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歸程喜訊,風雲漸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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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值盛夏,驕陽似火,酷熱的浪潮仿佛要將世間萬物融化。墨泯與白詩言踏入村莊時,正值午後最炎熱的時刻,烈日高懸在萬裏無雲的晴空,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灑而下,地麵被烤得滾燙,人踩上去,鞋底都仿佛要被融化。連空氣都彌漫著燥熱的氣息,呼吸之間,盡是滾燙的熱浪,讓人煩悶不已。
    村口那棵老槐樹歪歪斜斜地立著,像是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稀疏的枝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蟬兒躲在葉間,不知疲倦地嘶鳴,那單調又響亮的聲音,更添了幾分夏日的喧囂與煩悶。樹下,幾個老人正搖著蒲扇,試圖驅趕著一波又一波襲來的熱浪,瞧見墨泯和白詩言這對俊男靚女走來,不禁投來好奇的目光。老人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這兩個陌生又出眾的年輕人,眼神裏滿是探究。
    白詩言的臉頰被曬得紅撲撲的,宛如熟透的蘋果,泛著誘人的光澤。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一縷縷地貼在臉上,卻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與靈動。她緊緊挽著墨泯的胳膊,整個人幾乎要貼在她身上,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溫度。她時不時仰起頭,眼神亮晶晶地和墨泯說笑著,銀鈴般的笑聲在這寂靜的村子裏肆意回蕩。“墨泯,你看這村子,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寧靜呢。”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嗔,滿是對這個陌生地方的新奇。說著,她還調皮地踮起腳尖,湊到墨泯耳邊,輕輕吹了口氣,笑嘻嘻地說:“說不定這裏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呢!”
    墨泯則一臉寵溺地看著她,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任由她像隻歡快的小鳥般嘰嘰喳喳。她輕輕摸了摸白詩言的頭,說道:“隻要你喜歡,我們在這兒多待一會兒也無妨。”說罷,她帶著白詩言尋了村裏最幹淨的一處農舍借住。
    來到農舍前,墨泯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一位和藹的老婦人打開了門,看到他們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墨泯禮貌地說道:“阿婆,我們二人路過此處,實在是被這暑氣折騰得夠嗆,想在您這兒借住一晚,不知是否方便?”老婦人打量了他們一番,見二人舉止得體,便笑著點點頭:“行,看你們倆孩子怪不容易的,進來吧。”
    白詩言立刻鬆開墨泯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走進院子,嘴裏還不停地說著:“阿婆,您這兒可真好!”她看到院子裏種著幾株鮮花,雖然並不名貴,卻開得嬌豔欲滴,便湊過去輕輕嗅著花香,回頭朝墨泯喊道:“墨泯,你快來看呀,這些花好香!”墨泯笑著走過去,站在她身後,雙手輕輕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再香也比不上你香。”白詩言臉頰更紅了,輕輕拍了一下墨泯的手,嬌嗔道:“就會說些好聽的哄我。”
    老婦人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笑著搖搖頭:“你們倆孩子感情可真好。”白詩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墨泯,走到老婦人身邊,挽著她的胳膊說:“阿婆,您一個人住在這裏嗎?”老婦人笑著說:“是啊,孩子們都出去了,就剩我這把老骨頭守著這院子。”白詩言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阿婆,那您平時一定很孤單吧。我們在這兒住一晚,還能陪您說說話呢!”老婦人聽了,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好,好啊!”
    傍晚時分,天邊被夕陽染成了橙紅色,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白詩言拉著墨泯來到院子裏,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望著天空的晚霞。她靠在墨泯的肩上,輕聲說道:“墨泯,今天真開心,要是以後每天都能像這樣,該多好啊。”墨泯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會的,以後我們會有很多這樣的時光,還要一起去更多好玩的地方。”白詩言抬起頭,看著墨泯,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真的嗎?那我們說好了,不許反悔!”墨泯笑著點點頭:“好,我們拉鉤。”兩人伸出小指,緊緊勾在一起,仿佛在許下一生的承諾。在這寧靜的夏日傍晚,他們的身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麵。
    在農舍住了一晚後,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紙的縫隙,輕柔地灑在屋內。墨泯和白詩言早早地收拾好行囊,告別了熱情的老婦人,踏上前往小鎮的路。
    此時,驕陽初升,柔和的光線還未完全展露其熾熱的威力,但空氣中已隱隱彌漫著燥熱的氣息。白詩言像隻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她手中握著一束剛從路邊采來的野花,色彩斑斕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時而,她停下腳步,轉身朝墨泯露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比初升的朝陽還要耀眼。
    墨泯則帶著寵溺的微笑,緊緊跟在她身後,目光始終沒有從她身上移開。白詩言突然靈機一動,從手中的花束裏挑出一朵嬌豔的小花,跑到墨泯麵前,踮起腳尖,將小花插在她的發間,嬌笑著說:“墨泯,你看,這樣多好看呀,你就像個花仙子!”墨泯無奈地笑了笑,卻沒有把花拿下來,反而配合地擺了個姿勢,逗得白詩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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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時間推移,驕陽逐漸變得熾熱,毫不留情地烘烤著大地。走了一會兒,白詩言似乎有些累了,她微微嘟起嘴,朝著墨泯伸出雙手,撒嬌道:“墨泯,我走不動啦,你背我嘛。”墨泯毫不猶豫地蹲下身,溫柔地說:“上來吧,我的小懶蟲。”白詩言一下子撲到墨泯背上,雙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嘻嘻地說:“墨泯最好啦!”墨泯背著她,穩穩地向前走去,感受著她在自己背上的重量,心裏滿是幸福。
    途中路過一條清澈的小溪,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粼粼波光。白詩言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墨泯,我們去溪邊玩會兒吧!”墨泯點點頭,背著她來到溪邊。她輕輕放下白詩言,兩人手牽著手走進溪水中。溪水涼涼的,沒過他們的腳踝,帶來絲絲涼意,驅散了夏日的燥熱。
    白詩言調皮地用腳踢起水花,濺到墨泯身上。墨泯也不甘示弱,輕輕晃動雙腳,掀起更大的水花反擊。兩人在水中相互追逐,歡笑聲此起彼伏。玩累了,他們便坐在溪邊的石頭上,白詩言靠在墨泯的肩上,看著水麵上的波光,輕聲說道:“墨泯,今天真開心。”墨泯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你開心,我就開心。”白詩言抬起頭,看著墨泯,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以後每個夏天,我們都要一起來這裏玩水好不好?還要像今天這樣,永遠不分開。”墨泯笑著點點頭:“好,拉鉤為證。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兩人伸出小指,緊緊勾在一起,仿佛在許下一生的承諾。
    不知不覺,太陽漸漸西斜,天邊被染成了橙紅色。墨泯和白詩言這才想起還要趕路去小鎮,於是手牽手離開小溪,繼續前行。一路上,白詩言時不時地靠在墨泯身上,兩人親密無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彼此。
    抵達青岩鎮時,夜幕已經降臨。青岩鎮上熱鬧非凡,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攤位,吆喝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夜市的燈火將整個青岩鎮照得亮如白晝,攤位上的商品琳琅滿目,散發著誘人的光彩。但墨泯和白詩言剛到小鎮,並未立刻投入這熱鬧之中。
    墨泯看著白詩言,想起還未給相國府送信,於是向路人打聽驛站的位置。得知驛站的方向後,她輕輕牽起白詩言的手,神色認真地說道:“詩言,我們先去驛站把信送了,好讓你爹娘早些放心。”白詩言這才想起正事,原本滿是期待的眼神閃過一絲焦急,連忙點頭。
    兩人來到驛站,驛站內人來人往,夥計們忙碌地穿梭其中。墨泯找到驛站管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語氣誠懇:“勞煩您安排個腳程快的人,將這封信送到相國府,務必讓白相國和夫人盡快收到。”管事掂量著銀子,見分量不輕,又看墨泯神色焦急,連忙應下:“客官放心,小的一定辦妥!”
    這時,白詩言突然說道:“等等,我想再寫幾句話。”墨泯微微一愣,隨即溫柔地看著她,點點頭。驛站管事見狀,趕忙拿來紙筆。白詩言坐在一旁的桌案前,微微皺著眉,認真地思索著。她拿起筆,蘸了蘸墨,在信紙上寫道:“爹娘,女兒一切安好,勿念。此次經曆諸多波折,但墨泯一直護我周全。女兒甚是想念你們,不日便歸。”寫罷,她仔細吹幹墨跡,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折好,遞給墨泯。墨泯將信交給管事,又叮囑了幾句,確保管事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這才帶著白詩言離開驛站。
    走出驛站後,白詩言的心情明顯輕鬆了許多,她再次拉著墨泯走進熱鬧的夜市。此時,夜市的喧囂在她耳中更加動聽,攤位上的小吃香味也愈發誘人。她興奮地拉著墨泯穿梭在人群中,一會兒看看這個攤位的小玩意兒,一會兒嚐嚐那個攤位的小吃,眼睛裏閃爍著好奇與喜悅的光芒。
    路過一家綢緞莊時,白詩言被一匹繡著茉莉花紋的綢緞吸引住了目光。墨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二話不說便拉著她走進店裏。“老板,把那匹綢緞包起來。”墨泯說道。白詩言連忙阻攔:“墨泯,不用買啦,太破費了。”墨泯溫柔地看著她,輕聲說:“隻要你喜歡,再貴都值得。” 白詩言臉頰泛紅,心裏卻甜滋滋的。
    買完綢緞後,兩人又在小鎮上吃了些特色美食。白詩言吃得嘴角沾滿食物殘渣,模樣十分可愛。墨泯看著她,忍不住笑出聲,伸手輕輕幫她擦去嘴角的汙漬。白詩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兩人相視而笑,周圍的空氣都彌漫著甜蜜的氣息。
    不知不覺,夜市逐漸散去,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墨泯和白詩言找了一家客棧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再繼續趕路。進入房間後,白詩言一下子撲到床上,伸了個懶腰:“今天玩得真盡興。”墨泯走到床邊,坐在她身旁,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那以後我們常出來走走。” 白詩言坐起身,靠在墨泯懷裏,眼睛亮晶晶地說:“好呀,那我們可說好了。” 墨泯點點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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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兩人相擁而眠,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他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會有許多未知的挑戰,但隻要彼此相伴,就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他們的幸福。
    白詩言失蹤的消息如晴天霹靂,瞬間讓相國府陷入了一片慌亂與絕望的深淵,白景鴻和花凝玉更是心急如焚,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針氈。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白景鴻和花凝玉顧不上任何繁文縟節,心急火燎地直奔庵堂。抵達庵堂時,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間煉獄,血腥氣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令人作嘔。尼姑和玄甲衛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肢體殘缺,有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血液,將地麵染成了暗紅色。花凝玉看到這慘烈的場景,雙腿一軟,險些昏厥過去,白景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他自己的臉色也變得異常慘白,眼中滿是憤怒與悲痛。
    強忍著內心的翻湧,白景鴻仔細地查看現場,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線索。他蹲下身子,輕輕撥開屍體,查看傷口和周圍的痕跡,試圖從這些淩亂的現場中拚湊出女兒失蹤的真相。花凝玉也強打起精神,跟在白景鴻身後,一邊流淚,一邊四處尋找著與女兒有關的物件,哪怕隻是一塊衣角、一根發簪。然而,除了打鬥留下的淩亂痕跡、斑駁的血跡和一些奇怪的腳印外,他們一無所獲。
    此後的日子裏,他們沿著庵堂附近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盛夏的烈日高懸天空,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地麵被曬得滾燙,仿佛能將鞋底融化。白景鴻和花凝玉帶著一眾侍衛,在山間小道、茂密樹林和幽深草叢中艱難地穿梭。荊棘劃破了花凝玉的裙擺,她卻渾然不覺,隻是不停地呼喊著女兒的名字:“言兒!言兒你在哪裏啊!”聲音在山穀間回蕩,帶著無盡的焦急與絕望,每一聲呼喊都像是她內心深處最痛苦的嘶吼。白景鴻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哪怕是一塊染血的布條、一個形狀怪異的腳印,他都會立刻上前仔細查看,希望能從中找到女兒的蹤跡。
    幾天過去了,他們在烈日下暴曬,在風雨中奔波,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每一次滿懷希望地探尋,都如同石沉大海,換來的隻是無盡的失望。花凝玉的眼睛因為哭泣而紅腫不堪,嗓子也變得沙啞,可她從未停止過尋找。白景鴻雖然表麵上依舊鎮定,但內心的焦慮也在不斷加劇,他知道自己不能垮,必須給夫人和整個相國府一個希望。
    白景鴻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四處打聽消息,終於,有了一絲線索——附近有個村莊,或許村民們能知道些什麽。白景鴻和花凝玉聽聞後,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帶著侍衛們匆忙趕去。
    趕到村莊時,已是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村莊上,本應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此刻在他們眼中卻顯得格外壓抑。村子裏的人看到一群身著華服、神色匆匆且滿臉焦急的人趕來,都紛紛投來好奇又略帶畏懼的目光。白景鴻心急如焚,顧不上自己滿身的疲憊和狼狽,三步並作兩步,拉住一位路過的老者,雙手緊緊地抓住老者的肩膀,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老人家,您可曾見過一個姑娘,她是我的女兒,幾天前在這附近失蹤了!她對我們真的太重要了,您要是知道什麽,一定要告訴我們啊!”花凝玉也快步走上前,眼中噙滿了淚水,聲音顫抖地說道:“老人家,您就行行好,我女兒肯定在受苦,我們真的不能再等了!”
    老者被他們急切的樣子嚇了一跳,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前幾日是聽說有一夥山賊在這附近出沒,動靜還挺大的,後來也聽說有人被擄走了,但具體情況,我這把老骨頭也不太清楚啊……”白景鴻聽到“山賊”和“被擄走”幾個字,心中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了心髒。他忙追問道:“老人家,那您知道這夥山賊的下落嗎?求求您,您再仔細想想!”花凝玉也用充滿期盼的眼神看著老者,雙手合十,不停地祈禱著。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真不知道啊,隻聽說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很是凶狠。”花凝玉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的肩膀微微顫抖,白景鴻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玉兒,別著急,我們一定能找到言兒的。”
    盡管得到的消息如此渺茫,可他們沒有放棄。白景鴻和花凝玉一家一家地詢問村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知情的人。每到一戶人家,他們都會詳細地描述白詩言的模樣和衣著,懇請村民們回憶是否見過她。有的村民表示從未見過,有的則隻是搖頭歎息,還有的被他們的執著所打動,陪著一起回憶,但依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天色越來越暗,夜幕籠罩了整個村莊,村子裏漸漸安靜下來,偶爾傳來幾聲犬吠。白景鴻和花凝玉卻仍在村子裏四處奔波,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長長的,顯得如此孤獨而無助。但他們的眼神中依舊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就會一直找下去,哪怕前方是無盡的黑暗,他們也絕不放棄尋找女兒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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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越來越暗,夜幕籠罩了整個村莊,村子裏漸漸安靜下來,偶爾傳來幾聲犬吠。白景鴻和花凝玉卻仍在村子裏四處奔波,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如此孤獨而無助。但他們的眼神中依舊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就會一直找下去,哪怕前方是無盡的黑暗,他們也絕不放棄尋找女兒的決心。
    就在他們感到希望愈發渺茫的時候,白景鴻偶然間聽到兩個村民在角落裏低聲議論。其中一個說:“聽說那迷霧山穀最近可不太平,之前有個外鄉人進去,就再沒見出來過。”另一個則回應道:“可不是嘛,那山穀邪乎得很,尤其是現在這季節,霧氣濃得像能把人吞了似的。”白景鴻心中一震,“迷霧山穀”這幾個字讓他瞬間警覺起來,他趕忙拉著花凝玉走上前去,向那兩個村民打聽山穀的具體位置和情況。
    村民們見他們如此急切,有些猶豫,但在白景鴻的再三懇請和承諾給予豐厚報酬後,終於鬆口。一位年長些的村民皺著眉頭說道:“那山穀在村子東邊十裏地左右,平日裏就少有人去。最近不知咋的,總傳出些怪聲,進去的人都沒好下場。你們可千萬別去冒險啊。”白景鴻和花凝玉對視一眼,他們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堅定——哪怕是龍潭虎穴,為了女兒也要闖一闖。
    第二天天還未亮,墨色的天空還未泛起一絲曙光,濃稠的黑暗如潮水般籠罩著大地。白景鴻和花凝玉便帶著一眾侍衛,神色匆匆地朝著迷霧山穀的方向出發了。一路上,鉛灰色的雲層沉甸甸地壓在天空,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似乎在預示著他們即將麵對的未知危險。
    隨著他們一步步靠近山穀,霧氣愈發濃重起來,像一層又一層厚重的紗布,將四周的景物層層包裹,變得模糊不清。耳邊呼嘯的風聲愈發淒厲,如同無數冤魂在悲嚎,仿佛有無數雙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讓人脊背發涼。
    當他們終於來到山穀入口時,眼前的景象讓人心驚膽戰。那濃濃的霧氣如同一堵密不透風的堅固城牆,將山穀遮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能讓人窺探到裏麵的情況。花凝玉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抓住白景鴻的胳膊,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景鴻,這……這可怎麽辦啊?”白景鴻感受到她的恐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透著堅定,安慰道:“玉兒別怕,言兒一定就在裏麵,不管遇到什麽,我們都一定要找到她。”
    侍衛們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在前麵開路,白景鴻和花凝玉緊緊跟在後麵。剛走進山穀沒多遠,眼尖的侍衛便發現了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腳印。白景鴻立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這些腳印。隻見腳印的形狀扭曲怪異,大小也參差不齊,完全不像是普通人留下的。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低聲對眾人說道:“這些腳印很不尋常,大家務必提高警惕,小心行事。”
    他們繼續深入山穀,霧氣越來越濃,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眾人隻能摸索著緩慢前行,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突然,花凝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看到前方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那一刻,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幾乎是下意識地激動喊道:“言兒!是言兒嗎?”說著便不顧一切地要衝上前去。白景鴻反應迅速,連忙伸手拉住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語氣嚴肅地說道:“玉兒,先別衝動,這山穀處處透著詭異,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笑聲在山穀中不斷回蕩,那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冷刺骨,讓人毛骨悚然。侍衛們立刻反應過來,迅速拔出武器,將白景鴻和花凝玉緊緊護在中間。白景鴻大聲喝道:“什麽人?出來!”他的聲音中帶著相國久居高位的威嚴,試圖以此威懾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然而,回應他們的隻有那令人膽寒、不斷回蕩的笑聲,笑聲在霧氣中穿梭,讓人根本無法判斷聲音的來源。
    在這緊張到幾乎凝固的氛圍中,他們緩緩向前移動,眼睛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突然,一群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從四周的迷霧中衝了出來,他們手持利刃,刀刃在霧氣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朝著白景鴻一行人凶狠地撲來。白景鴻和侍衛們沒有絲毫退縮,立刻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花凝玉躲在一旁,心急如焚。她雙手緊握,不停地在心中祈禱著,希望女兒平安無事,也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度過這場危機。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看著戰場上的廝殺,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慌亂。
    在混亂的打鬥中,白景鴻發現這些黑衣人似乎是有備而來。他們的招式詭異奇特,相互之間配合默契,顯然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一時間竟讓訓練有素的侍衛們有些難以招架。但白景鴻毫不畏懼,他揮舞著手中的劍,每一招都帶著淩厲的氣勢,劍風呼呼作響,全力保護著身邊的人。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好大家,找到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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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在眾人的奮力抵抗下,黑衣人漸漸落了下風。就在他們準備撤退時,一個為首的黑衣人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哨聲劃破了緊張的空氣。隨後,黑衣人如同來時一樣迅速,消失在了迷霧之中,隻留下一片寂靜,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白景鴻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這些人究竟是誰?和女兒的失蹤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回想起之前,他們找了許多村民帶路,試圖進入那片迷霧籠罩的山穀探尋。可村民們一聽要進入山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恐懼,連連擺手,驚恐地說道:“現在正是迷霧最濃鬱的時候,進去就是死路一條,進去的人從來沒有活著出來過啊!” 盡管村民們的警告如雷貫耳,可白景鴻和花凝玉還是不願放棄。他們在山穀外搭了臨時的營帳,每日從清晨第一縷陽光灑下,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他們便已守在山穀口。花凝玉總是早早地站在營帳外,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片迷霧,嘴裏喃喃自語,不停地祈求著上天保佑女兒平安無事。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對女兒深深的牽掛。白景鴻則站在她身旁,眼神堅定,雖然心中同樣充滿擔憂,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堅強,給夫人和整個隊伍一個依靠。
    到了日暮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的陽光卻暖不了他們那顆冰冷絕望的心。每一次太陽西斜,都意味著又一天的尋找毫無收獲,他們的心中便多一分失落。一次次的等待,換來的都是失望,可他們依舊日複一日地堅守著。花凝玉常常在夜裏偷偷哭泣,淚水打濕了枕頭。她常常拿著白詩言小時候的衣物,輕輕撫摸著,回憶著女兒的點點滴滴,心中滿是自責與擔憂,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女兒。白景鴻也難以入眠,他躺在簡陋的營帳中,望著營帳頂,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女兒的笑臉,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找到女兒。
    就在他們感到絕望,心中的希望一點點熄滅的時候,突然有下人匆匆來報:“老爺、夫人,有消息傳來,小姐已經無恙,過兩日便可回府!”花凝玉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坐在那裏,眼神空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喜極而泣的她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言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白景鴻也是眼眶濕潤,他緊緊握住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心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終於落了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走到花凝玉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聲音有些顫抖地說:“玉兒,言兒要回來了,我們的言兒要回來了。” 兩人相擁而泣,這一刻,所有的擔憂與疲憊都在這淚水與擁抱中漸漸消散。
    這時,下人呈上了白詩言的信。花凝玉顫抖著雙手接過,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她小心翼翼地展開信紙,白景鴻也趕忙湊過來,兩人的目光一同落在那熟悉的字跡上。“爹娘,女兒一切安好,勿念。此次經曆諸多波折,但墨泯一直護我周全。女兒甚是想念你們,不日便歸。”看著信上的內容,花凝玉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不過這次是欣慰的淚水。“景鴻,你看,言兒長大了,還知道安慰我們。”她哽咽著說道。白景鴻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感慨:“墨泯這孩子,關鍵時刻靠得住。等言兒回來,一定要好好謝謝她。”兩人反複看著信,仿佛能透過這薄薄的信紙,看到女兒平安的模樣,心中滿是溫暖與期待。他們想象著女兒回來時的場景,想象著一家人再次團聚的畫麵,之前所經曆的所有苦難都在這一刻變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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