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晨光辭深院,集市探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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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是揉碎的雲,漫過相國府的飛簷翹角時,連簷角的銅鈴都斂了聲息,隻留一縷清淺的風,裹著院角金桂的甜香,悄悄鑽進窗欞。
內室的帳子垂著,是上好的素色軟羅煙,晨光透過細紗,在鋪著雲紋錦緞的被褥上織出淺金的紋路,連落在被褥上的發絲,都泛著柔和的光。墨泯醒得早,側身躺著,目光落在身側人的臉上,連呼吸都放得輕了,白詩言還沉在夢鄉,長睫如蝶翼般覆在眼下,睫毛尖沾著點晨起的薄濕,鼻尖微微翹著,呼吸暖融融地拂在她鎖骨處,帶著點昨夜桂花糖糕的甜意。
她指尖懸在半空片刻,終究是忍不住,輕輕蹭過她的臉頰。肌膚細膩得像初春剛融的暖玉,帶著晨起的溫軟,從眉骨滑到顴骨,再到唇角時,白詩言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像受驚的蝶,翅膀抖了抖,卻沒醒。墨泯的心跟著軟下來,俯身時先將鼻尖抵在她的鼻尖,清淺的呼吸纏在一起,帶著彼此的氣息,她才緩緩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不是急切的掠奪,是輕得像霧的觸碰,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珍視,仿佛怕驚擾了眼前的安穩。可這一下像沾了蜜,唇瓣相觸的暖意讓她舍不得退開,又輕輕啄了兩下,直到白詩言的睫毛顫得更厲害了,她才停下,卻沒挪遠,就這麽抵著她的唇,等她睜眼。
白詩言醒時,最先感受到的是唇上的暖意,還有墨泯身上清冽的墨香,那是她常年握筆、處理賬冊染下的味道,混著點青草的淡意,讓她莫名安心。她睫毛輕顫著睜開眼,視線還蒙著層剛醒的水汽,撞進墨泯深邃的目光裏時,愣了愣,隨即臉頰就漫上薄紅,像被晨光染透的雲霞。
還沒等她開口墨泯的吻又落了下來,這次多了點纏人的軟意,舌尖輕輕掃過她的唇瓣,帶著點癢意,惹得她輕輕哼了一聲,伸手推她的胸口,指尖卻陷進她衣料下的溫熱肌理裏,那點力氣像棉花撞在石上,沒了蹤影。
“醒了?”墨泯抵著她的唇,聲音還沾著剛醒的低啞,帶著點磁意,落在耳邊格外酥軟,“剛摸你臉的時候,還以為要等你把晨光都睡暖了,才肯睜眼。”
白詩言的臉更紅了,偏過頭想躲,卻被墨泯伸手輕輕轉回來,指腹捏著她的下巴,力道輕得怕碰疼她,不讓她逃。“你怎麽這樣……大清早的就沒個正形。”她聲音軟得像浸了溫水,帶著點羞惱,卻沒真的推開她,反而悄悄往她懷裏縮了縮,耳廓貼在她胸口,能清晰聽到她沉穩的心跳,一下下,像敲在心上。
墨泯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衣襟傳到她心口,讓她更不自在,連耳尖都紅透了。她俯身,唇湊到她耳邊,氣息帶著暖意,輕輕拂過她的耳廓“沒正形?昨夜是誰攥著我衣襟,聲音軟得像棉花,說‘再親會兒嘛,就一下’?是誰半夢半醒間,還往我懷裏拱,小手繞著我腰,說‘別鬆開’?”
每說一句,白詩言的臉就紅一分,最後幹脆埋進她頸窩裏,伸手捂住她的嘴,悶聲道“你別再提了!就會拿這些事逗我,欺負我臉皮薄!”指尖觸到她溫熱的唇,能感覺到她在唇齒間輕輕蹭她的指尖,像小貓撓心,惹得她手都軟了,連抱怨都成了撒嬌的調子,“你就是個壞人……就知道讓我臉紅。”
“我怎麽舍得欺負你?”墨泯拉開她的手,低頭在她掌心親了一下,那吻輕得像羽毛,卻讓白詩言的指尖都麻了,連帶著心口都泛起癢意。她看著她泛紅的眼尾,眼神軟得能滴出水來,指尖輕輕梳著她散在肩頭的長發,指腹蹭過她的發頂“要是欺負你,昨晚怎麽會依著你,陪你聊到後半夜,聽你說想摘棲月幽莊後的金桂,想給聽風獸編花環?”
她頓了頓,想起今早車夫說的話,眼裏多了幾分笑意“對了,昨日聽人說,城南集市來了西域商隊,帶了些稀罕物,要不要一起去逛逛?順便給雪球買些小魚幹,它上次吃了還惦記著呢。”
白詩言耳朵一動,立刻從她頸窩裏抬頭,眼裏亮得像落了星光,連帶著聲音都輕快了些“有晚霞綢嗎?我之前在話本裏看到過,說西域的綢緞摸起來比雲朵還軟!還有白音珠串,是不是像你上次說的那樣好看?”
“比話本裏寫的還好看。”墨泯捏了捏她的臉頰,指尖還沾著她發間的暖意,笑得溫柔,“不過我得先回去換身衣服,總不能穿昨晚的衣袍去吧。”她看了眼帳外,晨光已經漫過窗欞,落在桌案的白瓷瓶上,瓶裏插著的幾枝桂花,花瓣上還沾著晨露,“辰時三刻,我在府門外的老槐樹下等你,好不好?”
白詩言用力點頭,伸手環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她胸口,聲音軟乎乎的“那你路上慢些,別趕得太急。還有,要是看到好玩的小玩意兒,先記著,等我來了一起看。”
“好,都聽你的。”墨泯低頭在她發頂親了親,剛要再說些什麽,就聽見院外傳來丫鬟的腳步聲,還有“姑娘,該起身梳洗了,灶上的熱水已經備好,夫人讓問您今早想吃蓮子粥還是紅豆粥”的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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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動作一頓,快速翻身下床,玄色衣袍滑落肩頭,她隨手撿起搭在椅背上,指尖利落地係著玉帶,動作流暢卻不匆忙,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時刻,怕被丫鬟撞見,讓她落了閑話。係好衣袍後,她又快步走回床邊,俯身將白詩言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在她唇上親了個綿長的吻,才低聲說“我從後窗走了,等會見。”
白詩言拉著她的袖口,指尖輕輕攥著,眼神裏帶著點不舍,聲音小小的“那你到了,記得讓人給我遞個信,說你平安到了。”
墨泯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尖,指尖帶著溫柔的力道“放心,一到莊裏我就讓人送信來。”說完,她快步走到後窗,輕輕推開一條縫,確認院外沒人後,又回頭看了白詩言一眼,目光裏滿是眷戀,才縱身躍了出去。落地時,她順手折了院角那枝開得最盛的金桂,花枝上綴著十幾朵細碎的花瓣,還沾著晨露,從窗縫遞了進來“給你,插在發間,等會兒梳洗完,定比帳外的晨光還好看。”
白詩言捏著那枝桂花,指尖觸到露水的涼意,看著窗外空蕩蕩的角落,心跳還像揣了隻兔子,砰砰直跳。直到丫鬟的聲音又近了些,她才趕緊把桂花藏在枕下,嘴角卻忍不住翹起來,辰時三刻,老槐樹下,她要快點梳洗,把桂花插在發間,還要把昨晚沒說完的話記著,等見了她,再慢慢說給她聽。
晨霧散得差不多了,陽光穿過府門外老槐樹的枝葉,在青石板上織出細碎的光斑,連帶著空氣裏都飄著淡淡的桂花香。墨泯站在槐樹下,玄色衣袍的下擺被風輕輕吹起,手裏還提著個食盒,裏麵是張嬸剛溫好的桂花糕,還有一小壺蜜水,都是白詩言愛吃的。
她時不時抬眼往府門裏望,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食盒的邊緣,嘴角還帶著淺淡的笑意。車夫牽著烏木馬車候在一旁,見她這模樣,也不敢多話,隻悄悄把馬車往樹蔭下挪了挪,免得待會兒白詩言出來時曬著。
沒等多久,就見府門裏傳來輕淺的腳步聲,墨泯立刻直起身,目光望過去,白詩言穿著件淺粉色的衣裙,發間插著她今早送的那枝金桂,花瓣襯得她臉頰更顯白皙,手裏還提著個小巧的竹籃,裏麵大概是裝雜物的。
“等久了嗎?”白詩言快步走到她麵前,仰頭看她,眼裏帶著點歉意,“剛才梳頭發時,雪球總蹭我裙擺,耽誤了些時候。”
墨泯伸手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指尖觸到她發間的桂花,輕聲道“沒等多久,剛把食盒拿來沒多久。”她晃了晃手裏的食盒,“張嬸說今早的桂花糕加了新曬的桂花,你肯定喜歡,我特意讓她多裝了兩塊。”
話音剛落,就見一團白影從府門裏竄出來,雪球“喵嗚”叫著,撲到墨泯腳邊,圍著她的褲腿轉圈圈。墨泯彎腰把它抱起來,指尖撓了撓它的下巴“你倒比主子還急,是不是早就想去集市了?”雪球像是聽懂了,蹭了蹭她的手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白詩言看著一人一貓的模樣,忍不住笑“它昨晚就盯著我收拾竹籃,大概是知道要去買小魚幹了。”
墨泯笑著點頭,轉身扶著白詩言的胳膊,幫她上馬車“快上車吧,車裏鋪了軟墊,坐著舒服。”等白詩言坐穩後,她又把雪球放進車廂,才提著食盒鑽進去。車夫見她們都坐好,連忙揚鞭輕喝,馬車緩緩駛動,朝著城南集市的方向去了。
車廂裏很安靜,隻有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輕響。白詩言掀開食盒,拿起一塊桂花糕遞到墨泯嘴邊“嚐嚐,我剛在府裏聞著就覺得香。”墨泯張口接住,甜香在嘴裏散開,還帶著點溫熱的暖意,比平時吃的更顯軟糯。她伸手替白詩言擦了擦嘴角沾到的糕屑,輕聲道“你也吃,別光顧著喂我,一會兒到了集市,說不定要逛很久,先墊墊肚子。”
白詩言點點頭,拿起一塊自己吃起來,還不忘掰了一小塊,遞到雪球嘴邊。雪球小口小口地吃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模樣格外乖巧。墨泯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滿是安穩,這樣的清晨,有她在身邊,連風都變得溫柔起來。
馬車緩緩駛動,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輕得像揉紙,混著窗外漸濃的喧鬧聲,倒成了溫柔的背景音。白詩言掀開車簾一角往外看,指尖還捏著簾上繡的纏枝蓮紋,眼裏滿是新奇,路邊的攤販已支起攤子,賣包子的蒸籠冒著乳白的熱氣,香味順著簾縫鑽進來;賣糖畫的師傅握著黃銅勺,手腕輕轉,琥珀色的糖稀就在石板上畫出了歪頭的兔子,幾個孩童圍在旁邊,踮著腳攥著銅板,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你看那糖畫,比上次咱們在鎮上看的還精致。”白詩言回頭想跟墨泯分享,卻沒等說完,手腕就被人輕輕攥住。她轉頭時,墨泯已湊到她身邊,半邊身子壓著軟墊,呼吸帶著點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尖。
“看得這麽入神,都不跟我說話了?”墨泯的聲音放得低,帶著點纏人的軟意,另一隻手悄悄繞到她腰後,輕輕捏了捏她的衣料,是今早新換的淺粉衣裙,觸感軟得像雲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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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言臉頰一熱,想把手腕抽回來,卻被她攥得更緊,反而被她拉著往懷裏帶了帶。“你別鬧,外麵有人呢。”她小聲嗔道,目光往簾外瞟了瞟,生怕被路過的人看見。
墨泯卻不怕,反而得寸進尺,下巴抵在她肩窩蹭了蹭,鼻尖掃過她發間的金桂花枝,惹得她肩頭輕輕顫。“怕什麽?車廂裏就咱們倆,還有個隻顧著舔爪子的雪球。”她說著,伸手從食盒裏摸出塊桂花糕,遞到她嘴邊,“剛光顧著看外麵,都沒好好吃。張嘴,我喂你。”
白詩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咬住糕角,甜香在嘴裏散開時,墨泯的指尖輕輕蹭過她的唇瓣,帶著點癢意。她慌忙往後躲,卻撞進她懷裏,腰後的手也被她趁機攬得更緊,整個人都貼在她身前。
“你怎麽總不安分?”白詩言埋在她胸口,聲音悶悶的,卻沒真的推開她,墨泯的懷抱很暖,還帶著她獨有的墨香,讓她莫名安心。
墨泯低笑,胸腔的震動傳到她心口,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發,指腹輕輕蹭過她泛紅的臉頰“誰讓你總盯著外麵看,不看我?”她頓了頓,順著她剛才的目光往外望,“不過那糖畫確實好看,一會兒到了集市,我給你買個最大的兔子,比剛才那個還精致。”
白詩言耳朵一動,立刻從她懷裏抬頭,眼裏亮了些“真的嗎?那我還要看賣絨花的攤子,上次看到的丁香絨花,這次說不定還有新顏色。”
“都依你。”墨泯捏了捏她的下巴,又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不過現在,你得先陪我會兒,別總想著外麵的熱鬧。”說著,她伸手把車簾輕輕拉上些,擋住外麵的視線,隻留一條縫讓晨光透進來,車廂裏的暖意也濃了些,隻有她和她,還有角落裏打盹的雪球,這樣的時光,她想多留一會兒。
“快到了。”墨泯湊到白詩言身邊,指尖輕輕搭在她握著車簾的手背上,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前麵就是集市口,你看那攢動的人影,比上次來熱鬧多了。”
白詩言點點頭,眼裏滿是期待,自上次和墨泯去鎮上逛,已有一兩個月了,她早就惦記著集市上的絨花攤和布料鋪。正說著,馬車緩緩停在集市口,墨泯先掀簾下車,轉身伸手扶她。白詩言剛站穩,就見一團白影從車廂裏竄出來,是雪球。它剛落地,就盯著不遠處飄飛的糖畫竹簽,尾巴豎得筆直,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別急。”墨泯笑著按住想追上去的雪球,衝不遠處招了招手。很快,一個穿著淺青色襦裙的姑娘快步走過來,梳著利落的雙丫髻,手裏還提著個繡著貓爪紋的小布袋,裏麵裝著雪球的貓糧和小水碗,正是墨泯特意安排跟著雪球的丫鬟青禾。“青禾,看好它,別讓它跑太遠,也別讓旁人碰著,要是它鬧脾氣,就拿小魚幹哄一哄。”墨泯叮囑道。
青禾連忙應下,伸手輕輕撓了撓雪球的下巴,聲音溫柔“雪球少爺,咱們慢慢逛,一會兒給你買剛炸好的小魚幹,好不好?”雪球似懂非懂地“喵”了一聲,雖還惦記著糖畫竹簽,卻也乖乖蹭了蹭她的手心,沒再亂跑。
白詩言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還是你想得周到,有青禾跟著,我也不用總擔心它跑丟或是被人驚著。”墨泯伸手牽住她的手,指尖帶著溫熱的暖意“就是怕你分心,咱們才能好好逛集市。”
兩人順著人流往前走,喧鬧聲、叫賣聲、孩童的笑聲混在一起,格外鮮活。路邊的攤位擺得滿滿當當繡著纏枝蓮紋的帕子、編得精巧的竹籃、五顏六色的絨花、剛出爐的芝麻燒餅……青禾牽著雪球跟在身後,手裏還提著個空竹籃。雪球時不時停下來,湊到攤位前聞聞,青禾便耐心等著,還會輕聲跟它說“這個是賣帕子的,不能咬”“那個燒餅太燙,等涼了也不能給你吃”,模樣認真又溫柔。
白詩言的目光很快被一個賣絨花的攤位吸引,拉著墨泯走過去。攤位後坐著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麵前的木盤裏擺著各式各樣的絨花粉白的海棠帶著露珠似的絨球,火紅的玫瑰花瓣層層疊疊,淡紫的丁香綴著細碎的銀線,都做得栩栩如生。
“老板,這個海棠絨花怎麽賣?”白詩言拿起一支粉白海棠,輕輕放在耳邊比了比,眼角眉梢都帶著歡喜。老太太笑著說“姑娘好眼光!這海棠是今早剛做的,用的是江南來的蠶絲,軟和得很,隻要五文錢。”
墨泯沒等白詩言掏錢,就先掏出碎銀遞過去,還多給了幾文“麻煩老人家再幫我包一支丁香的,要和姑娘手裏這支一樣好的。”老太太喜笑顏開,連忙選了支最飽滿的丁香絨花,用紅紙包好遞過來。墨泯接過,輕輕把丁香絨花別在白詩言發間,指尖蹭過她的耳尖“好看,粉白配淡紫,比剛才的金桂還襯你。”
白詩言臉頰發燙,低頭擺弄著絨花的花瓣,心裏滿是歡喜。青禾牽著雪球站在不遠處,雪球盯著攤位上的絨花,好奇地伸爪子想碰,被青禾輕輕按住爪子“雪球少爺,這個是姑娘戴的,碰壞了姑娘該不開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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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繼續往前走,忽聞一陣清冽的異香,不同於桂花的甜香,也不同於燒餅的焦香,帶著點雪山的清冷,格外特別。白詩言好奇地望去,隻見前麵街角處圍滿了人,人群中間傳來爭執的聲音,還夾雜著幾句生澀的漢話。
“去看看嗎?”白詩言拉了拉墨泯的手,眼裏滿是好奇。墨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見人群騷動,有人揮舞著手臂,像是在吵架,便搖了搖頭“集市上人多,難免有磕碰爭執,咱們別湊這個熱鬧,先去前麵吃碗熱湯麵,暖一暖身子,回頭再來看也不遲。”
白詩言雖還有些惦記,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跟著墨泯往麵攤走。青禾牽著雪球跟在後麵,雪球盯著人群的方向,尾巴輕輕晃著,似乎也想湊熱鬧,被青禾輕輕拽了拽係在它項圈上的軟繩“咱們先去吃麵,一會兒人少了再來看,好不好?”
兩人走到之前吃過的麵攤前,老板正忙著煮麵,抬頭見是他們,連忙笑著招呼“公子,姑娘,好久沒來啦!還是要兩碗堿水麵,加肉醬和酸豆角嗎?”
“對,再加兩個溏心蛋,多放些蔥花。”墨泯拉著白詩言在桌邊坐下,又回頭對青禾說,“你也找個位置坐,點碗麵,再給雪球弄點溫水,它剛才跑了一路,肯定渴了。”青禾應了聲,找了個相鄰的桌子坐下,從貓爪紋布袋裏掏出小碗,倒了些溫水放在雪球麵前,還輕輕摸了摸它的頭“快喝吧,一會兒才有精神逛。”
很快,老板就把兩碗熱氣騰騰的麵端了上來。白瓷碗裏,筋道的堿水麵裹著濃稠的肉醬,酸豆角撒在上麵,還臥著個金黃的溏心蛋,香氣撲鼻。白詩言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麵,肉醬的鹹香混著酸豆角的微酸,瞬間勾起了食欲。
她抬頭時,正見墨泯把自己碗裏的溏心蛋夾到她碗裏,連忙說“你自己也吃,我一個就夠了。”墨泯卻搖頭,指尖擦過她嘴角沾上的肉醬“我不愛吃溏心蛋,蛋黃流心總沾嘴角,你多吃點,補補身子。”
白詩言知道他是故意讓給自己,心裏暖暖的,沒再推辭,低頭慢慢吃起來。雪球喝完溫水,蹲在白詩言腳邊“喵嗚”叫著,尾巴輕輕掃著她的腳踝。白詩言夾了一小塊沒沾醬的麵條,吹涼了遞到它嘴邊,雪球小口小口地吃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模樣乖巧得很。
墨泯看著一人一貓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揉了揉雪球的腦袋“你倒會找靠山,知道跟著詩言有好吃的。”青禾坐在旁邊吃麵,見雪球吃得開心,也忍不住笑“雪球少爺最黏姑娘了,上次在莊裏,姑娘去給聽風獸喂食,它還跟著跑了一路,生怕姑娘丟下它。”
吃完麵,兩人又在集市上逛了起來。白詩言被一個布料攤吸引,攤位上的布料五顏六色,有淺綠的細棉布、淡粉的紗羅、寶藍的綢緞,都摸起來軟乎乎的。她挑了塊淺綠的細棉布和幾縷彩色絲線,笑著說“這塊布做個香囊正好,再用絲線繡上桂花,掛在身上肯定香。”
墨泯幫她付了錢,還特意讓老板多剪了塊淡粉的紗羅“這個做個帕子也好看,你夏天用著涼快。”白詩言接過布料,小心地放進青禾提著的竹籃裏,青禾早把竹籃騰了出來,還特意墊了塊軟布,怕布料被刮壞。
墨泯又走到水果攤前,買了些新鮮的葡萄和桃子,還特意給雪球買了條油炸小魚幹,用油紙包好遞到青禾手裏“一會兒它要是鬧,就給它吃這個。”雪球聞到魚幹的香味,立刻湊到青禾腳邊,“喵嗚”叫著,尾巴搖得更歡了,還輕輕蹭了蹭青禾的裙擺,惹得青禾忍不住笑“你倒機靈,知道誰拿著好吃的。”
青禾提著裝著布料、水果和小魚幹的竹籃,指尖輕輕攏了攏竹籃邊緣的軟布,怕裏麵的絲線被風吹亂。她牽著雪球的軟繩,雪球乖乖跟在腳邊,偶爾停下來聞聞路邊攤位飄來的香氣,又很快小跑著跟上,一點也不鬧。陽光透過頭頂的槐樹葉,篩下細碎的光斑,落在三人一貓身上,連周圍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孩童的笑聲,都像是被這暖光裹了層軟殼,變得格外溫柔。
白詩言走在前麵,手裏還攥著剛才買的淺綠棉布邊角,指尖蹭著布料的軟意,忽然想起剛才街角的爭執,那陣清冽的異香還在鼻尖繞著,還有人群裏隱約的生澀漢話,總讓她有些惦記。她放慢腳步,輕輕拉了拉墨泯的手,目光往之前的街角方向瞟了瞟,聲音帶著點軟乎乎的期待“墨泯,剛才那邊的爭執,現在人會不會少些了呀?”
墨泯低頭看她,見她眼裏還閃著好奇的光,唇角忍不住彎了彎,知道她從剛才起就沒放下這事。她伸手替白詩言理了理被風吹到耳前的碎發,指尖蹭過她發間的丁香絨花“想過去看看?”
白詩言立刻點頭,眼裏亮了些“嗯,就看一眼,要是人還多,咱們就走。”
“好,聽你的。”墨泯笑著應下,順勢牽緊她的手,往街角方向帶,“正好也去瞧瞧,是什麽事讓咱們詩言記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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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在後麵見了,連忙牽著雪球跟上,還輕輕拍了拍雪球的腦袋“雪球少爺,咱們也去看看熱鬧,可不能亂跑哦。”雪球似懂非懂地“喵”了一聲,小步子邁得更穩了,緊緊跟著青禾的裙擺。
兩人走到街角時,圍在那裏的人雖散了些,卻比剛才更熱鬧,人群中間的外商臉色漲得通紅,懷裏緊緊抱著個鎏金鑲邊的錦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對麵站著的不是普通壯漢,而是三個穿著雲紋錦緞長衫的年輕公子,腰間掛著成色極佳的和田玉佩,身後跟著四五個腰佩短刀的家丁,一看就是紫彥城有頭有臉的貴族子弟。
為首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兒子趙琨,他斜倚在家丁搬來的酸枝木凳上,手裏把玩著嵌了寶石的折扇,眼神輕蔑地掃過外商,像看什麽不入流的物件“我說咚巴是吧?你這破珠子,也敢叫‘白瑰冰珠’?我家祖母的琉璃盞,都比你這亮堂十倍,也才值十五兩銀子,你倒敢開口要五十兩一顆,當我們紫彥城的人是冤大頭?”
旁邊的王公子湊上前,用扇柄撥了撥外商懷裏的錦盒,語氣不屑“就是,我看你這珠子,說不定是用染了色的硝石磨的,糊弄糊弄鄉下來的土包子還行,想騙我們這些世家子弟?沒門!”
外商咚巴急得額頭青筋都跳了起來,雙手把錦盒護得更緊,生澀的漢話裏滿是急切,卻字字清晰“不是硝石!這是真的白瑰冰珠!是西域雪山深處,埋在千年冰川下的寒玉精髓凝結而成,百年才得四五顆!”他說著,猛地掀開錦盒,深藍色天鵝絨襯底上,幾顆鴿卵大的珠子泛著瑩潤的淡藍光暈,像是把整個雪山的月光都鎖在了裏麵,連周圍的空氣都似驟然降了溫,原本燥熱的人群竟下意識安靜了幾分。
“你們看!”咚巴指著珠子,聲音都在發顫,“這珠子能鎮心安神,就算是得了失心瘋的人,把它放在枕邊,三夜就能安睡!夏天把它放進冰鑒,能讓冰塊十日不化;冬天握在手裏,又能散出溫涼的暖意,驅寒卻不灼手!更別說入藥,隻要磨成碎末,和著雪蓮膏敷在傷口上,就算是深可見骨的刀傷,七日就能結痂,連疤痕都不會留!”
圍觀的人裏發出一陣驚歎,有人忍不住伸手想去碰,卻被咚巴慌忙攔住“碰不得!這珠子遇油則暗,遇汗則濁,得用絲綢裹著才好!”
趙琨卻嗤笑一聲,抬腳踢翻了旁邊賣涼茶的木盆,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咚巴的衣擺,也濺到了錦盒邊緣“吹得倒挺玄乎!我看你就是編瞎話騙錢!今天你要麽把這‘寶貝’按五兩銀子一顆賣給我,要麽我就讓人把你這攤子掀了,再送你去官府告你欺詐!”
家丁們立刻圍上來,有的伸手去扯咚巴的胳膊,有的則盯著錦盒,一副隨時要搶的模樣。咚巴被逼得連連後退,後背撞到了牆角,錦盒蓋子被碰開,一顆白瑰冰珠滾了出來,落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卻不刺耳的聲響。那珠子在陽光下泛著更盛的藍光,連周圍的熱浪都似被驅散了些,趙琨的眼睛瞬間亮了,下意識就要彎腰去撿,可沒等他碰到珠子,一道身影先一步蹲下身,撿起了那顆白瑰冰珠。
墨泯指尖捏著白瑰冰珠,指尖瞬間傳來一股清冽的涼意,卻不刺骨,反而順著指尖漫到心口,連剛才逛集市的燥熱都消散了大半。她抬眼看向趙琨,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趙公子,搶別人的東西,還要誣陷人欺詐,傳出去,怕是會丟了侍郎府的臉麵吧?”
趙琨見是墨泯,臉上的囂張勁兒瞬間沒了,墨家在紫彥城的勢力,連他父親都要讓三分,他哪裏敢得罪。他訕訕地收回手,強裝鎮定“墨……墨公子,我就是跟這外商鬧著玩呢,沒真要搶。”
“鬧著玩?”墨泯掂了掂手裏的白瑰冰珠,目光掃過咚巴被扯皺的衣擺、泛紅的眼眶,還有地上被踢翻的涼茶攤,“用搶東西、潑水、威脅送官的方式鬧著玩,趙公子的玩法,倒是讓我開了眼界。”
這話裏的嘲諷像針一樣紮人,趙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連忙擺手“是我不對,是我糊塗!我這就走,這就走!”說著,還不忘瞪了咚巴一眼,帶著家丁灰溜溜地擠開人群走了,連句狠話都不敢留下。
圍觀的人見沒熱鬧可看,也漸漸散開了,隻剩幾個好奇的還在遠遠望著。咚巴這才鬆了口氣,雙腿一軟差點站穩,連忙扶著牆,對著墨泯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墨公子解圍!我叫咚巴,是西域最大的珠寶商,這次帶白瑰冰珠來中原,就是想找個可靠的合作夥伴,要是沒有您,我這珠子恐怕就被搶走了,連性命都可能保不住!”
墨泯把白瑰冰珠遞還給咚巴,目光落在錦盒裏的珠子上,剛才聽咚巴說功效時,她還半信半疑,此刻親自觸到珠子的涼意,又想起西域古籍裏對“寒玉精髓”的記載,心裏已然有了計較這白瑰冰珠,遠比咚巴說的更珍貴,若是能壟斷貨源,不僅能攪動紫彥城的珠寶、藥材兩界,甚至能打通西域的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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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就是你說的白瑰冰珠?”墨泯指尖搭在錦盒邊緣,目光落在珠體流動的淡藍光暈上,沒急著碰,語氣裏聽不出半分傾向,她早聽說西域有寒玉精髓凝結的奇珠,卻沒想到真能在紫彥城見到。
咚巴連忙把錦盒往前送了送,指尖卻沒離開盒沿,生怕這稀世寶貝出意外“墨公子好眼光!這珠子是西域雪山千年冰川下挖出來的,百年才得四五顆!夏天握在手裏,就算在烈日下走一個時辰,周身都能保著三分涼意;夜裏放枕邊,就算是常年失眠的人,都能睡個安穩覺!”他特意把珠子湊到陽光下,淡藍色光暈裏似有細微波紋,“更難得的是,這珠子認主,戴得越久,光暈越亮,日後傳給子孫,都是能壓箱底的寶貝!”
墨泯終於伸手捏起一顆,指尖瞬間漫上沁人的涼意,卻沒露半分驚豔,反而皺了皺眉“確實有些特別,可西域來的東西,紫彥城沒人能辨真假,萬一是染了色的寒玉,你要五十兩一顆,未免太冒失了。”
咚巴心裏一緊,連忙從懷裏掏出塊羊皮卷“墨公子您看!這是西域珠寶行會的憑證,上麵有行會印章,絕不是假貨!而且這珠子硬度比寒玉高,您用小刀劃都劃不出痕跡!”
墨泯掃了眼羊皮卷,沒接話,反而轉頭對白詩言說“詩言,你上次說想要支別致的釵子,你看這珠子做成釵頭,比金鑲玉的如何?”
白詩言湊近看了看,眼裏閃過喜歡,卻還是順著話頭說“好看是好看,可藍色太清冷了,配我的粉色衣裙怕是不搭。而且這珠子這麽涼,戴在頭上會不會凍著?”
咚巴聽這話,連忙補充“姑娘要是覺得清冷,下次我能帶鑲珊瑚的白瑰冰珠釵來!珊瑚的暖紅配珠子的淡藍,又顯貴氣又襯膚色!”
墨泯這才轉頭看向咚巴,語氣鬆了些“鑲珊瑚的倒值得等,不過這次的珠子,你要五十兩一顆,確實太高了。紫彥城的貴婦雖舍得花錢,可沒見過的東西,她們也不會輕易下手,我最多給你三十兩一顆,先買五顆試試水,要是好賣,下次再按四十兩一顆多買。”
“三十兩?”咚巴急得直擺手,“墨公子,這真不行!我運貨路上損耗了六顆,光雇護衛、過關卡就花了兩百多兩,三十兩一顆,我連本錢都回不來!”他掏出賬本,指著上麵的數字,“您看,這是我路上的花費,一筆一筆都記著呢!最少四十兩一顆,不然我真的虧得底朝天!”
墨泯看著賬本上的數字,沒立刻鬆口“賬本是你自己記的,真假難辨。而且你跟三家商隊一起走,護衛費、過路費都是分攤的,你把全額都算在自己頭上,未免太會算賬了。”
咚巴臉色一僵,沒想到墨泯連這個都查得清楚。他咬了咬牙,退了一步“那……那三十五兩一顆!五顆一百七十五兩!這是我能讓的最大幅度了,再低我真的不賣了,大不了運回西域去!”
“運回西域?”墨泯笑了笑,語氣帶著點提醒,“你剛才也看到了,趙公子他們已經盯上你,你要是帶著珠子走,能不能出紫彥城都是個問題。而且運回西域,又要花一筆運費,到時候你虧得更多。”
咚巴被戳中軟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知道墨泯說的是實話,可三十五兩一顆還是低於預期,隻能硬撐著說“墨公子,三十五兩真的太低了!您想想,這珠子在西域都要賣三十兩一顆,運到中原加些運費,四十兩一顆真不算貴!”
墨泯沒接話,反而對青禾說“青禾,你去前麵的‘珍寶閣’問問,他們收不收這種西域白瑰冰珠,願意給多少價。”
青禾剛要動身,咚巴連忙攔住她“別去別去!墨公子,有話好說!三十六兩一顆!五顆一百八十兩!這真的是底線了!”他怕珍寶閣給的價格更低,隻能再讓一步。
墨泯看著他慌不擇路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了然,掏出一百八十兩銀票遞過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另外,你說的西域香料和染料,我要去你客棧看看,要是貨好,我可以按市價多買些;要是貨差,這珠子的買賣就算了。”
咚巴接過銀票,反複確認是真的,才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好!我這就帶您去客棧,我的香料都是西域最好的乳香和沒藥,染料是‘火焰染’,您肯定滿意!”
到了客棧房間,咚巴先把門栓插緊,才從床底下拖出個沉甸甸的烏木箱子,箱子上還嵌著西域特有的銅紋鎖,打開時發出“哢嗒”一聲輕響。裏麵鋪著深藍色絨布,整齊碼著幾個小陶罐,還有幾包用羊皮紙裹緊的香料,一打開,濃鬱卻不刺鼻的異香瞬間漫滿房間,比中原常見的檀香、沉香更顯特別。
咚巴小心翼翼拿起個陶罐,拔開塞子,裏麵是琥珀色的顆粒狀香料“墨公子,這不是普通乳香,是西域‘雪山乳香’,隻長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雪山崖壁上,每年隻有十幾天能采摘,還要靠當地牧民吊著繩索去采,十個人裏未必有一個能平安回來。”他捏起一粒遞到墨泯麵前,“您聞聞,這香味裏帶著點雪山的清冽,點燃後不僅能安神,還能驅走房間裏的潮氣,貴人家的書房、臥室都愛用。我給您算二十四兩一斤,比中原商號賣的普通乳香貴些,但這品質,全紫彥城找不出第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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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湊近聞了聞,果然是清冽中帶著醇厚,比她之前見過的乳香更顯高級。她沒立刻接話,咚巴又拿起另一包羊皮紙包裹的香料,打開後是深褐色的塊狀物“這是‘安息香’,要在西域沙漠裏的古樹上生長二十年才能凝結,敲開後裏麵是琥珀色的芯子,入藥能止痛,做成香餅點燃,連宮裏的貴人都托人找我買。這要二十八兩一斤,您要是全要,我可以讓兩兩,算二十六兩。”
最後,他指著個裝著暗紅色粉末的陶罐“這‘火焰染’更難得!是用西域特有的‘火棘花’和‘寒石粉’按比例熬煮三個月才成,染出來的布在陽光下是正紅色,到了夜裏還會泛淡淡的紅光,洗二十次都不褪色。中原的蘇木染跟它比,顏色差遠了!我給您算十六兩一斤,這價格,您去任何商號都拿不到。”
墨泯撚了點火焰染在指尖搓了搓,粉末細膩,還帶著淡淡的草木香。她心裏盤算著,這雪山乳香和安息香,正好供給紫彥城的貴婦們,火焰染則能讓綢緞莊推出新樣式,就算價格高,也不愁賣。
“雪山乳香要十斤,安息香五斤,火焰染五斤。”墨泯抬眼看向咚巴,“不過我要先讓藥材鋪和綢緞莊的人驗過貨,確認品質沒問題,再付全款。你要是同意,我讓他們明天一早來取貨。”
咚巴連忙點頭,眼裏滿是喜色,這幾樣貨能賣出這個價,不僅能覆蓋運貨成本,還能小賺一筆。他連忙說“墨公子您放心,我這貨都是親自盯著采、盯著做的,絕對沒有摻假!要是驗出問題,我分文不取,還賠您的損失!”
談完生意,墨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對咚巴說“今日多謝招待,我們還要去集市買點東西,就先告辭了。下次你帶新貨來,記得第一時間聯係我,尤其是你說的鑲珊瑚白瑰冰珠釵,我很感興趣。”
咚巴連忙應下,一路送他們到客棧門口,看著三人一貓的身影走遠,才轉身回房,他現在滿心期待下次和墨泯的合作,畢竟這樣爽快又識貨的買主,在中原可不好找。
兩人帶著青禾和雪球往集市走,白詩言拉著墨泯的手,笑著說“剛才咚巴先生說雪山乳香要靠牧民吊繩索采,聽起來好危險,難怪這麽貴。”
墨泯低頭看著她,眼底滿是溫柔“越是難得的東西,越有價值。不過這香料確實好,等運回商號,做成香餅給你送些,放在你房裏,夜裏能睡得更安穩。”
走到之前的糖畫攤前,墨泯叫住師傅,笑著說“麻煩做個雪球模樣的糖畫,要做得像些。”師傅應了聲,拿起勺子舀起糖稀,手腕輕轉,很快就畫出一隻圓滾滾的小貓,還特意用黑芝麻點了眼睛。
墨泯把糖畫遞給白詩言“看看像不像咱們家雪球?”白詩言接過,湊到雪球麵前晃了晃,笑著說“雪球,你看,這是你的小畫像。”雪球伸著脖子聞了聞,伸出舌頭舔了舔糖畫邊緣,惹得兩人都笑了起來。
夕陽西下時,馬車緩緩往回駛。車廂裏,白詩言靠在墨泯懷裏,手裏捏著那顆咚巴執意送的小白瑰冰珠,在夕陽下,淡藍色光暈裏似有細微波紋流動,格外好看。墨泯抱著她,指尖輕輕蹭過她發間的丁香絨花“等下次咚巴帶鑲珊瑚的白瑰冰珠釵來,我給你做一支最好看的,讓你戴出去,比所有貴婦的釵子都亮眼。”
白詩言臉頰發燙,往他懷裏縮了縮,小聲說“我不要跟別人比,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墨泯聞言,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心裏滿是安穩,有她在身邊,就算是奔波的生意場,也變得格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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