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集:天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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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獄令牌與懸空寺之謎
    肖飛的指尖觸到青銅令牌的瞬間,一股冰涼的寒意順著指腹爬上來。他將令牌翻轉過來,借著雅玲青銅鏡折射的月光,看清了背麵的刻字——那是個扭曲的“獄”字,筆畫間帶著淩厲的棱角,像是用鎖鏈勒出來的痕跡。
    “是天牢獄卒的令牌。”他的聲音有些發緊,指尖在“獄”字邊緣摩挲,“古籍記載,百年前朝廷設有‘天獄’,專囚修習禁術的妖人,獄卒令牌分‘天地玄黃’四等,‘天’字牌是最高級別的通行令。”
    月飛湊過來看,匕首在他掌心轉了半圈“一個山野獵戶,怎麽會有天牢獄卒的令牌?難道他是逃犯?”
    雅玲蹲下身,仔細觀察趙獵戶的屍體。死者的脖頸處有圈淡淡的青痕,不像是溺水造成的窒息,倒像是被什麽東西勒過。她忽然撥開趙獵戶額前的亂發,露出一塊淡青色的印記,形狀像半輪殘月。
    “這是鎮靈甲的印記。”雅玲的聲音帶著幾分肯定,“我曾在家族秘錄裏見過,佩戴鎮靈甲超過三日,眉心就會浮現這種月痕。”
    肖飛猛地抬頭“你是說,趙獵戶一直在使用鎮靈甲?可那副鎧甲明明沉在潭底……”
    “或許不是同一副。”雅玲站起身,目光掃過遠處山腰的零星燈火,“趙獵戶的家就在前麵的青石村,去看看或許能找到線索。”
    三人借著月色往村子走。青石村依山而建,幾十戶人家的土坯房都黑著燈,隻有村口那棵老槐樹下的碾盤還泛著青白的光。趙獵戶的家在村子最東頭,院牆是用碎石壘的,木門虛掩著,推開門時發出“吱呀”的哀鳴。
    “屋裏沒人。”月飛率先踏進門,匕首護在胸前,“桌上的油燈還剩小半盞,像是走得很急。”
    肖飛點亮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昏黃的光線下,屋裏的景象漸漸清晰。這是間簡陋的土屋,炕上鋪著粗布褥子,牆角堆著幾捆草藥,牆上掛著張泛黃的獸皮,除此之外再無長物。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獵戶的家。”月飛用匕首挑開炕邊的木箱,裏麵隻有幾件打補丁的衣裳,“難道令牌是撿來的?”
    雅玲卻盯著炕洞出神。北方農家的炕洞常用來藏東西,可這處炕洞的泥土顏色比別處淺,像是被人動過手腳。她讓肖飛找來鐵釺,輕輕撬開鬆動的土塊,裏麵果然藏著個油布包。
    “是本日記。”雅玲解開油布,露出本線裝冊子,紙頁已經泛黃發脆,封麵上沒有字,“看紙頁的磨損程度,寫了有些年頭了。”
    肖飛接過日記,火折子湊近了些。第一頁的字跡歪歪扭扭,記錄著某月某日打了隻野兔,某月某日換了半袋米,全是些瑣碎的農家事。他往後翻,直到中間幾頁,字跡突然變得潦草急促
    “三月初七,潭裏又有動靜了。夜裏總能聽見甲片響,像是有人在水底磨刀。”
    “三月十五,撞見張屠戶往潭裏扔活雞,他說家裏孩子總做噩夢,道士讓他獻祭。我罵了他兩句,他卻盯著我脖子看,眼神怪怪的。”
    “四月初二,那東西出來了。月光底下,鐵甲上的鏽全掉了,露出青黑色的鱗甲,像極了秘錄裏的鎮靈甲。它沒傷我,隻是盯著我手裏的令牌看。”
    肖飛的手指頓住了。再往後翻,日記裏開始頻繁出現“玄穹”這個名字
    “四月廿三,玄穹找到了我。他穿一身黑袍,說話像蛇吐信子。他知道令牌的事,還說我是‘天獄餘孽’。”
    “五月初五,玄穹又來逼問‘星軌圖’。我說不知道,他就往潭裏倒了些血,那夜鎧甲鬧得更凶了,我聽見水底有人喊救命。”
    “五月廿九,藏不住了。玄穹說星軌圖藏在人間‘懸空寺’,讓我三天內交出來,否則就把我扔進潭裏喂鎧甲。可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星軌圖……”
    最後一頁的字跡像是用盡全力刻上去的,墨跡暈開了好幾處,顯然寫的時候手在發抖
    “玄穹要找‘星軌圖’,說藏在人間‘懸空寺’……他帶了幫手來,是個穿紅衣的女人,指尖能冒火。令牌被他們掰走了一半,另一半我藏在……”
    後麵的字被血漬糊住了,隻能看清最後幾個模糊的筆畫,像是“潭”字的下半部。
    “原來趙獵戶真的不是普通人。”雅玲輕聲說,“他知道鎮靈甲,還認識玄穹,這本日記裏藏著的秘密,恐怕比令牌更重要。”
    月飛突然走到窗邊,匕首指向院牆外的黑影“有人在外麵。”
    話音剛落,院門外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三人衝出去,隻見月光下,一個穿粗布短打的少年蜷縮在牆根,手裏還攥著根柴禾,顯然是被嚇得腿軟了。
    “是二柱,趙獵戶的鄰居家孩子。”肖飛認出了他,“你在這裏做什麽?”
    二柱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看見趙獵戶的屍體被蓋著草席放在院裏,突然“哇”地哭了出來“趙伯……趙伯前天被人抓走了!穿黑袍的,還有個紅衣服的女人,說要去懸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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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玲的心沉了下去。懸空寺她知道,在百裏外的斷崖上,傳說建於隋代,因整座寺廟嵌在峭壁裏,像是懸在空中而得名。這些年早已荒廢,隻剩斷壁殘垣。
    “玄穹為什麽非要找星軌圖?”月飛皺起眉,“那東西聽起來像是幅圖,能值什麽?”
    肖飛突然想起什麽,從行囊裏翻出一本殘破的書冊,那是他從古籍館借來的《天獄秘誌》。他快速翻動紙頁,在某一頁停了下來“找到了!星軌圖,繪製於天獄建成時,標注著七十二處鎮靈甲的藏匿點。據說每副鎮靈甲都藏著當年被囚妖人的靈力,集齊了就能……”
    他頓住了,後麵的字被蟲蛀了,隻剩下幾個模糊的偏旁。
    “就能什麽?”月飛追問。
    “不知道。”肖飛搖搖頭,“但聽起來不是好事。玄穹能調動潭裏的鎮靈甲,現在又要去找星軌圖,顯然是想集齊所有鎧甲。”
    二柱抽泣著說“紅衣服的女人……會放火……她燒了趙伯的藥簍,說裏麵藏著星軌圖的線索……”
    雅玲看向牆角那幾捆草藥,突然明白了什麽。她走過去拿起一束,放在鼻尖聞了聞“這不是普通的草藥,是‘尋蹤草’,曬幹了磨成粉,能在特定的地方顯露出字跡。趙獵戶恐怕把星軌圖的線索藏在草藥裏了。”
    月飛立刻找來石臼,將草藥搗成粉末。雅玲取出靈玉,綠光落在粉末上,原本灰撲撲的粉末突然亮起,在桌麵上拚出斷斷續續的線條,像是幅地圖的殘片,最顯眼的位置畫著座懸空的寺廟,旁邊標著個日期——七月十五。
    “中元節。”肖飛的聲音有些凝重,“還有三天就是七月十五了。”
    院牆外突然傳來幾聲鴉鳴,像是在催促著什麽。雅玲將靈玉收好,月光透過雲層照在半塊令牌上,“天”與“獄”兩個字在光線下隱隱發亮,仿佛在訴說著百年前的秘密。
    “我們必須去懸空寺。”雅玲站起身,青銅鏡在她掌心轉了個圈,“阻止玄穹拿到星軌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肖飛將半塊令牌揣進懷裏,指尖傳來的涼意讓他清醒了幾分。月飛則檢查了匕首,暗紫色的刃身在火光下泛著冷光“正好,我倒要會會那個穿紅衣的女人。”
    二柱看著他們收拾行囊,突然從懷裏掏出個布包“趙伯……趙伯前天塞給我的,說要是他回不來,就把這個交給帶青銅鏡的姑娘。”
    雅玲接過布包,打開一看,裏麵是塊玉佩,雕著半輪月亮,與她自己的靈玉恰好能拚成完整的一輪。玉佩背麵刻著個“玥”字,筆畫溫潤,不像是趙獵戶的字跡。
    “這是……”雅玲愣住了。
    肖飛湊過來看,突然想起《天獄秘誌》裏的記載“天獄有位女獄卒,代號‘月玥’,據說持有半塊月形玉佩,能感應鎮靈甲的位置。難道趙獵戶認識她?”
    謎團像望月潭的水一樣,一層層湧上來。趙獵戶的真實身份,玄穹的目的,星軌圖的秘密,還有這塊突然出現的玉佩……雅玲握緊了半塊玉佩,冰涼的觸感讓她定了定神。
    “不管趙獵戶是誰,我們都得去懸空寺看看。”她將玉佩係在腰間,與靈玉並排掛著,“三天後,中元節,他們肯定會在那裏動手。”
    月飛已經背上了行囊,匕首在鞘裏輕輕叩擊“走吧,再晚就趕不上山徑了。”
    肖飛最後看了眼趙獵戶的屍體,將那本日記揣進懷裏。風吹過院子,草席的邊角被掀起,露出死者緊攥的手指——即便到了最後一刻,他也沒鬆開那半塊令牌。
    三人踏著月色離開青石村,身後是沉睡的村莊和潭底的秘密,前方是未知的懸空寺和即將到來的中元節。雅玲回頭望了一眼望月潭,月光下的水麵平靜無波,但她知道,那底下藏著的,遠不止一具屍體和一副鎧甲。
    玄穹,紅衣女人,星軌圖……這些名字像散落的珠子,被半塊天獄令牌串了起來,指向百裏外的懸空寺。而她腰間的半塊月形玉佩,似乎也在隨著腳步輕輕發燙,像是在呼應著某個遙遠的約定。
    山風漸起,吹得林間樹葉嘩嘩作響,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的背影。雅玲握緊了青銅鏡,鏡麵映出身後越來越遠的青石村,也映出前方越來越近的、籠罩在夜色中的斷崖。
    懸空寺的秘密,很快就要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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