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嶺血線
    肖飛的指尖懸在獸骨上方半寸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靈玉泛著溫潤的青芒，卻在靠近那截泛著暗褐的獸骨時，微微震顫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麽宿敵。
    這裏是黑風嶺熊妖洞府的深處，潮濕的石壁上滲著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麵的石縫裏，混著獸骨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腥氣，讓人心裏發緊。洞府中央的石台上，那截窮奇骨靜靜躺著，骨身布滿蛛網狀的血線，像是幹涸了千年的血脈，卻在靈玉的光暈裏，隱約有了絲活氣。
    “真要碰？”熊妖族長熊羆站在一旁，粗重的呼吸噴在石台上，他那身棕黑色的鬃毛因為緊張而根根豎起，“這骨頭邪性得很，前幾天有小妖好奇碰了下，當場就被血線纏上，差點把魂都吸了去。”
    肖飛沒回頭，目光死死鎖在獸骨上。他是三個月前跟著商隊來黑風嶺的，本想找塊靈脈修煉，卻接連遇到三起村民失蹤案——失蹤的人連屍骨都找不到，隻在現場留下一縷淡淡的血霧。直到三天前，他們在黑風嶺西側的山洞裏發現了這截獸骨，還有半塊刻著詭異符文的殘令，殘令上的字跡，雅玲說像是上古時期的祭祀文。
    “必須碰。”肖飛的聲音有些發啞，他緩緩放下靈玉，“靈玉能感知天地間的靈氣異動，若是這獸骨真和血祭有關，靈玉說不定能引出線索。”
    雅玲站在月飛身邊，手裏攥著那半塊殘令，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她是附近青硯村的文書，祖上曾是研究上古文字的學士，這殘令還是她從失蹤村民的遺物裏找出來的。聽到肖飛的話，她點了點頭“殘令上有‘雀翎穀’三個字，還有‘血引’的字樣，若是靈玉能引出方向，說不定就能找到血祭的地點。”
    月飛沒說話，隻是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他是個獨行修士，一身冷月劍法在附近頗有名氣，這次來黑風嶺，是追蹤一個黑袍人——那黑袍人上個月在鄰村殺了五個修士，臨走前留下一句“大人要借窮奇戾氣，爾等皆為祭品”。
    就在這時，肖飛的靈玉終於碰到了獸骨。
    沒有預想中的震動，也沒有腥氣爆發。肖飛正想皺眉，忽然看見獸骨上的血線動了——像是被喚醒的蛇，沿著骨身緩緩爬動，顏色越來越紅，越來越亮。與此同時，雅玲手裏的殘令突然發燙，一道血線從殘令的裂縫裏竄了出來，直撲獸骨！
    “小心！”月飛拔劍，冷月般的劍光擋在眾人身前，卻沒料到那兩道血線根本不傷人，反而在空中交織起來。它們像是有自己的意識，繞著圈，織成一道細細的血色軌跡，從洞府頂端的石縫裏穿了出去，直直指向西北方向。
    血色軌跡在空中停留了約莫三息，才緩緩消散，隻留下一縷淡淡的血霧。
    雅玲第一個反應過來，她舉起殘令，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是雀翎穀！殘令上的‘雀翎穀’，就是西北方向！”
    肖飛收回靈玉，掌心已經被靈玉的溫度燙得發紅。他看著血色軌跡消失的方向，眉頭擰成了疙瘩“雀翎穀我去過，那地方十年前就荒了，據說裏麵有瘴氣，連妖獸都不敢靠近。”
    “不是瘴氣。”月飛突然開口，劍眉緊鎖，“去年我路過雀翎穀，聞到過裏麵有血煞味，當時以為是妖獸打鬥留下的，現在想來，恐怕是血祭的準備。”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下去，“黑袍人說的‘大人’，難道是想借窮奇戾氣開啟血祭？”
    這話一出，洞府裏瞬間安靜下來。窮奇是上古凶獸，以戾氣為食，若是真有人能借到窮奇的戾氣，那血祭的規模恐怕不止是幾個村子——整個黑風嶺，甚至附近的城鎮，都可能被卷進來。
    “砰！”
    熊羆一拳砸在石壁上，震得石屑簌簌往下掉。他本就暴躁的性子，此刻更是滿肚子火氣“不管是什麽妖魔鬼怪，敢在黑風嶺作祟，我第一個不饒他！”他轉過身，棕黑色的眼睛裏滿是怒氣，“肖飛，雅玲姑娘，月飛修士，這事兒既然撞在咱們手裏，就不能不管。我這就召集族裏的兄弟，咱們明天一早就去雀翎穀！”
    肖飛點了點頭，又看向雅玲“殘令上還有別的線索嗎？比如血祭的時間，或者需要什麽祭品。”
    雅玲低頭看著殘令，指尖劃過上麵的符文，搖了搖頭“殘令隻剩下一半，剩下的字跡都模糊了。不過我記得祖上的筆記裏說過，上古血祭若是用凶獸骨做引，通常會選在月圓之夜——明天就是十五，若是血祭真在雀翎穀，恐怕就剩一天時間了。”
    “一天？”熊羆愣了一下，隨即咬牙，“那來不及召集所有兄弟了！我挑十個身手好的，咱們今晚就出發，先去雀翎穀探探情況，等天亮了再讓其他兄弟跟上！”
    月飛收起劍，讚同道“這樣穩妥。黑袍人那邊說不定還有幫手，咱們先去摸清祭壇的位置，也好製定對策。”
    肖飛把靈玉揣進懷裏，靈玉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卻還是帶著一絲血線的餘溫。他看著眾人，沉聲道“那咱們現在就準備，半個時辰後在洞府門口集合。雅玲，你把殘令收好，說不定到了雀翎穀，還能引出更多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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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玲點頭，小心翼翼地把殘令放進貼身的荷包裏。
    半個時辰後，洞府門口已經站了十一個人——肖飛、雅玲、月飛，還有十個熊妖。熊妖們都穿著獸皮甲，手裏拿著鐵棍或石斧，一個個身材高大，渾身散發著彪悍的氣息。熊羆站在最前麵，肩上扛著一把門板大的石斧，斧刃上還沾著之前斬殺妖獸的血跡。
    “都準備好了？”熊羆掃了一眼眾人，聲音洪亮，“雀翎穀離這兒有五十裏地，走山路得三個時辰，咱們得快點走，爭取在子時前到穀口。”
    眾人點頭，跟著熊羆往西北方向走去。
    黑風嶺的夜晚格外安靜，隻有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還有偶爾傳來的妖獸嚎叫。肖飛走在中間，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和雅玲聊著殘令的事。
    “你祖上的筆記裏，還說過窮奇骨的事嗎？”肖飛問道。
    雅玲想了想，說道“記得一點，說窮奇骨能吸收戾氣，若是用活人做祭品，能把戾氣轉化為邪力，供祭者使用。不過筆記裏也說，窮奇骨有個弱點——若是遇到至純的靈氣，比如靈玉，就能暫時壓製它的戾氣。”
    肖飛摸了摸懷裏的靈玉，心裏鬆了口氣“那還好，至少咱們有能壓製它的東西。”
    月飛走在最前麵，突然停下腳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眾人立刻停下，屏住呼吸。
    “前麵有動靜。”月飛的聲音壓得很低，手指向左側的樹林，“像是有人在打鬥。”
    肖飛凝神細聽，果然聽到樹林裏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一聲女人的慘叫。
    “去看看！”熊羆一揮石斧，率先衝了過去。肖飛和月飛緊隨其後，雅玲被兩個熊妖護在中間，慢慢跟了上去。
    樹林裏的打鬥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黑袍人的嘶吼。肖飛撥開樹枝，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三個黑袍人圍著一個穿藍布裙的女子，女子手裏拿著一把短劍，身上已經有了好幾道傷口，顯然支撐不了多久了。黑袍人的手裏拿著鎖鏈，鎖鏈上纏著血線，顯然是之前抓村民的那些人。
    “是青硯村的人！”雅玲突然低聲驚呼，“她是村裏的獵戶，叫阿青，前幾天去山上打獵，一直沒回來，原來被黑袍人抓了！”
    月飛沒說話，直接拔劍衝了出去。冷月般的劍光一閃，最靠近阿青的黑袍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劍刺穿了肩膀，慘叫著倒在地上。
    “誰？！”剩下的兩個黑袍人轉過身，看到衝過來的眾人，眼神裏滿是忌憚，“是你們！黑風嶺的修士和妖族！”
    熊羆咧嘴一笑，舉起石斧“就是爺爺們！敢在黑風嶺抓人，你們活膩了？”
    肖飛也衝了上去，手裏的靈玉泛著青芒，對著黑袍人一揮，一道青光射了出去，正好打在黑袍人手裏的鎖鏈上。鎖鏈上的血線瞬間黯淡下去，黑袍人驚呼一聲，鎖鏈掉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東西？！”黑袍人看著肖飛手裏的靈玉，眼神裏滿是驚恐。
    肖飛沒回答，趁機衝上去，一拳打在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熊妖一腳踩住了後背，再也動不了。
    剩下的一個黑袍人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跑，卻被月飛的劍光攔住。“想跑？”月飛的聲音冰冷，劍光一閃，黑袍人的袖子被斬斷，露出了手臂上的血符——和之前在狼妖身上看到的血符一模一樣。
    “說！你們把抓來的村民藏在哪兒了？”月飛一劍抵在黑袍人的脖子上，聲音裏滿是殺氣。
    黑袍人渾身發抖，卻咬著牙不說話。熊羆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頭發，石斧抵在他的頭上“小子，別給臉不要臉！再不說，爺爺一斧把你劈成兩半！”
    黑袍人還是不說話，隻是眼神裏閃過一絲瘋狂。肖飛突然注意到他的嘴角在動，像是在念什麽咒語，立刻喊道“小心！他要自爆！”
    月飛反應最快，一劍刺穿了黑袍人的喉嚨。黑袍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肖飛鬆了口氣，走過去扶起阿青。阿青的臉色蒼白，傷口還在流血，她看著肖飛，聲音微弱“謝……謝謝你們……黑袍人把抓來的村民都帶到雀翎穀了，說……說要在月圓之夜做祭品……”
    雅玲連忙從懷裏掏出傷藥，遞給阿青“你先別急，我們正要去雀翎穀，會把村民們救出來的。”
    阿青點了點頭，接過傷藥，一邊包紮傷口一邊說“雀翎穀裏有個祭壇，黑袍人說‘大人’就在祭壇後麵，還說……還說窮奇骨能喚醒‘大人’……”
    “喚醒大人？”肖飛皺起眉頭，“難道那個‘大人’還沒醒？”
    月飛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死去的黑袍人，從他們的懷裏搜出了幾塊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祭”字。“這些令牌應該是用來控製祭品的。”月飛把令牌遞給肖飛，“看來雀翎穀裏的祭壇，比咱們想的還要複雜。”
    熊羆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在已經快亥時了，咱們得趕緊走，不然趕不上子時了。阿青姑娘，你能跟我們一起去嗎？你熟悉黑袍人的情況，說不定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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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青點了點頭，掙紮著站起來“我能走，隻要能救村民們，我什麽都願意做。”
    眾人重新上路，這次多了阿青，速度慢了一些，但好在阿青熟悉山路，帶他們走了一條近路，節省了不少時間。
    子時剛到，眾人終於到了雀翎穀的穀口。
    穀口被一層厚厚的血霧籠罩，血霧裏傳來若有若無的哭喊聲，還有黑袍人的嘶吼聲。肖飛拿出靈玉，靈玉立刻泛著青芒，血霧在青芒的照射下，微微退開了一些。
    “這血霧裏有血煞，若是普通人進去，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被血煞侵入心脈，變成行屍走肉。”月飛皺著眉頭，“咱們得小心點，盡量別被血霧沾到。”
    肖飛把靈玉舉在身前，青芒籠罩住眾人“靈玉能驅散血煞，咱們跟著我走，別分開。”
    眾人跟著肖飛，慢慢走進血霧裏。血霧裏的能見度很低，隻能看到前方幾步遠的地方，哭喊聲越來越近，還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讓人胃裏翻騰。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絲火光。肖飛示意眾人停下，悄悄摸了過去。
    火光來自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是用黑色的石頭砌成的，高約三丈，上麵綁著幾十個村民，村民們的身上都纏著血線，血線從他們的身體裏延伸出來，連接到祭壇中央的一個石台上——石台上，放著另一截窮奇骨！
    祭壇周圍站著十幾個黑袍人，他們手裏拿著法杖，正在念著詭異的咒語。祭壇後麵，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影子很高大，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它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戾氣，像是一團黑色的霧氣。
    “那就是‘大人’？”熊羆壓低聲音，眼神裏滿是怒氣。
    肖飛點了點頭，握緊了靈玉“看來是的。祭壇中央的窮奇骨，應該和咱們之前找到的是一對，兩塊合在一起，就能完全喚醒它的戾氣。”
    雅玲拿出殘令，殘令在靠近祭壇的地方，突然開始發燙，上麵的符文也亮了起來“殘令有反應了！上麵的字跡清晰了一些，寫著‘月圓之夜，雙骨合一，血祭萬魂，大人蘇醒’！”
    “不好！”月飛突然喊道，“月亮已經出來了！”
    眾人抬頭，隻見血霧裏露出一輪圓月，月光灑在祭壇上，石台上的窮奇骨突然亮了起來，血線變得更加鮮紅，村民們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大。
    “不能再等了！”熊羆舉起石斧，“兄弟們，跟我衝！把村民們救下來！”
    “等等！”肖飛攔住他，“黑袍人太多，而且那個‘大人’還沒出手，咱們不能硬衝。月飛，你和熊妖兄弟們負責對付黑袍人，我和雅玲、阿青去救村民，順便想辦法破壞祭壇。”
    月飛點頭“好！你們小心，若是遇到危險，就喊一聲，我會立刻過來。”
    肖飛應了一聲，帶著雅玲和阿青，借著血霧的掩護，悄悄繞到祭壇的側麵。祭壇上的黑袍人都在專注地念咒語，沒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肖飛拿出靈玉，對著綁著村民的鎖鏈一揮，一道青光射了出去，鎖鏈上的血線瞬間黯淡，鎖鏈“哢噠”一聲斷了。
    “快跟我們走！”肖飛小聲對村民們說。
    村民們又驚又喜，連忙跟著肖飛往下爬。阿青熟悉地形，帶著村民們往穀外跑，雅玲則留在肖飛身邊，幫忙用殘令驅散血線。
    就在這時，祭壇中央的窮奇骨突然爆發出一陣紅光，祭壇後麵的黑色影子動了——它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血紋的臉，眼睛是兩個黑洞，看不到瞳孔，隻有濃鬱的戾氣從裏麵散發出來。
    “是誰？敢破壞本座的血祭？”
    那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沙啞而冰冷，震得整個山穀都在顫抖。黑袍人們停下咒語，轉過身，看到肖飛和雅玲，眼神裏滿是殺意。
    “是你們！”一個黑袍首領嘶吼著，舉起法杖，“殺了他們！不能讓他們破壞大人的蘇醒！”
    十幾個黑袍人衝了過來，手裏的法杖射出一道道血光。肖飛舉起靈玉，青光擋住了血光，雅玲則拿出殘令，殘令上的符文亮了起來，一道金光射了出去，正好打在黑袍首領的身上。
    黑袍首領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體開始抽搐，很快就沒了氣息。
    “殘令能克製他們！”雅玲驚喜地喊道。
    肖飛也鬆了口氣，正想繼續破壞祭壇，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戾氣襲來——是那個“大人”！
    “不知死活的小東西！”那“大人”緩緩走過來，每走一步，地麵就裂開一道縫，戾氣像是潮水般湧來，“本座沉睡了三千年，好不容易等到雙骨合一，你們竟敢壞本座的好事！”
    肖飛舉起靈玉，青光最大化，擋住了戾氣“你是誰？為什麽要抓這麽多村民做祭品？”
    “本座是誰？”那“大人”冷笑一聲，“本座是上古邪修血尊！三千年前景天大帝把本座封印在雀翎穀，若不是這窮奇骨能吸收戾氣，本座還醒不過來！”
    他伸出手，一道黑色的戾氣射向肖飛。肖飛連忙躲閃，戾氣打在石壁上，石壁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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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肖飛心裏一緊，這血尊的實力比他想的還要強，靈玉雖然能壓製戾氣，但根本傷不到他。
    就在這時，月飛和熊羆衝了過來。月飛一劍刺向血尊，劍光帶著冷月的寒氣，卻被血尊用戾氣擋住了。熊羆舉起石斧，一斧砸在血尊的肩膀上，石斧“砰”的一聲斷成了兩半，血尊卻紋絲不動。
    “就這點本事？”血尊冷笑，一道戾氣射向熊羆，熊羆躲閃不及，被戾氣擦中肩膀，瞬間倒在地上，肩膀上的肉開始腐爛。
    “熊羆！”肖飛驚呼一聲，想衝過去，卻被血尊的戾氣攔住。
    血尊看著倒在地上的熊羆，又看向肖飛，眼神裏滿是嘲諷“還有什麽本事，都拿出來吧！不然，本座會讓你們都變成祭品，永世不得超生！”
    肖飛咬著牙，看著手裏的靈玉，又看了看雅玲手裏的殘令，突然想到了什麽“雅玲！殘令和靈玉！之前血線能交織，說不定殘令和靈玉合在一起，能克製血尊！”
    雅玲眼睛一亮，連忙把殘令遞給肖飛。肖飛接過殘令，把靈玉放在殘令上。靈玉的青光和殘令的金光瞬間融合，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裏隱約有符文在流轉，正是殘令上的祭祀文。
    “這是……”血尊的臉色變了，眼神裏滿是驚恐，“景天大帝的符文！你們怎麽會有！”
    肖飛沒回答，舉起融合後的靈玉和殘令，對著血尊一揮，一道金光射了出去。血尊想躲，卻被金光纏住，動彈不得。金光裏的符文像是有生命般，鑽進血尊的身體裏，血尊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慢慢消散。
    “不！本座不會就這麽輸了！”血尊嘶吼著，想引爆自己的戾氣，卻被金光死死纏住，根本動彈不得。
    隨著一聲慘叫，血尊的身體徹底消散，隻剩下一縷淡淡的戾氣，被靈玉的青光吸收了。
    祭壇中央的窮奇骨失去了戾氣的支撐，血線慢慢黯淡，最後變成了一截普通的骨頭，掉在石台上。
    黑袍人們見血尊死了，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卻被熊妖們攔住，一個個都被製服了。
    肖飛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靈玉和殘令的光芒也慢慢散去。雅玲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你沒事吧？”
    肖飛接過水，喝了一口，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村民們都救出來了嗎？”
    阿青跑了過來，笑著說“都救出來了，我已經把他們帶到穀外了，現在正在清點人數，一個都沒少。”
    熊羆也被兩個熊妖扶了過來，他的肩膀已經包紮好了，雖然還有些疼，但已經沒大礙了“肖飛，這次多虧了你，不然咱們都得栽在血尊手裏。”
    月飛走過來，看著地上的窮奇骨，說道“這窮奇骨留著也是個隱患，不如毀了，省得以後再有人用它做壞事。”
    肖飛點頭，拿起靈玉，對著窮奇骨一揮，一道青光射了出去。窮奇骨瞬間裂開，變成了一堆碎末，被風吹散了。
    眾人收拾了一下，帶著黑袍人和村民們，往黑風嶺的方向走去。此時天已經快亮了，血霧慢慢散去，東方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雅玲看著手裏的殘令，殘令上的符文已經黯淡下去，變成了一塊普通的木牌。她笑了笑，把殘令放進荷包裏“祖上的心願，終於了了。”
    肖飛看著東方的朝陽，心裏鬆了口氣。雖然血尊死了，但他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像血尊一樣的邪修，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危險。但隻要還有人願意站出來，守護這片土地，就沒有什麽能摧毀他們的信念。
    熊羆拍了拍肖飛的肩膀，笑著說“肖飛，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事，記得喊上我！咱們再一起並肩作戰！”
    肖飛點頭，笑著說“好！”
    月飛也笑了笑，雖然還是一臉冷峻，但眼神裏多了一絲暖意。
    眾人說說笑笑，迎著朝陽，慢慢消失在黑風嶺的山道上。雀翎穀的血祭已經結束，但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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