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新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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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濃稠如墨,將城主府後院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萬籟俱寂,城主府的密室內,密室中光線昏暗,牆壁上搖曳的燭火投下詭異的影子。墨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場,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卻並未喝,隻是輕輕轉動著,“飛雲城如今局勢看似穩定,不過是表麵現象,你切勿掉以輕心。淩家雖暫時失勢,但根基深厚,朝堂之上更是暗流洶湧,稍有不慎,我們便會萬劫不複。”
    蘇澤神色凝重,忙應道:“是,少主。我已安排了大量人手密切關注淩家的一舉一動,朝堂那邊也安插了眼線,一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刻匯報。”
    墨泯放下茶杯,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繼續放開政策優待百姓,這是重中之重。百姓安穩,我們的根基才能穩固。等一切恢複如常,再謀劃下一步行動。”
    蘇澤沉思片刻,眉頭緊皺,憂慮道:“少主,如今城中重建工作正在穩步推進,可物資短缺問題愈發嚴重。尤其是糧食,隨著人口不斷增多,儲備已經捉襟見肘,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引發民怨。”
    墨泯聞言,眼神瞬間一冷,寒聲道:“我會從其他城池調配糧食過來。你即刻與周邊商賈取得聯係,拓寬糧食采購渠道,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務必保障百姓的口糧供應,若出了差錯,唯你是問!”
    蘇澤心中一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忙不迭點頭:“是,少主,蘇澤這就去辦,定不辜負少主信任!
    這時,房門突然被輕輕敲響。蘇澤和墨泯同時看向門口,墨泯微微點頭,示意蘇澤開門。門開了,陰墨瑤走了進來。她神色疲憊,但眼神堅定,看到墨泯,微微欠身行禮:“少主。”
    墨泯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來得正好。城中善後之事,還需你繼續處理。百姓安撫、重建監督,一個都不能落下。若是因為你的疏忽,讓飛雲城再生變故,後果你應該清楚。”
    陰墨瑤咬了咬下唇,應道:“是,墨瑤定當竭盡全力。如今城中還有部分百姓對重建工作心存疑慮,我打算明日召開民眾大會,詳細說明重建計劃,消除他們的擔憂。”
    墨泯微微皺眉:“可以。不過記住,言多必失,有些事不必說得太透。還有,加強對城中輿論的把控,任何不利於我們的言論,都要及時遏製。”陰墨瑤點頭,神色認真:“明白。少主放心,我定會安排妥當。”
    墨泯離開後,蘇澤和陰墨瑤站在窗前,望著逐漸明亮的天空,心中都明白,未來的路充滿荊棘,。
    與此同時,皇後盛怒之下,整個鳳儀宮仿佛被陰霾籠罩。她強壓著怒火,屏退眾人,獨坐在殿內,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可能的幕後黑手。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蘇晟翼,此人一直與淩家明爭暗鬥,弟弟王天立又是淩家一黨,他極有可能借此機會打擊對手。
    “來人!”皇後突然開口,聲音冰冷得如同臘月寒霜。一名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走進殿內,噗通一聲跪地,連頭都不敢抬。“傳本宮口諭,宣蘇晟翼即刻進宮見駕。”皇後一字一頓地說道。小太監領命後,如獲大赦,飛也似的跑出了鳳儀宮。
    然而,平靜之下卻暗藏危機。淩大將軍閉門思過期間,表麵上深居簡出,實則暗中與心腹謀士頻繁密會。他們在密室中商討著如何東山再起,淩大將軍的眼中閃爍著不甘與狠厲:“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那蘇晟翼、張誠,我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謀士們紛紛獻策,有人提議聯絡朝中舊部,伺機彈劾張誠和蘇澤;有人則建議暗中培養死士,尋機刺殺他們。淩大將軍一一聽著,不時點頭,心中的複仇計劃逐漸成型。
    隔日,蘇晟翼接到皇後的召見,心中暗自揣測。他深知皇後與王天立姐弟情深,此次召見恐怕來者不善。但他麵上依舊鎮定自若,整了整衣冠,跟隨太監前往鳳儀宮。
    一進鳳儀宮,蘇晟翼便看到皇後滿臉怒容地端坐在主位上。他趕忙跪地行禮:“微臣蘇晟翼參見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召見,所為何事?”
    皇後冷哼一聲:“蘇丞相,你可知我弟弟王天立被人打成殘廢之事?”蘇晟翼心中一緊,但臉上卻露出驚訝之色:“竟有此事?微臣實在不知。娘娘節哀,微臣定會全力協助娘娘查明真相。”
    皇後目光如刀,緊緊盯著蘇晟翼:“蘇丞相,我弟弟如今遭此大難,淩家又在朝堂上失勢,此事難道與你毫無幹係?”
    蘇晟翼連忙磕頭:“娘娘明鑒,微臣一心為國,怎會做出這等事?想必是有人故意陷害微臣,還望娘娘明察。”
    皇後看著蘇晟翼,心中半信半疑。但她也明白,此刻並無證據指向蘇晟翼,不便貿然發作。於是,她緩和了一下語氣:“蘇丞相,你務必盡快查明真相,若讓本宮發現有人從中作梗,定不輕饒!”
    蘇晟翼領命退下,心中卻明白,此事已將他卷入更深的漩渦。他回到丞相府後,立刻召集幕僚商議對策。幕僚們紛紛表示,皇後此次懷疑並非毫無緣由,必須盡快找到替罪羊,轉移皇後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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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煦的日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飛雲城的青石板路上,微風輕柔拂過,帶來絲絲縷縷的愜意。墨泯與白詩言十指交纏,親昵地漫步在熙攘熱鬧的集市之中。平日裏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氣場、令人望而生畏的墨泯,此刻卻滿臉柔和,深邃的眼眸裏滿滿都是身旁笑意嫣然的白詩言。
    街邊小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交織在一起,攤位上琳琅滿目的新奇小玩意兒讓人目不暇接。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賣油甘串咯,酸甜可口的油甘串!” 墨泯腳步一頓,轉頭看向白詩言,眼中帶著一絲期待:“想去嚐嚐嗎?” 白詩言眼睛一亮,用力點頭:“好呀!” 墨泯拉著她的手,快步朝著聲音的源頭走去。
    來到攤位前,墨泯掏出銀子,買了一串油甘串。她輕輕拿起一顆,遞到白詩言嘴邊,白詩言笑著咬了一口,汁水在口中爆開,酸甜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嗯~真好吃,你也嚐嚐。” 白詩言邊說邊把油甘串遞向墨泯,墨泯淺嚐一口,臉上浮現出一抹滿足的神情,平日裏冷峻的麵容此刻滿是柔情。兩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甜蜜地分享著這串油甘串,周圍的喧囂似乎都與他們無關。
    之後,他們又一同走進一家糕點鋪,剛出爐的糕點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瞬間就將白詩言吸引。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放入口中,臉上隨即露出極為滿足的神情:“嗯~這也太好吃了,墨泯你趕緊嚐嚐。”墨泯看著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糕點碎屑,寵溺地笑了笑,伸出手輕輕將其擦掉,隨後接過白詩言遞來的糕點,淺嚐一口:“確實香甜可口,不愧是你挑的。”
    就這樣,兩人手牽著手悠然地逛了一整天,完全沉浸在這來之不易的甜蜜溫馨時光裏,似乎世間的紛擾都與他們無關。
    然而,這份甜蜜寧靜並未長久延續。當他們並肩走到一條幽靜深邃的小巷時,變故突生。刹那間,四周如鬼魅般湧出一群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包圍得嚴嚴實實。這些黑衣人各個手持寒光閃爍的利刃,眼神中透著凶狠與貪婪,一看便知來者不善,絕非善類。
    白詩言下意識地往墨泯身後躲了躲,嬌軀微微顫抖,心中雖被恐懼緊緊攫住,但感受到身旁墨泯沉穩堅定的氣息,又莫名地安定了幾分。墨泯原本滿是柔情的麵容瞬間冷了下來,仿佛一層寒霜驟然覆蓋,周身散發出的森冷氣場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降至冰點。他迅速將白詩言緊緊護在身後,目光如鋒利的刀刃般冷冷地掃視著這群黑衣人,寒聲質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何在此阻攔我們的去路?”
    為首的黑衣人發出一聲冷哼,聲音裏滿是囂張與不屑:“少廢話,拿命來!”話音剛落,他一揮手,眾黑衣人便如餓狼般揮舞著利刃瘋狂衝了上來,刀光劍影閃爍,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墨泯眼神一凜,周身氣勢陡然攀升,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疾衝向敵群。她的動作快如疾風,每一次出拳、踢腿都帶著千鈞之力,不過短短幾下,黑衣人便紛紛慘叫著倒飛出去,橫七豎八地癱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場麵一片狼藉。
    為首的黑衣人見勢不妙,驚恐萬狀,轉身就想奪路而逃。墨泯眼中寒芒一閃,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蒲扇大的手如鐵鉗一般死死揪住黑衣人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淩空提起。黑衣人的雙腳離地亂蹬,徒勞地掙紮著。
    墨泯的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冷得能讓周遭空氣瞬間結冰:“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你最好清楚,敢說半句假話,你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麵色慘白如紙,上下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連帶著身體抖如篩糠,結結巴巴道:“是……是王家……”
    墨泯眉頭一皺,眼神中滿是冰冷的疑惑,語氣沒有一絲溫度:“王家?我與王家從無瓜葛,他們為何如此?”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即將被碾碎的螻蟻。
    黑衣人嚇得涕淚橫流,忙不迭解釋:“前……前幾日,您打傷的那個人,他是王家的少爺!”
    墨泯恍然大悟,神色卻依舊冰冷,薄唇輕啟,語氣中滿是不屑與狠厲:“哦,原來是他。”言罷,手一揚,將黑衣人像扔破麻袋一般狠狠甩向牆壁,伴隨著一聲悶響和痛苦的慘叫,墨泯寒聲怒吼:“回去告訴姓王的,再敢招惹我,我會讓王家從這世間除名!”黑衣人連滾帶爬地跑了。
    墨泯這才轉身,快步走到白詩言身邊,臉上的寒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關切:“詩言,你沒事吧?有沒有嚇到?”白詩言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擔憂,輕聲問道:“墨泯,你有沒有受傷?”墨泯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沒想到王家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在飛雲城對我動手。”她心中暗自思量,看來不能繼續待在飛雲城了。
    夜幕如墨,緩緩籠罩了飛雲城,白日裏的喧囂漸漸沉寂。墨泯帶著白詩言回到了客棧,屋內燭火搖曳。墨泯為白詩言倒了一杯熱茶,柔聲道:“喝點熱茶,壓壓驚,今日委屈你了。”白詩言雙手捧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墨泯,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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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緊挨著坐在床邊,墨泯伸手將白詩言攬入懷中,白詩言順勢靠在她的肩頭。墨泯感受著懷中人的柔軟與溫熱,心裏滿是安寧,可她也察覺到,白詩言今晚愈發的羞羞答答,像是藏著什麽心事。她的臉頰緋紅,微微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日裏輕柔了許多。
    墨泯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關切地問:“詩言,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白詩言被她這麽一問,臉更紅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囁嚅道:“我……我隻是突然覺得,能和你這樣安穩地待在一起,真好。”
    墨泯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今日的刺殺讓白詩言對他們的感情有了更深的體悟,也讓她更加珍惜此刻的相伴。她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說:“放心,以後我會一直護著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白詩言微微點頭,雙手環住墨泯的腰,將頭埋得更深了。
    就在兩人沉浸在這溫情之中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細微的異響。墨泯瞬間警覺,眼神一冷,她輕輕放開白詩言,示意她躲在床後,自己則悄無聲息地靠近窗戶。透過窗戶的縫隙,她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墨泯心中暗忖,看來王家的人還不肯罷休,這恐怕隻是他們報複的開端,今晚怕是難以安寧了。
    墨泯輕輕歎了口氣,撫摸著白詩言的發絲,柔聲道:“明天回家吧,在那兒才是最安全的,我也能更好地護著你。”白詩言乖巧地點點頭,聲音帶著倦意與安心:“好。”兩人相擁著緩緩躺下,白詩言很快便在墨泯溫暖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然而墨泯卻毫無睡意,盡管雙眼微闔,可他的感官卻被拉至極限。她的手指輕輕搭在床邊的匕首上,哪怕是一絲輕微的空氣流動變化,都能讓她瞬間警醒。窗外的風聲在寂靜夜裏顯得格外突兀,每一下呼嘯都像是敵人的暗號。月光透過斑駁的窗欞灑在地上,樹影搖曳,每一道影子的晃動都能讓墨泯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瞬,腦海中迅速分析著可能的危險來源。
    她在心裏默默盤算著回家的路線,考慮著如何避開王家的眼線,安排怎樣的人手來護送。每隔一段時間,墨泯就會微微睜開眼,查看周圍的動靜,同時輕撫著白詩言的背,讓她能睡得安穩些。她知今晚一旦鬆懈,可能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而懷中的白詩言,是她無論如何都要守護的珍寶 ,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讓任何危險靠近她。
    隔天清晨,柔和的日光悄然透過窗戶,灑落在屋內。墨泯早早起身,看著正在梳妝的白詩言,走上前,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輕聲說道:“詩言,這一路人多繁雜,我實在想與你單獨相處些時日,享受隻屬於我們的時光 ,你可願意?”白詩言臉頰微微泛紅,眼中滿是羞澀與欣喜,輕輕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呢。”
    於是,白詩言轉身吩咐隨行的侍衛丫鬟:“你們先行去庵堂等我,一切按規矩行事,莫要出了差錯。”
    墨泯則從懷中掏出一個裝滿銀兩的荷包,遞給領頭的侍衛,說道:“這些銀兩,你們路上添置所需,務必保證自身安全。”侍衛們接過銀兩,恭敬地行禮後,便先行離開了。
    之後,墨泯與白詩言攜手登上了一輛樸素的馬車。馬車緩緩啟動,車輪在石板路上滾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一進車廂,墨泯便迫不及待地將白詩言拉進懷裏,白詩言嬌嗔著輕捶她的胸口,卻也並未掙脫。墨泯輕輕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鼻尖、臉頰落下一連串細碎的吻,白詩言的臉迅速紅透,如熟透的蘋果般誘人。她害羞地將頭埋進墨泯的胸膛,雙手揪著她的衣角,小聲說道:“你就會欺負我。”那軟糯的聲音,帶著絲絲羞澀,像羽毛般輕輕撩撥著墨泯的心弦。
    墨泯看著她這副嬌羞模樣,目光牢牢鎖住白詩言,見她輕咬下唇,那模樣嬌俏又動人 ,讓她越發喜歡。她緩緩探身靠近,兩人間的距離不斷拉近,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白詩言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慌亂地垂下眼眸,想要偏過頭躲開,卻被墨泯抬手輕輕托住了下巴。
    “詩言,你可知你這樣,我……”墨泯聲音低沉,透著幾分克製不住的情愫,話未說完,馬車突然劇烈搖晃。白詩言一個不穩,直直朝著墨泯懷裏倒去。墨泯順勢緊緊摟住她,手臂下意識收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白詩言雙手抵在她胸膛,試圖起身,可墨泯的懷抱如同鋼鐵牢籠,讓她動彈不得。“別亂動。”墨泯在她耳畔低語,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惹得她一陣顫栗。
    就在白詩言不知所措時,馬車外傳來車夫焦急的呼喊:“公子,前方道路上莫名出現了許多迷霧,視線太差,怕是有危險!”
    墨泯瞬間收起柔情,眼神一凜,輕輕放開白詩言,抽出腰間的匕首,將她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車外。白詩言也察覺到事情不妙,緊張地揪住墨泯的衣角,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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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泯緩緩掀開馬車簾一角,隻見外麵不知何時彌漫起了濃稠如墨的大霧,能見度極低,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馬匹不安的嘶鳴聲和車輪碾壓地麵的嘎吱聲。她低聲對車夫喊道:“先停下,別貿然前進。”車夫趕忙拉緊韁繩,馬匹長嘶一聲,緩緩停住。
    突然,一陣陰惻惻的低笑從霧中飄來,那笑聲仿佛貼著人的耳膜鑽進大腦,讓人頭皮發麻。白詩言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往墨泯身後躲。墨泯握緊匕首,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白詩言的手背,示意她別怕。她運足內力,高聲喝道:“何方宵小,鬼鬼祟祟,有本事現身!”
    回應她的隻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且越來越近。緊接著,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霧中緩緩浮現,起初隻是個黑影,隨著距離拉近,逐漸清晰。來人一襲黑袍,身形修長,臉被一塊黑色麵紗遮住,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眸,散發著攝人的寒光。
    墨泯感受到一股強大且詭異的氣場撲麵而來,他知道眼前的神秘人絕非善類,實力高強得難以估量。神秘人停在馬車前數步之遙,一動不動,周身卻似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空氣都仿佛凝固。
    墨泯緊緊盯著神秘人,匕首微微前傾,蓄勢待發。白詩言在她身後,雙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衫,聲音顫抖:“墨泯,我……”墨泯輕聲安撫:“別怕,我在。”
    神秘人終於開口,聲音沙啞怪異,像砂紙摩擦:“交出玉石,饒你們不死。”墨泯心頭一震,這神秘人竟一語道破,還指名索要,看來對方有備而來,此番遭遇怕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神秘人話音剛落,還未等墨泯回應,一陣寒芒從他袖間疾射而出,目標直取墨泯咽喉。墨泯反應極快,側身一閃,同時手中匕首一橫,“叮叮”幾聲脆響,將那暗器盡數擋下。可還沒等他穩住身形,神秘人已如鬼魅般欺身近前,右掌裹挾著凜冽的勁風,直逼墨泯胸口。
    墨泯迅速將左手抬起,運氣抵擋這淩厲一擊。雙掌相交,一股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墨泯連退數步,腳下的馬車木板都被踏出幾道裂縫。她強忍著體內翻湧的氣血,緊盯著神秘人,尋找反擊的時機。
    神秘人一擊得手,攻勢卻並未停歇,腳尖輕點地麵,再次攻來,這次雙手齊出,掌影翻飛,讓人眼花繚亂,每一招都狠辣致命。白詩言躲在馬車一角,看著兩人驚心動魄的打鬥,心急如焚,她知自己不會武功,貿然插手隻會添亂,可又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墨泯陷入險境。突然,她餘光瞥見馬車角落裏的一把短弩,那是墨泯為防不測準備的。來不及細想,白詩言一把抓起短弩,顫抖著搭上弩箭。
    墨泯憑借精湛的武藝與神秘人打得難解難分。然而,神秘人瞅準一個間隙,佯裝攻向墨泯,卻在中途陡然變向,如一道黑色閃電般朝著白詩言撲去。
    墨泯瞳孔驟縮,原本深邃的眼眸瞬間被無盡的寒意與狂怒填滿。她周身的氣息瞬間紊亂,仿佛被點燃的火藥桶,爆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勢。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瘋狂的氣勢攪得扭曲起來,彌漫的霧氣也被他的氣場逼退數尺。
    隻見她身影一閃,速度快得幾乎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瞬間擋在了白詩言身前。手中匕首劃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揮動都帶著破風之聲,招式狠辣且毫無保留,招招直逼神秘人的要害,與之前的對戰風格截然不同,完全像是一頭被激怒、陷入瘋狂的猛獸 。
    神秘人被墨泯這突如其來的瘋狂攻擊打得措手不及,隻能連連後退招架。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惶,顯然沒料到墨泯會因為白詩言陷入這般瘋狂的狀態。
    墨泯此刻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白詩言受到半點傷害。她的攻擊如疾風驟雨,手中匕首仿佛化作了無數道寒光,密不透風地籠罩住神秘人。神秘人憑借著深厚的內力和豐富的實戰經驗勉強支撐,但身上還是被墨泯的匕首劃出了幾道血痕。
    白詩言躲在墨泯身後,緊緊握著短弩,看著墨泯瘋狂戰鬥的背影,淚水奪眶而出。她深知,墨泯如此拚命皆因自己。此刻,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與慌亂,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明白,自己絕不能成為墨泯的累贅,必須要幫上忙。
    白詩言深吸一口氣,雙手緩緩抬起短弩,盡管手仍在不受控製地顫抖,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她緊緊盯著與墨泯纏鬥在一起的神秘人,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射出弩箭。然而,墨泯與神秘人戰鬥的速度太快,身影交錯,讓她始終不敢貿然出手,生怕傷到墨泯。
    就在這時,神秘人瞅準墨泯攻勢中的一個細微破綻,猛地側身一閃,避過了墨泯的攻擊,同時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黑色短刃,帶著一股黑色的霧氣,刺向墨泯的胸口。墨泯躲避不及,隻能用匕首抵擋。黑色短刃與墨泯的匕首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一股強大的力量震得墨泯手臂發麻,手中匕首險些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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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詩言見狀,心急如焚。她知道此刻不能再猶豫。在墨泯與神秘人短暫僵持的瞬間,她咬了咬牙,果斷扣動扳機。“嗖”的一聲,弩箭帶著呼嘯聲疾射而出,直取神秘人的咽喉。神秘人察覺到危險,想要躲避,但此時他正與墨泯全力對抗,根本無法完全避開。
    弩箭擦著神秘人的脖頸飛過,劃破了他的皮膚,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神秘人心中一慌,攻勢也隨之緩了下來。墨泯趁機讓體內真氣瘋狂運轉,手中匕首再次發起淩厲的攻擊。這一次,她的攻擊比之前更加瘋狂,更加不顧一切。
    神秘人既要應對墨泯瘋狂的攻擊,又要承受脖頸處傳來的劇痛,漸漸開始左支右絀,露出了更多的破綻。墨泯抓住機會,匕首如閃電般刺向神秘人的腹部。神秘人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噗”的一聲,墨泯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神秘人的腹部。
    神秘人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向後倒去。墨泯卻並未就此罷手,她拔出匕首,再次衝向神秘人,準備給予他致命一擊。就在這時,白詩言突然喊道:“墨泯,小心他的暗器!”墨泯聞言,心中一驚,迅速側身躲避。隻見幾道寒光從神秘人手中射出,擦著墨泯的身體飛過。
    墨泯躲過暗器後,眼中的殺意更濃。她再次衝向神秘人,這一次,她的攻擊更加謹慎,但也更加致命。神秘人此時已經身受重傷,無力再戰。在墨泯的最後一擊下,他終於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墨泯看著倒在地上的神秘人,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她緩緩轉過身,看著白詩言,眼中的瘋狂與殺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柔與關切。她走到白詩言身邊,輕輕抱住她,說道:“別怕,沒事了。”白詩言靠在墨泯的懷裏,淚水止不住地流。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墨泯對自己深深的愛,也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厚,足以讓墨泯為她不顧一切。
    墨泯擁著白詩言,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可兩人都清楚,這迷霧彌漫的詭譎之地,危險或許還未消散。墨泯輕輕放開白詩言,警惕地打量四周,濃霧依舊厚重,如同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將他們困在這狹小的空間裏。
    死寂的氛圍中,唯有他們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白詩言的手不自覺攥緊墨泯的衣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墨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墨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目光在濃霧中四處探尋:“別慌,我們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時間在這濃稠如墨的霧氣中仿佛失去了意義,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滿未知與忐忑。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仿佛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某種神秘力量在低語。墨泯的眉頭緊鎖,她知道這樣盲目地摸索下去不是辦法,但又一時找不到明確的方向。
    就在他們有些絕望之時,一陣若有若無的水流聲傳入耳中。墨泯瞬間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臉上露出一絲驚喜:“詩言,你聽到了嗎?是水流聲!”白詩言也側耳傾聽,用力地點點頭:“聽到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有救了?”墨泯握緊匕首,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不管怎樣,跟著水流聲走,總比在這裏盲目打轉強。”
    於是,他們順著水流聲的方向緩緩前行。腳下的路崎嶇不平,時而有凸起的石塊,時而有泥濘的水窪,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白詩言緊緊跟在墨泯身後,一隻手緊緊拽著她的衣袖,另一隻手則緊緊握著短弩,時刻保持警惕。
    隨著他們的前行,水流聲越來越清晰。終於,一條蜿蜒的小溪出現在他們眼前。溪水在霧氣中潺潺流淌,水麵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水汽,仿佛是一條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通道。墨泯望著溪水,心中暗自思索:順著溪水走,或許能找到出路,可萬一這是一條更加危險的歧途呢?但此刻,他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就在墨泯準備沿著溪水繼續前行時,白詩言突然拉住他,指著溪邊的一處草叢,聲音顫抖地說:“墨泯,你看,那是什麽?”墨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草叢中隱隱約約有一個黑色的物體,像是某種野獸的身影,又像是一件被丟棄的衣物。墨泯握緊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準備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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