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薑家總算好又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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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正仁看不下去了。
舅舅真有不是,可以找族親理論,找祝家人理論,最不濟還可以找官府理論,哪裏能在家這樣動用私刑。
他看了這半天,薑正禮的確藏匿了庶妹。可這是家事,是她母親和舅舅之間的事,她怎麽好找外人來羞辱自己的親舅舅呢。
楊氏見這薑正禮這樣藏匿妹妹,跟著氣憤。
向餘氏道:“弟妹,人家找母親,你們為何不說實情。說雲熙妹子去串門子了,將自己妹妹人家母親藏起來是何居心。
一家人都要藏匿,難道你們還準備對自己妹妹動手不成。若是我兄長將我藏匿起來,我兒子也是要拚命的。”
薑正仁聽夫人這麽說也全是道理,他如今是個兩麵人。
身為薑家族人,外甥女對舅舅是目無尊長無法無天。可作為夫君和 兒子,外甥女這麽做才算解恨。
他說話不是,不說話不是,全無在縣衙當斷案時利落幹脆。
楊氏的話,祝文文在屋內聽地清楚,有這樣的妻子,他丈夫也不會太差。
他們是老家的人,自己在薑家鬧起來,需要有人做個人證。
窗外北風蕭瑟,空中零星飄起雪花。
祝文文隔著窗子道:“有請伯父伯母進屋說話。”
薑正仁和楊氏被請進屋內,薑正仁想問個清楚。
餘氏見楊氏要走,立馬道:“大嫂,為我們說想啊~”楊氏看她也是可憐,輕輕歎氣。
屋外寒風刺骨,屋內溫暖如春。
薑正仁夫婦進屋子後,見小靈子跪在地上,在為躺在床榻上的祝夫人喂薑湯。
就見祝夫人頭發散亂,精神萎靡,臉頰稍微有了血色。
楊氏見了知道這就是薑家的祝雲熙。
見她受罪,立馬上前拉著祝夫人手道:“是雲熙妹子吧,聽說妹子在那密室裏凍了一天一夜,真真受苦了。
都是一家人,我們這剛進門,就遇到本家不睦,到底是為何事。”
祝夫人在暗室裏被凍得身體發虛,勝在喝了些熱薑湯,身子暖了整個人也清醒好多。
見拉自己手的婦人自己從沒見過,口口聲聲叫自己妹妹,猜到是老家來人。
上下打量一番,見這婦人麵色和善,婉聲問道:“這位夫人如何稱呼,知道我的名諱,我卻不曾見過。”
薑正仁走上前去望了祝夫人一眼,不想多年過去,雲熙妹子年過三十卻仍是花容月貌,有心憐愛,心內泛酸。
走近些,讓祝夫人仔細瞧自己,見祝夫人想不起來。
薑正仁一把年紀著急起來:“雲熙,我是正仁堂兄啊。”
二人小時候見一起玩耍過,薑正仁小時候就喜歡可愛乖巧的雲熙小妹,不想再見自己也添白發。
不由得老淚縱橫,低頭讓雲熙小妹看個仔細。
祝夫人後又打量薑正仁一番,流淚問道:“正仁堂兄啊,我娘的墳可有人上香?”
在場所有人,聽祝夫人問老家人第一句,竟是自己生母可有人祭奠。皆被她孝心感染,紛紛落淚。
楊氏拿手帕按了按眼角,點頭道:“妹子放心,你娘親是家譜上有名的人。在薑家祖墳安葬,一年兩節受後人香火。我們時常看望。妹妹看好自己身體要緊。”
祝夫人拉著楊氏的手連連感激。
楊氏見祝夫人是個純孝之人,這樣品行的人,為何被薑家所不容?便問起了薑家內院發生的事。
祝夫人先是搖頭,滿臉的悲憤,又是慶幸,又是生氣。
慶幸的事,自己的母家還不是全是壞人,生氣的是,自己為娘家著想,他們如此歹毒。
祝文文也想知道母親到底怎麽就被囚禁起來的。
跟著問道:“母親走得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回來就成這樣,中間到底如何?
那包奎不是護送母親而來,包奎人呢?祝家跟著來的護衛呢?”
趙阿娘怕夫人提起娘家事太過傷心。
插口道:“蔡阿娘沒有給公子說麽?我們那四個祝家護衛被薑家調走了,現在是死是活,人在何處都不清楚。”
眾人眼睛看向蔡阿娘,蔡阿娘辯白道:“我是半路遇見公子的,我隻說夫人被關起來,包奎的事我也不知道啊。包奎也不見了麽?那包奎怎麽能恁沒良心,扔下夫人走呢。”
祝夫人急忙擺手道:“蔡阿娘不可胡說,若不是包奎,我們有命沒命還不好說呢。”
楊氏問趙阿娘道:“包奎是誰?”
祝文文道:“是豫州太守的親兵,馬家軍的副將,我讓他來保護母親的。”
祝夫人向眾人垂淚道:“這蔡阿娘能把英台找來,我就已經謝天謝地。我親自與兄嫂說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祝夫人閉目頓了一聲道:“兄嫂可知薑雲瀾?”
薑正仁立馬點頭道:“怎麽不知,七叔的長女,我年少時見過。當初七叔書信說的雲瀾妹子與人私奔被逐出家譜。
老家人將這事足足說兩年,到如今我們都會拿薑雲嵐的錯事教育子女。
家裏人看了來信都說七叔管家森嚴,是薑家表率。“
聽父親在老家享有聲譽,祝夫人要說的和老家人聽到的不同,生怕他夫婦二人懷疑自己。
祝夫人顯得有些心急道:“是我代替長姐嫁給祝家的,兄長可知?”
薑正仁夫婦齊齊搖頭道:“說說妹妹是聘給祝家,我們還為妹妹高興呢。”
祝夫人道:“我當年隻有十三歲,嫁人也是大姐先嫁。薑家把祝家的聘禮都收了,薑雲瀾跑了,父親就把我推了出來。
我代嫁過去,年紀尚小,在祝家的受的苦,不必再說。
如今薑家因為軍衣利益要讓薑雲瀾回來將我趕走,我豈能任人擺布。
薑雲瀾在暗處,我在明處,我想辦法把人她釣出來。
薑正禮和父親知道我不會放薑雲瀾,便引我進院子,要把我關起來。
包奎見他們人多勢眾,便捉薑雲瀾逃了。
薑家見狀,怕包奎回來把我救走,索性偷偷把我藏了起來。
那裏麵又潮濕又陰暗,再晚兩日,我不死也要給掉層皮。”
祝夫人想起那個暗室渾身發抖,那種冷是透骨的寒冷。
薑正仁沒想七叔家務事這樣繁雜。
讓庶女代嫁,接私奔者回家,藏匿庶女,不讓人家母女團聚,這也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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