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峰之巔，白玉台上。
    夏曆此時麵臨著不小的壓力，三長老更是用遺憾的神色望著他。
    三長老不希望他回來，可三長老就連傳訊都無力發出，大概三長老也被監視了。
    “我拒絕。”
    夏曆沒有說太多，隻是對反天盟的一方明確表示拒絕。
    冠冕堂皇的話說再多也無用，他隻是想看對方如何逼他戰。
    眾長老們此時皆沉默，有些話不用說太多，身為老前輩也犯不著歇斯底裏的對一個小輩明言威脅。
    他們隻會告誡。
    至於聽與不聽，其後自見分曉。
    此時站在宗主右側的一位合道大尊開口了。
    “你當然可以拒絕，但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拒絕就能拒絕的，你雖自己看不到，但那道箍就在你頭上。”
    “你如何做，與夏曆何關？”
    “言盡於此，你走吧。”
    那位合道大尊沒說太多，更沒有對夏曆詳細解釋的意思。
    “弟子告退！”
    夏曆當然也不想留下繼續聽這這幫老頭訓話，想必對方也明白言語蒼白，要用事實壓他。
    “且慢。”
    站在宗主左側的另一位合道大尊此時終於舍得發話了，對方氣息不穩身上有傷，是之前幫夏曆攔截天盟的踏雲大尊。
    “夏曆，我們決定不了你的路，也左右不了你，但同樣我們也無力去逆大勢，今日所言僅代表不同立場的意見與告誡，我靈虛洞天和你一樣無意爭鋒。”
    踏雲大尊讓夏曆別因為這次問話就對靈虛洞天心生嫌隙，靈虛洞天能允許這麽多不同意見的存在也是宗門特色。
    今日的問話隻是一次模擬，夏曆接下來真正要麵對的，可是要比這次問話更直接的事實逼迫。
    夏曆今日表了態，靈虛洞天也明白要如何做了。
    “你既決定不有所為，宗門也尊重你的意見，但能否不為還得看你自己，宗門隻對你進行最基本的庇佑，願你前路如自己所願。”
    宗主靈虛大尊此時開口，宣告了這次會麵的結果。
    對天盟服軟以及反抗到底都是一種選擇，靈虛洞天內部的兩種聲音也需要其中一個站出來做主導，如此另一方聲音才會平息。
    可惜夏曆做出這種選擇統一不了宗門內的聲音，既如此那就都不管吧。
    靈虛大尊看向站在左右兩側的長老，用眼神示意接下來發生什麽事靈虛洞天都放任即可，別去管夏曆了。
    其中特別是三長老，靈虛大尊多看了兩眼，眼中的告誡之意非常明顯。
    夏曆若服天盟，靈虛洞天會暫時讓投降派做主，讓夏曆和天盟講和，夏曆決心要反抗，靈虛洞天也會讓反抗派做主，去嚐試一爭。
    但如今的結局卻是什麽都不做。
    但或許這樣也好。
    什麽都不做，就什麽錯都不會犯。
    “弟子，再告退！”
    夏曆低頭躬身後轉頭離去，這次沒有人再喊住他，靈虛洞天也還是講情麵的，至少宗主壓住了兩種聲音，讓宗門不逼他做選擇。
    但宗門不逼，有的是人要逼！
    “唉……”
    夏曆歎息沿著白玉階走下，穿過靈霧之前又回頭看向了那階梯之上的白玉台。
    這就是他的宗門，這就是靈虛洞天。
    不在他崛起時盛讚，也不在他失意時相幫，僅是做好分內職責。
    但仔細想來這樣也不錯了，靈虛洞天這種宗門凝聚力或許不高，但意識形態開放那是真夠開放，邀請他加入的林也沒有胡說。
    或許這才是真正向道的宗門應有的姿態吧。
    走下靈峰，一路回到內門弟子領地，夏曆現在雖是第三真傳，但夏曆還沒有搬去真傳弟子領地的意思，他也不知道他還能在靈虛洞天待多久。
    這次回來一是為了見林也，至於二嘛……
    想看看林歌。
    夏曆對於林歌有一種別樣的情愫，怎麽說呢，就是那種從最初的不想被對方傷害，變為了不想傷害對方，覺得或許可以給對方一個答案了，卻又遇到糟心事連番。
    他的湖畔小屋旁。
    一道倩麗的身影早已經等待在此，她就坐在小屋的青石階上擺弄著一旁的雜草。
    “林歌。”
    夏曆主動對林歌打了一聲招呼，林歌是屬於那種比較古靈精怪的類型，為人也活潑開朗，但不知為何夏曆總感覺她楚楚可憐，明明修為在同輩人之中出類拔萃足夠強大，卻又給人一種曇花一現的不真實感。
    仿佛隨時都會枯萎。
    地球造下的孽，天盟造下的孽匯聚於她一人之身，又被天盟視作可利用的武器，她的親爺爺雖地位不低，可難以真正庇護她。
    “回來了？你這一趟了不得啊，斬天驕反天盟，現在更是聲名在外，宗門還給你封了道號，已經功成名就的你考不考慮一下人生大事？”
    她的笑容真誠，小跑著來到夏曆身邊祝賀，順帶提出了一個稍顯過分一點的請求，明示夏曆可以考慮結道侶了。
    至於對象是誰？
    那當然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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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去她母親的家鄉看看，和夏曆一起，畢竟夏曆就是她母親的家鄉人。
    自從記事開始，她走出過的最遠的距離便是靈虛洞天的外山門，她爺爺總是不放心她，總是告誡她無論如何都不能離宗。
    如果有夏曆保護的話，或許她爺爺會答應？
    畢竟從來不讓她參加宗門大比的爺爺，上次居然破天荒的答應了，那都是托夏曆的福，因為夏曆帶來了藥。
    “不急，我外出這段時間趙允極沒找你麻煩？”
    “怎麽沒找，但全被我爺爺擋回去了，隻是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我這血脈問題這麽大，真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麽。”
    林歌隻知她的血脈副作用大，完全不知道對有些人來說要的那就是那種副作用。
    如今隨著大世到來，盯上她血脈的人會變得更多，直至三長老也無力應對。
    忽然……
    有人通過傳送陣來到夏曆的領地，是一位宗門執事。
    “夏曆，太一聖地向你提起了聯姻，二聖女將會親自到來迎接你，你且做好準備。”
    執事告知的事讓夏曆眉頭一皺，沒想到麻煩會到來的如此之快。
    聖地！
    靈虛洞天絕對招惹不起的存在。
    宗在門之上，而洞天在宗之上，聖地尤在洞天之上，隻有出過聖人，存有聖道傳承才能稱一聲聖地。
    那執事見夏曆臉色不好也沒有久留，說完就走。
    “那個……恭喜。”
    林歌臉色極差，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恭喜夏曆，她知道有些事她做不了主，甚至夏曆也做不了主。
    這就是太出名的代價，那份名氣也是無數大勢力眼中的氣運所在，必須竭力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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