全不給墨泯喘息的機會。墨泯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呼吸也變得微弱。她的眼神中滿是不甘,但寒毒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沒多久,墨泯眼前一黑,身體重重地向後倒去,陷入了昏迷。白詩言依舊抓著她的手,全然不知墨泯的狀況,隻是自顧自地在高熱中掙紮著。
    房間裏陷入了死寂,隻有白詩言含糊的囈語和兩人微弱的呼吸聲。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仿佛也被這沉重的氛圍感染,變得愈發清冷。
    墨泯迷迷糊糊的慢慢醒來,腦袋昏昏沉沉,剛睜眼,便撞進白詩言那滿含羞澀的目光裏。她臉頰泛紅,眼眸低垂,時不時抬眼偷偷瞧她,一碰上墨泯的視線,又慌亂地躲閃開。
    墨泯下意識低頭,瞧見自己敞開的衣服,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把衣服穿好,她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可寒毒發作後的記憶一片空白。
    “詩言,這……”墨泯剛開口,白詩言便緊張地攥緊了被子,頭埋得更低,一聲不吭。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兩人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墨泯望著她這副模樣,瞬間明白過來,心裏既感動又有些不好意思 ,輕輕握住白詩言的手,柔聲道:“昨晚嚇壞了吧。”白詩言依舊沒說話,隻是輕微地搖了搖頭,連耳朵都紅透了。
    墨泯瞧著一直低頭不語的白詩言,滿心疑惑,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探手為她把了脈象 ,脈象平穩,體溫也正常,看來身體無恙。他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開口輕聲問:“詩言,是不是還在害怕?要是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說。”白詩言咬著下唇,微微搖了搖頭,依舊沒有吭聲。
    無奈之下,墨泯不再追問,起身拿過兩人的衣物,遞了一套給白詩言,自己則迅速穿戴整齊。白詩言接過衣服,背過身去,動作有些拘謹地換了起來。待兩人都收拾妥當,還沒等墨泯再次開口詢問,店小二便敲門進來了。
    店小二滿臉堆笑,將托盤穩穩放在桌上,熱情說道:“二位客官,這是您要的熱水和早點,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說罷,便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墨泯拉開椅子坐下,看著白詩言,試圖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沉默:“詩言,先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白詩言輕輕“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這才緩緩走到桌前坐下。
    兩人坐在桌前,早餐吃得安安靜靜,偶爾目光交匯,又迅速移開,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別樣的曖昧。吃完飯後,墨泯深吸一口氣,認真說道:“詩言,等我解決了飛雲城的麻煩,就帶你去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再也不讓你受委屈、擔驚受怕。”白詩言紅著臉,還是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眼眸中滿是期待。
    兩人吃完東西後,接著,墨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對白詩言說道:“詩言,我今天要去看看商鋪,你若是覺得無聊,就留在客棧休息,等我回來。”白詩言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即又滿是期待地問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呀?我保證不添麻煩。”看著她那渴望的眼神,墨泯實在不忍心拒絕,隻好點頭答應。
    墨泯瞧著白詩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半開玩笑地調侃道:“喲,現在肯說話啦?從早上起來一直不吭聲,我還以為你怎麽了。”白詩言一聽,臉上瞬間泛起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嘟囔著:“還不是因為……”話到嘴邊,她又害羞地咽了回去。墨泯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滿是寵溺,也不再追問。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那條被淩禦瀟打得一團糟的街道。隻見街道上一片狼藉,店鋪的招牌七零八落,貨物散落一地,原本熱鬧的街市如今顯得格外蕭條。墨泯眉頭微皺,當即安排隨行的手下開始清點損失,又吩咐另一撥人去籌備新的物資,準備盡快恢複商鋪的營業。
    白詩言跟在墨泯身後,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忍不住問道:“墨泯,這一整條街都是墨家的產業嗎?”墨泯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透著幾分自豪:“不隻這一條,隔壁一整條,還有隔壁的隔壁,都是墨家的。”白詩言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與讚歎:“原來墨家的生意做得這麽大呀!我一直都知道墨家很厲害,可沒想到竟如此實力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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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泯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笑著解釋道:“這些年,東奔西跑的,四處開拓商路,才打下了如今的局麵。不過,這次這麽一鬧,損失可不小,得盡快處理好,不能影響了生意。”白詩言重重地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要是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你可千萬別客氣。”
    就在這時,負責清點的手下匆匆跑來,向墨泯匯報損失情況。墨泯一邊認真聽著,一邊不時地提出問題,眼神中透露出冷靜與果斷。白詩言站在一旁,看著墨泯有條不紊地處理著事務,心中對她的欽佩又多了幾分。她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也要多學些本事,能在她身邊幫上更多的忙。
    墨泯聽完手下的匯報,神色冷凝,有條不紊地安排後續事宜。白詩言在一旁看著,心中滿是欽佩,也默默將各類事務的處理流程記在心裏。
    忙碌了好一陣子,日頭漸漸西斜,兩人這才返回客棧。用過晚膳後,墨泯對白詩言說道:“詩言,今日奔波一天,早些休息。明日還有件棘手的事,就那個少將軍,到處打砸店鋪、亂抓百姓,明日就要上堂處理此事,我得做好準備,讓他好好賠償墨家的這些損失。”
    白詩言一聽,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急切說道:“墨泯,我也想去!我想看看你如何懲惡揚善,也想多了解些這世間的不平事,說不定以後還能幫上你。”墨泯麵露猶豫之色,白詩言見狀,拉著她的手臂輕輕搖晃,撒嬌道:“你就答應我吧,我保證乖乖的,絕不搗亂。”墨泯實在拗不過她,無奈點頭:“好吧,但你一定要跟緊我,千萬注意安全。”白詩言頓時喜笑顏開,重重地點頭。
    墨泯說完,起身準備去查閱相關卷宗,剛走兩步又回頭對白詩言說道:“我晚上還有些事,估計會很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忙完就過來陪你。”白詩言一聽這話,想起早上醒來時的種種,臉頰瞬間又紅了幾分,如同熟透的蘋果,嬌豔欲滴。她微微低下頭,輕咬下唇,聲音細若蚊蠅:“好,你去忙吧。”
    墨泯正轉身欲走,不經意間瞥見白詩言這副模樣,心中一驚。隻見她雙頰緋紅,神色忸怩,墨泯以為她又像昨晚那般莫名發燒不適。她急忙快步走回,抬手輕輕撫上白詩言的額頭,關切地問道:“詩言,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麽臉這麽紅?”
    白詩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身體微微一顫,心跳陡然加快。她慌亂地抬起頭,目光撞上墨泯那滿含擔憂的眼睛,一時間手足無措,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沒事,就是……有點熱。”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心裏暗自懊惱自己怎麽說出這麽蹩腳的借口。
    墨泯卻信以為真,眉頭皺得更緊,眼神中滿是憂慮。聽她喊熱,墨泯順勢牽起她的手,為她把脈。她的指尖輕輕搭在白詩言的手腕上,屏息靜氣感受著脈象。過了片刻,墨泯一臉疑惑,脈象平穩有力,並無異常。他抬眸看向白詩言,眼中滿是不解:“怪了,脈象正常,沒看出有什麽毛病。詩言,你真的沒哪裏不舒服?可別瞞著我。”
    白詩言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心裏既感動又覺得好笑,感動於墨泯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又好笑她竟沒明白自己臉紅的真正原因。
    墨泯見她這般模樣,也不好再多追問,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房間。白詩言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滿是甜蜜。待墨泯走後,她躺在床上,腦海裏回想著與墨泯相處的點點滴滴,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不知不覺間,帶著這份甜蜜的心情進入了夢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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