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集:淨化鎮靈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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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深潭的鎧甲之謎
第一章 潭邊異常
夜涼如水,浸透了青石山的每一寸褶皺。雅玲站在望月潭邊的老槐樹下,指尖拂過腰間懸掛的青銅鏡,鏡麵冰涼,映出身後兩道模糊的人影——肖飛背著半人高的行囊,月飛則握著柄纏滿布條的短匕,三人的呼吸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又被山風卷著散進幽暗的潭水裏。
“就是這兒了。”肖飛放下行囊,指腹摩挲著地圖邊緣的墨跡,“縣誌上說望月潭百年前是祭壇,月圓之夜會有‘鐵甲沉淵’的異象,趙獵戶失蹤前最後一次露麵,就是在潭邊打了隻銀狐。”
月飛嗤笑一聲,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什麽異象,我看是有人借著傳說裝神弄鬼。上個月張屠戶來尋兒子,不也說看見潭裏有鐵甲閃光?結果還不是摔斷了腿,現在還躺在家養傷。”
雅玲沒接話,隻是抬頭望向天空。烏雲正一點點褪去,露出被啃去一角的月亮,清輝像融化的白銀,順著山脊流淌,在潭麵碎成萬千光點。她忽然按住青銅鏡,鏡麵上浮現出細密的水紋“不對勁,這潭水的靈力很紊亂。”
話音未落,潭麵突然掀起丈高的浪頭。不是山風引起的漣漪,而是有什麽東西在水底翻湧,帶著鐵鏽味的腥氣撲麵而來。肖飛猛地拽起雅玲後退,月飛已經將匕首出鞘,寒光在月色下晃得人睜不開眼——那不是普通的鐵匕,刃身泛著暗紫色,像是淬過什麽詭異的液體。
“那是……”雅玲的聲音發顫。
浪濤退去的瞬間,潭中央浮出一團漆黑的影子。起初隻是模糊的輪廓,隨著它緩緩升起,甲片摩擦的刺耳聲響刺破夜空。那是一副鎧甲,鏽跡斑斑的鐵片上還掛著水草,肩甲的獸首猙獰畢露,空洞的頭盔裏沒有人臉,隻有翻滾的黑霧。它足有三人高,站在潭水裏像座移動的小山,每挪動一步,潭底就發出沉悶的轟鳴。
“是沉淵甲!”肖飛失聲喊道,他曾在古籍裏見過插圖,“傳說這是戰國時的將軍甲,被邪術煉化,能吞噬生靈精氣……”
他的話沒能說完。鎧甲突然暴起,龐大的身軀帶著滔天水汽撲向岸邊,黑影在月光下拉得極長,像張要吞噬一切的巨網。雅玲反應最快,青銅鏡在她掌心驟然亮起,鏡麵傾斜,將傾瀉而下的月光折成一道銀箭,直直射向鎧甲。
“嗡——”
月光撞上鎧甲的瞬間,黑霧劇烈翻騰。雅玲趁機調整鏡麵角度,銀輝在甲片上流動,最終定格在胸口處——那裏嵌著塊鴿子蛋大的晶石,在月光下泛著汙濁的紅光,周圍的甲片都以它為中心微微搏動,像是顆畸形的心髒。
“那是鎧甲的靈核!”肖飛的吼聲混著甲片摩擦聲,“毀掉它就能破邪術!”
月飛早已蓄力,他手腕翻轉,匕首劃破空氣,帶著破風的銳響直奔晶石。那暗紫色的刃身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這是用靈魔血淬煉過的利器,專克邪祟凝聚的核心。
“噗嗤”一聲,匕首精準地刺入晶石。紅光驟然炸裂,鎧甲發出刺耳的悲鳴,黑霧從裂縫中瘋狂湧出,又被月光灼燒得滋滋作響。就在這時,雅玲懷中的靈玉突然亮起,柔和的綠光擴散開來,像一層無形的網,將四散的黑霧盡數籠罩。
“淨化之力……”雅玲喃喃道。
綠光所過之處,黑霧迅速消散,鎧甲的鐵片開始寸寸碎裂,鏽跡剝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金屬。隨著最後一塊甲片沉入潭底,翻騰的潭水漸漸平靜下來,渾濁的泥沙慢慢沉澱,露出了清澈的水底。
三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水底中央,靜靜躺著一具屍體。是趙獵戶,他身上還穿著那件標誌性的麂皮坎肩,隻是早已被水泡得發脹。他的姿勢很奇怪,雙手緊緊攥著什麽,即便死後也沒有鬆開。
肖飛找來長杆,小心翼翼地將屍體勾到岸邊。月飛蹲下身,輕輕掰開趙獵戶僵硬的手指。隨著指骨“哢噠”作響,一塊殘缺的令牌露了出來——那是塊青銅令牌,邊緣不齊,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斷的,上麵刻著一個蒼勁的大字“天”。
“天字令牌……”肖飛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當年鎮守青石山的禁軍令牌,怎麽會在他手裏?”
雅玲的目光落在潭底殘留的鎧甲碎片上,又轉向那塊令牌,突然明白了什麽“趙獵戶不是失蹤,他是被鎧甲困在了水底。這令牌或許是控製鎧甲的關鍵,他死前攥著半塊,說明還有另一半在別人手裏。”
月飛用匕首挑起令牌,青銅表麵還沾著趙獵戶的指痕。他抬頭望向遠處黑沉沉的山林,那裏隱約有光點閃爍,像是有人在窺視。
“看來這潭水底下的秘密,比我們想的要深得多。”他低聲說,匕首上的暗紫色在月光下又亮了亮。
雅玲握緊了青銅鏡,鏡麵上,月光依舊清澈,卻照不透潭水深處那片新浮現的陰影。她知道,毀掉靈核隻是開始,隻要那另一半令牌還在外麵,沉淵甲的陰影就永遠不會真正散去。而趙獵戶攥著令牌死去的模樣,像個無聲的警告,在三人心中投下了濃重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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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再次吹過,帶著潭水的涼意,卷走了鎧甲碎裂的最後聲響。望月潭恢複了平靜,仿佛從未有過鎧甲暴起的驚魂一刻,隻有水底那具屍體和岸邊的半塊令牌,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第二章 令牌疑雲
將趙獵戶的屍體暫時安置在山神廟的偏殿後,三人踏著晨露回到青石村。村頭的老槐樹下,幾個婦人正納著鞋底竊竊私語,見他們走近,突然都閉了嘴,眼神躲閃著往自家屋裏縮。
“這村子邪門得很。”月飛用匕首挑開客棧門簾,“昨晚我們在潭邊鬧那麽大動靜,今早竟沒一個人來問。”
客棧老板是個瘸腿的老頭,正用抹布擦著發黑的櫃台,聽見動靜抬頭瞥了眼,渾濁的眼珠在月飛的匕首上頓了頓“三位是來尋趙老四的?”
“你認識他?”肖飛反問。
老頭往灶膛裏添了把柴,火星劈啪濺起“青石山就沒我不知道的事。趙老四半年前在潭邊撿了塊令牌,打那以後天天往山裏跑,說要找什麽寶貝。”他突然壓低聲音,“上個月他還跟人吵架,說有人想搶他的令牌呢。”
“跟誰吵?”雅玲追問。
“還能有誰。”老頭往東邊努努嘴,“村東頭的李秀才,讀了幾本破書就自封山神爺,天天神神叨叨的。”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瘦高男人走進來,袖口沾著泥土,見到雅玲三人,眼睛亮了亮“幾位可是昨晚去了望月潭?”
月飛將匕首往腰間一藏“你怎麽知道?”
“我夜觀天象,見潭上空妖氣衝天。”李秀才推了推歪斜的儒巾,“幸好有高人出手鎮壓,否則青石村怕是要遭殃。”他話鋒一轉,“聽說趙獵戶的屍體找到了?”
肖飛警惕地盯著他“你關心這個做什麽?”
“我與趙兄有舊。”李秀才歎了口氣,“他失蹤前曾托我保管一樣東西,說若是他出事,就把這東西交給懂行的人。”他從袖中摸出個布包,層層打開,裏麵竟是半塊青銅令牌,邊緣的斷口與趙獵戶手中的那塊嚴絲合縫。
雅玲心頭一震,青銅鏡突然發燙。她瞥見李秀才袖口露出的皮膚,隱約有青黑色的紋路,像是某種符咒。
“這令牌有何用處?”肖飛假裝好奇。
李秀才正要說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月飛眼疾手快,一把扯開他的袖口——那青黑紋路竟在蠕動,像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皮下穿行。
“你也被沉淵甲的邪氣侵體了?”月飛厲聲問。
李秀才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我……我隻是想解開祭壇的秘密。百年前這裏埋了批禁軍寶藏,沉淵甲是守墓獸,令牌是鑰匙……”他突然抓住肖飛的褲腳,“趙老四發現了秘密,被人滅口偽裝成失蹤。那夥人有十幾個,都穿著黑衣,腰上掛著骷髏符……”
話音未落,他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轉眼就沒了氣息。
雅玲蹲下身,指尖拂過李秀才手腕的紋路“這不是邪氣,是鎮魂符。有人用他來牽製沉淵甲。”她突然想起什麽,“肖飛,你說這令牌是禁軍的?”
“嗯,縣誌記載,明初有支禁軍駐守青石山,後來突然全員失蹤,隻留下‘天、地、人’三塊令牌的傳說。”肖飛翻出地圖,“你看,望月潭正好在當年禁軍營地的範圍內。”
月飛將兩塊令牌拚在一起,完整的“天”字在陽光下泛著青光“那夥黑衣人要找的,恐怕就是剩下的‘地’和‘人’字令牌。”他突然看向雅玲,“你那靈玉,剛才淨化沉淵甲時,是不是吸收了什麽?”
雅玲摸出懷中的靈玉,原本通透的玉體裏多了絲黑霧“這是沉淵甲的怨念。或許……我們能通過它找到其他令牌的線索。”
三人正說著,客棧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十幾個黑衣騎士策馬而來,為首的是個獨眼男人,腰間掛著枚骷髏符——正是李秀才死前說的那夥人。
“把令牌交出來。”獨眼男人拔刀指向他們,刀刃上沾著未幹的血跡。
月飛將令牌塞給雅玲,自己握緊匕首“你們殺了趙獵戶?”
“那老東西不識抬舉,非要護著令牌。”獨眼男人冷笑,“本來想留著他牽製沉淵甲,既然你們毀了靈核,留著也沒用了。”
肖飛突然明白過來“你們利用趙獵戶的血祭養沉淵甲,再用李秀才的鎮魂符控製它,就是為了守住寶藏?”
“算你有點見識。”獨眼男人揮刀,“可惜太晚了。”
刀光閃過的瞬間,雅玲將靈玉拋向空中。綠光驟然爆發,黑霧從玉中湧出,在陽光下凝成沉淵甲的虛影。雖然沒有實體,那股威壓卻讓黑衣騎士的馬紛紛受驚。
“走!”月飛拽起兩人,趁亂衝出客棧。
身後傳來獨眼男人的怒吼,馬蹄聲緊追不舍。三人鑽進山林,順著陡峭的山脊狂奔,直到暮色四合才甩掉追兵。
“這是哪兒?”雅玲扶著樹幹喘氣,靈玉的綠光在她掌心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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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飛展開地圖對照“好像是當年禁軍的軍械庫遺址。”他指著不遠處的山坳,“那裏有個山洞,說不定能藏身。”
三人走進山洞,借著月光發現洞壁上刻著許多符號。雅玲用靈玉湊近,綠光映出的符號漸漸連成文字——“天鎖地脈,地鎮人魂,人守天關”。
“這是說三塊令牌的作用?”肖飛皺眉,“天字令牌鎖著望月潭的地脈,地字令牌鎮著……”
他的話被洞外的腳步聲打斷。三人躲到岩石後,隻見幾個黑衣人舉著火把走進來,為首的正是獨眼男人。
“仔細搜,‘地’字令牌肯定在這附近。”獨眼男人的聲音帶著不耐煩,“主子說了,三天內找不到全部令牌,咱們都得喂沉淵甲。”
一個手下低聲道“大哥,沉淵甲不是被毀掉了嗎?”
“蠢貨,那隻是初代靈核。”獨眼男人踹了他一腳,“軍械庫底下還有個備用靈核,隻要找到地字令牌,就能重新激活沉淵甲。”
躲在岩石後的雅玲三人同時心頭一震。原來沉淵甲並沒有真正被消滅。
第三章 地脈玄機
黑衣人在山洞裏翻找了半個時辰,除了些生鏽的兵器,什麽都沒找到。獨眼男人罵罵咧咧地帶著人離開,臨走前在洞壁上劃了個骷髏符。
等他們走遠,月飛才從岩石後出來,摸著洞壁的符號“備用靈核……看來這軍械庫比我們想的複雜。”
雅玲的靈玉突然發燙,綠光指向洞角的一堆碎石。三人合力搬開石頭,露出個黑黝黝的通道,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這是……通往地下的密道?”肖飛點燃火把,火苗在風中搖曳。
月飛打頭,匕首在前探路“不管是什麽,總得去看看。”
通道狹窄陡峭,隻能容一人側身通過。走了約莫百十米,前方突然開闊起來。這是個巨大的地下溶洞,鍾乳石倒掛在頭頂,像無數把利劍。中央有個石台,上麵嵌著塊青色晶石,正是獨眼男人說的備用靈核。
“小心點,這靈核周圍有結界。”雅玲提醒道,青銅鏡在她掌心微微發亮。
肖飛湊近石台,發現靈核周圍刻著與洞壁相同的符號“這些符號能組成陣法,隻要破壞陣眼,靈核就失效了。”他指著靈核下方的凹槽,“這裏正好能放下地字令牌,看來令牌就是啟動陣法的關鍵。”
月飛用匕首敲了敲靈核“那我們得先找到地字令牌。”
話音剛落,溶洞突然震動起來。頭頂的鍾乳石紛紛墜落,獨眼男人帶著手下從通道口湧了進來“果然在這兒!”
雅玲將靈玉拋向靈核,綠光撞上結界,激起層層漣漪。沉淵甲的虛影再次浮現,雖然比之前稀薄,卻依舊擋在了他們身前。
“纏住他們!”月飛大喊著衝向黑衣人,匕首劃破兩個手下的喉嚨。
肖飛則拉著雅玲繞到石台後“快,我記得縣誌上說,地脈陣的陣眼在西北方。”他在鍾乳石間穿梭,突然停在塊刻著“地”字的岩石前,“找到了!”
那是塊半人高的岩石,表麵光滑,像是被人精心打磨過。肖飛將火把湊近,發現岩石下有個與令牌形狀吻合的凹槽。
“雅玲,令牌!”
雅玲將拚好的天字令牌塞進凹槽。隻聽“哢噠”一聲,岩石緩緩移開,露出個暗格。裏麵放著塊青色令牌,上麵刻著“地”字,邊緣還沾著些泥土。
“太好了!”肖飛剛要去拿,獨眼男人突然從背後襲來,刀風直指他的後心。
月飛撲過來擋在他身前,匕首與鋼刀相撞,火花四濺。他臂力不及對方,被震得後退幾步,嘴角溢出血絲。
“給我抓住他們!”獨眼男人怒吼。
黑衣人蜂擁而上,沉淵甲的虛影雖然能抵擋一時,卻在對方的符咒攻擊下漸漸稀薄。雅玲急中生智,將地字令牌拋向靈核。
令牌落入凹槽的瞬間,整個溶洞劇烈搖晃。青色的靈核突然發出強光,地脈陣啟動了——無數符文從地麵湧出,像鎖鏈般纏住黑衣人。
“不!”獨眼男人試圖砍斷符文,卻被反彈的力量震飛,撞在鍾乳石上昏了過去。
其他黑衣人也被符文捆住,動彈不得。沉淵甲的虛影在綠光中漸漸消散,靈玉吸收了最後的怨念,變得更加通透。
肖飛撿起地字令牌,與天字令牌並排放在一起“現在就差人字令牌了。”
雅玲卻皺起眉頭“剛才獨眼男人說,他們的主子要三塊令牌。你說這個主子會是誰?”
月飛踢了踢昏迷的獨眼男人“等他醒了問問就知道了。”
他們將黑衣人捆在溶洞裏,隻帶著獨眼男人返回地麵。山神廟的偏殿裏,趙獵戶的屍體還停放在那裏。雅玲用靈玉淨化了他身上的邪氣,輕聲道“趙大叔,謝謝你守住了令牌。”
肖飛在屍體旁發現個布包,裏麵是些風幹的草藥和半張地圖“這是……禁軍營地的詳圖!”他展開地圖,“你看,人字令牌的位置在祭壇的地宮,就在望月潭底下!”
月飛突然想起什麽“難怪沉淵甲會守在潭裏,它不隻是守著寶藏,更是在守護人字令牌。”
獨眼男人這時悠悠轉醒,見他們拿著地圖,突然瘋狂掙紮“你們不能去!地宮有去無回,當年的禁軍就是被困死在裏麵的!”
“你們主子是誰?”雅玲問道,靈玉抵在他的喉嚨上。
獨眼男人眼神閃爍“我說了你們也不知道……他是……”話沒說完,他突然劇烈抽搐起來,七竅流血,轉眼就沒了氣息。
“是滅口符。”肖飛檢查後皺眉,“有人在他體內下了咒,隻要想說主子的身份就會觸發。”
月飛看著屍體,突然冷笑“看來這人字令牌,比我們想的更重要。”
雅玲將兩塊令牌收好“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得去。否則那主子拿到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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