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集:禁地秘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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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奇骨戾氣之源
第一章 荊棘穀與石門肖飛的手指始終扣在腰間的青銅令牌上,那令牌邊緣被祖輩的掌心磨得光滑,此刻卻像塊燒紅的烙鐵,隔著粗布腰帶都能感受到一絲灼熱。風裹著荊棘的腥氣刮過臉頰,他抬眼望去,前方墨山寬厚的背影幾乎擋住了半個山穀——這位熊妖族長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深淺不一的疤痕,每一步踩在碎石地上都發出沉悶的聲響,身前的巨斧掄開時,半人高的荊棘便如枯草般斷裂,斷口處滲出暗綠色的汁液,落在地上滋滋作響。
“小心汁液沾身!”隊伍末尾的青禾突然出聲,她提著的竹籃裏插滿了曬幹的艾草,此刻正迅速抽出幾支捏在手裏,指尖泛起淡淡的青芒,“這是‘腐心棘’,汁液裏的毒能順著毛孔鑽進去,半個時辰就會心慌氣短。”話音剛落,旁邊一名年輕的熊妖不慎被荊棘掃到小臂,皮膚瞬間泛起青紫色的斑塊,青禾立刻上前,將艾草揉碎敷在傷口上,那斑塊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肖飛放慢腳步,與青禾並肩而行。他記得這位草藥師是主動加入隊伍的,據說她的族人住在下遊的青霧穀,上個月突然被一股魔氣侵襲,全穀的草木都枯成了黑色,族裏的老人說,隻有找到上古遺跡裏的“淨化之物”,才能止住魔氣蔓延。“你聞得到前麵的氣息嗎?”肖飛輕聲問,他自己的靈力不算強,但握著令牌時,總能隱約感覺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就像此刻,令牌的灼熱感越來越明顯,仿佛前方有什麽東西在召喚它。
青禾微微皺眉,鼻尖動了動“除了腐心棘的腥氣,還有……一股很淡的黴味,像是埋在地下幾百年的木頭受潮了。”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不對,比黴味更冷,像冬天掉進冰水裏的感覺,順著喉嚨往肺裏鑽。”
這時前方的墨山突然停下腳步,巨斧拄在地上,甕聲甕氣地喊“到了!”
眾人立刻圍上前。山穀的盡頭竟是一麵垂直的崖壁,崖壁中央嵌著一道兩丈高的石門,門上爬滿了深綠色的藤蔓,藤蔓的葉子呈鋸齒狀,葉脈是詭異的黑色,纏繞在一起像無數條絞著的蛇。最引人注目的是石門中央的浮雕——那是一個獸頭,羊身人麵,腋下生著一對翅膀,獠牙從嘴角突出,眼窩是空的,裏麵積著厚厚的灰塵,卻莫名讓人覺得那空眼窩裏正盯著自己看。
“這浮雕……”肖飛下意識摸向腰間的令牌,將令牌掏出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令牌正麵刻的正是同一個獸頭,隻是比石門上的小了許多,線條也更精致,此刻令牌的獸頭眼窩裏,正閃過一絲微弱的金光。
“是同一個圖騰。”雅玲走上前,她手裏握著一麵巴掌大的銀鏡,鏡身刻著雲紋,此刻鏡麵蒙著一層白霧,“看來我們沒找錯地方,這就是古籍裏說的‘窮奇遺跡’入口。”
一直落在隊伍上空的翎烈突然俯衝下來,這位金翅雕長老化為人形時依舊保留著部分妖族特征——身後垂著幾縷金色的羽毛,瞳孔是琥珀色的豎瞳,說話時聲音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藤蔓裏裹著魔氣,直接砍會讓魔氣散出來,我來。”話音未落,他深吸一口氣,喉結滾動,下一秒,一道金色的火焰從他口中噴出,像一條燃燒的綢帶,精準地纏上石門上的藤蔓。
金火觸到藤蔓的瞬間,刺耳的尖叫突然響起——不是人聲,是藤蔓被灼燒時發出的尖嘯,深綠色的藤蔓迅速蜷縮,黑色的葉脈裏滲出黑色的液體,落在地上時竟冒出黑煙,空氣中的黴味瞬間濃了數倍,還夾雜著一股焦糊味。青禾立刻從竹籃裏拿出香囊分給眾人“裏麵有蒼術和雄黃,能擋一擋魔氣。”
翎烈的金火持續了近一炷香的時間,直到石門上的藤蔓被燒得隻剩焦黑的殘渣,他才收了力,胸口微微起伏。就在這時,石門突然震動起來,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兩側的崖壁落下碎石,眾人連忙後退,隻見石門緩緩向內打開,一道黑漆漆的縫隙逐漸變寬,一股比之前山穀裏濃鬱百倍的魔氣從門內湧了出來——那魔氣是灰黑色的,像流動的霧,觸到皮膚時竟帶著刺骨的寒意,肖飛手裏的令牌突然劇烈發燙,他差點沒握住,令牌上的獸頭眼窩金光暴漲,竟與石門內的黑暗形成了對峙。
“好重的魔氣……”墨山握緊巨斧,眉頭擰成一團,“比我們妖族領地邊緣的魔氣還要濃,裏麵到底有什麽?”
雅玲舉起銀鏡,指尖在鏡麵上一點,鏡麵的白霧散去,透出柔和的銀光,照亮了門內的景象“裏麵是一條石道,走到底有個石台,台上好像放著東西。”她頓了頓,聲音變得凝重,“鏡光探不到石台周圍,像是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肖飛看著手裏嗡嗡作響的令牌,深吸一口氣“不管裏麵有什麽,我們都得進去。令牌的反應越來越強,裏麵的東西肯定和它有關,說不定就是我們要找的‘淨化之物’。”
墨山率先邁步“我走前麵,我的皮厚,能扛住魔氣。”翎烈飛到他身側,琥珀色的瞳孔警惕地盯著門內“我在空中警戒,雅玲你用鏡光引路,青禾殿後,注意大家的身體狀況,肖飛你……”他看向肖飛手裏的令牌,“你跟在中間,保護好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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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點頭,跟著墨山走進石門。門內的石道很窄,隻能容兩人並排走,牆壁上刻著模糊的壁畫,雅玲的鏡光掃過壁畫時,能看到上麵畫著上古時期的戰爭——無數穿著鎧甲的人拿著兵器,對抗著一個巨大的獸影,那獸影正是石門上的獸頭模樣,羊身人麵,翅膀遮天蔽日,腳下踩著倒塌的城池,畫麵最後,獸影被一道金光擊中,身體碎裂,碎片散落在各地,其中一塊碎片落在地上,旁邊刻著一個小小的令牌圖案。
“是窮奇。”雅玲的聲音有些發顫,“古籍裏說,窮奇是上古凶獸,以人的怨氣為食,後來被上古神隻封印,身體碎成了無數塊,散落在三界各地,沒想到這裏藏著一塊。”
石道走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開闊起來,變成一個圓形的大廳,大廳中央立著一個半人高的石台,石台是黑色的,表麵刻著複雜的符文,符文裏積著黑色的液體,像是凝固的血。而石台之上,放著一截半尺長的骨頭——那骨頭泛著幽藍色的光,表麵布滿了裂紋,裂紋裏竟流淌著黑紅色的液體,像一條條細小的血線,緩緩蠕動著。
更詭異的是,當肖飛走進大廳時,他手裏的令牌突然掙脫了他的手掌,飛到半空中,令牌上的獸頭眼窩金光暴漲,對準了石台上的骨頭。幾乎同時,石台上的骨頭開始微微震顫,幽藍色的光芒越來越亮,裂紋裏的血線流動得更快,竟順著骨頭的邊緣滴落在石台上,與石台上的黑色液體融合在一起,發出“滋滋”的聲響。
“令牌和骨頭在共鳴!”青禾下意識後退一步,竹籃裏的艾草突然變得幹枯,“這骨頭有問題,它在吸周圍的靈氣!”
雅玲立刻舉起銀鏡,指尖在鏡麵上快速劃過,鏡麵裏浮現出一行行古老的文字,她盯著文字,輕聲念了出來“這是上古凶獸窮奇的指骨,”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震驚,“古籍記載,窮奇的精血融入了每一塊碎骨,被它精血浸染的器物,能引動三界的戾氣,戾氣越重,器物的力量就越強……”
肖飛看著半空中的令牌,又看向石台上的窮奇指骨,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令牌能和指骨共鳴,說明令牌也被窮奇的精血浸染過,那他祖輩傳下來的令牌,到底是什麽?
第二章 陣法與石傀儡
“引動三界戾氣……”墨山的聲音沉了下來,他看向石台上的指骨,眼神裏滿是警惕,“如果這東西落在壞人手裏,豈不是要天下大亂?我們要不要把它毀了?”
翎烈搖搖頭,琥珀色的瞳孔盯著指骨“毀不掉的。上古凶獸的骨頭比精鐵還硬,我的金火都未必能燒裂它,而且你沒看到嗎?它在吸靈氣,越毀它,它可能越凶。”
肖飛伸手想要拿回令牌,可令牌在空中轉了個圈,竟朝著指骨飛了過去,他連忙跟上,指尖剛碰到令牌,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從令牌上傳來,順著他的手臂鑽進身體,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前竟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麵——一片焦土之上,巨大的窮奇張開翅膀,嘴裏噴著黑色的火焰,地上的人四處逃竄,鮮血染紅了大地,而窮奇的爪子上,正握著一塊和石台上一模一樣的指骨。
“肖飛!你怎麽了?”雅玲注意到他的異常,立刻上前,指尖的銀光落在他的手臂上,那股寒意瞬間被驅散,肖飛晃了晃腦袋,畫麵消失了,他喘著氣,看向雅玲“我剛才看到了……窮奇殺人的畫麵,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是指骨裏的戾氣在影響你。”雅玲的臉色更凝重了,“窮奇的骨頭裏藏著它生前的怨念,你握著令牌,令牌和指骨共鳴,你就成了戾氣的‘通道’,再靠近的話,可能會被戾氣控製。”
青禾從竹籃裏拿出一顆深褐色的藥丸,遞給肖飛“這是‘靜心丸’,用百年的人參和蓮子做的,能穩住心神,抵擋戾氣入侵。你先吃了,別再靠近指骨了。”
肖飛接過藥丸吞下,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進肚子裏,剛才的寒意果然消失了,他握著令牌,令牌的震動也減弱了一些。他看向石台上的指骨,心裏矛盾起來他們來找“淨化之物”,是為了對抗蔓延的魔氣,可這窮奇指骨不僅不能淨化魔氣,還能引動戾氣,難道他們找錯了?
就在這時,大廳的地麵突然震動起來,石台上的符文突然亮起黑色的光,黑色的液體順著符文流動,形成一個圓形的陣法,陣法的光芒籠罩了整個石台,指骨的震動突然加劇,幽藍色的光芒變得刺眼,裂紋裏的血線竟朝著陣法蔓延,像是要把整個陣法染成紅色。
“不好!是守護陣法!”雅玲立刻後退,銀鏡的光芒暴漲,擋住了陣法擴散的黑氣,“這陣法是上古時期設下的,用來保護指骨,現在被我們觸發了!”
地麵裂開一道縫隙,一隻巨大的石手從縫隙裏伸了出來,石手的表麵布滿了黑色的紋路,和石台上的符文一模一樣,緊接著,另一隻石手也伸了出來,然後是石身、石腿——一個兩丈高的石傀儡從地下爬了出來,石傀儡的眼睛是兩個黑洞,裏麵冒著黑色的火焰,它看到眾人,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舉起石拳就朝著墨山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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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墨山立刻舉起巨斧,擋住了石拳,巨斧與石拳碰撞的瞬間,火花四濺,墨山被震得後退了兩步,手臂發麻“好重的力氣!這傀儡是用魔氣驅動的!”
翎烈立刻飛向空中,金色的火焰再次從他口中噴出,落在石傀儡的身上,石傀儡的石身被燒得發黑,卻沒有裂開,反而黑色的紋路更亮了,它轉身看向翎烈,手臂突然變長,朝著翎烈抓去,翎烈連忙躲閃,石爪擦著他的翅膀掠過,抓下了幾根金色的羽毛。
“這傀儡不怕火!”翎烈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它的石身裏裹著窮奇的戾氣,金火隻能燒表麵,燒不透!”
青禾從竹籃裏拿出一把曬幹的草藥,撒向石傀儡,草藥落在石傀儡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黑色的紋路竟暗淡了一些,石傀儡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有用!”青禾眼睛一亮,“這是‘破邪草’,能克製戾氣,我這裏還有很多,大家幫我牽製住傀儡,我來撒草!”
肖飛握緊令牌,令牌的金光再次亮起,他發現令牌的金光落在石傀儡身上時,石傀儡的動作會明顯停頓,他立刻朝著石傀儡跑去,將令牌舉到身前,金光直射石傀儡的眼睛,石傀儡發出一聲咆哮,眼睛裏的黑火減弱了一些,動作慢了下來。
“雅玲!趁現在攻擊它的眼睛!”肖飛大喊,雅玲立刻會意,銀鏡的光芒凝聚成一道銀色的箭,朝著石傀儡的眼睛射去,銀色的箭穿過黑火,鑽進了石傀儡的眼睛裏,石傀儡的動作突然僵住,黑色的紋路開始褪色,石身出現了裂紋。
墨山抓住機會,巨斧掄圓了,朝著石傀儡的胸口砍去,“哢嚓”一聲,石傀儡的胸口裂開一道大縫,黑色的魔氣從縫裏湧了出來,石傀儡晃了晃,轟然倒地,摔成了碎塊,黑色的魔氣也隨之消散。
眾人都鬆了口氣,墨山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傀儡真難纏,要是沒有青禾的破邪草,我們還得費更大的勁。”
青禾笑著搖搖頭“是大家配合得好,肖飛的令牌能克製戾氣,雅玲的銀鏡能攻擊弱點,翎烈的金火能牽製,我隻是幫了點小忙。”
肖飛看向石台上的指骨,陣法的光芒已經消失了,指骨的震動也減弱了,隻是裂紋裏的血線還在緩緩流動。他走到石台邊,這次沒有再看到畫麵,靜心丸的效果還在,他握著令牌,輕聲問“雅玲,古籍裏有沒有說,怎麽處理這指骨?我們總不能把它留在這,萬一被別人拿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雅玲低頭看著銀鏡,鏡麵上的文字還在滾動,她看了一會兒,抬起頭“古籍裏說,窮奇的骨頭雖然能引動戾氣,但也能‘鎮住’魔氣——魔氣本質上也是戾氣的一種,隻要能控製住指骨裏的戾氣,就能用指骨來鎮壓蔓延的魔氣。”
“控製戾氣?怎麽控製?”墨山問。
雅玲看向肖飛手裏的令牌“令牌和指骨共鳴,說明令牌是‘鑰匙’,隻有握著令牌的人,才能控製指骨。肖飛,你剛才能看到指骨裏的畫麵,說明你和指骨有‘連接’,可能……隻有你能控製它。”
肖飛愣住了,他看著手裏的令牌,又看向石台上的指骨,突然覺得肩膀沉了下來——控製上古凶獸的骨頭,這可不是小事,萬一他沒控製住,反而被戾氣控製,豈不是成了三界的罪人?
就在這時,大廳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卻很密集,像是有很多人在靠近。翎烈立刻飛到門口,琥珀色的瞳孔盯著外麵“有人來了,而且……身上有魔氣。”
第三章 黑袍人與血線
眾人立刻戒備起來,墨山握著巨斧站在門口,翎烈在空中盤旋,雅玲的銀鏡對準門口,青禾將竹籃裏的破邪草握在手裏,肖飛握著令牌,令牌的金光再次亮起,他能感覺到,外麵的人身上的魔氣,比大廳裏的魔氣還要濃。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從石道裏走了出來,黑袍人的臉被兜帽遮住,隻能看到下巴上的一道疤痕,他的手裏握著一根黑色的拐杖,拐杖的頂端刻著一個小小的窮奇獸頭,與石台上的指骨遙相呼應。
黑袍人看到石台上的指骨,發出一聲低沉的笑“沒想到啊,竟然被你們先找到了窮奇指骨,不過沒關係,最後還是我的。”
“你是誰?為什麽會找到這裏?”肖飛冷聲問,他能感覺到,黑袍人身上的魔氣在朝著指骨蔓延,指骨的震動又開始加劇,裂紋裏的血線流動得更快了。
黑袍人抬起頭,兜帽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紅光“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窮奇指骨不屬於你們,它屬於我,屬於所有被三界拋棄的妖族!”他舉起拐杖,拐杖頂端的窮奇獸頭亮起黑色的光,“魔氣蔓延,三界大亂,這是我們妖族崛起的機會!隻要有了窮奇指骨,我就能引動三界的戾氣,毀掉仙門,毀掉人族,讓妖族成為三界的主人!”
“你瘋了!”雅玲怒喝,銀鏡的光芒暴漲,一道銀色的光箭朝著黑袍人射去,“戾氣一旦失控,不僅是人族和仙門,妖族也會遭殃!你這是在毀了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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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用拐杖擋住光箭,光箭落在拐杖上,竟被黑色的光吸收了“毀了三界又如何?隻要能讓妖族崛起,我不在乎!”他突然揮手,石道裏衝出十幾個穿著黑袍的人,這些人的眼睛都是紅色的,身上的魔氣更濃,顯然是被黑袍人控製的妖族。
“殺了他們,把指骨搶過來!”黑袍人下令,十幾個黑袍人立刻朝著眾人衝來。
墨山立刻迎了上去,巨斧劈砍,一個黑袍人躲閃不及,被劈中肩膀,倒在地上,可他立刻爬了起來,肩膀的傷口裏流出黑色的血,卻一點也不影響動作,反而更瘋狂了。
“他們被魔氣控製了,沒有痛覺!”青禾大喊,她撒出一把破邪草,落在黑袍人身上,黑袍人的動作慢了下來,紅色的眼睛也暗淡了一些,“破邪草能暫時壓製他們的魔氣,大家盡快解決,別讓他們靠近指骨!”
翎烈俯衝下來,金色的火焰掃過一群黑袍人,黑袍人的衣服被點燃,發出尖叫,卻還是朝著眾人衝來。雅玲的銀鏡不斷射出光箭,每射中一個黑袍人,黑袍人就會僵住一會兒,肖飛握著令牌,金光朝著黑袍人擴散,被金光碰到的黑袍人,紅色的眼睛會恢複片刻的清明,然後又被魔氣覆蓋。
肖飛注意到,每當一個黑袍人被金光碰到,石台上的指骨就會震動一下,裂紋裏的血線就會朝著他的方向蔓延一寸,他心裏一驚——難道指骨在“吸收”被金光驅散的魔氣?
“肖飛!別用令牌的金光!”雅玲也發現了異常,“指骨在吸收魔氣,你用金光驅散魔氣,反而給了指骨力量!”
肖飛立刻收回金光,令牌的震動減弱了,指骨的血線也停止了蔓延。可沒有了金光的壓製,黑袍人又變得瘋狂起來,一個黑袍人繞過墨山,朝著石台衝去,想要搶走指骨。
“攔住他!”肖飛大喊,立刻朝著黑袍人跑去,可黑袍人已經衝到了石台邊,伸手想要抓指骨。就在這時,指骨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幽藍光,裂紋裏的血線突然飛出,纏上了黑袍人的手臂,黑袍人發出一聲慘叫,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然後枯萎,他倒在地上,身體迅速幹癟,最後變成了一灘黑色的粉末。
所有人都愣住了——指骨竟然能吸收人的生命力!
黑袍人看到這一幕,反而笑了“好!好!窮奇指骨的力量果然強大!隻要有了它,我就能吸收所有人的生命力,成為三界最強的存在!”他舉起拐杖,拐杖頂端的窮奇獸頭發出黑色的光,朝著指骨飛去,“過來!窮奇指骨!回到我的身邊!”
指骨的震動突然變得劇烈,幽藍色的光芒幾乎要把整個大廳照亮,裂紋裏的血線朝著拐杖的方向蔓延,像是要和拐杖連接。肖飛立刻上前,握住令牌,令牌的金光再次亮起,擋住了血線的蔓延,指骨的震動減弱了,它似乎在“掙紮”,一邊被拐杖吸引,一邊被令牌壓製。
“肖飛!別讓拐杖碰到指骨!”雅玲大喊,“拐杖裏也有窮奇的戾氣,一旦兩者連接,指骨就會被黑袍人控製!”
肖飛咬緊牙關,握著令牌的手越來越緊,掌心滲出汗水,令牌的金光越來越亮,與拐杖的黑光形成了對峙。黑袍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他沒想到肖飛的令牌能壓製拐杖的力量,他怒吼一聲,朝著肖飛衝來,拐杖朝著肖飛的胸口砸去。
墨山立刻擋在肖飛身前,巨斧擋住拐杖,可黑袍人的力氣極大,墨山被震得後退兩步,手臂發麻。雅玲趁機射出光箭,射中了黑袍人的肩膀,黑袍人慘叫一聲,肩膀流出黑色的血,可他還是沒有停手,另一隻手朝著肖飛抓去,想要搶走令牌。
肖飛側身躲開,令牌的金光朝著黑袍人射去,黑袍人被金光射中,發出一聲慘叫,兜帽掉了下來,露出了他的臉——那是一張布滿疤痕的臉,左眼是紅色的,右眼是正常的黑色,而他的脖子上,竟也纏著一條黑色的紋路,和石台上的符文一模一樣。
“你是……黑風寨的寨主!”墨山突然認出了他,“三年前你帶領黑風寨的妖族作亂,被仙門封印在了黑風山,怎麽會出來?”
黑袍人冷笑“仙門的封印?不過是個笑話!魔氣蔓延,封印早就鬆動了,我出來後,吸收了魔氣,又找到了窮奇的拐杖,就是為了今天!隻要拿到指骨,我就能報仇!”
他突然發力,拐杖的黑光暴漲,墨山的巨斧被震飛,黑袍人朝著肖飛撲來,肖飛立刻後退,可還是被黑袍人抓住了手臂,黑袍人的手像冰一樣冷,黑色的紋路順著他的手臂蔓延,想要鑽進他的身體。
“肖飛!”雅玲立刻上前,銀鏡的光芒落在黑袍人的手上,黑袍人慘叫一聲,鬆開了手,黑色的紋路也消失了。肖飛趁機後退,握著令牌,大口喘著氣,他的手臂上,竟也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黑色紋路,和黑袍人的紋路一模一樣。
“你的手臂……”青禾擔心地看著他,“那是魔氣留下的紋路,要是不及時清除,會被魔氣控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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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飛搖搖頭“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黑袍人還沒被解決,指骨也還在危險中。”他看向黑袍人,黑袍人正捂著受傷的手,臉色猙獰“既然我拿不到指骨,那你們也別想拿到!我要毀了這裏,讓你們和指骨一起陪葬!”
他突然朝著石台上的指骨衝去,想要把指骨摔碎,肖飛立刻上前阻攔,可黑袍人的速度太快,已經衝到了石台邊,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指骨。
就在這時,指骨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幽藍色的光和黑色的血線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窮奇虛影,虛影發出一聲咆哮,朝著黑袍人撲去,黑袍人被虛影擊中,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迅速幹癟,最後變成了一灘黑色的粉末,和之前的黑袍人一樣。
虛影消失了,指骨的光芒也減弱了,它靜靜地躺在石台上,裂紋裏的血線流動得慢了下來,似乎耗盡了力量。
眾人都鬆了口氣,墨山撿起巨斧,擦了擦上麵的灰塵“終於解決了黑袍人,這下安全了。”
雅玲卻皺著眉,看向肖飛的手臂“不安全,肖飛的手臂被魔氣感染了,而且指骨剛才爆發的力量,說明它的戾氣還在增強,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找個安全的地方,想辦法清除肖飛手臂上的魔氣,同時控製指骨的戾氣。”
青禾點點頭“我知道一個地方,在青霧穀的深處,有一個上古時期的祭壇,祭壇裏的‘淨化泉’能清除魔氣,我們可以去那裏。”
肖飛看向石台上的指骨,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黑色紋路,深吸一口氣“好,我們現在就走,帶上指骨,別再讓它出意外了。”
墨山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指骨裝進一個用破邪草編織的袋子裏,遞給肖飛“你拿著吧,令牌在你手裏,隻有你能穩住指骨的戾氣。”
肖飛接過袋子,指骨的幽光透過袋子傳來,他能感覺到,指骨的震動和令牌的震動越來越同步,而他手臂上的黑色紋路,也在隨著指骨的震動,緩緩蠕動著。
第四章 歸途與隱患
眾人沿著原路返回,石道裏的壁畫在雅玲的鏡光下顯得更加清晰,肖飛看著壁畫上窮奇被封印的畫麵,心裏不禁想起剛才的窮奇虛影——指骨裏藏著的,不僅是戾氣,還有窮奇的殘魂,剛才若不是殘魂爆發,他們可能已經被黑袍人害死了,可殘魂的力量也不是無限的,下次再遇到危險,指骨還能保護他們嗎?
走出石門,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穀裏的腐心棘已經枯萎了不少,顯然是被石門內散出的魔氣影響了。青禾走在最前麵,指引著方向“青霧穀在東邊,我們走快一點,天黑前能趕到穀口,晚上在穀口休息,明天一早去祭壇。”
肖飛跟在中間,手裏握著裝著指骨的袋子,袋子裏的指骨很安靜,沒有震動,也沒有發光,可他能感覺到,指骨的戾氣在緩緩滲透進他的身體,和他手臂上的黑色紋路融合在一起,每當他握緊令牌,令牌的金光就會驅散一些戾氣,可戾氣就像野草一樣,斬不盡,除了又生。
“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再吃一顆靜心丸?”青禾注意到他的異常,從竹籃裏拿出一顆靜心丸,遞給肖飛。
肖飛接過藥丸吞下,暖流再次湧遍全身,戾氣帶來的寒意消失了一些,他點點頭“謝謝,好多了。”
翎烈飛到他身邊,琥珀色的瞳孔盯著他手裏的袋子“指骨沒什麽異常吧?剛才在大廳裏,它爆發的力量太嚇人了,我擔心它還會失控。”
“暫時沒什麽異常。”肖飛搖搖頭,“袋子裏有破邪草,能壓製它的戾氣,而且令牌一直在和它共鳴,它應該不會失控。”
墨山走在後麵,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看向四周“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像是……腳步聲。”
眾人立刻停下,仔細聽著,風裏確實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卻很密集,像是有很多人在跟著他們。
“是黑袍人的同夥嗎?”雅玲握緊銀鏡,鏡光朝著四周照射,卻什麽也沒看到。
“不像。”墨山搖搖頭,“黑袍人的同夥都被我們解決了,而且這些腳步聲……很輕,不像是妖族的腳步聲,倒像是……人族的。”
肖飛突然想起了什麽,他看向手裏的令牌,令牌的金光微微閃爍,像是在提醒他什麽。他突然明白過來“是仙門的人!他們肯定是跟著我們來的,想要搶走指骨!”
話音剛落,四周突然衝出一群穿著白色長袍的人,這些人的衣服上繡著仙門的標誌,手裏拿著長劍,為首的是一個白發老人,老人的手裏握著一把拂塵,眼神冰冷地看著眾人“肖飛,把窮奇指骨交出來,這東西不是你們能掌控的,隻有仙門才能保管它,避免它危害三界。”
“李長老!”雅玲認出了老人,“你怎麽會在這裏?仙門不是讓我們來尋找‘淨化之物’嗎?為什麽要搶指骨?”
李長老冷笑“淨化之物?仙門早就知道這裏藏著窮奇指骨,讓你們來,隻是為了讓你們打開遺跡,拿到指骨。窮奇指骨的力量強大,隻有仙門才能控製它,你們這些妖族和凡人,根本不配擁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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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謊!”肖飛怒喝,“仙門明明說要對抗魔氣,保護三界,可你們卻想獨占指骨,用它的力量稱霸三界!和黑袍人沒什麽區別!”
“放肆!”李長老怒喝,拂塵一揮,一道白色的光朝著肖飛射來,“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不交出指骨,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墨山立刻擋在肖飛身前,巨斧擋住白光,白光落在巨斧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墨山的手臂微微發抖“仙門的人果然不講理!想要指骨,先過我這關!”
翎烈飛向空中,金色的火焰朝著仙門弟子射去,仙門弟子立刻舉起長劍,長劍的白光擋住了金火,雙方立刻打了起來。
肖飛握著裝有指骨的袋子,心裏著急起來仙門的人比黑袍人更強大,他們根本不是對手,要是被仙門搶走指骨,指骨肯定會被用來作惡,到時候三界就真的危險了。
就在這時,袋子裏的指骨突然震動起來,幽藍色的光透過袋子傳來,肖飛的令牌也開始震動,金光與幽藍光交織在一起,他的手臂上的黑色紋路突然亮起,一股力量從紋路裏湧出來,順著手臂傳到令牌上,令牌的金光暴漲,朝著仙門弟子擴散。
仙門弟子被金光碰到,手裏的長劍突然掉在地上,身體僵住,眼神變得迷茫,顯然是被金光裏的戾氣影響了。李長老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不好!是窮奇的戾氣!快後退!”
他立刻帶著仙門弟子後退,警惕地看著肖飛“你竟然能控製窮奇的戾氣?看來你和指骨的連接比我想象的還要深,今天我先放過你們,下次再遇到,我一定會搶走指骨!”說完,他帶著仙門弟子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裏。
眾人都鬆了口氣,墨山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才好險,要是仙門的人再堅持一會兒,我們肯定撐不住了。”
肖飛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黑色紋路,心裏卻升起一絲不安剛才那股力量,不是來自令牌,也不是來自指骨,而是來自他手臂上的紋路,這紋路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力量?
雅玲走到他身邊,指尖的銀光落在他的手臂上,銀光碰到紋路,紋路竟發出“滋滋”的聲響,雅玲皺著眉“這紋路裏的力量很奇怪,既有魔氣,又有窮奇的戾氣,兩種力量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力量,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力量。”
青禾也湊過來,仔細看著紋路“淨化泉應該能清除這種力量,不過需要時間,我們明天一定要盡快趕到祭壇,不然這紋路可能會越來越深,到時候就麻煩了。”
肖飛點點頭,握緊手裏的袋子“好,我們現在就出發,盡快趕到青霧穀。”
眾人繼續趕路,夜色越來越濃,風裏的魔氣也越來越淡,青禾說,這是因為他們離青霧穀越來越近,淨化泉的力量在驅散魔氣。肖飛看著手裏的袋子,指骨的震動越來越弱,似乎也感受到了淨化泉的力量。
可他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仙門的人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肯定會再次來找麻煩,而且他手臂上的紋路,到底會不會帶來危險?指骨裏的窮奇殘魂,會不會有一天再次失控?
走到青霧穀口時,天已經蒙蒙亮了,穀口的草木都是綠色的,和外麵枯萎的草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然是淨化泉的力量保護了這裏。青禾指著穀內“祭壇就在前麵的山腰上,我們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然後就去祭壇。”
眾人坐在穀口的石頭上,拿出幹糧吃了起來,肖飛看著手裏的袋子,突然覺得袋子裏的指骨動了一下,他打開袋子,指骨的幽光已經很淡了,裂紋裏的血線也幾乎停止了流動,他鬆了口氣,又把袋子係好。
雅玲走到他身邊,輕聲說“別擔心,到了祭壇,淨化泉就能清除你手臂上的紋路,也能壓製指骨的戾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肖飛點點頭,看向穀內的朝陽,朝陽的光芒灑在穀內,溫暖而明亮。他知道,他們的路還很長,仙門的威脅、指骨的隱患、蔓延的魔氣,這些都需要他們去解決,可隻要他們在一起,互相扶持,就一定能度過難關,保護好三界。
他握緊手裏的令牌和裝有指骨的袋子,站起身“我們走吧,去祭壇。”
眾人也站起身,跟著青禾朝著穀內走去,朝陽的光芒落在他們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是在為他們指引著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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